“够了。”方长兴一挥手,道,“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们执行任务就是了。李艳楠,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上面怎么决定,自然有他们这么决定的考虑。你我做下属的,执行就可以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方长兴冷冷地打断李艳楠的话,“你留在现场维持秩序,我回警局一趟。”说完,根本就给李艳楠开口的机会,钻进一辆警车,扬长而去。
江州市公安局第一审讯室,邵晓峰很悠闲地靠着一张椅子的背上。这是他第二次被抓进了江州市公安局里,也是第二次光临这公安局的第一审讯室。
第一次是被李艳楠给带来,怀疑他是凶杀案的凶手。
第二次,则是被刑侦大队队长方长兴莫名其妙地给抓了进来,连什么罪名都没有。
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惊慌失措。可他呢,还是那么悠闲地坐在那里。好似现在所处的环境,一点也影响不到他的情绪。
在第一审讯室的一处小房子里,一块特殊制定的玻璃,把审讯室和小房子隔开。小房子里的人,可以很清楚看到审讯室所有情况。审讯室里的人看到的,则是一面洁白的墙面。
此刻,在那小房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长的颇有霸气的中年人,另一个就是江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方长兴。
那中年人仔细观察邵晓峰在审讯室的一举一动,过了好一会,还是看到邵晓峰悠闲地坐在那里,没半点惊慌的样子。甚至是翘起二郎腿,嘴里哼着一小曲,不由笑了起来,道:“这个人,有点意思。”
方长兴恭谨地说道:“首长,他真的可以吗?”
中年人没有回答方长兴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长兴,你怎么看这个人?”
方长兴凝神看了一会,道:“邵晓峰在同龄人里,显得比较成熟,但其能力,也不是很突出。”
中年人笑了笑,道:“长兴啊,你还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样,心思可缜密着呢。一般的人,进了这里,加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再冷静的人,都会有点慌乱。可是你看这个年轻人,眼睛清澈透明,毫无慌张的神态。”
方长兴仔细看了一下,道:“首长,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论定他有过人之处。许多久经世故的人,也可以有这样的心计。”
中年人道:“不不,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确是没什么过人之处。他这是跟我们比耐心。”
“什么?”方长兴吃了一惊,道,“难道他知道是个什么事了?”
中年人道:“他不知道,可是已经猜出来了。”
方长兴神色凝重地说道:“他真的猜了出来吗?那这样的话,这个人的确是太可怕了。看他一副吊儿郎当样,没想到,城府那么深。”
中年人道:“所以说,你太小看这个年轻人了。”
方长兴不解地说道:“可是他是怎么猜出来的呢?我没透露半点信息给他,更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怎么就会被他猜到我们真正的目的呢?”
中年人道:“他没有猜出你想干什么,可是他已经看出,我们绝对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他才会一副气定神闲样子。因为,他吃定我们了。”
方长兴不好意思笑道:“听首长这么一说,还真是小看了这小子。”
中年人道:“走吧,我们一起会会这个年轻人,看他还有其他什么手段没有。”说着,拉开身后的小门,第一个走了出去。
邵晓峰靠着椅子后面,坐的实在是有点无聊。耳中听到几声脚步,嘿嘿冷笑一声,道:“终于沉不住气了。”
“吱”门被推开,刚才那中年人和方长兴一起走了进来。
二人走到审讯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方长兴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邵晓峰,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内心活动。
但很快,他放弃了。邵晓峰的脸上,依然枯井不波,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邵晓峰在中年人进门的一刹那,神识世界骤然捕捉到一丝强盛的气息,心里惊道:“好深的修为。”神色之间,开始关注起那中年人。
方长兴一拍桌子,哼道:“邵晓峰,把你抓到这里来,我们是有充分的证据。政府的政策,你是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邵晓峰微笑道:“方大队长,政策就不用跟我讲那么多了。你还是直接点,就说我犯了什么罪吧。”
方长兴道:“在步行街上,是不是你聚众殴斗,才导致整个现场失控,伤了那么多人,也死了几个人?”
邵晓峰道:“方大队长,你说我聚众殴斗,你有证据吗?”
方长兴哼道:“没有证据,我敢抓你来公安局吗?邵晓峰,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邵晓峰一摊双手,道:“方大队长,大家都是聪明人,戏到这里就可以,没必要再演下去了。你直接点吧,找我有什么事?”
方长兴脸上的怒意缓缓地褪去,笑呵呵道:“邵晓峰,你怎么知道我们找你有事呢?”
邵晓峰道:“怎么,这是在考验我的智慧吗?”
方长兴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邵晓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方大队长的威名,我也是略有耳闻。一个特种部队出身的人,综合素质是要比起普通的警察,高出许多。可这一次,方大队长的行为很反常,显得比较意气用事,滥用职权。”
方长兴点点头,道:“你倒是挺了解我的,然后呢?”
邵晓峰耸耸了肩,道:“你一个大队长,故意带我来警局,肯定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而这件事,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为了保密,你就只好滥用职权一会,把我带到警局来,好方便说话。”
“呃。”方长兴不由看了旁边中年人一眼,心里也开始佩服起邵晓峰的聪慧,哈哈一笑,道,“你果然很聪明,猜测的和事实基本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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