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帝国的历史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还是观念

作者 : 西南北无家

当刘尚武、张达、方兴等人走进帅船的舱室之时,刘师勇依然在想着苏刘义所说的那道旨意,但东的这份旨意并不是什么密旨,因为否则他是不会把它给宋末三杰看的。

他在这张纸上写到:“自我大宋立朝以来,输岁币者有之,贡赐千万者亦有之。然则,朝廷漂泊海上、沦落荒岛之时,何人曾予丝毫之助益?该至者仍至。”

哪个穿越者在这份旨意中不乏挑唆之意,他也的确对哪个半岛、尤其是南边的有些人,心里有点不舒服。因为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哪个半岛上的有些人跟着rì本人到这块土地上没做什么好事,甚至比rì本人还他妈的不是东西,独有的“棒子”就是指他们,这些人后来全跑到了南边。

不要说什么对错,就冲这点,当年哪个半岛战争也该打。怎么,让这些“翻译官”再领另一个“鬼子”到家门口?

也许过去的事情的确不该提了,因为中国人讲究的就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但后来他们竟然发展到什么东西都是他们的了,他怎么不说米国的东西也是他们的?讲白了其实就一句,看老子好说话。

东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了在这个时代要专门对付哪个半岛的地步,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借此机会扭转扭转他的重臣们的一些观念,并为这个帝国立下新的规矩。

中国的朝贡制度,据说是大禹的时候定下来的。哪个时候各地的小部落给天下的共主,其实也就是大族长定期送点土特产。这完全可以看做是后世各国zhèngfǔ施行的、地方上缴zhōngyāng财政政策的雏形。

东并不反对这个举措。天子也好,朝廷也罢,管管天下事务,总是要花钱的,要人家把嘴吊起来做事,那根本不现实,只不过要讲究个度,不能过份。再说了,有了这个制度,就是兄弟咱这个帝王,每年也能收点“礼”,古人的确还是聪明滴。

但问题是,这本来是一个内部的制度,可它却在后代被儒生们拿出来应用到对外的关系上,而且越用越变味。

如果回顾帝国几千年的历史,我们完全可以下结论:在历代的朝贡制度下,帝国不仅没有从它的属国得到什么好处,相反,一旦别人来了,赐得倒不少。讲难听点,实际上就是倒贴。

中国大一统的朝代中,汉代历经高祖、惠帝刘盈、高后、文帝、景帝,至武帝刘彻历六世、近百年的时间达到极盛,而唐自高祖李渊、太宗李世民、高宗、武后、中宗李显、睿宗李旦至玄宗,也是近百年才有开元盛世。就是大宋,还是一样,历经四世到了仁宗在位的后期,帝国经济才真正有了大幅增长。仁宗赵祯养生之道学的好,在位可是有41年的。

历史的记录清楚地表明,帝国统一之后,总要用百年的时光,经济才能完全得到发展,社会财富才能得到真正的积累。

好容易帝国积累的财富,就这样白白的给别人,祖宗是这样教的?大禹定下来的,是收,不是送。

可以说,中国的历朝历代,从汉代开始,在这方面,没有一个交出一份好的答卷。而这个弊端的根,就在儒生们鼓吹的四个字上,“四夷来朝”。

宋代自建朝以来,前来朝贡的国家也不少,但它一样是建立在巨额赏赐的基础上的。尤其是在太宗赵光义两次试图收复燕云十六州均惨败,以及真宗打了胜仗反而签了耻辱的“澶渊之盟”之后,为了给自己找回脸面,在大臣们的策划下,帝国派人携诏书、金帛等前往海外国家邀其朝贡,以达到“壮朝廷之威灵,耸外夷之观听”的目的。

邀请别人来做点小生意也没什么,反正中国人做生意也亏不到哪去,可花钱请人来朝贡,你这不是招蜂引蝶吗?退一万步讲,引点小蝴蝶也就算了,你还把蛰人的蜂也给招来了,这不是脑袋进水了是什么?怪不得别人总是那么眼红。

客观地说,帝国的jīng英中间也不是没有人认识到其中的弊端,其代表人物就是苏刘义的祖先苏大胡子,而且他针对的恰恰就是哪个半岛。

“臣伏见高丽人使,每一次入贡,朝廷及淮浙两路赐予馈送燕劳之费,约十余万贯,而修饰亭馆,sāo动行市,调发人船之费不在焉。除官吏得少馈遗外,并无丝毫之利,而有五害,不可不陈也。所得贡献,皆是玩好无用之物,而所费皆是帑廪之实,民之膏血,此一害也。所至差借人马什物,搅挠行市,修饰亭馆,民力暗有陪填,此二害也。高丽所得赐予,若不分遗契丹,则契丹安肯听其来贡,显是借寇兵而资盗粮,此三害也。高丽名为慕义来朝,其实为利,度其本心,终必为契丹用。何也?彼足以制其死命,而我不能故也。今使者所至,图画山川形胜,窥测虚实,岂复有善意哉?此四害也。庆历中,契丹yù渝盟,先以增置塘泊为中国之曲,今乃招来其与国,使频岁入贡,其曲甚于塘泊。幸今契丹恭顺,不敢生事,万一异rì有桀黠之虏,以此藉口,不知朝廷何以答之?此五害也。”

在整个宋代,虽然因先有辽、后有金、蒙元,实际上帝国和他们陆路隔绝,但哪个半岛没少通过海路来朝贡。苏轼在元丰年间多次上奏反对这种朝贡关系,他指出:

高丽人每次所谓的朝贡,朝廷和江淮、浙江地区都要修馆驿、迎来送往,花费达十几万贯。除了官员们获得些赠品的好处外,朝廷没有得到丝毫的利益,相反却有五害。

高丽人所献,均是只能玩赏的无用之物,而帝国给他们的,却是国库里的钱帛粮食,百姓的血汗,此一害。

他们到了以后,所至之处,地方上差人借马招待他们,搅扰了百姓正常的生活,更还要修缮亭阁,虚耗民力,这是第二害。

高丽从帝国得到的赏赐,如果不分给契丹,契丹如何能听任他们前来朝贡?朝廷的做法显然是借给敌兵器还资助其粮食,这是第三害。

苏大胡子更一针见血地指出,高丽名义上仰慕天朝来朝贡,其本质上为“利”。他们实际上,仍将是和契丹一伙的,为什么?因为契丹足以制其于死地,而帝国并不能够。今天他们的使者到来之后,到处观测绘制我山川地理情况,窥探我虚实,有何善意?这是第四害。

仁宗皇帝的庆历年中,契丹想背盟,就曾找到朝廷增置塘泊(这个塘泊,是指北宋时为了在边境上防止辽兵的进犯,利用河北等地地理上凹洼之地,开沟挖渠,灌水进入,形成一个约有九百余里,水“深不可行舟,浅不可涉渡”的区域,从而起到了既灌溉屯田以充军需,又限制契丹骑兵驰骋拒敌的目的,它又被后代称之为“塘泊防线”)这个借口,而今rì朝廷招辽之属国高丽来进贡,在道理上就更说不过去。幸亏现在契丹恭顺,还不想惹是生非,万一将来它以此为借口又想入寇,不知朝廷该如何回答?这是第五害。

苏大胡子不愧为帝国真正杰出的文士,他的见解一点也不乏真知灼见。就是这个稍显软弱的第五条,我们在后世同样能看到历史的影子。

当这个国家武备落后之时,有人就嘲笑你,但当你真的弄了些好点的武器,他又说你是威胁。老子拿枪他们不乐意,让他们拿枪咱拿棍他们还是不满意,你要兄弟咱怎地?这个世上的有些人还真像民间的粗话所说:屎难拉,头他妈的难剃,其实真正的原因都明白。

东知道景炎六年(至元十八年)在位的高丽国王,名字叫王?。而且严格来说,这个王?是在忽必烈的扶植下,才统一高丽上位的。北元在高丽既驻军,又在各地派什么达鲁花赤,他也不过就是个傀儡。

但东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咱只知道,咱并没有去找你的晦气,现在是你模上门来了,那咱就搂草打兔子,两件事一块办。即让你们知道在老子地盘上的规矩,顺便再对朝中之人的观念冲击冲击。这个世界真乱套了,什么山猫野猴子都往老子的地盘上跑,没有规矩能行吗?

咱知道有些拉拢的花费的确是必要的,但咱更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惯”。在这个时代不要提什么“仁义道德”,也真的不要提什么“仁者无敌”,那里面只怕有着太多的一厢情愿。即使是后世著名的“五项基本原则”,它的实质也还是“对等”,但咱依然觉得它不够直接。

苏刘义是明白陛下的意思的,他也早就被他的祖先“洗”了脑。而刘老大则更清楚陛下的脾xìng,小皇帝一点也不喜欢外人。他一直强调的“对等”二字,其含义对这个真正的军人来说,那是再明确不过了。

刘尚武等人看了刘师勇递给他们的陛下旨意,这些人看过之后一起望着刘老大,背着他们的刘师勇只说了一句话:“陛下对文相、张总使有言,该立立规矩了。”他挥了挥手,那三人走了出去。

应该讲,在帝国江淮军系统的两位大佬中,刘老大对北兵的怒火更盛。他的家乡被别人占领了,弟弟战死在常州,不要说亲人,就是身边的族人也剩下没几个,他的内心里一直充满着复仇的**。这使得他在作战中,极为凶狠,他的行为,深刻地影响了帝国的水师。这也注定了北元水师在大战中的命运。

宋景炎六年的十二月末,刘深和忻都均已觉察到宋军水师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他们对元军的攻击行为已经发展到了凌晨都存在。在经过两天的准备后,刘深帅水师向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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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这段话,原想删了,但总觉得是在宋代说得比较到位的,故此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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