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熔洞当中乱成一团的时候,糖葫芦胖胖的身影,却在这时从洞口的地面上冒了出来,回头看着整个坍塌的洞口,糖葫芦得意的笑道:「一群龟孙子,在里面慢慢窝着吧!」说完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去。
熔洞中的修真者们很快就恢复冷静,因为爆炸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没多久的功夫爆炸声响就停了下来,洞窟也未曾因此塌下来。
「你们几个去看看发生什麽事了!」
各派带头的弟子,在爆炸一停下来马上吩咐各自的人手,往爆炸声的来源探察原因和情况。
没多久就有消息传回来,表示洞口整个坍塌下来,听到这回报却没有人感觉到担心的,毕竟在场的全是修真者,而且没一个是辟谷期以下的境界。
只要众人合作的话,也不过就只是三、五天的事,根本就没有任何性命危险,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担心。
真正让众人在意的是,为何洞口会突然的坍塌爆炸,吴道子到底是不是顺着地下河道离开的。
「桑兄、斐兄、宁兄、王兄四位有何看法?」一名袖口有着广神宗标识的青衣男,听完回报後率先问道。
「我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过我想先听听智剑桑子丘,桑师兄的高见!」另一名身着白衣,脸上尽是傲气的男子,语气略带挑衅的道。
说完其他人便将目光看向一个身材纤细,但皮肤略黑的青年,这人正是那白衣男口中的智剑桑子丘。
见到白衣男针对自己,桑子丘脸上神色不变,但眼底却微微冒着火光,其他人则是知道两人恩怨,但因现下彼此是竞争对手,是故也乐得看热闹。
白衣男为何会与桑子丘结怨,其实也很简单,因为那白衣男子乃是西北修真界白天宗的弟子斐文绍,众人给他的名号叫智狐。
两人皆是以智计闻名,名号都有个智字,一见面自然便是有些相冲,所以初次见面以来便是明争暗斗不断,一直至今都未曾消停过。
「既然斐兄有心求教於我,子丘又如何会私藏呢?我便说出拙见与各位研究一二,省得各位误以为在下是那等私藏的小人。」
斐文绍既然出言挑衅,桑子丘自然也不惧於他,大方的接招还不忘暗暗损他两句,更以师长的口气暗讽他一顿。
在场的人可都是人精,哪会听不出桑子丘的指桑骂槐,除了斐文绍一人被气的两眼通红外,其他人都是暗乐在心。
桑子丘也不理会斐文绍的反应,自顾自的就开始道:「刚刚我已趁着其他人去探察情况时,问过解刀门的方寸师弟,这个鬼口洞出入口都只有各一个。」说着桑子丘轻轻拍了拍,他身旁的一名满脸精悍神色的男子道。
「我们身边的这条地下河道,正是这鬼口洞的唯一出口,直通西北方的端江。这一个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方寸师弟也是听门中师长说过,隐约有这个记忆而已。所以我个人认为,真丢脸吴道子极有可能,是利用地下水道离去,这根短木柱和绳索,正是其系舟之用。」
听到桑子丘的说法,斐文绍突然大声一笑:〝哈哈!桑兄前言才道,此河出口极少人知,後言又道真丢脸吴道子是自此离去,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说完斐文绍环视其他人,一脸讥讽的道:「再退一步来说,既然真丢脸吴道子是自这地下河道离去的,那洞口又如何会塌下来?桑兄可别告诉我说,这洞口是自然坍塌的。」
斐文绍的判断和桑子丘的说法,其实是相同的,只是为了特意的找碴,所以便故意挑毛病好损桑子丘。
谁知桑子丘听到斐文绍的话,不但不生气反倒是胸有成竹的道:「斐兄的这两点根本就不是问题,第一修真五耻中的北蠢李破军的来历,各位应该都知道吧?」
话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回答,桑子丘就自顾自的道:「这李破军可是铁戈门门主之子,铁戈门同为护都城三大派之一,相信总也会有人知道这恶鬼丘的地下河道。」
听到桑子丘的话,所有人都不禁暗暗点头,那斐文绍脸色阴沉的道:「既然如此,那洞口坍塌一事又如何作解释?」
「这还用的着说吗?自然是故布疑阵要让我们浪费时间,去挖开洞口他好趁机逃跑。而要作到这一点也不困难,只要将普通的炸烈阵和日冕阵混合布下,在他所设定的时间内,自然就能将洞口给炸塌。」
桑子丘一脸自信的又问道:「各位想想,那洞口有多大?我们如此多的人,他有可能绕开我们,再从洞口离开并将洞口炸塌吗?」
所有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而斐文绍犹不服气的道:「说不定他是以幻术遮掩己身,等我们全都进来了,他才趁机逃跑。」
斐文绍这话一说,一个穿着枣红袍子的男子,马上就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和成兄一路追着那小子穿过数条弯道,最後才在刚刚进来的第三个弯道追丢人。除非那小子能瞒过我和成兄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在我两的眼皮子底下,再重新跑回到洞门口。」
他话说完,最开始说话的那名广神宗的青衣男子也十分肯定的道:「王兄说的对!这绝对不可能,除非那小子修为远高於我们。」
也难怪两人会如此自信,因为这广神宗的青衣男子成自言和一元门的红袍男王振两人,全都修有一门特殊的功法,专破各种幻术、幻阵,自然说起话来特别有底气。
几人又讨论再三後,最後全都肯定了桑子丘的判断,决定顺着地下河道追击吴道子。
而那斐文绍则是露出一副愤怒的神情,显然众人附和桑子丘的话,让他感到下不了台,当场就大声道:「如果你们真的觉得,那小子就是往河道离去,那就去找吧!疏我白天宗的人不奉陪!」
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人,便对着白天宗的弟子道:「走!我们挖洞去!」
看到斐文绍的反应,其他四人摇了摇头,脸上都露出一丝讥笑的表情,在他们看来斐文绍这举动,根本就是死要面子的行为。
不过如此一来就又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倒也没有人出声劝他,反倒是各自发动人手准备追下去。
四人带着各自的人手,御剑飞在河道上方顺流而下,其他各派的弟子想了一下後,绝大部份的人都相信桑子丘的说法,所以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跟着飞过去。
但还是有几个小门派,因为觉得自己的实力太弱,就算追下去也分不到汤喝,便决定与白天宗的人一起挖开洞口好早早离去。
暂且不谈桑子丘一行人的行踪,那斐文绍在带着所有人来到被堵住的洞口,也不急着开挖,而是转过身来好似在等什麽人。
其他白天宗的弟子见状虽然心有疑惑,但因为斐文绍在年轻一代的弟子里,也是颇有威信,所以倒也没人随意出言质疑。
过了一会儿,有十来个卸甲门的弟子就跟着过来,桑子丘这才突然满脸笑容的朝着一个浓眉大眼,一副憨厚相的男子迎过去。
「宋兄这次可多亏你告知的消息,我才能算计姓桑的一把,报了在天书中被他算计的仇!」斐文绍高兴的道。
「斐兄言重了,那也是因为当年我追踪一头苍狼,意外进到这洞中,心生好奇下才得知这洞中有那等凶兽,而斐兄能利用这消息算计那桑子丘,完全是你的本事,宋山可不敢抢功。」那姓宋的卸甲宗弟子话一说完,和斐文绍相视一眼後,双双是一阵大笑。
其他人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这时才知道原来那水道的通道中,竟是隐藏着莫大的凶险,而斐文绍刚刚作出的那种气愤反应,竟然是装出来的。
一时间白天宗的弟子是对斐文绍更加钦佩,而卸甲门的弟子则暗自戒惧:「果然不愧是智狐,果真是狡诈如狐!」
只是所有所赞叹的斐文绍却是在笑完後,反倒是叹了一声道:「过去我还真有些瞧不起这真丢脸吴道子,总以为这小子也不过是靠着丢脸出名,不过今日可真是出了我的意料之外了!」
那宋山闻言也跟着点头道:「是呀!光是那些甲子狼,就让不少同道够呛的了!而这地下水道恐怕又要死不少人,而且我们应该是追不上那小子了!」
斐文绍闻言突然露出一个笑容道:「不过如此一来也好,这才更有挑战性!我一定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出那小子夺得定界石!」
「那我就在此,恭祝斐兄早日成功了!」宋山一脸谄媚的道。
斐文绍闻言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而宋山则是在一旁陪笑着,搞的其他卸甲门的弟子大惑不解:「宋师兄这是怎麽了?竟如此逢迎拍马?」
就在这时,熔洞深处又传来脚步声,斐文绍马上收起笑脸,大手一挥道:「开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