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知这位姑娘是……”
见萧萧一脸失落的样子,身后的州府大人小声问道,而脸上却是一副暧昧的笑容。
“只是于路上偶遇的一位好友而已”
萧萧收回目光,很是不解慕紫衣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的摇摇头,之后撇去不想,转身看向州府大人,淡笑一声道:“没想到大人也有如此雅兴在这作诗弄词”
“哪有?还不是听闻世子驾临,才借此次机会前来一睹真容,今rì一见世子果然是人中之龙,青州城百姓之中所传闻的极是,我大秦有世子这般以百姓为衣食父母之才子,我大秦何愁不兴?复兴大秦更是指rì可待”
州府大人满是赞赏又有些感慨地道,而双目却是牢牢盯住萧萧,似乎想从其脸上得到些什么。
萧萧轻笑不语,早已在字常道见识过那位身为道台大人的师兄的老jiān巨猾,他可不敢在这位怎么感觉上去都比那位更有城府的州府大人面前无故多言,想想如若不然,此人又岂能坐上这青州州府的位子?再者,之前慕紫衣情绪的变化也使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遂也不愿在这里与这位州府大人再多费口舌。
出于对慕紫衣的关心,萧萧此时只想找到其问其缘由,于是略含歉意地对州府大人道:“大人,在下如今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多留片刻,大人莫怪”
州府大人本yù再与萧萧说会儿话,却见萧萧心有情绪而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只能作罢,回一礼笑道:“世子言重,世子若有要事尽管先行,待世子处理完紧要之事,下官yù在寒舍设下酒宴为世子接风洗尘,到时还望世子亲临”
“那是一定的,大人莫送,在下告辞”,萧萧说完对州府大人一拱手,之后脚步微急地转身离去。
直到萧萧的背影消失于视野,州府大人这才收回目光,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片刻之后又松开眉头,脸上挂起赏识的笑意,随之似乎想到什么,转身匆匆向后堂走去。
后堂的正堂上端庄娴静地坐一位体格曼妙的妖娆女子,此时正玉指拈杯,优雅迷人地小口轻抿手中的香茶,待州府大人入后堂行过礼之后,放下茶杯问道:“你觉得此子如何?”
州府大人略微沉吟片刻后,道:“回公主殿下,此子……下官观不透”
“如何个观不透?不妨道来听听”
此女赫然正是秦乐公主,闻言,饶有兴致地笑问道。
州府大人又细作思索,道““观此子身上浩然之力之jīng纯,想来其身具有形四道定是无疑,只是是否修得无形之道……确实很难说,至于是不是正儒,单凭次rì一番话还不足以定论,还待rì后观之,不过下官凭借多年观人之经验,隐约觉得此子应该是位正儒,若不然如何能作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一悲天悯人又流传千古之句?”
“闵大人所言极是,本宫也推此子应是名正儒,如此一来此子又是五道儒士,纵观我大秦数千年之历史,五道以上的修士寥寥无几,后近数百年之内都未出现过此等人才,真是我大秦之幸,也是我大秦百姓之幸”
秦乐公主点头轻笑,颇为感慨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再观普天之下,有何人可道出如此话来?不知当年两位儒圣大人是否也是如此?”
“那公主殿下可否想过此子有无可能是……”,州府大人小声问道。
“你是说九道真儒?”
秦乐公主一愣,随即失笑地摇摇头,“天地间从古至今只出现过两位儒圣,可想而知修得九道如何不易,此子儒学天赋奇高不假,可若是……”
说到这里,秦乐公主微微一顿,似乎想到还真有这种可能xìng,可是随之又被否决,苦笑一声道:“还是莫要有这种念头,须知期望越高,到时失望也会越大”
“公主殿下说的是,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州府大人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张张嘴yù言又止。
“你可是想说与萧萧在一起的那名女子也不简单,是也不是?”,见状秦乐公主问道。
“公主殿下慧眼如炬,下官正是此意”,州府大人微有尴尬地一笑,随之紧锁眉宇,不解地道:“此女的修为应该在灵丹境后期,对于修道以天赋异禀形容也不足为过,如此天才人物不知是否是修真门派的弟子,若是,又不知此女接近萧萧的目的为何?”
“是否是修真门派的弟子还需进一步查明,至于此女的直接目的我倒是知晓一二”,秦乐公主玉手把玩手中的茶杯,淡笑道。
“直接目的?此女还有直接目的?”,州府大人好奇地问道:“公主可否告知下官此女到底有何直接目的?”
秦乐公主莫名地白他一眼,道:“一个娇艳如花,一个才子风流,你说能有什么目的?”
州府大人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失笑一声,抬头见秦乐公主的表情微有些不自然,好奇之后似乎想起有关秦乐公主与萧萧的传闻,传闻秦乐公主曾被萧萧调戏过,而当时萧萧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士别三rì谁人都没想到这位胆敢调戏大秦陛下最宠爱的公主的纨绔竟是位儒道天才,想来秦乐公主此时的心情一定是异常复杂,想到此州府大人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又似暧昧的笑容,见秦乐公主不悦地望来,连忙低下头去。
此时此地之事即如这般,勿须多言,还是话分两头。
且说萧萧火急火燎地离开齐云轩,因不知慕紫衣为何会有情绪低落一变,对他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心有失落又怀挂念,遂不敢在街市闲留,直接向福临客栈行去。
萧萧行至天字号房之外,怎般敲门都不见有人回应,推门入后,房里空无一人,站在原地疑惑地小声嘀咕一句,yù离去往他处去寻。
岂料不待他转身,这时忽然从身后袭来一阵冰冷的杀气,萧萧一惊,连忙运起浩然之力yù展开身形试图躲过,然而他的反应终究要慢上许多,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却见从一只纤长白女敕的玉手从后掐住他的颈部,从上面传来的力道使萧萧面容惊惧,不敢有丝毫动弹。
“你是何人?我与你有何仇怨,你为何要杀我?”,萧萧的脸上努力保持镇定,面无表情地道。
“无仇无怨,我就是想杀你!”
从身后传来冰冷却熟悉的声音,萧萧微微松口气,可是从掐住自己脖颈的手上传来的力道令他有些窒息,使他明白慕紫衣似此次乎不是在开玩笑,遂小声问道:“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惹怒于你?”
“没有”,慕紫衣冷冷的道。
“那你这是……”
“我是魔教妖女,想什么时候杀人便什么时候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萧萧微有些艰难地摇头失笑道:“别再说笑,你若是想杀我,当rì首次见面便不会手下留情,又何必等到今rì?”
“告诉你!我并不是在与你开玩笑!”,慕紫衣锁住萧萧喉部的玉手愈发紧些,“当rì我没有杀你而故意接近你,只是想知道你身上有没有值得我百般牺牲自己女儿身的重要东西,如今确定你除去会点本事外一无所有,故你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必要!”
“我不信!你在撒谎!”,萧萧面部已现紫青,听到慕紫衣这般说,心里仿佛被刀无情地划破一道伤口,一阵莫名的痛楚。
“你不久便会成为我手中的又一个亡魂,我有何必要撒谎,你是儒我是魔,儒不杀魔魔定灭儒,这个道理你明白否?再者你是一位儒道奇才,若留给你足够的成长时间,到时准会成为我魔门的一大威胁,此时不除你更待何时!”
“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魔终究是魔,是不会有感情的”,萧萧脸上已经一片心灰意冷之sè,自嘲的一笑道:“这也不能怪你,只能怪我太幼稚不知江湖险恶人心更险,也怪我时运不济首次出远门便会遇上魔教的圣女,能活到今rì也算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如今你想取我xìng命那便来取,我已无力反抗”
“你难道真的不怕死?”,慕紫衣沉声问道。
“说不怕是假的,而更多的却是遗憾”,萧萧惨笑道。
慕紫衣冷哼道:“有什么好遗憾的?”
“遗憾第一次遇上你时,你调戏我我却无动于衷,遗憾在山洞中没有卸下正人君子的伪装仔细观清楚你的身体,最大的遗憾便是昨晚听信你的话,没有对你做出些什么猥亵之事,当时还为你的最后一言而感动的落泪”,萧萧用缓慢而又低沉的声音道。
闻言,慕紫衣娇躯一颤,那只锁住萧萧喉头的玉手缓缓地松开,而后从身后牢牢抱住萧萧的腰身,娇躯紧紧贴住萧萧身体,不停地轻微颤抖,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划过吹弹可破的玉颜,而后低落在萧萧的背上,一丝丝清凉伴随温热打湿萧萧后背的衣服,最后淹没萧萧的恨与悲。
“我……我真的不想杀你……真的真的不想杀你…….”
慕紫衣嘴中传来低声哭泣,萧萧的整个灵魂不受控制地自主颤抖,而后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