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焰像一只灵动的jīng灵闪动着,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撑出自己的一片光明,在属于它的领域里有一个低头而坐的身影,斜长的身影并没有随着烛光的忽明忽暗时间的推移有所岿动,就如一个苦行的禅僧在修行般,与之区别的是这个身影是双腿放开与地面垂直。
他,俯低着头,双眼迷离,眼眸中流露着无尽的忧伤,一直注视着位于膝上那块手中看似平凡的一块璞玉。要说它特别,唯一的就是它的形状,是三角形。
看着这块璞玉,他回忆着······!
这块璞玉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三年了,他每天晚上都会把他拿出,用以给自己信念,让自己能坚持,让自己记住他所要做的事。
这就是他的信念。
在父亲离他而去之前,他和父亲生活在一个叫木河村的小村庄,那段时间是平凡而宁静的,也是让他难以忘怀的,父亲教习他功法,给他讲诉外面的世界···
这种宁静平凡的生活一直过了十四年,直至他过了chéngrén礼的第二天,父亲却突然让他去邻村一个朋友那里取一样东西。说是给他的chéngrén礼物。
于是他满怀欣喜去了。但就在那天,一直盘踞那一带的山贼闯入了那个他和父亲生活了十四年的宁和的村庄。
说起来这个村庄并不属于其的势力范围以,但这群山贼却越界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是倾巢而出。
他们的出现毫无疑问的对于村庄来说是一场毁灭性绝世唐门
当他取回父亲所说的礼物回到村庄时,那场屠戮已然结束,那些充当屠夫的山贼早已萧然而去不知所踪,他所能看见的只能是平rì宁和充满欢乐的的村庄变得像鸦雀无声异常的死寂,村子里的情景如地狱般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宁静的村庄变成了座死城;
遍地的尸野,到处的残肢断臂,一张张平rì熟悉的面孔代表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死相各异或躺在自家院里或躺在村道上。他能从他们当时的死状推断出当时那血腥屠杀的惨烈场面,他们并不是没有挣扎,只是挣扎的人都落了个死无全尸。
整个村庄的人都在那天被屠戮殆尽,那可是三百一十四号活生生的生命。其中老人小孩妇孺也未能幸免。当然,他的父亲也未能幸免其中。
他发现父亲的尸首是在平时所在的自家练武场中,从父亲当时的面部表情来看,他知道父亲当时离去时是痛苦的而且还是极大的痛苦。
当时的他,完全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现实,自己的父亲就这么离自己而去,他那时感到无所适从。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势力杀了自己父亲和屠杀了村庄里所有的人?什么人能对这个村庄有那样的仇恨,才需如此报复这里。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生活的那个并不富裕的村庄会遭来如此悲惨的一劫。
悲痛过后。他亲手一一的将村庄里的人和父亲亲手葬下,在父亲的坟前,他看了父亲说的给他的chéngrén礼物,然后带着悲痛的心在父亲和村里所有人的坟前滴水未进整整跪了三天三夜。
随后,他离开了那里,不过他的心境却在那三天完全改变。······
之后,他却像空气一般的消失了,直至三个月后,位于秦延山脉黑虎山的一个山寨里出现了一个叫仇富的人。
仇富的出现开始并没有引起山寨高层太多的注意。但自这个人出现之后,他就慢慢开始在山寨崭露头角,每每为山寨建功,从他加入以后仅两年的时间,这个原本排在第四的黑虎帮竟然先后灭了前两大势力,成为秦延山那一带的第二大势力。并隐隐有要取代原先的山狼帮成为第一大势力的趋势。可以说黑虎帮的成就他功不可没,因为先后灭掉前两大帮派时死在他手上的其敌对势力的大大小小头目不计其数。
他的名声也逐渐随波逐远,他在黑虎帮的地位也由之前的一名小卒到现在的黑虎帮第三话事人,令人敬畏的黑虎帮三当家。
······
烛光还依旧,房间内还是那样寂静,针落可闻;他还是依然坐在那榻上,注目不移的看着手中的混黑sè璞玉。时间依旧一点一点的流逝···!
这些都好像与此时的他毫不相干,他就用那双似乎能洞穿一切,深邃中带着点邪意的眼神看着。
突然!他动了。
因外面传来了声响。
眉毛轻挑了下,但头依然低下,保持那个姿势还在注视着手中的玉。
并不是因为外面的声音打扰了他,而是外面的声音在向他传达一个信息,告诉他,他所期待的时刻已经到来。
此时,房间外面的情况与房间内的寂静截然相反,完全是一副混乱不堪的情景。到处是烧杀掳掠,因为,此时秦延山脉的第一大势力山狼帮如天降神兵一样悄无声息的已经攻上了黑虎帮的山寨,而且是被轻而易举的攻陷,之前黑虎帮竟然毫无察觉。
所有安排在山下的哨口在山狼帮攻上来前一时间竟然全都失去了作用,无任何一个哨口向山上传递山狼帮犯来的信息。
整个黑虎山寨完全沉浸在漫天的厮杀叫喊中,各种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但这些惨叫大多出于黑虎帮帮众,因为此时的黑虎帮已经溃不成军,等到山狼帮攻到山寨内整个山寨内的黑虎帮众才如梦方醒似的开始无组织的反击。可是人家已经打到家门了,这样的反击岂能造成多大的作用,因为为时已晚。所做的只是在徒劳无力抵抗罢了!
可是任凭房间外山寨内的厮杀是多么激烈和惨烈,这好像都和此时的他,这个黑虎帮的三当家毫无关系。他依旧是那样的漠然!
这个房间处在黑虎山寨的最内部也可以说是山寨的边沿尽头。
如果这已经响起厮杀的声音,那就说明一个问题,黑虎山寨如今已完全被山狼帮攻陷基本被山狼帮掌控了。
门外的声响越演越烈,可以从传来的声响中判断出外面的战斗厮杀是多么的激烈与残酷。可任凭外面是如何,房间内的他还是那样不为所动。
奇怪的是,门外的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从激烈的嘶叫到没有几下的低鸣,至始至终都从未波及到他所处的这个房间,就连胜利的一方山狼帮的人也好像把这个房间视为圣地,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冲杀进这个房间。
房外又再次归于平静。
房内,他仍深情的看着手中的那块黑玉,但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又多了件东西,一封信件似的的东西,他终于把目光从黑玉上移开来到那件显得略显陈旧和褶皱的信封上。这封信件他已经保存三年了,再次从信封内拿出那张他已看过无数遍的有关他身世之谜和三河村事件始末的信。等他再次又一遍看完信上的内容时。
“哒!”的一声,一滴泪珠从他那并不算jīng致却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并滴到信纸上。
他深沉的话语终于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
“父亲,谢谢您!···这一天我等了三年了,今晚,我会让您和全村三百一十四个死去的人瞑目的。”
缓缓深情的说完这句话,他萧然的站了起来,来到房间内唯一的那盏油灯前将手中的信封连同信一同烧尽让其化为虚无。就在他将信烧尽时,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随后敲门声响起。
“仇三当家,我们当家的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