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崖生的极高,足有三十丈有余,而且外表平滑,如刀劈斧削一般,看上去浑然天成,似乎是由一块巨石的一面构成。张宇一暗暗称奇,若这石崖果真是由一块巨石形成,那这巨石该是何等的庞大。
此时的张宇一虽玄功有成,正一一脉的嫡传轻功“出云步”更是颇具根底,但自问自己也绝难跃上那石崖。但两只小虎的爪子看上去却像能产生吸力一般,别有一功,能牢牢的贴住光滑的石壁,移动起来像并不是十分费劲。
张宇一见袁白和小夜在石壁上游走片刻,安然无恙,心中略略放心。但那石崖极高,两只小虎看情形竟似要往崖顶爬去,还是隐隐有些担心,石壁光滑无比,爬的太高的话万一小虎失爪掉下来了怎么办?
心中一焦虑,便再也顾虑不得了,大声呼唤了两只小虎几声。小虎还没应答,却把方仪给召过来了,原来方仪听到张宇一呼声忧急,还以为袁白和小夜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过来。远远就问道:“宇哥哥,袁白和小夜怎么啦,它们在哪儿呢?”
张宇一将手一指,一脸疑惑道:“它俩不知怎么爬到那上面去了?”
方仪一看,也是担忧不已,拉着张宇一连忙向石崖附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唤这袁白和小夜的名字。
两只小虎这回像是听见了,小夜扭头往下望了望他俩,见方仪不停的做手势要它下来,似有些犹豫不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好像难以决定。袁白根本充耳不闻,全然似没听到一般,还是一往无前的向崖顶爬去。把崖底的方仪气得牙根儿痒痒,这袁白,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我的话居然也不听,改天非得好好训你一顿不可。
原来两只小虎,张宇一和方仪一人一只喂养。张宇一由于跟随学道之后,父亲对他约束甚严,已变得懂事许多;加上小夜毛sè本黑,跟它母亲一个样,担心它野xìng难训。因此虽然心底喜欢小夜,但平rì里对它训练极严,若是犯了错误,一般都是要进行惩罚的。这样一来,小夜固然被训练得极为听话,但胆子也较袁白要小上许多。
而袁白呢,由于方仪对它宠爱之极,闲暇时基本上是对它放任自流,犯了错误也从不责罚,倒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子,在府中虽然大祸没有,小祸倒是七七八八的创下了不少。和它那温顺可爱的外表着实有些不太相符。
这时虽然两只小虎都在往上爬,但是小夜胆子小,又比较听话,方仪一叫它便停下不走了。袁白呢,恃宠而骄,知道反正方仪不会拿它怎样,于是故作不知,还是照爬不误。气得方仪恨不得立即上前去把它给拎下来。
小夜歪着脑袋思考了小半天,见袁白还在一往无前的向上爬,终于按捺不住,也跟随袁白的脚步往崖顶爬去。崖底的张宇一和方仪都心感惊讶,袁白还好说,小夜今天这是怎么啦,居然也开始不听指挥了。眼看它俩爬的原来越高,方仪心中越发忐忑,右手手心紧紧的扯住张宇一的上衣衣摆,生怕它俩一个不小心,虎失前爪,掉了下来。
果然是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眼看袁白和小夜离崖顶越来越近,只差四五丈的距离就能登顶了。突然间崖顶隐约有白光一闪,张宇一心中一紧:“不好,崖顶有东西!”来不及出声提醒,便看到有无数大小石块从崖顶打了下来。
只听一声惊呼,方仪早已吓得花容失sè,双手捂眼,只留两条指缝向石壁望去。袁白和小夜倒也机jǐng,见崖顶石块落下,情况紧急,都连忙将身体紧紧的贴住石壁,恨不得将一个身子都塞到石壁的缝隙里去。
那石块虽然疏疏密密的落了一阵,但袁白和小夜身子本来就小,又借着石壁上有些许凹凸的地方藏身,因此一时间倒也没被石块砸中。此时崖底的方仪和张宇一看得是焦急万分,但又不敢出声叫它们下来,现在已经爬了这么高了,即便要下来怕也不容易,万一让两只小虎一分心,情况恐怕会更加不妙。
张宇一心中奇怪,到底是什么事物在崖顶推落石块,要阻止袁白和小夜上崖。运足目力向崖顶看去,虽和崖顶相隔得有数十丈,但他此时内功有成,目力自然今非昔比,已能视微星如朗月,即便再黑暗中也能清晰视物。
见崖顶有一道白光游来游动,倏来倏去,似蛇非蛇,通身雪白,不断用身体将石块扫落下崖。心中惊讶,这是何种动物,自己怎么从未见到过,它要阻止袁白和小夜上去却是为何?
崖顶这条貌似小白蛇的事物见众多石块都没砸下两只小虎,渐渐也变得惊慌起来。用它那细长的身躯,盘住一块约两尺见方的巨石,那巨石极重,也不知这小白蛇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竟能拖住巨石往崖边慢慢挪去。
方仪看不清崖顶情形,还好说,张宇一此时一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眼看那巨石已渐渐被小白蛇拖到悬崖边上,爬在前面的袁白离崖顶也越来越近,大约还有一丈左右的距离便能跃上悬崖。那小白蛇照着石壁上的袁白身形来向,对准巨石猛一用力,便将那巨石推落下崖,直向袁白头顶砸下!
见此危急情形,张宇一那原本就到了嗓子眼的心,几乎都要扑腾出来。此时的袁白距离崖顶已不过数米,本就离得极近,那巨石外形又大,几乎遮住了袁白身边方圆数尺的范围,袁白虽见机极快,连忙调转身形向右边移动了些许距离,但石壁光滑攀爬不便,终于还是没能逃月兑巨石袭击。“扑”的一声被巨石砸中后腿及处,受不了巨石下坠所蕴含的巨力,后爪一松,哀嚎一声,连石带虎,从崖顶直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