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了,若不将雪皑交于大皇子,自己今日岂非要撕了这些年的伪装?
他心底却懂这女人如此做法的用意,她在逼自己看清现实。
身后有道眸光紧追了那身影,雪惜微回头,与那目光碰在一起。沐昊离双眸如裹了层寒霜,冰戾狠伐。雪惜一怔,却见那眸瞬间又融上了万般梨花的笑,纯净优雅,仿佛刚才那一刻的狠伐犹如幻影。
她有些看不透这四皇子,绝世容颜蛊惑人心,浑身却又散发出一股让人顶礼膜拜臣服的气势;高贵温润如玉的气质,看似和蔼却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病中美人儿般惹人心疼,却难掩那股子阴柔的狠辣。
听说他常年住在宏法寺,不问尘世,不争朝权,清灯伴孤影,潜心礼佛;世人能记得他,皆因皇帝在他五岁时为其指的一道婚旨,将军王府二小姐易秀儿,刚出娘胎就定了四王妃的头衔。
那时世人多有讥讽,四皇子潜心于佛道,更有传言说他身染恶疾活不过三十,那四王妃怕只是个空衔!易秀儿自小便对这四皇子心生厌恶,恼其身有恶疾为其一,其二则是恨他的不争不抢,避世清修。
这个男人给不了她要的荣华富贵,给不了她人前风光,难不成他沐昊离做和尚,还得她易秀儿陪着做尼姑?
这便是皇秀儿为何豁了性命用了代嫁这一招的原因,她心中自是对三王爷沐明岚有一种情素,更是因她见不得皇雪惜过的比她好!三王爷虽是亲王,但他有赫赫功名和战绩,虽不能争的半壁江山,但这般的英雄男儿,是问天下间的女子,何人不爱,何人不愿为其献身?
皇秀儿却不知,四皇子沐昊离安身于宏法寺却是皇帝的安排。
皇帝深知大皇子素来心狠手辣,若争得皇位,必斩其手足,他本就子嗣稀薄,岂能在有所损伤?二皇子虽性子懦弱,外家势力却不可小看,最有争帝之力,若皇权落在他手中,其母必扰朝政,这大焱国在乱世中又岂能安身于世?十皇子尚幼,自小丧母,无人管束,性子像匹野马,这皇位自是不能交于他,唯有四子最是合他心意,却是染了一身恶疾……
雪皑紧握了男人的手,目光灼灼。她不知皇雪惜的话,这男人听进了几分,但那唇边的笑,却告诉她,皇雪惜的话入了他的心!
此时,沐轻狂松了她的手,她一怔,心头却有颤惧之意。来时,二夫人再三交代,若不能回沐王府,不能跟在皇雪惜身边,就等着被蛊毒焚心而死!
她还不想死……
“大皇兄,四皇兄……这雪皑……”沐轻狂嬉笑着朝两人揖了一礼,沐景鸿眼中明有鄙夷,冷哼着打断了他的话,“别废话,雪皑今日皇兄我要定了,七弟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沐景鸿脸色狠戾,眼中旋着掠夺,他就不信这个从小被他欺压在身下的七弟,今日敢不应了自己的要求。一个女人罢了……
沐轻狂眼窝深处抹过丝冷凉,不争果然是没有活路!
他微背过身,唇角浅勾了丝弧度,浑身淡淡散发出一股凌然气息。
沐昊离明润的眸子微一眯,这细微的变化,让他突然像是窥破了什么。难道这些年,沐轻狂跟自己一样,隐匿了自己?
“雪皑,本王问你,你可愿跟大皇子走?”沐轻狂轻挑了雪皑的下巴,薄唇上的笑如三月春风,眸深如幽,雪皑窥不清他心底的情绪。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回到沐王府,她才有活路!
“王爷,雪皑不愿!”她回的坚定,却见那眸轻然淬了笑,“如此,便是要回汰王府?”
“嗯,雪皑愿意跟在王爷身边为奴为婢!”她有些恍惚地点头,眼前的男人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可怕。
见那眸微眨了下,抹过丝不明的光彩,“你可知,大皇子本王得罪不起?”
薄凉的气息喷洒在面上,微醺。
“王爷,雪皑倾心之人,只有你!”她目光灼烈,娇弱的身子顺势偎入男人怀中,心底有些许的雀跃。
他,竟没推开她?是接受了吗?
倏地,耳边有暖流拂来,男人低哑好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既如此在乎本王,便为本王做些事吧!慈云寺是个不错的地方……”
雪皑脸色大诧,僵着身子仰了头,“王爷……我……”这,这是让她去做尼姑吗?
男人挑了眉,眸中有几分戏谑,“不想去?想伺候大皇子?还是……”
“七弟,怎么?一个女人都舍不得?”
此时,沐昊离无风无波的话传来,沐景鸿脸上泛了怒色,大是不耐的一把将雪皑拽了过来,阴鸷的眸中旋着冷伐。
他手间力道过重,雪皑腕间疼痛,顿浮了青紫。这大皇子心中对她果有恼意,若真跟了他回去,定无生还的可能……
她眸光哀怨掠向沐轻狂,那俊逸的脸上依旧是浅笑如晕。她明白,他在等自己的答复!
猛然,一阵寒光,青丝如瀑布般坠落一地!
沐景鸿眼中微有错愕,沐昊离眼中却是一丝玩味儿,沐轻狂眼波未动,唇边却抹了丝笑。
那冷刃抵在雪白的颈间,雪皑眸光如霜般盯着沐景鸿,“大皇子,雪皑不会跟你走。自愿从此遁入空门,大皇子若一味逼迫,雪皑唯有一死!”
沐景鸿眼窝深处突然拂过丝什么,一刻的震荡过后,是无边无尽的掠夺。这个女人,他沐景鸿要定了!
“雪皑,你这是做何?”沐轻狂故作惊讶地扑向雪皑,雪皑感觉那扣在手腕上的大手,微凉!
她眸中染了无尽痛色,眼前的男子如此倾城绝色,对自己竟也如此决情!
沐轻狂,雪皑会记住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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