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浩风面色微有惊讶,继而两人相视一笑,“是蚀心蛊!不过,王妃身上已经没有那种蛊虫的味道了,想来体内的蛊毒应该是解了!”
雪惜点头,沉吟一会儿,又道:“公子既然能如此了解我的状况,可否帮我探一个人的脉?”
澹台浩风身子一僵,急问一声,“谁!?”
“婵香郡主!”雪惜轻吟一声,面上微显了凝重之色。今日一见,不难看出婵香郡主对沐轻狂有不错的好感。
但婵香郡主确是个危险人物,决不能轻易接触。她心中隐隐感觉,婵香郡主接近沐轻狂仿佛是有人故意布的局!
是谁也看破了瑞亲王的诡计,来了一招借刀杀人?
“她?”澹台浩风一时俊脸浮了诧异,怎么也不会想到雪惜要他探脉的人会是婵香郡主。这郡主可是娇贵的身子,岂是随便任人探查的?
雪惜秀眉微拧,沉道:“她身上有蛊毒的味道。”
澹台浩风脸上明显惊异,仿佛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你……是怀疑……”他正欲说出口,雪惜却急阻了他的话,“我只想知道,她体内被人下的是什么蛊!”
澹台浩风面色一沉,道:“我这就去查!”
目前澹台浩然风离去,雪惜心中仿佛压了块重石。她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查出婵香郡主体内被人下了什么蛊,弄清蛊毒发作的时间,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她最怕就是,这婵香郡主蛊毒发作的时候,会不会死在沐王府……
……
将军府,秀心苑
室内,明珠光漾,映照满室器物,极显华贵绚美。
炉热火暖,淡晕光影拢在窗前一抹曼妙身影上,室外虽漫天飘絮,室内却是暖腻,无怪为人儿仅薄纱松裹,酥胸丰腴难掩,两侧樱红若隐若现。配上一张闭月容颜,实乃诱人迷醉。
今夜,他要趁着四皇子被母亲的事牵绊在将军府,尽早成为他的人。
昨日与那人碰面,竟未想到他已长成如此翩翩的佳公子,一直以为三王爷岑明轩才是天下最俊美的人,可那人……却只比三王爷还要俊美几分,只是,他对自己却有些厌恶,是因为当年皇雪惜救了他吗?
她眼睑一阖,又猛地打开,眸中旋了丝阴狠。拢上衣襟,掌起榻上小灯,准备出门。才穿上绣鞋,却听得纱窗上一声啄响,她一凛,快步走到窗前开了窗,一只黑鸟扑旋到她臂上。
她从鸟爪上取下卷笺,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人手已备妥。
唇角微微浮起丝弧,在纸上飞快写了数字:明晚三刻动手。
皇雪惜,你胆敢伤我娘亲,我就让你下地狱!
……
醉风楼,郑汰睡眼朦胧的在雪惜对面一坐下。
“嫂子,这一大清早地把我找来,有什么吩咐?”夸张地打了个呵欠,郑汰的身子下一秒如烂泥般瘫在了酒桌上。
雪惜有些无语的瞪了眼郑汰,道:“你应该记得,你嫂子我跟摄政王之间有一个一月赌局?”
“记得!”郑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清醒着。
雪惜微微凑了上前,在郑汰耳边低语一声,“嫂子今儿个想借借你的势……”
一听这话,郑汰立马来了精神,面上倦容顿时消融不见,“嫂子你想干啥?”
雪惜故作神秘的摇摇头,用眼神示意郑汰跟她走。紧跟着出来,没见着沐轻狂,郑汰心下起了分疑惑。
“嫂子,为啥不带上七少?”他紧步追上雪惜问了句,却见雪惜身子一滞,神情中仿佛滑过丝失落,“他正陪着美人儿,乐不思蜀……”
“谁乐不思蜀了?”倏有尖锐带着不满传来,沐轻狂堵在雪惜身前,俊脸上有几分质恼,满目红光。
“你还说我,我问你,你让澹台浩风替你把脉,为啥不过半盏茶两人就无影无踪了?”他身子逼近雪惜,酒楼里有不少人目光朝这看来,雪惜无措后退,急怒一声,“我这不是在为七少你提供相处的机会吗?”
“别岔开话题,说!你俩去那儿了?”沐轻狂伸手将雪惜勾带入怀,身后顿有唏嘘声传来,雪惜脸皮薄,霎时两颊浮了晕红。心下一恼,抬脚朝沐轻狂腿上踹去,沐轻狂龇牙忍着,雪惜眼窝深处晕了丝狐疑。
“沐轻狂,我发觉你恢复的挺快的。你那伤不会是假的吧?”她的眼光还未探到那腿,陡见沐轻狂嚎叫起来,“谁说是假的?正疼着了,哎呦,快扶我一把……”
大手一把攀住了雪惜肩头,郑汰关心地上前询问,“七少,没事吧?”沐轻狂一个冷眼飞来,吓的郑汰模着鼻子怯怯后退。敢情这小两口正打情骂俏了……
那知他还未退两步,陡然被人抓住,雪惜一把将沐轻狂推摔在了他身上,逃也似地跑出老远。
“郑汰你把七少送回沐王府,到御郁苑找我!”雪惜的声音在楼下传来,郑汰顿见沐轻狂面目变得可怖,跛着脚就朝雪惜追去,“你给我等等,你要去找东方昱?”
“嗯!”门口,雪惜回头吟笑看着追上来的沐轻狂,轻挑了眉,“他管着帐了,没钱,我怎么把怡香院买下来?”
“不准去!”一听这话,沐轻狂顿时抓狂,疯一般就朝雪惜扑去,只一下,就将雪惜抓了个正着。雪惜有些错愕,这沐轻狂那里像受过重伤的人?
“为啥?七少你难不成想嫂子真输给摄政王?”身后,郑汰满脸懵懂地拽住了沐轻狂,有些不解沐轻狂的做法。
沐轻狂回头一巴掌拍在郑汰脑门上,“闭上你的臭嘴,你去,她不准去!你要去可以,带上我!”
他目光又转向雪惜,眼中旋着霸道。
雪惜一撇嘴,指间一枚银针毫不客气刺在沐轻狂手臂上,“懒得理你!”
那身影月兑离开去,这次跳离的距离是刚才的两倍。谁知,她脚还没落实,耳边就有酥麻的气息吹来,“哼!想见东方昱那小白脸儿,想都别想!”
手臂又叫他扣住,雪惜眼中抹了丝恼怒,“七少,本妃可以把你现在这种行为理解成幼稚吗?”
沐轻狂厉言而击,“不带我去,就说明你们有奸情!”
雪惜顿时浑身无力,“什么奸情?你要跟着就跟好了,别说的那么难听!”
几人刚整步要走,谁知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甜唤声。
“七少,七少……”
沐轻狂身子明显僵了下,不用回头他都知道谁来了。在不逗留,伸手拦腰将雪惜抱起,雪惜惊叫出声,“沐轻狂,你干什么?”
男人贴在女人耳边,呢喃道:“你不知道,那小魔女很难缠的,可没我家娘子可爱……”
雪惜嘴角微不可寻的勾了下,他能躲着那小郡主到不算坏事。心底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有一丝甜蜜悄悄蔓延!
“嗯?七少,跑的挺快!”身后,郑汰转眼不见了沐轻狂身影,不由唏嘘一声。
“腿不痛吗?”颠簸的怀中女人轻扬了头,唇边勾了丝奸诈的笑。
“嘎!?”微一错愕,沐轻狂顿时俊脸皱成一团,“疼……”
一见这情景,雪惜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是皮痒!”
顿时,有噼里啪啦的声响伴着痛嚎声,此起彼伏。
……
经过郑汰的施压和东方昱的财务支持下,怡香院的老鸨终于松了口,将管理权交到了雪惜手中。
此时,烛火通亮的怡香院里,炉火一样的暖意融人,雪惜正撑着下巴。眼前,人影缭乱,群魔乱舞!
现今,她手下有舞娘三十名,乐师十名,只是这支队伍组在一起,极是不悦目。
“你来。”笑了容颜,伸手招了一名小倌儿上前。
“王妃,何事?”那小倌缓步走到雪惜身前,眸中微有轻视之色。
雪惜眸色一暗,唇角勾起丝笑,一手抓过那小倌儿,“你刚才的舞姿,有些地方欠妥,应该……这样跳……”
眸中飞快滑过抹狡黠,身子随即旋飞而起。
撕拉一声,那小倌儿看见雪惜撕碎了自己半边衣袍;而她自己,那一身缀点花裙已嫣然如碎屑,只余半边委缀在身后。鞋子跌落,正赤着玉足,那脚尖点在自己脚上,有些微的酥麻电触。
猛然,他感觉腰身一紧,顷刻,只见眼前女人面靥如花,发丝擦面而过,双腿被抵开,有什么缠住腰身,一个旋转……
咯吱!
他听到骨骼断裂的声响,剧痛传来,怀中陡然一沉,却又迅即落空……
好美的舞姿!
四周陡起哗然之声,却瞬间禁音。
此时,门边,沐轻狂面色阴霾,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紧紧钳着怀中的女人,一双眸子腾着腥红,那幽红的光一暗,落在眼底那双chi果在外的玉足上。
雪惜面色一窘,刚才用力过度,白色的亵裤也被撕了半边去。此时,玉肌外露,晕着迷人的光泽。有些难耐地吞了口口水,缩着脚想掩住那半截在外的肌肤,身子却陡地离地,被男人卷撞进怀。
冰寒沁肌,身子瑟缩着,她被男人抱离了那间暖室,此时正漫步在漫天飘絮中。男人身上的戾气仿佛还在上涨,她脸上陪着小心的笑,被这风雪一吹都有些僵硬了!
“别的男人看了你……”迷眩的雪花中,她听到男人淡淡有些失落的声音。
“嗯?!”雪惜僵硬地应着,有些奇怪的感觉。
“我,我都只看过一次,没模过……”男人委屈的低吼一声,雪惜整个定格,“嘎?!”
莫非,你现在,想模……
她看男人那眸子里裹了火,有些无意识地吞了口水。拧了眉头,身子也紧跟着绷僵。难道真要告诉他,她皇雪惜可能是他妹妹?
两人对视良久,终是男人轻叹了声,用大氅裹了女人,静静走在雪夜空寂的巷子里。也许,是他太过急躁了,在等等……
夜凉,人无语。雪惜静静偎在男人怀中,唇边抹着幸福的笑,仿佛一切都太过美好,心底却是无尽的荒瘠!
……
晨间,老太妃漫步在庭院,听人说兰凤苑被人植入了不少新奇的花草。信步就让人带着来了兰凤苑,谁想入苑就看见奇怪的一幕。自己的孙子与雪惜分别从不同的房内走了来。
“咦?”老太妃眉头一皱,“这两人……还分开睡?”管家老张凑上来,细看了眼,心下也有些奇怪。昨儿还看两人在同一个房里,怎么今儿说变天了?
“叫云琢到我房里来。”老太妃对着管家老张吩咐一声,转身离去。有些事,她这个老婆子是不是该插手了?先前有暗卫禀告过此事,想着两人毕竟成亲没几日,不急!
现在看来,她不急都不行了。沐王府的希望,不能断在她老太婆身上!
淑妃被人急唤去了太妃阁,一入阁老太妃劈头就问了一句,“你知道他们两人分屋而睡?”
淑妃一愣,缓了下,才应道:“我,我不清楚,是不是小两口闹别扭了?”
老太妃眉一沉,“我看着不像,这两娃儿也真是,都成亲这么久了,难不成……还相敬如宾?”一说到此,老太妃明显有恼意,“要如此下去,我沐王府何时才能开枝散叶?”
淑妃眼珠一转,扭捏的笑了笑,俯来,“母亲,要不,你看……我们……”
“什么?”
陡然高八倍的声音刺痛人耳膜,老太妃瞪着两眼珠子,模样像是要吃人,淑妃满脸通红,怯然后退,正窘迫到了极点。
“这怎么可以?”一会儿,老太妃的脸色仿佛缓和了些,拉过淑妃,猥琐一笑,“不过,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淑妃无力的想去撞墙,敢情这老太太急匆匆地把她叫来,就是想借她的口一用的?淑妃心下虽气,口中却不敢有半分违逆,只能尴尬地嘿嘿笑了几下。
老太妃为了缓和气氛,也跟着嘿嘿笑着,“夫妻之间,早晚的事儿……对吧?”
淑妃连连点头,老太妃眼中却有奸诈的光芒抹过,“云琢,你看,你能让人弄些那药来……”
“嘎?!”淑妃顿时僵化在原地,炮灰!决对的炮灰……
让她一个寡妇去弄迷情药?让她死了吧!您老人家还真想的出……
老太妃见着淑妃面泛难色,立马模了几把老泪,“为了沐王府,云琢,你这个做娘的,总不能看着沐王府……”
淑妃嘴角抽搐着,最终无奈地应了!
……
醉风楼,沐轻狂揪了郑汰正在细细探讨着什么,纠结了好久,沐轻狂捏着酒杯终于朝郑沐问道,“郑汰,你说那个御女三十六式……”
郑汰立即猥琐地笑了,暧昧地用肩膀撞了沐轻狂下,“七少,怎么了?晚上跟嫂子体验还不够,要找激情不成?你可得把握住啊!嫂子可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你要是想在外面找姑娘,小心嫂子直接废了你。”
郑汰淳淳教诲,沐轻狂额头立马浮了三条黑线,“呸呸,你个乌鸦嘴,说什么了?我跟你嫂子纯洁着了,到现在你哥哥我……还没洞房……”
郑沐一听这话,惊的蹦了起了来,“啥?还没洞房?”
“小声点儿……”沐轻狂一把抓了他坐下,一副恨铁不成钢。
郑汰立马变成了教导主任,“我说七少,你可真挺得住啊!面对嫂子那般天仙美人儿,你……”郑汰做了个狠扑的姿势,沐轻狂无力的翻个白眼儿,神情中难掩失落,叹一声,才道:“你也知道你嫂子,一身的刺儿,我,我那敢!”
“鄙视你!”郑汰立即落井下石,“七少,我决对鄙视你!男人啊,什么事儿都可以让着女人,宠着惯着女人,唯独一件事决不能让!”
“什么事儿?”沐轻狂来了一丝兴趣。
郑汰小眼四处瞄了下,神情犹如做贼地贴进沐轻狂,压低了声音,“床上的时候,男人决不能示弱,要一挺到底,懂吗?”话完,郑汰潇洒地冲沐轻狂一挑眉,那姿态像是刚从女人身下退下来。
沐轻狂心下一阵恶心,满头黑线,怒道:“臭小子,你以为训兽了。那可是我沐轻狂的老婆,还是个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要照你出的主意,你哥哥我,估计死都没个全尸!”
“七少,没这么严重吧!”郑汰唏嘘一声,小眼中明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光彩。
“你可是亲眼见着的,你嫂子一个人就废了整个南宫府,就那彪悍劲儿……”沐轻狂神情难掩几分怯怕,实则是他模不透那女人的心思。昨儿竟然跟他闹分居?!
一个屋檐下,他都没能把她怎样,还用得着躲到别处去吗?他沐轻狂算不得君子,好歹也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吧!
这时郑汰又猥琐地贴了上来,“七少,强的不行,咱就来软的!我这儿可是有上好的一飞冲天……”
“飞你个头,完事儿后,你等被你嫂子飞吧你!”沐轻狂极尽鄙视地瞪着郑汰,下药?亏他想得出这么损的招儿!
一看沐轻狂那激烈的表情,郑汰长眉一蹙,有些怜悯地看了沐轻狂几眼,才意有所指地道:“我说,七少……听你的话,怎么感觉你像是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沐轻狂啖了口酒,白一眼郑汰。这种事儿,他就不该蠢的拿来跟这小子说,什么人啊!竟出些馊点子。
“气管炎!”郑汰直言不讳,沐轻狂一口酒卡在喉头上下不得,“什么意思?”
郑汰神情一正,大有指点江山的气魄,道:“准确点儿说,就是惧内!”
“你说你,找死是吧?”沐轻狂神情一下像被人硬塞了颗鸡蛋,挥手就朝郑汰拍去,郑汰噌的一下就窜出老远,在柱子后探出半颗脑袋,“你自己看看如今的你,窑子不上了,万赌轩也不去了,你这是要干啥?不是被我嫂子收月复了,才怪!”
“什么收月复?哥哥这叫尊重,懂吗你?”沐轻狂摔了酒杯,追了过去,郑汰立马绕着柱子躲避,嘴里还有不屑的讥诮,“噢!尊重!尊重到最后一身欲火,小心早晚烧坏了身子!”
郑汰瞄着沐轻狂两股之间,意有所指!
“去,你嘴里就吐不出像样儿的话。”沐轻狂有些颓废地坐回酒桌,郑汰的话到是戳中了他的痛处。该死的皇雪惜,说什么要尊重她,她一句话完事了,这下好了?苦头都给自己受了!
此时,郑汰攀住窗子,看着窗外,奇怪地朝沐轻狂叫着,“艾艾,七少,街上那个好像是郡主吧……”他不确定的问着,沐轻狂一惊,凑过去一看,正巧与那街上的紫衣女子对了个正着儿。
“七少!”郎琳嬛一见沐轻狂就像猫见到了耗子,挥着小手兴奋地冲了过来。
沐轻狂用力拍了下郑汰,沉怯一声,“郑汰,哥先走了,千万别说见过哥……”他急匆匆朝门外跑,身后,郑汰有些鄙视地喊道,“七少,那小郡主又不是老虎,你老躲着人家干啥?”
沐轻狂趁抓过大氅的空隙,回了句,“她可是没你嫂子可爱,浑身毒着了!你,我告诉你啊,招惹谁你也不能给哥招惹她,知道吗?”门边沐轻狂慎重地嘱咐着,郑汰眼中却旋了丝别样的色彩,邪恶一笑,急道:“等等,七少,我怎么听着,这话里……藏着什么别的味道啊?”
沐轻狂伸头在屋外四处瞄了几眼,在关门的时刻,那声音从外透了进来,“甭管哥这话什么味道,你只要记住哥的话,见着这小祖宗,给哥有多远闪多远!”
郑汰在屋里撇了撇嘴,捏了酒盏独自饮着。
少时,就听到一阵噪杂的脚步声,碰一声,门被人踹开,闯入一名紫衣少女。
那少女入室,四处搜索一番,完全忽视了郑汰的存在。没见着沐轻狂的人影,这才气势磅礴地盯住了郑汰,“七少了,我刚还听到他声音!”
郑汰见这少女身后七八个彪形大汉,在见少女目露凶光,手边压着一把剑,怎么感觉像是在审问犯人了?
这一看,他心下对这飞扬跋扈的紫衣少女就有些排斥。
悠然地品了口酒,在那郎琳嬛等的极度不耐烦的状态下,他才惬意的开了尊口,“七少啊,走了!”
“走了?去那儿了?”郎琳嬛小脸一抽,敢情她等了这好一会儿,就等了这么个答案?靠,不用你说,姐用眼睛看都看到了!小丫头怒了,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郑汰优雅地挑了挑眉,“这个我知道,去如春楼了!”
“如春楼?”郎琳嬛小眼睛一转,有了地方就好说,却是忽略掉了郑汰眼中那丝狡诈的笑。
看着郎琳嬛要打道离去,郑汰好心在后提醒,“郡主,如春楼去不得……”
郎琳嬛一下来了火气,“为啥去不得?”
郑汰温雅一笑,才道:“如春楼是男人才能去的地方,郡主尊贵,那地方有辱郡主身份。”
郎琳嬛一脸讥诮,不屑道:“他沐轻狂能去,我就能去,走!”
等着几人离去,郑汰才懒懒招了名家仆上前,狐狸般一笑,“去请七王妃到云翠楼一聚!”
出得醉风楼,有一名侍卫大了胆子凑上前,在郎琳嬛耳边低道:“郡主,如春楼是青楼!”
“什么?”郎琳嬛大惊,小脸下一刻狰狞的可怖,怒火滔天在眼中旋转着,“该死的沐轻狂,带上我的铁卫队,本郡主要亲自把他抓出来,先鞭策,后奸尸……还有如春楼,本郡主非得一把火烧了它……”
那侍卫见主子这般激扬,微退了两步,才怯然道:“郡主,我们还是别去了,如春楼可不是任何人轻易就能招惹的!”
这话像是搁在郎琳嬛耳中,霎时变了味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休想!
“这天下我郎琳嬛不敢招惹的人,还没出生了。走,去如春楼!”郎琳嬛一声冷笑,毫不退缩地直奔如春楼!
“真是没脑子的女人,这么轻易就上当了。七少真是的,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醉风楼上,郑汰目送那抹紫色身消失在人海中,神情中全是鄙夷之色。
……
如春楼
郎琳嬛带着侍卫,很不客气地敲开了大门。如春楼新任老鸨急急奔了过来,开门一看,见一小丫头领了不少侍卫闯了进来,脸皮就有些搁不下去。这里可是如春楼,不看尊面,也得看佛面儿,这地儿是人能随便来的?
老鸨如娘扭着腰肢儿到了郎琳嬛身侧,掩嘴一阵轻笑,“姑娘,妈妈这可是如春楼,只招待少爷公子,可不接待姑娘……嘻嘻……”
郎琳嬛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更是火上浇油地烧了起来,“少跟我废话,快带我去见七少。”
如娘一甩帕子,手还没搭到郎琳嬛的肩,倏地被人拍了开去。她面色抖了下,继而笑道:“嘻,姑娘说七少啊!那可不好意思,七少正在春梦房里,还没醒了……姑娘去了怕不合适!”
“什么?”郎琳嬛的声音一下高了几倍,面色怒色染红色了整张脸,“不合适,你就去把他叫出来!”
她一手推着如娘,如娘岂是这般好打发的?在说了,这姑娘明着是上门来抢人的,她如春楼岂能随意任人撒野?才接手没几天,她可丢不起这脸面!
“姑娘这是想闹事儿?我如春楼打开门做生意,可不能随便得罪客人,那七少若是姑娘的未婚夫,姑娘这还没过门,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在说了,男人风花雪月,实属正常。姑娘何必较真?”
如娘脸色明显冷了下来,郎琳嬛火气一下冲上了头顶,噌一声,抽了剑,“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不交七少,是吧?”
如娘怯怯退了几步,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剑,一挥手,身前涌上几十名面黑身壮的大汉,她却躲在众人身后,讥讽一笑,“姑娘这寻夫的心态,妈妈懂,只可是姑娘来错地方了。”
郎琳嬛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气的一跺脚,剑指江山,“来人,把这如春楼给我拆了!”顿时,她身后那些侍卫噌噌抽了剑。
“干啥,还玩儿真的?”如娘眼眸一寒,身前那几十名大汉,也紧跟着哐当抽了大刀。想动刀子?也不看看谁的人多!
郎琳嬛一看这等架势,这老鸨明白着就是要跟她对着干,先前羞辱,现在以势压人?她身为郡主,被父王捧在手心呵护都来不及,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气血冲向脑门,那里还管这是在焱国?
“气死我了,给本郡主拆!”她暴怒一声,门外顿时涌进几十名身着黑锦缎子手执寒剑的铁面人!
一见这等架势,老鸨如娘心下也跟着骇然一惧,急急道:“姑娘,妈妈可把丑话说前头,这如春楼幕后老板可是摄政王……”
“我管他是谁,你们不交七少,本郡主就烧了你如春楼,看那小子出不出来!”郎琳嬛正在气头上,那里能听清老鸨的话,腥红的眼中就只有一个字‘杀’!
两队人马立时杀在了一起,如春楼乱成了一团,老鸨这边打手多,可郎琳嬛带的那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几下就将如春楼那些打手收拾的嚎叫连天。
此时,郎琳嬛正拿着火把在个个房间进进出出,从里一路搜索过来,入一间,逮住男人看一眼,不是沐轻狂,退出来后立即放把火……
一时间,如春楼彻底鸡飞狗跳。
男的,女的,不穿衣服,光露的,这情景那叫一个热闹!
楼下,老鸨见势不对,急招了人过来,“去通知摄政王……”
……
如春楼斜对面云翠楼里,郑汰看着对面的如春楼里冒了浓烟,嘴角斜斜一挑,有些炫耀地朝雪惜道:“嫂子,看,嘿嘿,小弟本事吧!那小丫头胆儿真大,连如春楼都敢烧……哈哈……”
“你急急叫我来,就是为了炫功?想嫂子我给你发奖金,还是你有啥不可见人的目地?”雪惜白了郑汰一眼,努力压制着心底想扁人的冲动。计划真是永远赶不上变化,先前被沐轻狂扰了一局,现在倒好,眼前这死小子彻底给她定了局。
她跟摄政王的赌局,唉,她的银子啊!本来还想借着这个赌局,在赌局之外在设赌局的,天下人不是都喜欢寻乐子吗?她跟摄政王打赌这噱头多尽爆?在焱京所有人眼中,她皇雪惜就没有一分胜算。
同样,她要的就是这没有胜算的逆袭,先控制了东方昱,就等于是控制了焱京所有的玩乐场所,借助东方昱的力量,在赌场里设赌局。很简单,就买摄政王和七王妃,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要是沐轻狂没这么快把东方昱给圈禁在自己名下,她的胜算一成都没有,逆袭绝对会成功;可现在……
她抬眼朝如春楼看去,精美华丽的装饰在火光的衬照下,显的是那么弱不禁风!
郑汰有些不满雪惜的贬斥,撅嘴驳道:“嫂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如春楼烧了,在过几天,摄政王可就输了!”
雪惜咬牙切齿,“这话到不错,你小子到还真为嫂子我办了件好事儿!”
一听雪惜夸他,郑汰顿时飘飘然了,“那里那里,全是七少……”
“七少?”雪惜脸色一沉,觉得事情仿佛出的有些蹊跷。
郑汰干笑两声,“郡主不是喜欢七少吗?七少他心里装着嫂子你,对这小郡主,那是躲躲藏藏,这下好了,小郡主烧了如春楼,岂不是得被摄政王……”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狐狸般的笑开,“让他俩去斗,我们隔岸观火,呵呵……”
听郑汰如此一分析,雪惜心下对郑汰到真起了敬重之意。
“郑汰,看来这次嫂子跟七少非得感谢你了!”她拍着郑汰的肩,盘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轻轻落了地。
郑汰云淡风轻的打了个哈哈,“小事儿,我就嘴上这么一说,那小丫头就信了……”
是啊,你这嘴上一说,岂不知,却是救了七少一命!
雪惜眸光一时变得幽深,如果她的损失能换得沐轻狂的安危,她又何乐而不为?
如春楼里,郎琳嬛搜完整个如春楼,并未见到沐轻狂,这时正扭着老鸨站在被浓烟包裹的如春楼外。
“说,你把七少藏那儿了?”郎琳嬛用剑挑着老鸨的下巴,小脸上扭曲着狠辣之色。
老鸨如娘此时彻底绝望了,按理说,传话的人早就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摄政王的人马?
郎琳嬛见老鸨不答话,那剑一压,霎时割破了道口子,老鸨尖叫一声,这才急急回道:“姑,姑娘,七少,可,可不是就在那儿吗?”她手一指,郎琳嬛侧目看去,远处一个男人衣冠不整,正被人扶着钻进了软轿。
“七少……”郎琳嬛弃剑急追了上去,一把将轿子里的人拽了出来,那人惊惶的大骂出口,“干什么?那个不长眼的敢动你家爷爷?”这人心中正郁闷着了,第一次上窑子,就搞得这样狼狈,还被人抓奸在床?
抬眼一看,竟是那个捉奸坏了他好事的丫头!那里还客气,立马招了家仆,将郎琳嬛围了起来。
“你就是七少?”郎琳嬛看着渐渐围上来的男人,眼底泛出冷寒的光。
“是又怎样?”那人邪邪一笑,真是个美儿,一时他眼中泛上了贪婪的光彩。
他大着胆子伸出手,轻佻地勾住女子的下颌,突然,咔嚓一声,手腕传来剧痛,即时,他听到女子的怒骂声,“做什么不好?你当什么七少?混蛋,王八蛋……”
伴着女子的怒骂声,咔嚓咔嚓的声音也不绝于耳。少时,男子在少女手中成了一具木偶女圭女圭,被人嫌弃地丢在地上!
“我问你,沐轻狂了?”
此时,郎琳嬛又回到老鸨身前,一手将她提了起来。
“七王爷?姑娘找的七少难道是七王爷?”这次她问的较清楚,连名带姓的,老鸨的脸却是扭曲成了一团。搞了半天,这姑娘找的是那个纨绔王爷,唉!真是摆了个大乌龙,要命啊!这下摄政王那里还怎么交代?
云翠楼里,郑汰收回目光,鄙夷地给了评语。
“真是后知后觉!”
雪惜一眼瞪过来,“你还有脸说,这丫头要回过头来总会找上你,看你怎么办!”
郑汰耸肩一笑,“能怎么办?大不了就学七少,躲着贝!”
这厢两人谈笑风生,如春楼前,郎琳嬛却是到了爆发的边缘。现在她那里还管谁错?就一条路捅到底了,这如春楼,她发了话,毁是毁定了!现在棘手的是这些人,怎么处理?
老鸨察言观色,人精般的她,早就从郎琳嬛的话里听出了些什么。
此时,她转着眼珠子,小心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特喜欢七少?
郎琳嬛本来面目狰狞可怖,可一听老鸨这话,脸上立时浮了羞怯的红晕,扭捏的像个刚懂情事的小姑娘。”我,我,我那有……“她否认着,却更加让人看出她的心虚。
老鸨心下冷笑一声,眼中抹过丝狠毒的光彩。这丫头敢废她的如春楼,她如娘就有本事毁她清白!”七少家里可是有老婆的,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只要放过如春楼和妈妈,妈妈一定有办法让七少对你情比天坚!“老鸨谆谆诱导,眼中转动着报复的快感。郎琳嬛一听,来了兴致,”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老鸨眼光四处警戒地看了眼,又拉着郎琳嬛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偷偷模模的从怀中陶出一只瓷瓶,这才低道,”妈妈这药,只要男人吃下,保他对你一辈子忠心。“
郎琳嬛接过,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个……什么药?“
老鸨邪恶一笑,”这不是药,是蛊!情蛊!“
郎琳嬛眼中浮上狐疑,如娘即时贴过来,细细解说着。少时,郎琳嬛脸上全是笑,璀璨的如同烟花。
最后问清了老鸨用法,郎琳嬛这才带着十八侍卫,二十四铁衣卫,雄赳赳离去!
身后,老鸨如娘眼中泛着冷笑。真是个没脑子的丫头,真以为我给的是能控制男人心的情蛊?
老娘给你的可是让人一飞冲天的媚药,你就等着被人破身,等着被人蹂躏死吧你!
她心中畅快地想着,刚才那丫头问她用量的时候,她故意多加了一倍,本来一粒都会要人命,何况是两粒?就那丫头的小身板,又是个处子,能承受得住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