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靳若冰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早晨,她已经沉睡了一天两夜。她好久没有睡得那么餍足过,精神很好。
慵懒地伸个懒腰后,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满眼更是医疗仪器,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置身在医院里,一种恶心与恐怖倾刻间砸来,红润的脸色瞬时苍白难看。
随之耳畔传来开门声,陌生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疲惫与几分解月兑,“靳小姐,你醒了吗?”
靳若冰眼睁睁地望着走向她的护士,惊愕于她的一双黑眼圈,“靳小姐,你还真能睡啊。你终于是醒过来了。”想想这样一走又有些不甘心般,忍不住好奇打听,“靳小姐,你知道睡着这段时间,商总不准我们在房间里发出任何声响,就连走路都得月兑鞋,商总那么重视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语气全是酸溜溜的味道。
他重视她吗?
“你可以下班了。”一声熟悉的醇厚嗓音自门口处传来,靳若冰心头一颤。
她抬头一望,果真是他!
他那暗沉如兽的黑眸不悦地盯着护士,令她顿时噤若寒蝉,“是,是,商总。”护士连忙转身地走出了这个房间。
这时靳若冰才看清这四周,这个房间设计得很奢华,视野很开宽,几乎没有可以阻挡视线的阻碍物,所有的东西一览无遗。
初晨的阳光正好,而那个男人正浸在光华中向她款款地走近,竟有几分雍雅气度。她的心往下一沉,转头看向窗户,果然,窗帘早已不知被谁拉开了。怪不得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居然会觉得这个混蛋有几分温和可亲,一定是阳光的错觉。
她倏地起身,刷地跑到窗户边,伸手刷得一下就把窗帘拉了起来。刹那间,偌大的房间像是被茶色玻璃罩扣住,就连那晶莹剔透的茶具都显得乌蒙起来。
她的脑海里蓦然想起自己高烧的那个晚上的画面,他居然逼着她……逼着她……虽然她高烧的头昏脑胀的厉害,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事情!他简直就是禽兽……那样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靳若冰转过身,双手抱肩,有些颤微地望着他,“我要回去,我要离开这里。”
他看了她一眼,居然没有半分惊诧的滋味,只是走到她身旁,没有说任何话,像她刚才那样,刷地一下又将窗帘给拉开,那动作竟有着几分的果断与狠厉。
片刻间,窗外极盛的阳光像是月兑离了弓弦的利剑,争先恐后地向屋内涌来,而他转身背对着那身阳光,唇角微扬,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现在还不行。”
“什么?”
她的眼睛正映着万仗光芒,只觉得那些光束仿佛变成了利剑刺进她的双眼,看他的时候,竟有些刺目生痛。而他的唇角则弧度上扬更深,语气轻巧,“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她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商皓辰静静地对上靳若冰的视线,看不出情绪,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神经变得如此迟钝。或许再过几秒或者是几分钟,你就会感觉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