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让梧桐找来了一套小厮的衣服穿上,梳着童子的发簪,宛若一个秀雅俊俏的小仙童,可爱极了。
“小姐,你确定不要我们跟着吗?”梧桐迟疑的看着水清浅一身男装打扮,虽然小姐现在才不过十二岁,可却已经越发出落的水灵精致,再过二三年,就算是大小姐也比不上小姐。可是,看着
这张脸,她心里却越发担忧,毕竟,昨天夫人的态度自己看得非常清楚。
“不用了,你们留下来照顾冥月,在我还没有回来前,绝不能出去明白吗?”
水清浅叮嘱了声来到府里的后门,让梧桐引开门房之后就跑了出去。
出了丞相府,水清浅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旁响起商贩的呦喝声。上一世的时候,她第一次上街,本想为自己的父亲选购生辰礼物,谁能想到,却被一个登徒子欺负,虽然最终保住
清白,可是,却也失去了名声,最后还要带病被送到庄子里,如今,这一世,这一劫还是没能避免,但,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重生。
有祸必有福,既然上天垂怜给了她一个机会可以重新活过来,那么以后,她只为自己活,只为那些真心爱自己的人而活,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人,既然都逃不了一个死。那,就让她活得更加的畅快,自由吧。
水清浅仿若黑暗中的人突然找到了光,一瞬间,充满了希望,整张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光芒,让人看了,也不禁受到她心情的感染。
二楼之上,栏杆边前,一道欣长的身影伫立,墨发懒散的披肩,在阳光下,如同染上了淡淡的白光,耀眼夺目,仿若嫡仙。
水清浅来到了景和堂药店门前,上一世,自己就是在这里遇见他的,不知道,这世,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小公子,是要抓药还是看病。”
见水清浅站在了门口不进来,店里的伙计一脸微笑的迎了上来。
“东来,你家主子呢?”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水清浅想也没想的月兑口而出,一开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糟了,她怎么就说出来了?
东来楞了楞看着面前俊俏的小公子,眼里闪过抹疑惑,自己认识他吗?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东来疑惑的正要出声,只听一阵马蹄声传来。
“快,快将主子扶下来。”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到了景和药店门前,两名小厮打扮的男子扶着名华衣锦服的男人下了马车。
水清浅站到了一边,在看清半昏迷的人时眼神一怔,是他。
轩辕翌。
那日在屋顶上离的远,自己没有看清他,而此刻,他就在自己的眼前,昔日,他给过自己多少温暖,多少温柔,自己的心,就有多恨,多痛。
若可以,她这生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每看他一次,她就会想起他的背叛,他的利用,他的无情冷酷。
水清浅死死的握紧了双拳,直到手心传来了一阵刺痛这才唤回她的心神,她冷冷的站到一边,看着轩辕翌被扶到了一边椅子上坐下。
“冷,好冷。”
轩辕翌的脸色雪白雪白,唇色发白,浑身打着颤,仔细一看,就会发觉他的双手有一层白霜。
听到主子喊冷,他的下人连忙从马车上拿下了棉被披到了轩辕翌的身上,可是,他依然觉得冷,哪怕多了条棉被,他依然冷得受不了。
“冷,快,快拿多一条来。”
闻言,下人连忙又从马车上拿来了一条棉被。
水清浅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下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目光深沉的注视着轩辕翌,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中了寒毒,每次他一发作,整个人痛苦不堪。可是,还远远不止如此。
“热,好热,好热。”
一会冷,一会热,不止轩辕翌自己被这寒毒折磨的痛苦不堪,就连那些伺候他的下人也累的够呛。
前世的时候,为了他的寒毒,自己没少费心思,可是,如今,她是绝对不会救他的,就让他好好的受折磨吧。
“大夫呢,大夫死哪里去了?”
轩辕翌身边的小厮急的大声怒吼,没看到他们的皇子那么痛苦,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就都人头不保了。
东来被这一喝,怔了下也意识到了来人身份不简单连忙冲进了里屋,不一会,从里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从帘子后走出了一名四十出头的男子,水清浅认识他,他是景和堂的坐镇大夫唐天。
想到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没少受他帮助。
唐天一袭灰色长袍,生的虽然不是很出色,一条胡须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儒雅。
他一走了出来见到轩辕翌的脸色,脸上的神情一紧,连忙走了过去替他把脉,这手还没放到手腕上就感觉到了那股透心而来的寒气。
好厉害的寒毒。
“几位,这位公子的病,小的没办法医治。”
唐天行医多年什么奇怪的疑难杂症都见到过,只是,像这样的病症,他完全是束手无策。
话一出口,原本已经是半昏迷的轩辕翌在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森冷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唐天,发白的唇瓣一开一合,冰冷残酷,“本皇子命令你,一定要治好我身上的毒,否则,我要你们
人头落地。”
看着轩辕翌一脸的冷酷,水清浅心底却为自己感到了悲哀,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在上一世的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的自己,恋上了他给的温柔,深陷他用爱编织成的网死死的捆住,到了最后一刻,自己
才真正的看清,她曾经深爱的,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这,这小的真没有办法。”
唐天一脸的紧张,额头上有冷汗流过,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皇子,真是天要亡他吗?
轩辕翌怒了,就要让人将唐天绑起来,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他没办法,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