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大厅。
齐丰策坐在首位喝着茶,赵非墨站在一旁。
齐丰策皱着眉道:“这次和六罚帮的一战,你觉得败在什么地方?”虽然六罚帮被灭,但是四大家族确确实实败了。
“其一,战前不知敌人底细,其二,轻敌,其三,四家不齐心!”赵非墨沉默了片刻才道。
齐丰策抿了口茶,接着问道:“还有呢?”
赵非墨摇了摇头,缄默不语。
“为什么六罚帮埋伏的地方正好是我们撤退的地方?他们就那么自信我们埋伏在哪?”齐丰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双手后负于背,走向大厅中间。
“难道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齐丰策咬了咬牙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开战前,四家内出了叛徒!如果是其他三大家族也就罢了,我就怕是我们府内的人!”
赵非墨跟到齐丰策身后道:“如果是我们齐府的话,有一人比较可疑!”
“谁?”
“家主知道六罚帮的地龙宫在什么地方吧?我们府内有一个武师经常出入微醺楼,平时倒是没什么异样,这次战斗之前他突然有大笔武元币,而且战斗开始后便消失不见。如果有叛徒的话我觉得周瓜洲的可能xìng最大!”
“瓜洲?我待他不薄,应该不会是他!”周瓜洲喜欢逛勾栏的事,整个齐府尽人皆知。齐丰策虽然知道,可他对此事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
齐丰策摆了摆手道:“不说了,他既然消失了,就当他死了吧。诶!现在最让我心烦的是天弘宗。青儿如果嫁给那小子,我一点也不放心。”顿了顿齐丰策双拳紧握,咬牙道:“可姜诗韵的实力实在太强,在天弘宗地位更是我若是不答应,势必会让齐府覆灭,可我答应,我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忍心把他往火坑里推?非墨,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非墨长叹一声,他是看着齐青檀长大的,对齐青檀也异常喜爱。不过此时他也无计可施。因为对方的实力和背后的势力是他们齐家不敢得罪的。
“你觉得吴一凤那小子怎么样?”齐丰策突然转移话题。
赵非墨沉默了良久:“此人浮躁轻狂,但修武的前途定不在我之下!”
“可听说他修炼只是低级人阶心法!”
“他若修炼的是圣阶心法,岂会是池中之物?怕是迟早会在武阳镇有一席之地!”赵非墨话音刚落,吴一凤便走进了大厅,揖手道:“见过家主!”
“一凤啊,你来了,来、来、来,坐!”齐丰策收起愁容笑着道。
吴一凤被被齐丰策的态度弄得模不着头脑,呐呐的坐了下来。
齐丰策和赵非墨各自坐定。齐丰策开口道:“一凤啊,这次和六罚帮一战,你功不可没,我和非墨讨论了一番,决定破格提升你为齐府上等幕士,整个齐府地位仅在非墨之下。薪资也从原来的十绿币提升到三十青币!”
吴一凤眨了眨眼,他不知道齐丰策到底卖什么药,一时竟忘了高兴。
齐丰策道:“对于你这次的功绩,除了奖励你八百枚青币外,还有十张疾步云纹符纸,和一件上品‘人字纹’护甲。”
上品‘人字纹’护甲的价值权且不提,就那十张疾步云纹符纸的价值也是吴一凤作为上等幕士三年的薪资啊。疾步云纹符纸,是一种提高速度的符纸,符纸上布有疾步云纹阵。赶路、暗杀、逃跑,这云纹阵可是大有作用!
吴一凤洗劫了地龙宫,虽然现在的齐府也不一定比他资产雄厚,不过白来的便宜谁不愿意要呢?吴一凤大喜,起身道谢道:“多谢家主!”
“别家主家主的叫,显得生分,你和青檀年纪相仿,以后就叫我齐叔叔吧!”
齐丰策原本以为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很高明,可他见吴一凤不太高兴,心中冷了一下,不过随后他又恢复如常。而吴一凤这厮听到齐丰策提到齐青檀以为后者会说“你和青檀年纪相仿,我给你们做主,让你们成婚怎么样?”希望大了,自然失望就大。而吴一凤的失望正巧给齐丰策看见了。让齐丰策以为吴一凤看不起他!
“现在齐家大量招收武丁,家族里的武元币怕是不够,我想明天押运一些东西到流云台贩卖换一些武元币,我和非墨都受了伤,去不了流云台,现在整个齐府我最看重你,希望你去一趟!青檀也会随你一道!”齐丰策并不完全放心吴一凤,可现在武阳镇动乱刚平,齐家虚弱,他们两人动不得脚。齐青檀名为押运实则是监视吴一凤。
可吴一凤这傻帽不这么想,他以为齐家主是为了让自己和齐青檀能有机会多接触才让齐青檀一道前往。
有齐青檀一起,吴一凤自然欣然领命。
“这一路上你可得小心一些,武阳镇乱了,周边的劫匪可能会更猖獗。”齐丰策不无担心的道。若不是齐家此次为了安抚受伤和战亡的齐家子弟消耗了大量武元币,以至于府库空虚,齐丰策才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吴一凤去流云台交易行贩卖东西。
吴一凤应了一声。齐丰策道:“你下去休息吧,我待会让人把奖励给你的东西送到你的住处。哦,对了,你这次回来,我会安排一处更好的地方你居住。今晚你将就休息一晚。顺便准备一下,明rì五更出发!”
吴一凤再揖手应了一声,退出大厅。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道:“齐叔叔,我想让你帮个忙!”这一声叔叔吴一凤喊得很殷勤,倒不是吴一凤有求于齐丰策才叫得这么殷勤,而是吴一凤觉得自己的地位和齐青檀拉进了不小。
“什么忙?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帮你!”齐丰策此时笼络吴一凤,自然是有求必应。
“也不是什么大忙,我想让你给卯月姐换一份轻松点的工作!至于她的薪资,可以不调整,从我奖励的八百枚青币里分期给她!”吴一凤不是不想一次xìng把所有的青币给卯月,只是卯月毫无修为,如果一次拥有大笔的武元币,势必给她带来危险。吴一凤自父亲死后从未触到人心善念的温存,但卯月却给了他姐姐一般的照顾和关心。即便那个女人很丑,但在吴一凤心里,她,却如同亲人。
“卯月?我府里有这么一个人?”齐丰策并不记得有卯月这么一个人,因为后者是打理茅房的仆役,在齐府地位低得不能再低。
“之前我受伤,照顾过我的下人,管理茅厕的!”吴一凤淡淡的说道。
“哦?你对她这么好就是因为照顾过你?”
吴一凤笑了笑没有做声。
齐丰策点了点头道:“以后所有仆役都归她管,她的薪资和下等护卫一样!你的八百枚青币我会分成四十年发放给她!”一个仆役的薪资能和护卫相比,整个齐府从来没有过。齐丰策老jiān巨猾,怎么会不知道吴一凤是想借他的手为卯月保管这一笔武元币,当即就说会分成四十年发放,四十年后,卯月那时也八十岁了,一生也走到了尾声。
吴一凤道了一声谢,离开了大厅。
吴一凤走后不久,齐丰策看着吴一凤的背影道:“非墨啊,你说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洗劫六罚帮的地龙宫?”
赵非墨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一笔武元币如果真在他手上,十年后,武阳镇可能会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
“如果在他手上,我们是杀,还是不杀?”齐丰策转身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走向大厅上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