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周末到来了,连长给我们放了一天假,允许外出,但是外出时必须请假,请多长时间假回来时必须进行消假,另外,请多长时间假必须在多长时间内回来,如果超假不归队,要受处罚的。
连长在我们没有外出前,对我们都一一的进行了讲解告诉我们外出时都需要注意些什么,如:在外出时军容风纪要严整,走路时需要注意的是,如果走横排时,必须是两个人,如果走纵队时,必须是三个人以上,走路时,步伐要整齐,摆臂也要统一,在街道上,不准吃东西,不准打闹,不准吸烟,不准喝酒,要有一个军人的样子,但是他就是没有告诉我们如何说话。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人人都知道的,连长也没必要教会我们,下面的这件事使我们尴尬终生。
我们几个新兵想去县城玩一玩儿,我要理一理发,尚永安要买牙膏,刘辉也要剃头,我们请完假,就出发了,我们步行走到郑家堡火车站,才能上火车,到柳河县城只需十分钟,在火车上,我们因为时间短,也没有去车厢里面,只是在火车门口站了一会儿,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柳河县城转眼间到了。
柳河县城是一个不大的靠山小城,火车站在城东,我们下了火车,走出了站台,直接向西走,便是去城市中心,我们走的是正大街,如果是走到头,就到柳河县飞机场了,柳河县飞机场是军用机场,那里驻扎的不知道是哪里的空军部队,更不知道是那个飞行大队了。尚永安提出来去看飞机,回来时在买东西,我们都同意了。
我们大约走了三,四里地的路程,远远的听见了飞机的起落声音,有几架战斗机在柳河县城的上空飞行着,我们好奇地向飞机场跑去,飞机场四周有站岗的哨兵,我们被阻拦在了机场的外边。
一架架战斗机一会儿起飞了,一会儿又降落了,当战斗机起飞时,好像比汽车跑的还要快,眼看要离开地面时,飞机的前头开始逐渐升高,然后飞机的三个轮子逐渐向后提起,紧靠在了飞机的肚皮下面,和大雁飞翔差不多。
刘辉说:“飞机把轮子提起来是为了减少阻力的。”当战斗机降落时,三个轮子又伸出来了,飞机在跑道上跑一会儿以后,在飞机后面喷出一个大降落伞,是为了减少飞机的向前冲力,很快的,飞机就停了下来。
当飞机停稳后,飞行员们从飞机上下来,一辆大客车开到了飞机跟前,飞行员们上了大客车,很快几个身穿蓝裤子黄上衣的战士,立即跑过去对飞机进行检修,检修后,一辆辆军车牵着战斗机排成排,战斗机的前轮子,都在一条白sè的横线上。远远的望去真像一个个威武的战士,昂首挺胸,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银光。
望着那一架架战斗机,我的思绪又飞回到了学校,那一年如果我要是被体检合格的话,我也开战斗机,听说战斗机的飞行员们每天都能吃上苹果呢,穿的服装也比我们好多了,我后悔,后悔我当初洗什么洗澡呢。要是我的耳朵里不进水的话,我就可以过关了,就可以当上飞行员了,驾驶着战斗机飞翔在祖国的蓝天上,那有多美啊!神奇透了。
“我没那命。”
“没什么命?”尚永安听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便问我,我这才缓过神来,“啊,我是说呀,我们那年验空军,我只差一科没过关。”尚永安听了我的话后,也表示遗憾:“你还体检过空军呐?”
他惊讶地问了我一句。他没有读到毕业,我们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也不知道我体检过空军。我们看过了飞机又向回走,不远,我们就进了一家理发店,因为我们都需要理发,部队里不允许战士们留长发,都是寸头,我们头一个月是班长给我们理的发。
进了理发店儿,理发员看我们还没带领章和帽徽,一眼便看出了我们是新兵,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女理发员,微笑着和我们交谈着:“你们都是哪里的呀?”“黑龙江。”我抢先回答道。“我们也是。”尚永安和刘辉也不约而同地答道。
“家在城里住还是农村住啊?”“农村,他不是。”我指着刘辉说。那位老理发员看着刘辉,眼睛像是钉在了他的身上:“多大啦?”“二十。”刘辉被看得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那你回家就有工作了是不是呀?”她又问刘辉道。“有。”刘辉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们俩就的种地了?”我看着这位老理发员心想:问题咋那么多?
“种地不好吗?”我没好气地反问道。尚永安接着说:“不种地咋整,屎壳螂哭他爹,两眼墨黑。”他听了尚永安的话,觉得可乐,忍不住开口大笑起来,我们也跟着笑了起来。说话间我们理完了发,又去浴池洗了个澡,我们去的那家浴池不很大,那里的服务员代答不理的,因为那里的人见到当兵的是司空见惯的事,到处都是当兵的,其中还有些当兵的做了不该做的事,影响不太好所导致。
洗完澡,我们进行最后一项就是买东西,我们去了柳河县城最大的商店------第一百货商店,在一百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使我们目不暇接,都不知道买什么好了。
尚永安问我:“老李,你要买什么呀?”我被问的一时回答不上来:“都想买,又买不起,还不知道买什么呢。”在商店里还有空军,除了空军地勤外还有空军飞行员,那些售货员的眼睛都落在了飞行员的身上,哪里还有时间理我们呀?
我们来到了卖牙膏的柜台前,尚永安问:“哎,那种牙膏多少钱一管?”尚永安一连问了三遍,也不见她回答,我一看有点发火到:“问你哪!”我的声音很尖,也很高,那位女售货员把目光转向尚永安:“你跟谁“哎”呀?那你咋不回家和你妈“哎”去呢?还是当兵的呢,都给部队丢人。哼。”她那毒辣辣的目光,带有一种蔑视,从牙缝中还挤出一句话:“大头兵。”
我听了这句话浑身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大头兵怎么了?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大头兵,哪有你们的太平?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大头兵,你们还牛什么?”
我越说越气:“我们只是说了一个“哎”字,你就大发雷霆,我们那里的“哎”字和谁都可以使用,谁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
不少人围拢过来,看热闹来了,其中有一个围观的说了一句公道话:“不知者不怪嘛。都是新入伍的。出门在外不容易。”刘辉也笑着赔礼道歉,那个女售货员看了一眼刘辉气消了,贱了吧嗦地问:“买啥?”“牙膏。”
我们买完牙膏,走出商店,忘记了军容风纪了,也没有排队走路,我们只是边走边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我就是说了一个“哎”字,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真没有想到。”尚永安怕我们回去把此事说出去,丢他的脸,因为他可是副班长啊!
我是黑瞎子吃大枣满不在弧:“我就“哎”了,咋地吧?有咱们白马王子在,说她啥都得听着。”我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商店,我们又都看着刘辉,刘辉又看看我们:“啥白马王子,红马王子的,他们对咱们当步兵的还是没有瞧起,你看那些飞行员,走到哪里都受欢迎,骂他们什么,他们都愿意听,咱们叫他们祖宗,他们还未必愿意听呢。”
我们三个人忘乎所以了,我们大笑了起来,我们忘记了队形。我们正在谈笑间,从后面走过来三个军人,他们的胳膊上佩带着袖标,上写道:“纠察”二字,并且是全副武装,我们傻眼了。
他们走到我们面前“啪”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一名军人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记着什么,其中一个战士问我们:“你们是那个连的?”
我们如实地说出来我们的地址和连队,他们向我们讲解了军人应该注意的事项,尤其是外出时,要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给老百姓留下坏的印象,给部队造成不良影响,我们假装不懂的听着。
刘辉看着三个纠察兵恳求说:“同志,求求你们,高抬贵手,不要告诉我们连队,好不好?我们是初犯,下次坚决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其中一个纠察说:“什么?不犯这样的错误,那你想犯什么样的错误?”刘辉知道自己一时慌乱说错了嘴,慌忙改口说:“什么错误也不犯了。”那位纠察兵看着英俊的刘辉说:“好了,下不为例,走吧。”我们立即齐声说:“谢谢!”我们也给他们还了一个军礼,虽然不怎么标准。
“你竟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也不早点儿说出你和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妻子有些不爱听我给她讲部队里的生活故事了,她要直接听我和那个女孩的故事,我笑着说道:“不急嘛,亮天还早呢,那个女孩儿马上就要出现了,好听的故事还在后头呢。”“那你快点儿说吧。”妻子催促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