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兑裤子事件过去不久,我又从连队去了大郑家学校,这一次去不是天天都去,而是一周只去一次,连长的意思是怕我的军事技术训练不合格,怎么去给学生进行革命传统教育,所以只许我去一天。\
这样一来我不是清闲了,而是加重了负担,也就是说,我不但参加军事训练,还要完成学校那边的上课任务,弄的我手忙脚乱,我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都说思想积极进步,那是嘴上说的,人都有他的两面xìng,一面是给别人看的,一面是给自己看的,当你理智稍稍战胜了情感,你就装一个人的模样,当你情感战胜了理智,你就是显露原形了,原形也没什么不好,原形是人的本sè,没有什么伪装,那些带有伪装的原型更可怕。
参加训练时,我常常装病,不头痛就是拉肚子,等其他战士都走了,我就开始学习英语了。\
一天,我正在装病,老罗的四川老乡,从团部来看老罗,都知道老罗他们一些老兵,要复原回老家了,一般老乡都互相探望,老乡一来到班里,老罗就哭,他哭他没有入上党就复原了回老家了,没有脸面见家乡父老,他也乐,他乐他有老乡来看他。
这个老乡姓米,他们都叫他“小米子”,他今年不复原,他在团部特务连,他的军事技术在全团都是一流高手,他参加过全军军事技术大比武,荣获第一名,他徒手爬四层楼房,只需几分钟,还是从楼角向上爬的,左腿和右肘相互别劲,右腿和左肘交替前进,把一个大活人从楼底送上楼顶,然后又用原方法下来。
这种功夫,一般没有几年的时间是练不来的,他来到我们班里,坐在那里,手还不住地捏炕沿,我注意他的手要比我们的手厚,大,他的拳头,像一个小饭碗那么大,毫不夸张地说。老罗说他用胳肢窝能夹断三块砖,可见他的臂力有多大。
一天他奉命去通化师部,参加特务连军训队,他去当教练,刚一下火车,就有几个小混混上前抢他的军帽,小米子没让他们得逞,那些小混混看小米子个头不高,一米六十左右,身体稍胖一些,其中一个小混混对小米子说:“你一个大头兵,乖乖地把军帽给我们就放你走,否则有你好看的。”
小米子环顾四周,见没有jǐng察,他也不需要jǐng察来救援,他冷静地对一个小混混说道:“你过来拿吧。”那个小混混以为小米子妥协了呢,就上前拿军帽,哪成想,被小米子抓住手腕,稍一用力,来一个反关节,当场跪在了小米子面前,其他小混混一看,遇见了高手了,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就悄悄地溜走了。
小米子以为他们彻底地服气了,也没在意,就顺着大街向师部走着,当小米子走出火车站不远时,从后面驶过来一辆汽车,小米子没注意,从汽车上下来一群人,手里拿着铁镐把,向着小米子头上就打,小米子一闪身,躲过了,他抓住一个铁镐把,抬起一脚,就把拿铁镐把的人踢倒在地。
小米子一边跑着一边打,他肩膀上挨了一铁镐把,可是对于他来讲,毫发无损,说话之间,他和那些小混混们已经打出了一里多地,小米子为教训这些小地皮们,他心生一计,本来他顺着正大街跑很快就到师部了,可他就是把那些小混混们领进了通化市北三道街,距离师部越来越远了。
如果顺着正大街跑,汽车也会追上的,他跑在背街上,汽车追不上,小米子每拐进一个小胡同,就打倒一片小混混,有的小混混胳膊断了,腿折了,眼珠子被打转个了,还有的小混混下颚掉了,脖子扭了,脚脖子扭了,脑袋起包了,一个个丢盔卸甲,哭爹喊娘。
小米子也不是完好无损,他的一只鞋跑丢了,他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平房区,家家都是木头栅栏,小米子跑到那个胡同以后,看身后只有五六个小混混了,他稍微喘了一口气,看看天sè已经晚了,太阳偏西了,他想速战速决,他把手中的铁镐把向地上一戳,吓得一个小混混,向后倒退两步远,后面的几个小混混,还张牙舞爪地挥舞着铁镐把,他们一边喊:
“快去找人来呀,当兵的打人啦。”
“他破坏军民团结呀,咱们不能便宜他呀!”······喊声一个接着一个,有几个老百姓也不多看,吓得远远的,都怕蹦身上血。谁还听他们喊什么“破坏军民关系啦!”“当兵的打老百姓啦!”。
据小米子回来给我们讲:那时的他,到后来心里也没底儿了,因为他们不断找来一些混混,有的是纯混混,有的就不一定是了,什么同学啦,亲属啦,邻居啦,他们都被那些小混混们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住了,所以到后来就非常难办理了,下手太狠吧,又怕伤及无辜,不出手吧,又难以月兑身。、
小米子说他那时的身上全是血,不少混混的鼻子被他打出了血,眼眶子出了血。不少流倒他身上,那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了。当时只有一个心理,就是保住不让头部受到伤害,他光着一只脚,一不注意就踩在小石头上,刚一开始,他怕个脚底板,可是,一到后来,就什么也不怕了,脚下都麻木了,再后来,小米子一看要回师部了,要不,师部该处理他了。
小米子被那些小混混们追到了死胡同里,小米子看准时机,打到一个,然后从他们身上踏了过去,他逐渐向着师部的方向退去。
退着退着,他突然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有几个小混混胆战心惊地向他逼近,小米子一翻身脸朝天,躺在那里,他想借此机会休息一下,那些小混混轻易不敢上前了,他们也知道仰面朝天的人是不好进犯的,因为他的四肢都能用上,脚能踢人,手能打人,站起来的速度也不比趴在地上慢,所以他身上就有的地方都脏了,泥土满身,一身新军装,造的破烂不堪。
他们的打斗惊动了公安局,同时师部也知道了此事,师部派出了一个排前来救援,当公安局赶到时,那些小混混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公安局把小米子送往了师部,前来接救援的战士们正好相遇,他们把小米子接了回去,师教导队的领导见小米子浑身泥土,又丢了一只鞋,手上也有伤,马上送往师部医院检查治疗,师部教导队出面,找到通化市公安局领导,要求严惩那些小流氓,公安局已经抓到了几个小混混,经过了解,那几个小混混就是想要抢军帽,结果被打了够呛。
经过公安局了解,被小米子打伤的有几十人,他自己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为此师部教导队特为小米子立一次三等功,小米子在给我们讲这个故事时,他的脸上直放光。
我们听了这个故事,都觉得解恨,我也偷偷地学习小米子,每天晚上在睡觉前,我自己缝制了一个沙袋子,一只手托着,一只手在上面拍打着,一次拍打几百下,在黑黑的夜晚,那“啪啪”的声音,传的很远很远。
刚一开始练习时,手掌就发麻,后来,一点一点的,就不那么麻木了,我坚持练习拍掌,班长开玩笑说:“你练习拍手掌,是为了看节目时鼓掌啊。”逗得全班战士都“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在我的引领下,有几个战士也练了起来,他们不是练铁砂掌,他们是练习打拳,后来,连长就教我们打军体拳,军体拳在战斗时不怎么顶用,杀伤力不够,军体拳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用的,一共是十六套,什么:挡击冲拳······
我们学会了打军体拳,我还是坚持着铁砂掌的练习,我没事儿时,就在营区外的一个空地儿上一蹲,就是半个小时,“啪啪”的拍着,一天正当我拍的来劲时,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李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专心致志的拍着,猛听有人说话,你说吓人不?我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是她-------耿红红。我一见她就害怕她,怕她影响我,一旦被别人看见,我就不能在学校待下去了。我想到这里就月兑口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敢来?就不怕你父母知道?”
“他们不管我,再说了,我大姐也是和你们当兵的走的,我爸说你们军人都是好人。所以他们不管我。”耿红红的话使我感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脸上一阵阵的发烧,她见我不言语就又说:“你一周去我们学校就一次,我怕是不是因为我呀?”“你怎么了?”我停下手问道。“你不说怕被战士们看见吗?看见了,你就去不了我们学校了。一周一次,是不是这个原因啊?”“不是,那是训练的需要,你不要多想了。我送你回去吧。”她一听我说要送她回去,就高兴的说:“好啊,那走吧。”我见四周无人,就送她上路了,刚走几步远,就听连长咳嗽一声:“去哪呀?”我慌里慌张地回答道:“大郑家,送一个学生回家,她走亲戚路过这里。”“快去快回。”连长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身影渐渐的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