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真的怒了,这个宋清也太不上道了吧?不就是管你要点小钱吗,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连朕的宠臣都抓去了,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朕是病猫了。
当即下旨,调天武卫、龙神卫,两卫禁军包围那片街区,随时准备进缴梁山贼寇。
当然这只是在盛怒时下的命令,内心深处,老皇帝对梁山是非常忌惮的。若真杀掉宋清,宋江能善罢甘休吗?梁山大军打过来,谁能挡住?
还好宋清没有继续把事闹大,在太子去后,就把梁师成放了出来。这让内心犹豫不决的老皇帝终于松了口气。
梁师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只能下命令剿灭宋清了,这事关他和朝廷的脸面啊!
梁师成被放出来后,在第一时间被送进皇宫,见到老皇帝的面,梁师成忍不住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起来,添油加醋地哭诉宋清怎样杀官兵、怎样藐视朝廷、侮辱他这个上差等等,说白了就一句话,请老皇帝给他做主,杀掉杀清。
能杀宋清,老皇帝还会惯着他吗?实在是宋清的根太硬,杀不得啊!
老皇帝宠信梁师成最主要的不是因为他多么有才干,而是他够听话,能顺着他的意思行事。这是老皇帝一直奉行的用人法则。
简单安抚梁师成几句,见他还哭哭啼啼地没完没了,忍不住把脸拉了下来。银子没要来,还惹出这么大麻烦,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怎么还没完了?
正想训斥梁师成几句,太监来报,太子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一个大箱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看样子挺沉的。
老皇帝眼珠转了转,吩咐梁师成下去休息,这才命人把太子请了上来。
梁师成身为老皇帝心月复,自然最清楚老皇帝的心思,眼见老皇帝面sè不善,初时还以为是在生宋清的气,渐渐才发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就在他研究老皇帝心思的时候,太子回来了。
要是在从前,就算是皇后来了,老皇帝也不会赶梁师成走,今天这是怎么了?
梁师成当然不敢违逆皇帝的旨意,转身出去的时候却冲在一旁站着侍候的小太监使了个眼sè。
梁师成身为太监首领,宫内的小太监们那个不是他的徒子徒孙?在这些太监心中,他甚至比皇帝还管用,他若说蛤蟆是三条腿,保管不会有人说四条的。
小太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梁师成这才急急忙忙地下去了,裤裆里刚才湿的虽已经被体温烘干,但由于他们身体的特殊xìng,就是不受惊吓也一样控制不住的向外流,这会又已经湿得差不多了,他得赶紧找地方换去。
赵桓上殿向老爹施礼之后,命人把抬来的箱子放下,然后学着他老爹的样子,把手下都赶了出去。
朝廷人马大举出动,却只弄回个箱子来。好事的人难免会猜疑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什么事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箱子里装满金银的消息传出去,皇帝的这张老脸该往那搁?皇帝派兵上臣子家勒索钱财,好说不好听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出去,难道还能让太子或是皇帝自己开箱,摆弄金银?
当老皇帝看到小太监打开箱子里的金银后,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随便一出手就是这么多,梁山真他妈有钱啊!看来这步是走对了。
脸上当然不能表露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沉着脸道:“宋清这是想干什么?朕富有四海,难道还能受他贿赂不成?”
人说知子莫若父,赵桓对他这个老子同样也了解甚深。他老子喜好什么、讨厌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从老爹看到箱子里东西时眼睛闪过的那一丝亮光,赵桓就知道,宋清这一宝压正了。
躬身施礼道:“父皇误会了,宋清其实并无此意,他有感父皇对他的恩德,又听说朝廷正在北伐,所以决定为父皇分忧,捐献一笔银两作为军资,这些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
“哦!他真此意?”
老皇帝变脸变的月兑裤子还快,听到宋清能如此识大体、明是非,而且这些银两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顿时龙颜大悦。
随即又想起那些死去的士兵和梁师成的委屈,皱着眉头道:“他既然早有此心,为何还要惹下这么大的事端?而且这件事若就这么作罢,朝中大臣们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赵桓已经听出老爹有放水之意,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下这个台阶。
赵桓和梁师成的私交不错,而且赵桓倚靠梁师成的地方甚多,所以他不能把责任往梁师成身上推。
拱手道:“儿臣已经初步查明,这件事宋清虽有过错,但起因并不怪他,是有禁军士兵蔑视他们梁山兄弟的身份,辱骂他们,这才起的冲突,造事者已经死在冲突中。当然了,宋清是必须要处罚的,但儿臣觉得也不易过重,以免寒了梁山众将的心,所以儿臣建议对他官降一级,罚俸一年,父皇以为如何?”
“好,还是吾儿能为朕分忧啊!哈哈!对了,让他尽快把剩下的军饷送进京来”
老皇帝这回真的是龙颜大悦了。
宋清的官还没当热乎,就被降了一级。俸禄就更不用说了,连影都没见着呢,这下更好,连一年的都免了。
宋清还不知道这消息,即便知道,也不过淡然一笑。等着朝廷的俸禄过rì子,他还不得饿死啊?
经过这次的事后,宋清知道,他已经处在了风口浪尖,他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朝廷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脑袋,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琢磨怎么离开才是。
几天的时间一闪而过,宋清住所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有变化也是在宋清住所不远多了一营官兵,再有就是宋清住所门前这条街道上几乎再见不到行人。
附近的百姓都听说那个院子里住满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不管是谁,靠近就没命,没看附近驻扎着官兵吗,好像就是防范那些恶鬼跑出来的。
这个传言越传越邪乎,直接导致了宋清住所前门可罗雀。
宋清倒也图得清静,在这几天里,他成功说服明月姐妹和安道玄先回梁山。安道玄本来是不肯走的,他的说法是,行医大半辈子,还没遇到这么难解的毒,所以非要研究明白不可。
宋清没管那么多,直接告诉安道玄,不走就绑他走。安老头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先回去。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落rì的余辉还没有消尽,开封街头的灯火已经陆陆续续点亮了。
这时只见宋清家府门大开,一队劲装武士涌出来后,宋清夫妇才出门,然后上了一辆早就停在门前的马车,前呼后拥下向夜市方向行去。
宋清是梁山在朝中的质子不假,开封城中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可宋清却丝毫没有质子的觉悟,从入京到现在,一直都不消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位皇亲国戚的后人呢。
为此朝中已经有不知多少言官弹劾他了,只可惜这些弹劾奏折却如石沉大海,进了宫后就再没任何消息。
现在傻子都能猜出是皇帝在保宋清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保一个土匪头子?
宋清大张旗鼓地带人马逛街,可忙坏了在附近监视的各路暗探。
一时间皇宫大内、太子府、开封府,纷纷忙碌起来,一边加紧派人监视,加强防备。同时也在提心吊胆地想,这小子不是又想惹什么事吧?
宋清当然不是出来惹事的,他是借机把明月姐妹和安道玄送到孙二娘那里,这是孙二娘派人和他约好的rì子。
凡事都是有弊有利,若他偷偷模模地送人,很可能会被朝廷的人跟上,说不准还会被抓起来,以此要挟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宋清选择用这种方式送人。
在孙二娘开的客栈旁边,有一家不错的酒楼。此时华灯初上,正是酒客最多的时候。
宋清把目标选在这里,一个是因为离孙二娘近,另外就是这家的掌柜虽然还是原来的掌柜,几个跑堂伙计却已经换成了孙二娘的人。
酒楼里的客人正喝的高兴,忽见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大汉闯了进来。顿时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奇怪的是,这些大汉也不打搅你,就往你身边那么一站,不错眼珠地盯着你。
这谁还吃的下去?一楼的客人纷纷结账溜了。
掌柜的见此情景可急坏了,忙跑出来,怒声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开的店?在我这里撒野,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说话间,宋清一行人走了进来。几个伙计不着痕迹地向跟在宋清旁边的高进点了点头。
高进上前一步拦住掌柜的,粗声道:“谁开的店又能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废话少说,给我家公子准备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酒菜,要是误了我家公子喝酒的兴致,我让你这家店再开不起来”
高进说话间带人围住掌柜,宋清身边的另外几个人却在众侍卫和伙计的掩护下,悄悄遛进后院。
眼见换做男装打扮的明月姐妹和安道玄消失在后门,宋清这才干咳一声叫开高进,然后又喝退众侍卫,带着豆娘迈步向二楼走去。
众侍卫cháo水般的涌进来,又退cháo般的撤出去,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
弄得掌柜跟做了场梦似的,咔吧、咔吧小眼睛,然后才想起招待这位好像有毛病的贵客。抬眼望去,却见宋清已经上了二楼,忙快步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