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赎与罚 第三章 老人

作者 : 绝尘一笑

()“我说你个臭小子,你就不能安心的待在原地,等我一会?害得我这一把年纪,还得四处寻你。你是诚心想累死我啊!”

一声怒吼过后,谭星雨突然间听见从背后传来一声沉重、疲惫而又苍老的声音。初闻此声的谭星雨,神情一怔,接着又是一喜,随即急忙转头一看。

只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光着臂膀,满脸横肉,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弯腰站在两三米开外,呼呼的喘着粗气。

凝视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老人,谭星雨不由得欣喜若狂,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在此同时,谭星雨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来。要说他这一路行来,虽说神情有些麻木,但也并没有停止观察四周的情况。刚才明明扫视过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影,怎么老人突然间就现身在自己的身后?”

有些想不通的谭星雨,眼见老人除了穿着过于简朴且相比常人还强壮许多外,并未再有什么异常之处。因此也没继续猜想下去,向着老人询问道:“老人家,你是在和我说话?”

喘着粗气的老人,淡淡的扫视了谭星雨一眼,随后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回道:“此处就你我二人,我不和你说话,难道在和鬼说话。跟我来吧!”说完也不待谭星雨回答,转身离开。

犹豫了一下,虽说对于老人的身份,谭星雨还一无所知。但想到自己如今流落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眼下最为关键的就是生存下去。这一去虽然会有些危险,但总胜过死在这荒山野岭之间。更何况,自己说不定还能从老人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如何回去。

如此想着,心中有了决定的谭星雨,便一路谨慎的随着老人的身影,向未知的远方行去。

已经来到这里半天时光的谭星雨,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自己为何而来,这里又是一个什么地方等。因而一路,不停的向老人提问。然而不管他如何发问又如何纠缠,老人却始终禁声不回。

费尽心思,眼见老人依旧对其不理不睬的,神情极度郁闷的谭星雨,也只得强忍着满肚的疑惑,安安静静的跟在老人的身后,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前行了个个多小时后,老人带着谭星雨来到一处简易搭起的栈桥附近,只见栈桥尽头正有一艘小舟停靠着。

老人仍旧啥也不说,径直登上小舟。

对此,谭星雨也不得不紧随其后,登上小舟。

其后见谭星雨已经坐好,老人嘴角微微一翘,接着双手似乎很是‘随意’的荡起双浆。

然而就是老人这看似蜻蜓点水般的一划,却使小舟猛得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伴随着阵阵浪花从湖面急疾而过。

由于事发忽然,没有丝毫准备的谭星雨,身子一个不稳直向后倒去。眼见就要飞身入水,一脸惊愕的谭星雨,本能的抓住舟身,这才堪堪止住身子,从而避免沦为落汤鸡的情形。

受此一惊,再想起老人这一路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神情,虽说谭星雨xìng情温和。但泥人都有三分火,更何况他还是活生生的人。因此心中不由得有些火大,怒瞪着老人,狠不得将其活吞了下去。

然而老人对谭星雨的怒视,却视若无睹一般,独自的坐于船头闭目养起神来,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似的。如果不是老人的那双堪比施瓦辛格一般强壮的双手,此时仍不急不缓的划动着,当真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梦会周公去了。

看着老人这一幅模样,谭星雨就是一肚子的怨气,最后也只得郁闷的将其吞下去。

也不知小舟在水面上急速飞驰了多久,一路上无所事事的谭星雨,只见小舟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驶到一处岸边。

仍闭目养神的老人,似乎对身后的一切皆了如指掌一般,眼也不睁,头也不回,如同一部导航仪一样,丝毫没有停顿,神情轻松的穿过一处茂密的垂柳,将小舟划入一条窄长的水道。

回头看着身后那茂密的柳枝,如果谭星雨此刻不是已经身临其境,还真看不出这垂柳之后,竟有如此玄机。

又行了十余分钟后,密林中的水道渐渐变得越来越窄,原本三四米宽,如今仅剩一米多宽的样子,刚好够小舟行驶而过。而沿岸的树木,随着继续小舟前行,也越来越茂盛,最后竟将整个天空遮得点光不露。

犹如夜航一样,小舟在暗无光亮而又狭长的水道中行驶,似乎已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了。不想在拐了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在一片不大的水域之中,一座湖心小岛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谭星雨扫视了一下,只见眼前这座小岛并不大,看起来最多也就四五公顷的样子。只不过与沿路所见不同的是,小岛虽四面环水,但岛上却看不见任何树木。也因此,这座小岛显得异常的空旷。就算隔着三四百米的距离,谭星雨依旧能清晰的看见岛上那四栋砖瓦房。

小舟在水面上又行了一分不到,老人这才将小舟停在岛上,而后又是一言不发的向着岛中走去。

一路行来,对于老人那无声无sè的神情,已经有些习惯了的谭星雨,也就亦步亦趋的紧跟而上。

没过多久,在老人的带领下,谭星雨就来到一处院落之中。

只见青砖绿瓦的四栋房屋,依次坐落在四个方位,有点像北方的四合院。但又与四合院不同的是,四栋房屋都是各自dúlì,并不相连。而在院落的中心,此时正有三位老人正围坐在石桌旁,安声静气的下着围棋。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那位麻衣老人,径直坐到石桌旁,神情很是郁闷的说道:“枉我从南找到北,又从西找到东,累了个半死,却找了一个历来资质最差的。”说完这句话,老人还特意回头看了谭星雨一眼,轻叹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意。

本以为麻衣老人只是xìng格上就是不喜欢言语的谭星雨,在听了他这一番话后,这才知道,只因自己所谓的‘资质’问题,麻衣老人才对自己不理不睬。得知此事后,想起这一路上麻衣老人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情形,谭星雨心中不勉有些不快。

而一旁正沉浸在博弈之中的三位老人,听了麻衣老人的话后,抬头凝视起几米开外的谭星雨来。

眼见谭星雨此时正望着自己几人,三位老人俱都微笑的向其点了点头。

一番打量后,其中身着青衣须发皆黑,在四人中保养算是最好的老人,眼见听了麻衣老人的话后,神情似乎有些郁结的谭星雨。深知麻衣老人为人处事有些古怪的青衣老人,摇了摇头,无奈的对麻衣老人说道:“欧兄啊!都经历了这么多年,你那臭脾气也得改改了。你看看,每次被你接回的孩子,都会被你那臭脾气给气得不轻。再说了,资质的好坏,也并不一定决定这孩子将来的成就。”说完青衣老人似乎浑然并不在意那位被称为‘欧兄’的麻衣老人是否会因此生气,起身面带笑意的向谭星雨走来。

另两位老人听了青衣老人的话后,都面露笑意向谭星雨走来。

而那位被称为‘欧兄’的麻衣老人,对于青衣老人所说的话,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反而望着方方正正的棋盘,只觉手痒的他,拉住正起身离开的灰衣老人,指着棋盘说道:“公输老弟,咱俩已经好久没博弈了,不如也来一盘如何?”

灰衣老人听后,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以你那棋品,我看还是算了。”说完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急切的摆月兑麻衣老人那热切的目光,丝毫不敢停顿的向谭星雨走来。

对于灰衣老人的拒绝,麻衣老人脸上虽有些失望,但已经习以为常的他,也没在多说什么,独自一人坐在棋盘前,一脸深思的研究起对他来说有些深奥的棋局来。

而另一面,青衣老人微笑的走到谭星雨身前,伸手弹了弹谭星雨衣服上的杂物,向其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路上看尽了麻衣老人臭脸的谭星雨,此时听着青衣老人那温和且宛如亲人般的语气,又看着他那和蔼可亲的笑脸,恭恭敬敬的回道:“老人家,您好,我叫谭星雨。”随后想起自己如今早已过了弱冠之年,现如今还被称为‘孩子’,有些不适应的谭星雨,模了模头,神情尴尬的向老人解释道:“那个,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已经不算小了。”

一旁另一位身着蓝衫,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儒雅的老人,听了谭星雨的话后,呵呵一笑,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其说道:“孩子,以我等的年龄,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的曾祖父在我们面前,我们如此称呼也并不为过。”

听老人如此说来,谭星雨心中有些不信。对于自己的曾祖父,虽说谭星雨没有见,但也曾听爷爷说起过。如果其现在还存活的话,那么其至少也有百岁高龄了。想到这,谭星雨眼神不由得在四位老人身上转了转。眼见若只论外貌,恐怕四人的年纪比起自己年过七十的爷爷都还小,又如何比得上自己的曾祖父。

对于谭星雨眼中那不信之sè,蓝衫老人也没直接解释,只是向其问道:“你可知我们有多大岁数了?”

闻言,谭星雨细细打量了番四位老人,只见在他们四人之中,唯麻衣老人须发皆白,看起来年事最高。但若论身体素质,却仍宛如壮汉一般,其年纪顶多也就五六十的样子。因此回道:“我看老人家你们最多也不过五六十岁的样子。”

听了谭星雨的回答,就连正独自琢磨着棋盘的麻衣老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转头向另三位老人道:“想不到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看起来还如此年青啊!”说完其眼神在谭星雨身上游走了几回,又对谭星雨说道:“你小子虽说资质差得不能再差了,但冲着你这句话,往后我定会好好关照关照你。”

对于麻衣老人的这一番话,三位老人听了俱都一阵摇头。

而一旁的谭星雨,望着麻衣老人那投来的热切目光及表情似乎有些异常的三位老人,心里总觉得不详,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观察了一阵后,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他,便也没继续猜疑下去。再加上对于四位老人真实的年纪,仍觉得好奇的他,联想到老人们之前所说的话,一时反问道:“难道几位老人家年事过百?”

听了谭星雨的话后,四位老人似乎心有所触,尽皆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过后,身着蓝衫的老人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感慨一声道:“百年时光相对于我等来说,也不过是白驹过隙,弹指一飞的事。”说完,蓝衫老人顿了顿,随后见谭星雨神情诧异的望着自己,便又苦笑的说道:“至于我等的年龄,如今就连我们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说完,蓝衫老人又望了望四周,似是像是回忆些什么。没过一会,便指着四周道:“想当初,我们一行四人来这里之时,只记得黄沙满天,方圆万里了无生机。而如今,沧海桑田,四周俱是郁郁葱葱,早已不复当年之样。若论唯一未曾改变的,也就是那座白雪皑皑的神山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蓝衫老人死死的望着远处那座雪山,似乎在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让他久久无法移开双目。

其余三位老人在听了蓝衫老人的话,神情也显得沉重无比。似乎蓝衫老人的每一句话,都直击其心灵最深处。

对于蓝衫老人的这一番话,谭星雨听后便低头琢磨起来。如果真按蓝衫老人所说,从茫茫沙漠到如今这原始森林,那他们岂不是经历了成千上万年了?想到这,谭星雨有些不信,毕竟除了神话小说外,现实中又有谁能够跨过两百岁这个门槛。

安静了一阵后,青衣老人轻叹了一声,对上谭星雨那满是不信的眼神,而后轻声道:“这世间之大,又有什么事不会存在,不会发生。以后你就会慢慢了解的。”说到这,老人似乎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随即话头一转,对其他三位老人道:“废话我们也别说了,还是按照老规矩开始办事吧!”

蓝衫及灰衣两位老人听后依次点了点头。

而麻衣老人在点头答应之后,又深看了谭星雨一眼,随之皱着眉说道:“这小子身子骨实在太差,如果先让你们带着,恐怕有些费事。我看要不这样,这小子暂时先交给我来练练,到时等这小子身体差不多之时,你们再接手也不迟。”说完就看着另三位老人,等待他们的答复。

三位老人听后也看了看有些瘦弱的谭星雨一眼,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一旁的谭星雨,听着老人们的对话,一时只感不解。

然而还没等其开口询问,蓝衫老人一反之前的温文尔雅之态,神情异常严肃的说道:“我知你心中有许多疑问,但该说的,往后我们自会告知你的,现在你先静心听着就行了。”而后也不容谭星雨有丝毫置疑,指着几米开外的麻衣老人向其介绍道:“那位姓欧,名冶子,从今以后就是是你大师父,以后将会传授你铸造之术。”

在蓝衫老人那异常严厉的目光下,谭星雨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禁声倾听。然初闻‘欧冶子’这三个字,谭星雨的目光不由得在麻衣老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嘴里带着询问的语气,轻声向蓝衫老人问道:“欧冶子?”

对于谭星雨的出声相扰,蓝衫老人随即面露厉sè,就想训斥一顿。然而见其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注视着麻衣老人,脑中心念一闪。而后一反之前的严厉之sè,神情有些激动的向谭星雨颤声问道:“你有听过‘欧冶子’这个名字?”

另三位老人见蓝衫老人突然变换了一幅模样,且嘴里还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神情一愣,没多久也俱是一脸震惊,目光死死的注视在谭星雨身上。

对于‘欧冶子’这个名字,谭星雨想是每一个中国人都或多或少的听闻过。毕竟作为中国古代最为著名的铸剑大师之一,其所造的神兵利器,至今仍被人说道着。

“听是听说过,不过对于那人我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那人铸造许多赫赫有名的宝剑,如龙泉、湛泸等宝剑。”感受着四人那关注的目光,谭星雨如实回道。

即使年长的宛如四位老人一般,一生中经历了数不尽的风风雨雨,此时听了谭星雨这一番话后,神情仍不免一怔。

而那麻衣老人在回过神后,更是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宛如发狂一般直向谭星雨奔来。

突见麻衣老人那异常凶狠的神情,谭星雨身子本能的往后退了一退,准备稍有不对,就立马转身离去。

然而正当此时,也是一脸吃惊的青衣老人,突然出手将其拉住。随即向其摇了摇头,便与另两位老人互换了下眼神。

随后,望着一脸防备的谭星雨,蓝衫老人微笑的向其说道:“放心吧!你身无它物,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害你又有什么用。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急切的想要了解一下你所说的那人。”

“真的只是这样?”并不完全相信的谭星雨反问道。

四位老人听后皆点头称是。

凝神细看了一会,眼见除麻衣老人外,其余三位老人看上去,皆是一脸正派,并不像什么罪恶之人。而后又想到自己确实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以令他们升起谋害之心,因此谭星雨的戒备之心,不勉开始消散。

然不知怎么的,谭星雨脑中忽然闪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句话。随即向后退了十余步,在与四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后,这才放心。

而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麻衣老人,见谭星雨仍一幅磨磨蹭蹭,谨慎提防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大怒,指着谭星雨骂道:“小子,你有完没完。再不说来,小心老子就让你好看。”说完脸上青筋暴起,一脸的煞气,宛如凶神一般,怒气冲天的瞪着谭星雨。

本就心有戒备的谭星雨,见此想也不想转身就跑。然还未等谭星雨跨出一步,右肩猛得如同被捕兽夹夹住一般,传来一阵阵钻心之痛。且原本前倾的身子,就那么顿在原地,即使谭星雨用尽全身力气,身子仍无法前移分毫。

满脸震惊的谭星雨,转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麻衣老人已然跨过那十来步的距离,此时正满脸怒意的,站在其身后一步之地,伸出的右手牢牢抓着自己。

望着谭星雨那一脸惊恐的模样,麻衣老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狠sè,厉声道:“本来只要你如实说出,也没什么。可你小子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也就怪不得老子了。”说完也不待谭星雨回话,左手便向其头顶盖去。

手脑甫一接触,谭星雨便感大脑一阵剧痛,只觉有无数条细若毛发的气流,正从麻衣老人那仿佛拥有魔力的手间直入自己的脑海。一瞬之间,大脑就如已经膨胀到极至的气球一般,不断传出阵阵裂意。

而仅紧接着,谭星雨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像是正被无数虫子噬咬着一般,阵阵直入灵动的痛感直袭而来。

然而即使脑中那两股不同的痛楚,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强,可谭星雨却并没因此昏迷过去,抑或者是魂归地府。反而连微风轻拂面,都能分辨出来。

如此,感受着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撕心裂肺之感,谭星雨恨不得立马死去。然而就如同武侠小说一样,谭星雨像是被点穴了一般,只能僵直地站在那里,咬着牙默默的承受,

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就如同一出电影。他能清楚的看到,不远的天空之上,那振翅翱翔的飞禽。也能感觉到,空气在缓缓的流通。可不论如何,也参与不了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抑或一个小时,如同被雨水淋湿过一样,谭星雨艰难的看着眼前的世界,心中不由得想到不知何方的家人,一时冒出千般的悔意,万般的不甘。不该贸贸然,仅凭一面之缘,就轻易来到此处。不该

然而不管他如何的后悔,又如何的不甘,早已无法反抗的他,只得默默承受那无边的痛苦。

而后又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在一浪接着一浪的剧痛中,已经麻木的他,意识却渐渐淹没在茫茫虚无之中。

要死了吗?

想到这,谭星雨心里有些苦涩,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起来。

回想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对于人生他一直都有些迷茫,不知道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又为什么死去?也许就和大部分人一样,只是简单的为了活着而活着吧!

如此浑浑噩噩的生活了近二十五个年头后,某一刻,当他恍然醒悟,却已为时已晚。也因此,有些无法接受现实的他,只得沉迷于游戏之中,逃避那些久久都无法面对的现实。

死亡,也许是另一种解月兑吧!

也许是想通了,抑或者是无力反抗吧!如同解月兑了一般,谭星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全身上下也为之一松。而心中那原本的不甘、悔恨等种种情绪,也在这一刻随之烟消云散。

如此,不想反抗的他,意识也就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昏暗之中。

与此同时,神情极度疲惫的麻衣老人,也松开双手,静静的站在原地不语。原本那双凌厉的双眼,此时却不知怎么变得浑浊起来。

而一旁等候已久的青衣老人,眼见麻衣老人松开双手,急忙扶住不知是死是活的谭星雨。其后一番细细察探后,神情尽显凝重的急救起来。

直忙了半个多小时,青衣老人这才停下手来,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

也直到此刻,一直凝目细看的蓝衫及灰衣老人,这才开口询问道:“情形如何?”

青衣老人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谭星雨,叹息道:“情形很不乐观啊!这孩子身体本就不好,经欧兄这一番施法,如今别说是身体了,就连灵魂都受创不小。能不能救治过来,我暂时也不能肯定,还得看后续情况。”说到这,青衣老人深望了一眼身旁的麻衣老人后,长叹一声道:“你们也知道这灵魂受创本就是件麻烦的事情,就算是强如你我,也得耗费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更何况普通人了。就算将这孩子救治过来,恐怕他也不能忍受那长达数月甚至更长,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听了青衣老人的话,蓝衫老人与灰衣老人也一时有些迟疑。救,就得让这孩子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不救,却只能看着他慢慢死去。

思索了一会后,蓝衫老人发出一声叹息,道:“救吧!至于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吧!总不能因为我们的过错,而让这孩子命丧于此。”说完蓝衫老人看着仍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似乎还未恢复过来的麻衣老人,嘴里发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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