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赎与罚 第二章 巨变

作者 : 绝尘一笑

()一阵灼热之感袭来,将正在睡梦中的谭星雨激醒。神情略显迷糊的他,勉力睁开双眼,便见周围那异常熟悉的摆设,正是其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房间。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谭星雨,嘴里暗自嘀咕道:“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说完神情疑惑的他,穿好衣服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与此同时,往常那平静的院落之中,此时正发生剧烈的变化。滚滚火焰,正不停的在其中翻腾。

如果不是院落四周那一道略显暗淡的屏障,将正疯狂肆掠的火焰压制其中,恐怕整个小岛都将笼罩在火焰之中。

至于那四位老人,此刻正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立于自家屋前,双手抵着那道有些暗淡的屏障。只不过此时的他们,脸上早已没有以往那清闲安逸的神情。汗水如同涌泉一般,正从身体各处不停的冒出。且经历了一夜的奋战,已经jīng疲力竭他们,在热浪的炙烤下,也只能苦苦支撑着。

而在院落之中,也就是老人们围坐的石桌处,一只身形如象,头生鹿角,身披鳞甲,全身冒着火焰的怪兽,正不停得朝天怒吼着。

也就在这一刻,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正拼命死撑的欧冶子,猛得回头向后看了一眼,只见其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脸惊愕的谭星雨。看着这一状况,极其震惊的欧冶子,想也不想的向其喝问道:“你小子怎么还没走?”

虽说这一年来,谭星雨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生物,比如身形如牛,却只长了一条腿的畸形生物。什么有着人面,却长着兽身的杂交生物等。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全身可以冒火的怪物。

一时之间,望着眼前这只有电影中才能出现的画面,谭星雨立时有些出神。直至耳边传来欧冶子的喝问声,这才回过神来,神情有些疑惑的望着自己身前的欧冶子。自己这才离开没多久,怎么就跑来了这么一个怪兽?

也许是因为高温的缘故,此时欧冶子那银白的须发早已焦黑不已。而原本那看起来有些凶狠的脸庞,此刻在汗水与灰尘的装点下,却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望着尽显狼狈的欧冶子,谭星雨却不知怎么的,心中非但没有一丝快意,反而有些低沉。

虽说也不知谭星雨这一夜来,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但在这危急时刻,却也容不得他继续细问,因而喝斥道:“还发什么愣,赶快跑啊!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哦!”看着四人狼狈的模样,想也不用想,就知情形危急的谭星雨,轻应了一声,便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转过身没跑几步,想起近一年来与老人们朝夕相处的rì子,其迈出的步伐也就慢慢地停止。而后神情有些担忧的回过头来,望着狼狈不堪的欧冶子,对其问道:“你们不会有事吧?”

早已心急如焚的欧冶子,见往rì唯唯诺诺的谭星雨,此刻却反而罗里吧嗦起来。奈何月兑不了身,否则真恨不得立马将其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让其自生自灭去。

然而望着面前那尽乎透明的屏障,心知以自己四人此时所剩的功力,恐怕也抵挡不了几分钟了。而几分钟的时间,仅是凡人之体的他,又能跑得了多远?且与之相反的是,一旦让这怪物月兑困而出,也用不了多久这方圆万里都会化为火海。

想到这,欧冶子一脸苦笑道:“算了,你也别走了,今rì咱们师徒五人就一起交在这里吧!”

“啊!”眼见欧冶子说词变换的如此之快,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的谭星雨,有些惊愕的望着他。

这一刻似乎已经没什么可在乎的欧冶子,一反以往的态度,轻笑道:“怎么不愿意和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死在一起?”

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的谭星雨,虽说心中还极其不愿就这么死去。可眼见以四位老人那超越常人的能力,此刻也无法自保,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存活下去呢?

一阵沉默后,凝视着有些黯然的谭星雨,神情已经放开的欧冶子,歉意道:“那rì之事,是我不对。”

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出的谭星雨,直被惊在原地良久,这才结巴的回道:“没···事。”

也就在这时,一道懒散的女声传来:“什么没事?”

谭星雨转头寻声看去,只见昨晚那个迷你少女,也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睡眼朦胧的坐自己的肩头。

初闻此声,欧冶子神情为之一滞,随即满脸欣喜的大叫道:“小妮子,快点过来帮忙,不然我们这四个老不死的就得交在这里了。”

还有些没睡醒的迷你少女,揉了揉双眼,辨认了一下,随即笑嘻嘻的飞到欧冶子面前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欧老头你啊!不过你这造型还真别致啊!”说完看着欧冶子那滑稽可笑的脸庞,娇笑连连。

眼见迷你少女非但不出手相助,还一个劲的嘲笑自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欧冶子,急忙哀求道:“小妮子,咱们能不能别费话,赶紧出手啊!难道你真想看到我们这几个老不死,死在你面前?”

对此迷你少女狡黠的笑了笑道:“救是一定要救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先把条件谈好?不然也对不起你们这身份是不?”

“条件?”本有些疑惑的欧冶子,忽见迷你少女那狡黠的眼神,随之就想到迷你少女所指什么,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个能不能稍后再说?”

迷你少女听后哼了两声,随即仰着俏脸望着天,一幅你不答应,我就誓不出手的模样。

欧冶子见状,焦黑的脸庞一阵颤抖。可眼见自己四人就快支撑不住了,也就不得不咬着牙,肉痛道:“行,我答应了。”说完,哭丧着老脸,一幅心在滴血的模样。

听了欧冶子的话后,迷你少女却并没急于出手,而是一脸小人得志般的表情,又望了望其余三位老人。眼见另三位老人都苦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挥动着光翼,带起一路星光,直入那已经快要崩溃的屏障之中。

也不知为什么,院落中那腾腾燃烧的火焰,仿佛并不存在一般,丝毫不能没有对迷你少女造成任何影响。

其后也不知少女在那个怪兽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原本还咆哮不止的怪兽,立马停止怒吼。且如同员工面见老板一样,时不时的向迷你少女点了点头。一会后,迷你少女与怪兽这队奇异的组合交谈完,怪兽这才神情不满的向着四位老人打了个响鼻,随即心满意足,摇头晃脑的钻入地下。

而随着怪兽的离去,院落中那原本还在肆掠的火焰,宛如没有了后援一样,没过一会便在空气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望着眼前这变化急快的谭星雨,如果不是地上那遗留下来的焦痕,恐怕任谁也无法想象,就在刚才,此处还上演过一场生死大比拼。

至于四位老人,已经整整耗了一夜的他们,此时早就已经jīng疲力竭。眼见那个怪兽一走,就连平时最为顾及形象的蓝衫老人,此刻也变得随意起来。神情萎顿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喘着粗气。

见事情已经了结,生怕四位老人赖账一般,迷你少女迫不及待的说道:“老规矩,每人十坛碧液。否则”说到这,迷你少女挥了挥双手,且嘴里‘哼哼’了两声,以示凶狠之状。只不过过于迷你的她,不管表现的如何凶狠,都无法让人生起畏惧之感。

深知此事赖也赖不掉的四位老人,面露着苦笑的交流一下,而后在迷你少女的注视下,挥了挥手。随之原本空荡荡的院落中,忽然间就冒出数量众多,且全身泛着淡淡绿光,用红布密封的酒坛来。

看着满院都是那碧玉一般的酒坛,迷你少女眼中一阵金光闪现,随即抑制不住心中的喜爱,飞身而去,光着秀足站在上面,蹦蹦跳跳好不欢喜。

一会后,已经将众多酒坛收走的迷你少女,若有若无的望了谭星雨一眼,随之又狡黠地看着四位老人,开口说道:“秦老头,你们是不是弄错数目了,怎么只有四十坛?”

“四个人,四十坛没错啊!”青衣老人闻言一阵疑惑,不过随之醒悟过来,摇头苦笑道:“不是说好了按老规矩嘛?你个机灵鬼怎么能说变就变呢?再说我这也就只剩几坛了,你也留点让我们几个老头子解解馋啊!”

“不够也没事,你有多少就给给多少吧!我大人有大量,其它的今次就算了。至于你们,想喝时再找我要也是一样的。”迷你少女挥了挥手道。

青衣老人听后,摇着头苦着脸叹息道:“你个小机灵鬼,每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尽我们全部身家。那是jīng灵啊!完完全全就是个魔鬼啊!”说完手又一挥,将仅有的三坛也全拿了出来。

对此,已满是欢喜的迷你少女,似乎浑然不在意青衣老人说了些什么。而后在老人们肉痛的目光下,乐滋滋的又将仅剩的三坛碧液也全部收走。

又原地休息了一会,这才恢复了一点jīng力的四位老人,在留下谭星雨与迷你少女两人后,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眼见一时也无事可做的谭星雨,缓步走到院落的中心,也就是怪兽消失的地方。只见一个深不见底,直径达三米的巨坑出现在面前。

站在洞口处,谭星雨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股热流,正源源不断的从地底深处传出。

正当谭星雨打量之际,坐在其肩头之上,暗自高兴不已的迷你少女,侧耳倾听了会,随即又扫视了眼四周,便挥动光翼,附到谭星雨耳边细若蚊声的吩咐道:“你先站在这别离开,我去去就回。”说完也不待谭星雨答话,眨眼间,便消失在深坑之中。

已然见识过迷你少女神奇的谭星雨,对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依言静静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漆黑的深坑。

十余分钟后,一道流光从漆黑的洞中闪过,接着就见一道绿sè的身影出现在谭星雨的面前,正是刚刚离去不久的迷你少女。

只不过此时的她,却是脸带红光,目光迷离,一幅微醉的模样。

而在其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晶莹剔透且泛着绿光,仅蚕豆大小的杯子。且一道道迷人的香气,此刻正从杯中散发而出。

初闻其香便已沉醉的谭星雨,望着迷你少女捧在手中的那个小小杯子,一时唾液直流,且恨不得立马将其灌入口中。

望着谭星雨目光死死的盯住自己手中的杯子,迷你少女嘻嘻一笑道:“今rì多亏了你,不然我也休想有这么大的收获。”说完便用玉指轻轻沾了沾杯中的液体,随即伸到谭星雨面前道:“这点就当我奖赏你的。不过以后凡事可得听我的,不然往后有好处时,可别怪我不照顾你噢!”

谭星雨望了望她怀中那个仅有豌豆大小的杯子,又望了望她那比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玉指,心中一阵郁闷道:“这小气的程度,几乎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对于谭星雨那略显不满的神情,迷你少女也没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小饮了一口。而后这才郑重其事的举杯对着谭星雨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东西,它可是蕴含了近百种奇珍异果的jīng华,其中年份最低的也都在万年以上。其所蕴含的仙灵之气,仅这一小杯就能让你暴体而亡数十次。”

闻言,谭星雨不由得想起四位老人之前那心绞肉割的表情,心中也就有些半信半疑。毕竟此物能让眼光过顶的老人们如此看重,也足见其非同一般。不过对于这小小的一杯,就能致人死亡,对此谭星雨倒是不以为然。要知道这世上除了毒药外,又有什么事物能有如此效果?

迷你少女见谭星雨仍不见得怎么相信自己的话,而后也不再解释,直接将玉指伸入谭星雨嘴中。

甫一接触,一种酸中带甜的味道便从谭星雨口中弥散开来。而这散开的方式也并不猛烈,仿佛山间里的溪流,潺潺的流淌,使人产生一种堕入梦幻的感觉。

然,这味道虽柔且和,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只觉这股力量宛如爆炸一般,一瞬之间已充斥到谭星雨全身,让其浑身感觉到一丝胀意。然而,虽说如此,谭星雨却并没感觉一丝难受,反而还有一种舒畅之感。

而随着那股力量的迅猛扩散的同时,谭星雨只觉全身每一个毛孔,就宛如一个个宣泄口,阵阵使人沉醉的香气,从中散发而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脸陶醉的谭星雨这才从迷离中清醒过来。此刻的他,只觉全身上下如同从里至外冲洗了一遍,说不出的舒爽。

看着谭星雨那一脸享受的模样,迷你少女一时嬉笑连连。其后就见她诱惑一般的轻轻摇动了一下酒杯,随即就见酒杯之中荡起道道柔和的波纹,仿佛就像是一条被风吹皱的华美缎带,好不美丽。

眼见谭星雨的目光又被自己吸引过来,迷你少女一阵得意道:“怎么样?好喝吧!”

闻言,谭星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然而回忆起那美妙的滋味,又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就是少了一点。”

听谭星雨如此说来,迷你少女傲然的说道:“这酒乃是秦老头这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佳酿。其所蕴含的仙灵之气,就连仙人也得动容。且比起蟠桃盛会上,那些仙人所喝的琼浆玉液,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唯独可惜的是,此酒千年难酿一坛。”说完一脸珍惜的看着杯中之物。随后见谭星雨目光依旧驻留在酒杯上,迷你少女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要知物极必反,以你这身体,每隔一段时间品尝一点倒是有益无害。可一旦过了,那就不是你这凡人之体所能承受的。如果不想早死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想了。再说,你如今善未修炼,吃了除了能稍微改变一体外,并没多大益处。如此浪费其中的仙灵之气,还不如等待它rì修炼之时再用此物。”

见迷你少女神情严肃,并不像在说谎。再加之刚才也切身体会到其所蕴含的能量,因而谭星雨一时也只能无奈的收回目光。

也许是怕谭星雨忽生歹意,迷你少女也不敢继续招摇下去,一口就将善有大半杯的碧液全都吸进肚中。随后咂了咂嘴,心满意足的躺在谭星雨头顶,慵懒道:“我要休息一会,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别吵我。”

“嗯!”谭星雨轻应了一声,不过想到如今自己对她还一无所知,谭星雨挠了挠头,开口向其问道:“那个,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你?还有就是,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正准备躺下休息的迷你少女听后,讪讪一笑,飞到谭星雨面前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随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叫妮妮,也就是你的指引jīng灵。以后凡是有什么疑难困惑,你都可以找我帮你解答。当然了,也仅限于此。至于你为什么又回到这里,这很简单。只要试炼没有结束,往后你的灵魂就可以在这两个世界来回穿梭。”说完,自称为妮妮的迷你少女,神情又有些疑惑。按理说,只要进入试炼之地,老头们都会提前告知试炼者。因而又向谭星雨问道:“怎么,欧老头他们没告诉你这件事?”

谭星雨摇了摇头,回道:“师傅他们似乎有所顾忌,总说什么‘该我知道的时候,我自会知道’,因而很多事并没告知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再说下吧!”妮妮思虑了一下,也有些明了的她,随即说道:“这试炼为期十年。只要在这十年里,你能完成所有的剧情,并且存活下去,那么也就代表着你从实验工升级为正式工。之后这才有资格通过神山上的那些传送阵,往返于各个世界。否则的话,这一切的经历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一场梦幻。”说到这,妮妮又指了指北方那座直入云霄的雪山,接着道:“那上面共有四座传送阵,按低到高,依次对应着相应的世界等级。比如你此次的试炼之地,就是最低等级的武侠世界。不过往后若没有足够能力,你可千万别冒险挑战其它传送阵。不然轻则身亡,重则灵魂永灭。”说到这里,迷你少女神情严肃认真的看着谭星雨。

已经有过三次攀爬雪山经历的谭星雨,还无法拿自己生命不当一回事,因而也就点了点头以示知道。

蕻后谭星雨更是将这一年来,心中所积压的各种问题一一道了出来。

而作为指引jīng灵的妮妮,却并没向其之前所说的那样,履行自己的职责。反而极其不负责任的,让谭星雨自个去混沌珠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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