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毕雅君》
边疆三载立勋功,御兽安妖保太平。
心淡七分揣冷匕,灵清八尺透贤风。
美-唇寂寞常不笑,俊眼踌躇总欠情。
挚友双亲皆不信,为何偏对晓琳疼?
“我的君儿啊,我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啊。”,鬼婆本就yīn森的声音现在又带了嘶哑,异常的刺耳,但一遍遍反复的喊着,任谁都知道她心中的痛苦和期盼。“在有确切的证据前,本宫绝不会承认。”,毕雅君只是远远地甩了一句话,几个护卫也都是冷冷的以寒刃相拒。
理海径自走到鬼婆面前,扑通就跪下了,深深地叩了一首,“不孝女儿理海叩见母亲。”。鬼婆疑惑的想了一会,“汝是何人?吾只有一个君儿。”。理海也不多做解释,起身恭敬的站到鬼婆身侧。
毕雅君那边反而是看不下去了,大声责问理海:“你难道真的相信贾熊的那些荒唐话?”。理海带点轻蔑的撇笑一下,“话荒不荒唐,理由充不充分,都是虚伪的。难道你就感觉不到母亲对你那诚挚的亲情吗?”。毕雅君轻哼一声,“待回到皇宫,本宫自会向父皇问明。”
陈天竹在一旁看了、听了一大段,直接就是疑惑大起:七皇子和贾熊以及理海之间到底彼此是什么关系?理海为什么自称是鬼婆的女儿?如果是事实,那景玉难道也是了?还有明显不协调的地方,陈天竹刚一细想,又突然忘了发觉哪里不协调了……
一行人各自搅了半天,正准备先离开这是非之地。“轰!!隆!隆!”,巨大的爆炸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几乎同时,高耸的山谷峭壁上两边连续不断的,出现了数不清的黑衣人,整齐的配着弓箭,弓很快便齐刷刷的拉开了。“哄”,加持的炎魔法准确的让箭矢变成了火矢。
这突发的变故,短短的时间内,除了王晓琳以外,其余人都是仓促的做好了准备。陈天竹也是,一有动静时便已提前扫了一圈,见王晓琳被毕雅君小心地护着,便移动到了理海身边。和理海对视一下,聪明人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两人均已开始元素集结。
“嗖嗖嗖!”,一轮齐shè,火矢漫天的铺盖而来,却齐齐shè向毕雅君。陈天竹把集结到的魔法元素传递给理海,尽可能的帮她分担一下。只见理海的绸缎铺开,覆在那几人上方,深绿sè光芒一现一没,所有火矢被吞没般消失掉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的对手是谁,但明显的是训练有素的部队。不过此时,“训练有素”反而方便了理海的防守。又是几轮的火矢齐shè,理海毫不费力般的全部化解掉了。一行人保持距离的开始往前移动,移动后,原来位置不一会便被又突然出现的火矢穿成了火海。
敌人渐渐明白了理海的时间魔法的防御方式,箭矢的攻击越来越乱了起来,有的带魔法、有的附斗气,而且也不全冲着毕雅君去了。这么一变,理海自己的技能肯定是无法应付了,几个护卫张开了防御技能。鬼婆又唤出了巨蟒,而且山谷上零零碎碎的不断出现几只怪兽、妖兽的突袭黑衣人。
一行人踉踉跄跄的前行一段,拐了一个弯后,却几乎绝望了:前面被落下的巨石牢牢封住了狭窄的路口,应该是刚才那巨大的爆炸所造成的。怪蟒试图撞开道路,可是收效甚微,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它才能一块块的移出通路,可现在的情况……
陈天竹心里盘算起了最坏的可能,看看周围,如果仅仅是自己的话,他觉得凭他擅长的本领越壁翻山绝对有逃生的希望。可其他人呢?他肯定不能扔下王晓琳不顾,更何况现在心里还多了个理海。看了眼理海,理海倒是没有一丝绝望的表情,如刚开始一样的从容。陈天竹下定了决心,在这陪他们一起拼死战到底吧!
“轰!”,一发特大的爆裂火球在高高山壁上的黑衣人中炸开,瞬间便炸飞、掀倒了一片人,战场上气氛急变。“吼!”,一条火龙在山谷上方一侧出现,盘旋着轰炸起了黑衣人。
而另一侧山谷上方的黑衣人,几乎一瞬间便崩溃了,疯狂的黑sè魔法像要碎裂掉一切那样四处乱窜,黑衣人们的残肢破体到处飞溅……
陈天竹一看这情形,很快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是苩尊来救鬼婆了。
……
完全一面倒的屠杀和追杀。有没有能力打是个问题,可更重要的是有没有胆量打。别说那些黑衣人了,连远远观战的陈天竹都感到有些心惊胆寒。原来上次苩尊根本就没用真本领,而此刻不同了,只见他全身都涌动着暗紫sè的魔法元素,竟然是真正的“魔化”。“毁灭”和“魔化”两大禁招同时驱动,再配上他的愤怒和残酷,能逃掉的黑衣人都已经是侥幸了。
……
苩尊径自奔向鬼婆自不必说,可绽炎在空中盘旋后,飞来时眼神似是盯着陈天竹。果不其然,大口一张,一个准确定点的炎枪直击陈天竹。陈天竹急闪,“你妈妈的!这么小心眼!”,旁边的理海绸缎一挥,吞没了炎枪,绽炎明显有敌意的一击后,倒是没有继续追击,化身成了小女孩落地,一边走到苩尊身侧,一边气气的瞪着陈天竹。
“晁姐?你真的是晁姐?芳惠廿年侵rì月?”“苩尊一载问苍穹。你是小苩!”“晁姐,小苩总算找到你了!你,你?你为何会成了这样副模样?”“小苩!你看起来都老了,这究竟过了多少年了?”
苩尊和晁芳惠的相互确认,其他人,包括毕雅君在内,都在周围既认真又小心的看着。坚强的苩尊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而晁芳惠明明是哭诉的声音,却不见任何的泪水,应该是早已哭干了。
“晁姐,你受了太多的苦难了,但以后小苩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苦了,小苩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了!”“我太苦了!今天总算见到了我的君儿,可他竟然不认我。”。苩尊听完,头缓缓转向毕雅君,毕雅君的几个护卫急忙拦在前方。
“轰!”的一声,几个护卫被准确的分轰到了两边地上。苩尊冲毕雅君怒叱:“过来给你娘亲磕头!”。毕雅君虽然身体有些颤抖,但却硬硬顶住了苩尊盖压来的气势,“本宫需要详实的调查,以及确凿的证据。”。“孽障!”,苩尊更怒,眼见就要动手。晁芳惠急急从后面拉住他,理海也是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前辈,别人的家事,是无法由外人的意气来解决的。”,理海冲苩尊说出了一句带刺的话,旁边的陈天竹听着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果然苩尊暴怒,“小丫头,你说什么?”,理海竟丝毫不惧,“即使亲如姐弟,也不应该凭意气干涉对方的家事。”
看着苩尊喷火般的圆眼,陈天竹心念急转几下,赶快一旁插道:“苩前辈,这位理海姐姐也是晁前辈的女儿。”。这句话恰当好处,苩尊完全没了要对理海动手的姿态,转头问向晁芳惠:“晁姐,她是你的女儿?”“好像是,但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晁芳惠陷入痛苦的思索,一会便开始了全身的颤抖。理海上前搀扶住她,“母亲,不清楚的以后慢慢想、慢慢回忆就好了。现在的重点是当年是谁害的你。”。苩尊也急忙附和:“对!晁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二哥和曾姐都说你得了瘟疫。”
“别提那个毒妇!”,晁芳惠突然就急吼,续而发疯般的,“曾煦涵,就是那个毒妇害得我!我把她当亲姐姐一样对待,什么事都和她说,而她却一直都在背后给我下毒、下套!直到最后,她才露出了真面目,给我留了四个字:‘我嫉妒你’。”
苩尊极为惊讶,“曾姐害得你?这20年来难道她一直在骗我?”。晁芳惠再吼:“你还管那个毒妇叫‘曾姐’,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帮她还是帮我。”
“小苩当然是帮晁姐了!”,苩尊的话听来毫无停顿,但一旁的陈天竹感觉得到:他的眼神和内心绝对有了犹豫,他和曾皇后之间的交情肯定也非同一般……
又是回忆、喧扯一阵,绽炎却不知怎的就自己忽然喊了出来:“太无聊了!人家找地方玩去了。”,明显是相当的不高兴,也不等苩尊回答,便径自跑开,化成火龙,腾空而起。盘旋一圈,飞走前还不忘又冲陈天竹吐出一个炎枪。“你妈妈的!”,陈天竹急避中感觉自己这句话都成了反shèxìng的了。
经绽炎一闹,都没了“回忆”的气氛了。理海面向毕雅君问道:“七皇子殿下,如此清楚地事实下,你还是非要回到皇宫才肯扔掉那些无聊的猜疑吗?”
毕雅君犹豫了半天,走到晁芳惠面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母,母亲在上。儿臣,儿毕雅君在此请安了。”。晁芳惠激动得似要手舞足蹈了一般,“好!好好好。哈哈哈,只要君儿安好,为母受再多的苦也无怨无悔了。”
“你长得真像毕哥年轻的时候,让为母仔细看看你。”,晁芳惠向前yù抚模下毕雅君,毕雅君却后退躲开了,马上又引出了晁芳惠的忧伤和苩尊的怒眼。理海在一旁似是劝道:“母亲见谅,七皇子殿下如果不是时时谨慎、事事堤防的话,绝对早已无命与母亲相认了……”
……
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陈天竹,感觉暴风雨即将要席卷皇廷了。此刻深深的体味到自己就是一个小人物,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自己也绝对无力插手,只能在一边看着,祈祷结果向着自己盼望的方向发展。
自己盼望什么呢?陈天竹整理和祈祷着:
毕婉千万不能有事。护戚府和身边的人也最好不要被牵连进去。
发自内心的,陈天竹相当厌恶曾皇后的行事手段,她对景玉犯下的恶行,希望这次能得到迟来的惩罚。
不过另一层面上,太子和七皇子的对比中,陈天竹仍然坚信太子更为优秀,如果真如韩雪梅所说那样有皇位争夺的话,陈天竹自是盼着太子获胜。在他看来:七皇子也只有在身高和容貌上有优势,其他方面,特别是其心胸上,远远不及太子。
再看看此刻和七皇子有说有笑的王晓琳,陈天竹很纳闷:七皇子为何偏偏对王晓琳能放开戒心呢?
……
想着想着,陈天竹猛地想起了先前那被遗忘了的不协调感:理海和七皇子到底属于什么关系?他们的出生rì期非常接近,怎么会同时是晁芳惠的儿女呢?还有景玉又是怎么回事?
一切似乎都真相大白了,可一切又似乎仍然隐藏着很多很多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