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帐内,春意绵绵,云收雨歇后,刑悠悠一个手指都懒地动了,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了,饶是如此他的大掌还牢牢的握着她的腰肢,霸道而又狂肆,这样的激情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他甚至不顾她的祈求,每一下都那么的用力,似乎要狠狠的钉进她的灵魂。悫鹉琻晓
空气了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味道,刑悠悠微微红了脸,身体很疲倦,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她索性侧过头去看他,他的五官很冷厉,即便是睡着了眉峰都透着一股子锐利,一如他的性格。
她不知道自己之于他究竟是什么,或许是能够打理好后宫成为天下女子楷模的贤妻吧!刑悠悠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身居高位却也身不由己啊。
更鼓敲响的时候,刑悠悠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过眯了一会,她便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给吵醒了,猛然间睁眼,却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他的身上披着外套,声音却是冷的犹如十二月的寒冰:“再说一遍。”
“皇上,大皇子中了毒,这回钟粹宫那边都乱了。”底下的人不由得一颤,战战兢兢的回道。
刑悠悠心头攸的一颤,一下从床上支了起来,大皇子毕竟是上官昊的独子,若出什么事,势必会引起朝堂的震荡的。从她的方向看过去,上官昊的背影很僵硬,显然他的内心也不似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来人,更衣,摆驾钟粹宫。”皇帝一声令下,早已经等候的魏公公,便带着人走了进来。
刑悠悠自己抓了衣裳穿上,那边桑青等人也迅速的给她梳了发髻,这事牵扯甚广,如今钟粹宫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皇后是执掌后宫的自是不能不到的。
上官昊已经换好了衣衫,虽说他如今心里着急大皇子的情况,可是在看到刑悠悠的时候,依旧沉下性子来等候了一会。
他们到达钟粹宫的时候,里头已经乱成了一团,宫人御医来回的奔波,等皇帝和皇后齐齐出现在大殿里,一行人才跪下来恭迎,上官昊还没来得及开口,里头便奔出一个钗饰乱糟糟的女人来。
“皇上,皇上,您救救我们奕儿,我们奕儿还这么小,他太可怜了。”静妃整个人扑在了上官昊的脚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上官昊的眉头已经紧紧拧了起来,这是不耐烦的神情了,也对,他这是急着看大皇子,偏静妃还拦在跟前,能不火大吗,刑悠悠见状忙不迭的对着钟粹宫的宫人吩咐道:“还不快扶起你们娘娘来。”
钟粹宫的宫人们这才慢一拍的上前扶起静妃。
静妃的身子软软的挨在宫人身上,口里只念着大皇子的名字,那边上官昊已经转去了内室,刑悠悠犹豫了片刻才提步跟了上去。
太医院擅长小儿科的太医几乎都在里头,几个人围着大皇子正小声的讨论,便是太医院的院判此时额头也冒着汗水。
要知道如今的皇帝之所以能够登基那是因为前头的皇帝没有留下任何的子嗣,如今皇帝登基已经有四年的光景了,可膝下依旧只有大皇子一位皇子,静妃虽然将大皇子养在钟粹宫,可大皇子的份例早已经隐隐同东宫比肩了,刑悠悠虽然掌管着后宫,对于这情况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官弈是上官昊的心头肉,她自不会因为份例的问题去自讨没趣。
而这样的情形也造就了大皇子的尊贵地位,连带着太医们用药用针都不敢轻易下定论,唯恐一个治不好全家都丢了性命。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一众人跪下来后,刑悠悠才看到大皇子的情形。
只见他整张脸都蒙着一层青紫,呼吸急促,似乎中毒不轻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昊语气冰冷的质问,任谁看到自己的孩子这个样子都会发怒的,偏这群太医只会这个不妥那个大皇子受不了的犹豫,到最后延误时机。
“启禀皇上,大皇子凌晨的时候突然呼吸困难,伴面色青紫,口吐白沫,应是中毒无疑。”到了最后,他医院的院判被众人推了出来。
“那还不赶紧治疗。”上官昊脸色黑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威势。
院判不由得颤了一下:“是,下官定当尽力。”
刑悠悠微微松了一口气,照院判这语气大皇子应该还有救。
刑悠悠是大皇子的嫡母,可是她见大皇子的次数并不多,平日里静妃鲜少带大皇子来栖凤宫,好像唯恐她会夺了她的孩子一般,天知道她对抚养他人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兴趣,即便这个孩子是上官昊的。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心狠之人,更不想整个皇宫乱成一团,当初便是因为太子的死连累了她月复中的胎儿,这样的悲剧她并不想看到第二次,所以大皇子能够活着自是最好的。
“皇上,不如您去外头等候吧?”刑悠悠看着一屋子紧张的手脚颤抖的太医,只得小声的开口建议道。
上官昊盯着大皇子看了一会,才一声不吭的出了内室。
静妃依旧伏在宫人的身上哭泣,整个钟粹宫没有一个可以掌事的人才会显了乱像,刑悠悠让桑青下去安排,这才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似的。
“奕儿啊,是娘没有用,娘没护好你啊。”静妃哭地伤心,突然一把推开宫人,噗通一下跪在上官昊的跟前磕头道,“皇上,您一定要为弈儿做主啊,谋害皇嗣,其心可诛。”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静妃猛然间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的射向刑悠悠。
刑悠悠的眉心一皱,静妃的这话并没有错,这宫里定是要彻查的,胆敢给大皇子下毒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好过的,只是静妃那刻意的目光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静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刑悠悠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自打大皇子出生之后,这女人便不再将她放在眼里了。
“皇后娘娘,大皇子身份尊贵是皇上的亲子,难道不应该严惩凶手吗?”静妃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这钟粹宫她死守严防,特别是事关大皇子,从来都是小心再小心,这样的情况下都让皇儿中了毒,在这后宫只手遮天的人也就只有皇后了,她一定要让皇上明白刑悠悠的恶毒,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仗着早年的情分还死霸着皇后的位子不放。
“闭嘴。”上官昊的脑门抽紧,这当下他没有功夫去听女人斗嘴。
“皇上,奴才在大皇子女乃娘的房里收到了这东西。”不过一会,小魏子便到了殿前,同时压上来的还有一脸青白的女乃娘。
静妃一看顿时怒了,连声道:“皇上,皇儿今天吃的就是她的女乃。”
“东西拿进去,让院判看看是不是大皇子身上的毒?”上官昊的目光在那黄色的纸包上转了一转,吩咐道。
“招吧,还是想先进慎刑司转一转。”上官昊看了一眼底下的女乃娘,那女乃娘浑身一颤,连声道,“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东西的。”
上官昊微一闭眼,便有两个人迅速的将她拉了下去。
刑悠悠微微有些心惊,随即哂然,如今谁还会关注一个女乃娘冤不冤枉呢,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线索。
安静,气氛却是微微紧绷了起来,便是静妃也不再哭泣,只目光不住的往刑悠悠的身上溜去,她已经将这个仇记在了刑悠悠的身上了。
不过一会,院判便跟着魏公公走了出来,跪下道:“皇上,这东西确是造成小皇子中毒的罪魁祸首。”
上官昊点了点头问道:“大皇子如今如何了?”
“已经找到这根源接下来便好办了,这种毒被称为毛蓼,其实也不能称作为毒,因为这种东西对于大人来说并无碍,而且还是治疗风湿痛的一味药,但小孩子的身体跟大人不一样,大人无碍的剂量对于小孩子来说却可以引发呼吸困难,毛蓼产于岭南。”
院判在说到毛蓼的时候,刑悠悠的心里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正朝着她铺天盖地的压过来,照太医话中的意思,大皇子的身体应该是无碍了,然这种产于岭南的东西将刑悠悠推上了风口浪尖,或许这件事本身针对的就不是大皇子?
上官昊并没有看刑悠悠,而是让人将那女乃娘拉了上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刚才看上去还算健康的女乃娘此时却已经不是用一个惨字能形容了,个中的手段苦头恐怕也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皇上,她已经招了,她先将毛蓼磨成粉末加入自己的饮食当中,这东西对于大人来说并无碍,大皇子吃了她的女乃体内有了这种物质才会中毒的。”说话的是刚才将女乃娘拉下去的黑衣人。
“幕后之人是谁?”一个女乃娘吃饱了撑着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