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首席千金 079 黄连味苦

作者 : 酒兰

首都最中央,是最繁华的地方,琼楼玉宇,金台市骏,高楼大厦,热闹非凡。那首都的郊区,相对于那里,可谓是荒无人烟的穷乡僻壤了。

夜晚。

又是一处废弃的工厂。

只不过不是汽车厂,而是一处废弃的化工厂。

只见那地上躺了个人,脸色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全身的衣服早被腐烂,皮肤更是被腐烂的血肉模糊,滴答滴答的一块一块掉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染了一大片地面。

即使没有捆绑,她也动弹不得,全身的骨肉稀烂如泥,就像一滩水一样,瘫在地上。

苏非虞抬起脚,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白天的天空还是晴空万里暖阳斜照,可是到了晚上天空又飘起了大雪。

雪花就如羽毛一样,一片一片的从天空悠悠转转散落下来,苏非虞走的很轻,但是踩在雪花上仍是咯吱咯吱的作响。

那瘫倒在地上的人,奄奄一息又死不干净,月兑着一口气挣扎着,听到声响,她突然睁大眼睛,瞪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苏非虞。

她全身已经被腐烂血肉模糊的,没有半点支撑能力,嘴里不断着向外喷着一口一口的血渍,撑着一口气死命的瞪着苏非虞,害怕的想要发抖,都没有力气。

从旁边有偷跑进来的雪花,在这空旷的场地飘了飘,又随着重力落下,刚好点在苏酥的鼻翼上,那星点的冰凉,却沉入骨髓一般寒冷,苏酥只觉得全身的细胞要被冻结一样。

苏非虞再走了几步,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临死也傲娇的苏酥,清冷的面色浮起一丝笑意,声音飘飘渺渺,“车祸,掉下海?凉姨能让人潜入水下带你走,我当然也能。”

苏酥听的很清楚,那字字句句仿如魔咒一样冲破耳膜,打破她所有想要生还的希望,更有打击报复面前这个人的**,那悲痛直达脑髓,绷紧的那跟弦,“蹦跶”一声,突然断了,她甚至看的很清楚,苏非虞嘴角是明明显显讽刺的笑容。

贱人!贱种!贱蹄子!苏酥睁大眼睛,想要骂,想要打,可是嗓子连沙哑的话都发不出来,全身不仅寒冷,更是火辣辣的疼,残破的躯体猛烈的抽搐着。

又一片雪花飘了进来,苏非虞伸出右手,将那雪花迎在手指上,不消半秒,就化为一滩水渍,苏非虞吹了吹,才扬起眼皮将地上瘫成一堆的苏酥,上上下下睨了一眼,“被硫酸腐蚀的感觉如何?很痛很痛?”

苏酥想要后退,可是全身都被硫酸腐蚀,除了脸上,再找不出半点皮肤,四肢更是酸疼的厉害,钻心钻心的疼着痛着。

虽然只在浓硫酸泡了一秒,可那蚀骨的疼痛几乎要了她的命。她眼睛睁大,牙齿颤颤直发出当当打架声响,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狠命的直直盯着苏非虞看。

“我七岁的时候,家里佣人被你教唆用针扎进指甲缝里,那种疼,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我时时刻刻都记着,我想你现在也是那种疼!十七岁的时候,你给我下药,带我去酒吧吸毒,在增城山上那大半年,毒瘾犯了,我从床上滚到地上,从地上滚下楼去,那种疼,不管醒着还是睡着,我分分秒秒也都记着……”苏非虞嘴角仍是捻了丝若隐若现的微笑,轻轻飘飘的说着话,好像别人家的故事一般。

“我想,你的痛也大概如此,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死吗?”

苏酥这次真的是吓坏了,眼里含毒害怕的盯着苏非虞看,唯一能做的就是张着嘴巴摇晃脑袋表示不想知道,也不想听。

苏非虞浅笑,不缓不慢,一字一句慢慢给苏酥解释道,“这还要问凉姨呢。她说,杀人是犯法的。有一个办法不用杀人,也不用犯法,还能让人生不如死,你说凉姨聪明不?就是将人送到‘达摩’不倒翁这样的场所。凉姨博学多才,又说了一个我不懂的词语,之后我还特意去请教了别人,原来这‘达摩’不倒翁啊,其实就是一个畸形秀场所,嗯,将你的两只胳膊弄断,还有两条腿也弄断了,然后装在花瓶里,割了舌头,想活不能活,想死不能死,一辈子待在花瓶里供人观赏……”

害怕!

惊悚!

恐惧!

几乎没有词语可以形容苏酥现在的内心,苏酥已经不知道苏非虞在说什么,拼了命趴在地上往前爬。

苏非虞看了眼地上蠕动的苏酥,冷笑一声,吩咐道,“来人,将她带走。”

“带走,送去香港。”那不远处的书呆子上前,身后跟了几个人,一把就将地上瘫成一团的苏酥装进麻袋,只露出一个头抗在肩头,随着那人的走动,只见苏酥仰着身子脑袋一晃悠一晃悠的。

“等下。”苏非虞想到什么,叫了句,前面的那人停住脚步,回头看苏非虞,只见苏非虞微微弯腰,在苏酥耳旁低语两句,那原本已经混沌的人,开始拼命挣扎,那苏酥想挥舞胳膊,可是四肢抬都抬不起,眼睛暴突,带着怨毒死死的盯着苏非虞。

“苏小姐,您……”

那书呆子转身看到这一幕,心底震了再震,眼里毫不掩饰诧异看了眼苏非虞,不知道她刚才对苏酥说了什么,让那原本差点死去的人,复又醒了过来。

如果说凉今想送苏非虞去那什么畸形秀,那是后妈对灰姑娘,没有感情没有血缘,可这苏酥和苏非虞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这样的下场,饶是他听了,心里都觉得发颤,果然是最不能得罪女人的。

苏非虞看了眼书呆子惊恐骇人的面色,视线放到远处,不带半分感情,很是平淡说道,“书呆子,帮她选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凉姨素来喜欢青花瓷,想必她的女儿也会喜欢。”

如果不是苏酥故意陷害苏非虞,能被拘留入狱吗?如果不是凉今自己提起畸形秀这事,苏非虞才不会知道。原本只是对立互相仇恨的几人,偏偏是他们自己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到头来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苏小姐,可是我们从海里救人,虽然是天色有点黑,当时时间也匆忙,说不定会留下什么证据,我担心,到时候要是警察查起来……”那书呆子微叹一口气。

苏非虞笑了笑,“这你就放心。凉今之所以让人从水里将苏酥救起,退路她肯定早都想好了,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苏酥被我们掉包,你说她会让人查出海底发生什么事情,就算发生了,也会找理由说没发生。到时候等凉今一周以后,还没有收到苏酥的消息,再来查的时候,大雪已经下了几天几夜,那海里发生过什么,谁知道呢。”

那书呆子讷讷点点头,再问道,“不过,苏小姐,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您当时怎么会提前知道她会被人从水下救走?”

苏非虞含笑看了眼那个勤奋好学的书呆子,出了门,抬起帽子,将纷纷扬扬飘下来的雪花遮挡在外面,边走边说道,“我又不是神,当然不会提前知道。我只知道,凉今肯定不会让她女儿受苦,即使一天都不行。这一路苏酥走在哪里,我就让人跟到哪里,到时候肯定有机会动手,没有机会,也要动手制造机会动手。”

书呆子回头看了眼地上恐怖的血渍,耳旁还回响着刚才将人放进硫酸池里激烈的惨叫,心底微叹一声,跟上苏非虞的步伐,赶紧离开这里。

苏酥出事了,凉今肯定会发狂,才能逼出她狰狞的面目,那以后的战斗,才开始拉开。

凉今机关算尽太聪明,错就错在一步。

她让警车先走,她坐苏家的车辆紧跟其后,苏家的司机本本分分,大雪天天气再好,路面都会滑,所以司机慢悠悠的开着车,蜗牛般在高速公路上行驶。而那苏酥知道凉今肯定会救她,心里荡漾的兴奋,让人将车速飙的飞快,时间比计划早了半个多小时到达天北海。

等苏酥在天北海按照凉今原本计划出了车祸,苏非虞的人从水里已经将苏酥救走了,凉今他们才赶到,看到那一幕。

苏家

旧宅

就在苏老太太正为苏酥杀人陷害苏非虞这事情发脾气的时候,就有人快步进来,满脸惶恐说道,“老太太,酥小姐的案子要调到首都审查,人下了飞机,坐警车从T市到首都,在天北海大桥上发生车祸,掉下海了,人,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你说什么!”佣人这话说完,那苏老太太又气的哮喘起来,一旁的王妈急忙往她鼻腔喷速救液,又拿速救丸赶紧让苏老太太服下。

天变了,以往的冬天,到了过年之后就开始暖和起来了,现在正月十五眼看就来了,天空又开始飘起大雪。

苏宁两家的婚约被废了,苏老太太就气的住了院,去南方一趟,苏酥被人关到监狱里,苏老太太当时就气晕了,又去住了医院。

苏非虞在南方失踪这事,都被掩盖了下去,苏老太太半点都不知道,这会听到苏酥掉下海,苏老太太呼吸立马停止了,脸色憋的通红通红,若不是王妈又压她胸口,又掐人中,又喷急救喷雾,怕是苏老太太就这样当场去了。

苏大伯进门时候,看到忙活的这一幕,震惊了,急忙上去,“妈,妈,怎么了?”

那王妈一把年纪了还在苏大伯面前哭红双眼说道,“大少爷,新宅那酥小姐掉海里了,现在都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

苏大伯一听这事脸色变了变,苏非虞失踪事情,也是苏未里刚告诉他的,才急急忙忙从简巧那回到旧宅,这会又出现苏酥掉下海找不到这事,苏家这是……

急忙吩咐佣人,动手动脚将苏老太太扶上楼,“王妈,天气这么冷,赶紧扶我妈上去,再别让气着了。这事您就帮着劝她别管,我先去看看。”

王妈哪里敢犟,刚才苏老太太可是差点就去了,都怪这些佣人平时惯出来,风风火火进了门,也不看看人脸色,就急忙将苏酥不见了这事情说了出去,“来个人,赶紧扶老太太上楼。”

和几个佣人七手八脚的将苏老太太扶上床,伺候得趟下,苏老太太想到苏家竟然出了这事,苏酥犯法绑架杀人也就算了,现在掉下海,让别人怎么说,还以为苏家人畏罪逃亡,想到这里,腾地一下子直起身子,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啊,苏家最近出的事情还不够多!七岁的小孩,她都忍心下手。凉今那小三,看教育出来的人,尖酸刻薄阴毒奸险也就算了,现在小小年纪犯了罪还想畏罪潜逃,让我们苏家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说完,就起身准备下楼教训凉今去,教训凉今和苏酥去,被王妈拉住,使了些力气,才让苏老太太在躺回床上。

王妈心疼的在一旁又递热水,又帮着抚气,“老太太,左右不过是个孙女,您操心什么。没了一个家里还有大小姐二小姐,最远的不是还有雾小姐。时间久了,谁还记得您有那个不争气的孙女。您身子刚好,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臭东西!自从到我们苏家,出了多少事情!”苏老太太想起凉今,冷冷说道,“若不是志彦这孩子心软,婚早离了!”

王妈在一旁劝解,这事情有苏大伯和苏父管着呢,老太太身体刚好,注意休息,别为这小事操心了,“老太太,家里有两个少爷在,会看着处理的,您就放宽心,好好养病。”

天北海大桥

“酥酥!”

虽然是计划好的,可是看到车辆掉进水里,凉今还是控制不住的大喊出来,等他们到大桥的时候,海面早都平静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报警没多长时间,就有人来了,警察忙了大半天,将海里从南捞到北,从东捞到西,除了漂在海面上废弃的东西,还真的什么都没找到,就有人上来告诉苏父说道,“苏先生,苏太太,目前还没有发现,我们会加紧搜寻。”

海里本来就没有人,凉今再怎么知道就算捞一辈子也捞不出自己女儿,可是面色还要伤心,趴在桥边的栏杆上,哭的晕过去,又晕回来,“我的酥酥,酥酥!妈咪的宝贝!”

苏父在一旁更是不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苏非虞不见的时候,苏父都是内疚,心脏酸酸的,可现在苏酥不见了,掉海里了,苏父的心里天翻地覆,眼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不见了,那个懊恼,那个自责,“搜,你们扩大领域连夜寻找。”

周围的天色变的漆黑漆黑,能见度更低,又是冬天,天寒地上的更是不好搜寻,苏父只能吩咐他们尽快搜寻,若是在找不到,不淹死也会冻死。

而原本打算在宁家住上两天上的苏芮,得到消息,也没了心情,急急忙忙让宁天航送自己去天北海大桥,“芮芮,你也别担心,苏酥没事的。”

苏芮从昨晚,一直哭红着双眼,为自己恼,如果不是自己要让苏酥动手陷害苏非虞,哪里会发生后来这些,她哪里会失去第一次,还是一个流浪汉,还是一个……

想着就有呕吐的感觉,“呕!呕!”

宁天航急忙拍打她的后背,“怎么了?”

“没事,天航哥哥,这几天芮芮担心酥酥这事,没吃多少饭,胃里难受时不时会反胃。”苏芮不假思索,直接给出理由,接过宁天航递过来的纸张,轻轻擦拭了嘴角,然后斜靠在后座上。

这事必须忘记,必须!要是让别人知道,她会背一辈子恶心的骂名!

到了大桥上,因为事故路面挡住了半个车道,虽然已经是半夜,还是有个别车辆堵在这里,远远的苏芮来不及等宁天航一起,就开车下去,跑过来,喊道,“妈咪,妈咪,苏酥怎么了?”

凉今看到飞奔进来的苏芮,心底不禁懊恼一分,好不容易给她找到机会在宁家住两天,这孩子就回来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苏家出了这事,苏芮还住在宁家,左右都会落人口舌,便红着眼叫道,“芮芮,你,苏酥,她肯定会没事的。”

宁天航也走过来,和苏父说了几句话,看了看桥下那些搜寻的人群,“叔叔,有没有结果。”

苏父摇摇头,面上都是自责,“都怪我,我不应该让苏酥跟着去南方旅游。”

宁天航劝了劝,也站在这冰天雪地了半晌,还是没有什么结果,那苏芮原本就穿的单薄,这会牙齿打着颤,鼻子一吸一吸,“…妈咪…是,是芮芮的…是芮芮的错。酥酥…酥酥她都是…都是芮芮害的…呜呜…芮芮对不起您……”

苏芮简直哭的天崩地裂,惨绝人寰,看到自己女儿如此伤心,两个眼睛像桃子一样红肿红肿的,身子骨在这寒风凛冽的天,更是瑟瑟发抖,

苏父对凉今说道,“今儿,天色也很晚了,我在看着他们找,找到了立马给你消息。这天也晚了,让天航送你和芮芮先回家,两人待在这里也不管用,你和芮芮也没穿多少衣服,省的冻着了。”

那宁天航也劝了句,解下自己的衣服套在苏芮身上,抬头对苏父说道,“叔叔,那我先送阿姨和芮芮回去。”

大冬天,大半夜,站在这冰天雪地的荒山野外,看风花雪月的事情,凉今早都想回去了,可是理由太不充分,这会苏父这么说,也就顺着理由,“酥酥她,我,让我在家里怎么待的下去,我在这里看着,等结果出来。”

苏芮这会穿的是宁天航的大衣,鼻腔肺腔萦绕的都是宁天航的味道,可是当下却没有时间享受这幸福的感觉,只是哭着鼻子,全身瑟瑟发颤,“妈咪…”

苏父和宁天航在劝了劝,凉今才和苏芮坐车回和城公寓,“好吧,那我和芮芮先回去了。志彦,有了消息一定要尽快通知我。”

“别担心。找到了,我立马电话告诉你。”

到了家,刚关上门,凉今就收了面色看到如此心伤的苏芮,“妈咪,妈咪,怎么办,酥酥,酥酥她不会有事吧?”

问话带着颤音,这么冷的天,出了车祸掉下海里,就算找到了,那生还的及几率太渺茫太渺茫了。

凉今神情却格外的平静,“芮芮,别担心。妈咪有法子救酥酥的。”

“啊?妈咪,你想到什么办法?”苏芮一愣,突得从床上趴起来。

凉今笑了笑,“妈咪已经打通关系,让人将车开到天北海大桥,故意出车祸翻下海。妈咪再派人将苏酥从水里救出来,现在就算搜,也搜不到人影。海里捞不上人,那案子早就结了。妈咪已经想办法先将苏酥送出去,等这风声过了再回来。”

苏芮震惊到极点,不敢相信,“妈咪,这…这,我们这样让苏酥走,这…这算不算犯法?”

凉今看了苏芮一眼,面色狰狞的扭曲,冷冷说道,“犯法?社会上犯法的人多了去了。我的酥酥那么乖巧,知道什么是犯法?你觉得妹妹会犯法?只要那个贱人死了,什么都是我们的,以后再也不要莽撞,自作聪明,知道不?”

苏芮摇摇头表示苏酥才不犯法,听了凉今说那个贱人已经死了,顿时觉得大快人心,乐道,“妈咪,芮芮有你真好,芮芮永远相信你。”

凉今的计划是在特定的时间,苏酥坐的警车刚好开到天北海大桥上,故意出了车祸开到海里,那里正好有她的人,立马潜入水里将苏酥救出去,苏酥这案子就以被告人失踪或者死亡而结束。

她的苏酥,她会送到某一个地方,先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再以凉今思念女儿,认了一个长得十分相似的人为干女儿,让她名正言顺的住进苏家。那个贱人死了,浪漫满屋就是她们的,百分之十五股份已经到手了,掌握苏氏的日子也不会太远。

海面上的搜寻,进行了一夜,还是毫无进展。

早上凉今和苏芮又赶来天北海大桥的时候,远远看见苏父,仿佛老了很多很多,疲惫的面色一脸愁容,听到苏芮叫声,回过头,对着凉今摇了摇头,“爸爸,还没找到?”

搜寻队伍的负责人也上前汇报结果,“苏先生,已经搜寻了一夜,这白天我们也已经下水看了,还是没有发现。再加上冬天,海水更冷,有人身体都吃不消了。”

苏父还想让继续找,可是条件不允许,众人无奈,先说回去,这边再换一拨人搜寻,一有消息就立马通知。

这次车辆没有回和城公寓,而是直接开到了苏家新宅浪漫满屋。

现在苏非虞这个贱蹄子已经死了,凉今更不会委屈自己和女儿们,去住那个破旧的公寓,掉价,降低自己身份,能回去的理由多的是,随便就能寻了个理由让苏父回来,只要回来了看谁还再敢说让她们搬出去,“志彦,我想回酥酥房间看看。”

苏酥现在找不到人,作为母亲,肯定念想女儿的一切,自然要回苏酥原来的房间看看,能触景生情,想想女儿还在自己身边,苏父想都没想,就让车子直接掉头,去苏家新宅。

车子悠悠转转的行驶,刚进了庄园大门,凉今心里已经雀跃的不行,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一会又松开,又握紧,眸框的笑意差点溢出来,若不是这个当口,她肯定会笑出来,这里以后就是她的了,就是她凉今的了。

而一旁的苏芮也是欢喜,住在这里,她才是首富苏家的千金,她才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不自觉的月兑口而出,说道,“妈咪,我们到家了,还是自己家好。”

这话让苏父听来一阵尴尬一阵自责,自己有家不能回,有家还被女儿赶了出去,也连累了凉今母女,沉重的许了个诺言,“浪漫满屋就是我们的家,放心吧,爸爸会和你妹妹说的。”

凉今嗤之以鼻,和苏非虞说?做父亲做到被自己女儿赶出家门这份上,窝囊!抬起眼皮看了眼苏父,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看着远处的苏家庄园。

车子再前行了十几分钟,就稳稳当当停在庄园门口,司机下了车拉开车门,恭敬说道,“先生,到了。”

下了车,凉今站在庄园门前,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红色城堡,在白雪皑皑的山林甚是抢眼,嘴角眯了抹毒笑,“玉梅香,我就让你看着,你辛辛苦苦建造的庄园,现在住的是谁!是我,是我,是我凉今!我要让你看看,我们一家四口,怎么幸福的生活!”

“妈咪,”苏芮看到凉今脸上狰狞的笑容,急忙呼唤道,就怕一不小心让苏父看到,再自己恨不得马上,坐在自己家里,躺在自己床上,挽着凉今的胳膊,急切的说道,“妈咪,我们赶紧进去吧。”

进了客厅,有佣人在忙活着摆放饭菜,看到他们进门,先停下手上动作,恭敬的问候,“先生,凉太太,芮小姐。”

苏父扭头看去,诧异的看了眼餐桌上的饭菜,七八大盘,有肉有汤,山珍海味将两三米的餐桌摆的满满的,眉头不自觉轻蹙一下,“家里有客人来了?”

这场景,却让凉今的心里嗝当几下,难道是苏老太太?苏非虞失踪,新宅没有人,所以苏老太太自己来管理新宅了?

在这当口凉今她想不到别人,难道苏老太太也想将苏家新宅收回去?

哼,不要脸的老东西!

佣人回道,“先生,没有,是二小姐吩咐做的,说一会会来客人,让提前准备着。”

二小姐?

苏家,苏缕烟是大小姐,苏非虞是二小姐!

这二小姐,除了苏非虞,在没有别人了!

凉今和苏芮的脸色,瞬间变了。

等听到楼上那句淡淡的话语,两人就像离开水的鱼一般,嘴巴张张合合,惊恐的说不出一个字,整张脸如白纸一样煞白煞白的。

“父亲,您来了。”

怎么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凉今双眼猩红,眼神凌厉,目光仇恨直直盯着从三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慢慢下楼的苏非虞,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苏非虞已经死过千次万次。

她明明看到这个杂种被她打的人不人鬼不鬼,还被人送去畸形秀会场,可是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苏非虞不缓不慢的下楼,踩着木质地板,发出蹬蹬蹬的响声,瞬间就回荡在空旷的客厅中,只见她眼神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样,最后将目光落在苏父身上,淡淡问道,“咦,父亲。我还想着回到首都,凉姨肯定会将苏酥救出来,怎么没看见她人?”

不管凉今和苏芮狰狞扭曲的面色,又自问自答的说道,“哦,估计是在后面,是不是一会就到了。”

苏芮一个忍不住,像是看到鬼一样,指着苏非虞,惊慌失措的问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非虞笑了,在楼梯拐弯处停住脚步,好像苏芮再说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疑问道,“瞧姐姐这说的什么话,浪漫满屋是非虞的家,非虞不在这,那姐姐以为非虞会在哪?南方?呵呵,非虞都旅游回来了。”

苏芮只听到自己上牙碰着下牙的颤抖,被苏非虞盯的全身发冷,吓得急忙转过身,怨念的看了眼凉今,“妈咪!”你不是说这个贱人死了吗,你不是说都搞定了吗!

凉今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明明看到已经在自己面前流血不止的人,明明让人已经处理了的贱人,此刻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那些人拿了钱却阳奉阴违将苏非虞放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非虞下了台阶,向前走了一步,站定,看了眼餐桌上摆放的美味佳肴,继续说道,“父亲,非虞都将家宴饭菜准备好了,就等着庆祝苏酥回家呢。”

苏父再也忍不住,看了眼那红黄绿叶搭配的菜肴,再想想现在下落不明的苏酥,再也忍不住,将手上拿着的大衣仍在座椅上,“吃什么吃,让人收拾了!”

苏非虞挑眉,当做没理解他的意思,冷冷说道,“父亲,这可是您的不对了。佣人辛辛苦苦准备一场,不动动筷子吃一口,就让人收拾了。再说,浪漫满屋是非虞的地方,要教训人,请父亲回和城公寓教训那里不会做事的保姆佣人!”

苏父抬起头,想看看苏非虞的表情,

苏非虞迎上苏父诧异的目光,清冷的眸瞳迸发出幽深的光芒,让苏父脑子瞬间一个恍惚,就听到苏非虞很是明白的说道,“既然父亲和凉姨没有食欲,非虞也不好留你们。”

说完,摆手吩咐佣人,“来人,送客人出去。”

苏父瞪着眼珠,抬起右手颤抖着指着苏非虞,“你,你这个不孝女!”说完,冷哼一声,拿起外套就急步离去。

按照计划,苏非虞是死定了,今天来苏家新宅,她可是没想再搬出去,可是苏非虞这个贱人,竟然还活着,竟然还活着!凉今抑制不住眼底流露出寒冷的杀意,“不要以为躲了一次就赢了,你这条贱命,我迟早会收拾的!”

“哼,你别得意太早。”苏芮双眼布满怨恨看着苏非虞说道。

苏非虞冷冷一笑,完全当做没听到这话,扭头看了眼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冷哼一声,“端出去喂狗!”

凉今和苏芮颤着唇,跺着脚,转身出去了。

昨晚天北海搜寻了一夜,今天再搜寻打捞了一天,还是没有结果,除了海水,就是垃圾,苏酥的身影星星渣渣都没有看到。

天寒地冻,那些人已经下海了一天一夜,饶是健康的人这会也难受的承受不住了。对于苏酥这个案子,故意杀人罪绑架儿童罪,人证在,物证在,原告在,可是这被告找不到人,下落不明,也是很多人亲眼看见的,出了车祸,掉到海里去了。

香儿案件的结果就是被告坠落大海,死亡,也算是得到自己该得的下场。这样的结局,香儿父母也算过去了,坏人罪有应得,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死了也干净,省的还去祸害其他人。

得到这样的消息,凉今这几天阴霾的心情,终于高兴开心了一次,苏酥这案子等于已经结束,即使以后苏酥换个身份回来,就算被人认出来,在首都她也是有方法让这案子翻不了案,现在她要开始准备准备苏酥回来的方式。

一周过去了,苏酥坠海死亡。

才十五岁的姑娘,就这样死了。

英年早逝啊,可没有得到别人一声惋惜,自己女乃女乃苏老太太都没有,只是说罪有应得,如果她不绑架别人,能落这样的下场,“死了就死了,找个地方葬了,苏家的陵园,她这样的人休想进去。”

苏父无奈,当年凉今嫁进来,其中一条也是说就算死了,也是不能葬在苏家陵园的,凉今看的不是和苏父的长长久久,拐了钱死后喜欢葬哪就葬那,先结婚了再说,这条件看都没看,直接同意。

凉今听苏老太太这么说,对她的仇恨更甚,等以后得到苏氏,第一个是苏非虞,第二个收拾的就是这个老东西,“没事,我已经给酥酥找了个山水宝地。”

下葬的这天,没去多少人,也没请多少人。又不是有老人家驾鹤西去,也不是勇士壮烈牺牲,而是一个罪犯,目前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犯事了,反正全首都的人都当她是少年罪犯,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掉下海死了。

“听说,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是啊,说葬的时候,就找了几件衣服。”

“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死了也好,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说不定就算出了监狱,以后更是一个祸害。”

“就是,看看,那个是她妈妈,现在哭的和泪人一样,当初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就是就是。”

……

社会永远不缺少八卦,也永远不缺少八婆。

有人来参加葬礼,有人想趁着这个机会,在苏大伯和苏父面前混着脸熟,以后好做生意,还有一些纯属看热闹的。

苏非虞听到这些人在这聊天聊地,哪里有半点同情哀伤,顺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凉今趴在墓碑上,哭天喊地,“酥酥,我的酥酥…你,你走了…你让…你让妈咪…以后还怎么活…我的女儿。”

苏芮也在一旁帮腔,“妈咪…呜呜…你还有芮芮,你还有爸爸…”

葬礼没举行多长时间,半个多小时,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互相说了声告了别,也都各自下山去了。

有平日和凉今交好几位太太一路上还围着凉今,管心里如何想,面色还是在那安慰,边下山边说着。

下了山,苏大伯和苏父也早候在车前,等他们上车回家。

苏非虞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心底冷笑,凉今若是参加演艺事业,必定是影后,这没有剧本,没有导演,演起戏剧,得心应手,要泪有泪,要笑有笑,呼之即来呼之即去,只见几十秒,又恢复了正常,眸框虽然微微泛红,但是还和几位太太苦笑了笑,“姚太太,谢谢你。我好多了。”

苏大伯坐上车关上车门,回头吩咐几位孩子将安全带系好,“我们也回去吧,一会到家别和女乃女乃多说。”

几个孩子点头嗯了嗯,这时候秦如刚好拉开车门,准备进来,就这当口,苏非虞隐隐约约听到,“今姐……你也别太伤心……”

苏非虞脑海突然闪过一丝什么,快的抓不住,转瞬就消失了,不由透过窗户看苏父那辆车,只见凉今正和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女子站在一旁,说了什么,又坐进车内。

苏酥没有死,这场葬礼就是办给众人看的,等回到和城公寓的之后,凉今就着手安排苏酥的事情,一个月,嗯,最多两个月,就让苏酥回来,“酥酥,等着妈咪。以后,妈咪肯定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了。”

之前吩咐了那些人,将苏酥救走之后,就将苏酥送到她找的地方,隐蔽又安全,凉今怕引起怀疑,让人看着苏酥,先不能到处走动,一周之内不能互相联系,到时候想要联系也只能她联系过去。

这几天,凉今心里虽想女儿,可是怕一给苏酥打电话,苏酥就闹脾气,那些人也不管,苏酥也距离远她也不好控制,如果苏酥熬不过私自回来,那更不好收拾了。

葬礼举办结束,凉今就试图联系苏酥,可是一天,没有联系上,凉今就当做苏酥生气,这一周都不见妈咪给自己电话,故意不听不接电话,“这丫头,还生妈咪的气。”

第二天,还是没有接通。

第三天,第四天,凉今就慌了,心底着急的如火烧一般。

当时就去了她特意找的地方,那里半点人气都没有,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凉今找了个遍,没有她的苏酥。

凉今害怕了,面色如白纸,匆忙回到和城公寓,颤抖得开了门,跑进苏酥的房间,“苏酥,苏酥。”

苏父诧异的看着失去心神凉今,在家里到处找着苏酥,急忙过去一把拉住凉今,“今儿,怎么了?”

凉今腾地扭头看苏父,一双眼睛变得血红,“酥酥,我的酥酥出事了,她出事了!”

苏父面色变了变,心底叹了一声,劝道,“今儿,酥酥已经去世了。”

“不,酥酥,酥酥!”凉今睁开苏父,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苏酥,她的苏酥,明明安排好了,明明送到地方了,可是现在怎么不见了。

苏父看到她惊魂失魄的模样,声音提高了一倍,“今儿,酥酥已经死了!前几天,我们还去参加她的葬礼了!”

“不,不是,那不是酥酥。我的酥酥,我的酥酥在哪?”凉今说完,想起什么,又拿起包包急忙出去,苏父一看凉今这模样,转身就跟上。

凉今出了门,拦了辆车直奔苏家新宅,到客厅时候,也不管佣人阻拦,“让开,让开,我要进去。”

苏非虞坐在沙发上,听到外面喧喧闹闹的声音,垂着眼睑,端着手里的茶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里面的茉莉花茶,浅笑了笑,说道,“让她进来。”

凉今进门,这会都顾不得大骂苏非虞,直奔二楼苏酥的房间,哐当打开门,看到空无一物的房间,眼睛都是猩红,咬牙切齿转身,“苏非虞!谁让你将苏酥的东西搬出去的!谁给你这个胆!”

苏非虞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在那悠然自得品着手里的香茗,听到这问话,“凉姨,人死不能复生。留着东西看着也难受,还不如仍了。再说,浪漫满屋是非虞的家,怎么能将一些死人有的没的东西放我家,多晦气。”

凉今疯狂了,面目都不能用狰狞扭曲来形容,那夹起的皱纹都能行程一条沟,蹬蹬两步下了楼,站在苏非虞对面茶几外,睁大眼睛,瞪着苏非虞大骂,“你!你,你才是死人!你恶毒的咒谁呢!苏酥没死,她没死!”

苏非虞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卷了卷修长的睫毛,摆手吩咐佣人,“前几天才参加苏酥的葬礼,现在凉姨说她没死。难道苏酥没有掉下海,还活着?你们几个赶紧将凉姨按住,估计悲伤过度,有点受刺激了。”

“苏酥,苏酥她……”凉今不知道该说什么,挥舞着胳膊,挣扎,正在这时,苏父和苏芮也急忙赶了过来,看到几个佣人将凉今抱住,一声怒吼,“非虞,你在做什么!”

只见苏非虞端起茶杯,浅酌了口,“父亲,非虞再喝黄连水呢,真苦。有句俗话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多亏非虞不是哑巴,苦了还能说说啊。”

然后一看凉今,“哦,父亲,凉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说苏酥没死,没死,可是苏酥不是我们前几天才下葬了吗。凉姨,你说苏酥死没死?”

苏父扭头看凉今,让佣人放开,将凉今抱进怀里,“今儿,你,苏酥已经死了,死了!”

凉今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的苏酥在众人眼里已经死了,她说没死?那苏酥不就是通缉犯了吗,不能说,不能说,疯狂的苦笑,“死了,死了,对,苏酥死了,前几天才下葬了。”

苏芮看到语无伦次的凉今,蹲在地上,“妈咪,妈咪您…您怎么了?”

凉今充满怨毒地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苏非虞,被苏父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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