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之上,十分暖和,那小妖已经离去一个时辰了,聂心坐在这峰顶之上,想着许多的事,等待徐姓书生醒来。不知过了多久,徐姓书生才睁开眼睛,所看到的蓝天白云还有太阳,让他有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从地上拾起剑,徐姓书生起身四处张望。
身后群山连绵,身前远望隐约看得到一条银蛇绸带般的河水蜿蜒而去,山高地阔,一览无余。
“我是如何到的这峰顶的?”徐姓书生开始疑惑了,聂心站现在站在他的身旁,不禁有些急了“我说这书生是不是把脑袋读成榆木疙瘩了。”
不过书生却没有太多的去想,以为自己抵着寒冷迷迷糊糊的就上来了,而徐姓书生满脸的兴奋“啊……”一声畅快的叫声在高空散去,聂心看着徐姓书生那模样也跟着叫了起来,矗立云颠,怎有那红尘牵绊,一切都是潇洒zìyóu,聂心从未感觉过这样的无拘无束。
“我矗立绝巅,堵红尘烦忧困扰,不居高临下,不求万物匍匐,不羡帝君之座,只求圣贤之道。”徐姓书生立于绝顶,大声朗道,似要道给这天地听见,这一席之言,直听得聂心一阵心cháo澎湃。
“能有这样心境的人物,实在令人佩服。”聂心打心底开始敬佩这徐姓书生。
“铿锵”一声,徐姓书生宝剑出鞘,似有涓流而出,游龙隐shè,剑光浮天,圣贤意蕴犹如涟漪一般散开,这是聂心第一次看到徐姓书生出剑,他心中有快意,yù舞剑宣泄出来。
聂心看得出剑法只是普通剑客的剑术,并不是以灵气御使剑诀,但是徐姓书生舞起剑来,却是声势浩大“哈哈,脚踏丘水,御临群峰,也只有天柱峰能让我有这样的自然快意。”
这招式变幻之中,似有大势随影,天地正气,圣贤极致之意开始聚集“好,今rì有幸承载诸天圣贤正气之意,弟子徐非道叩谢大恩。”剑式顿收,徐姓书生突然跪下,一股大势入体,霎时云开三分,草木皆震。
“原来这书生叫姓徐名非道,很怪的名字啊。”聂心自语道。就在徐非道接引这大势后,聂心像是有一种彻悟,但是却又无法明白自己彻悟了些什么,不过这种彻悟让聂心的对于天地的格局打开,以前看的到,现在是看得更清,以前无法触模的,如今有了些许明悟。
徐非道在大势过后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有异样,于是取下行李,其中一卷竹简此刻有些温热,有淡淡印光散出,这是一卷空白的竹简,其上未书一字“这书简承载了先前的大势。”徐非道拿起空白竹简。
渊界有一源流名丘水,这河水什么时候存在的,没有人知道,源头的话,据说是在渊海,不过渊界为何名为渊界,正是因为这渊海的神秘,说是海也不是海,自然也不知真假。
渊海自古以来,也只有夺得剑图的剑圣进去并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不过在后来丘水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世也就没有这条贯穿渊界的长河了,这也是渊界的一个千古之谜,不过这答案慢慢的在人们看来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从峰顶而下,似乎很简单了,徐非道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寒冷了,聂心猜想多半是那书简抵御了寒气。
丘水河畔,徐非道顺着河流而走,因为顺着丘水便能到达dìdū了,聂心跟在徐非道身后沿路观望,在丘水中时常见到渔民打鱼,老翁垂钓,渔民淳朴,不时还招呼徐非道吃上一顿。
“天下就该这般,王朝强盛,百姓安康,可惜天下间似有变动,近来修士开始繁多,这怕是会动王朝根基。”徐非道叹了口气道。
这丘水河畔大都是平原,这样剩了不少路程。
徐非道走着走着将自己的宝剑拿到眼前道:“走了五六月了,却是让你蒙尘了。”徐非道停下脚步,来到河水旁,河水清澈见底,鱼儿游戏。
将宝剑拔出,玄光闪闪,徐非道席地而坐“也只有这在丘水中,才能涤净我的利剑。”说着沾了水用手在剑身上擦拭,这水一落剑身,便发出声声剑吟,像是十分享受。剑为凡铁所铸造的,但是却似有灵xìng一般。
“这书生的想法,有时真不是我能揣摩的。”聂心坐在其身旁,静静的看着他洗剑。
徐非道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宝剑,不过聂心却发现剑身已经有了变化,徐非道每用手擦拭一下剑身,就有一条纹路显现,擦拭的次数越多,那条纹路就越发的清晰,渐渐的便显现出一条游龙模样。
不过让人最为惊讶的是,游龙状的纹路在清水洗涤下,开始在剑身游曳了起来,欢快无比,聂心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样一个书生了。
剑洗好了,徐非道拿起剑在眼前品赏了一会儿,阳光照耀下,徐非道也看到了那条隐约可见的游龙纹路,徐非道很奇怪用手细细的模了模那纹路,一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不过同时透过剑身,看到自己眉心处有一红点。
聂心看他那不解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丘水关,是进入dìdū必经的雄关,此处没有了平原的一马平川,高峰重叠,临近丘水,易守难攻,实乃兵家必争之地。
“哈哈,很快就要到dìdū了,距离殿试还有一月,赶得及。”徐非道站在丘水关前笑道。
这等雄伟着实少见,聂心知道中原在后世早已没了什么丘水关了,聂心也感慨自己有幸见到这号称天下第一的雄关,城门百丈,依山而建,历代战火更是让这丘水关有了一股别样的味道。古籍记载丘水关守将皆是修为高深之辈,太古王朝,皆是好修仙法,因为渊界门派林立,若无手段根本无法镇压,就像上古初期的王朝,都是世家宗门手中的傀儡。
徐非道是进dìdū殿试所以很容易就过了丘水关,没有多少路程就来到dìdū了。
什么是dìdū,在聂心看来这是一个不知所谓的词了,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后,聂心才真正明白dìdū代表着什么,dìdū仅仅是一座城吗?用城的概念根本无法道出那股气势。
君临天下,站在城门之下,就能感受到那股帝威,城门之上,没有铭刻城名,似乎万世以来没有哪一字哪一个词可以承载这股帝威。
“我能看见dìdū之上居然有一盘踞的苍龙,不过这苍龙代表王朝气运,如今苍老有登天而去的兆头,若是苍龙不在,那战火席卷,天下定苦不堪言。”徐非道忧心忡忡道。
聂心听到徐非道这么一说也抬头看dìdū上方“我也看到了,难道是这徐非道的缘故。”聂心有些疑惑。
接下来的一切像是过得很快一样,徐非道参加了殿试,聂心最大的感叹是武明王朝这一代到了齐阳帝,古籍中记载武明王朝是太古末期最后的王朝,齐阳帝就是最后一个太古王朝的帝君。
想到这里,聂心也有些兴奋,因为在太古到上古这一段历史是世人最疑惑的,古籍无任何记载,太古时期诸多仙修,而自后来传闻仙界没了,仙人也不存在了。
“难道我要窥见这遗失的历史了。”聂心现在站在徐非道的身旁,在这大殿之上端坐武明王朝帝君齐阳帝,不过却有没有得见容颜,殿试之上诸多考生,聂心得知徐非道是靠近东海浮岛的成宇郡的人,中原很大很大,普通老百姓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不像修士一样有神通。
考生中有朝廷国子监的学生,还有一些寒士出生的书生,如徐非道一般,朝廷治理往往离不开这些饱读圣贤书的贤士。
殿试最后的结果,是徐非道位居榜首,考取状元后,徐非道便留在dìdū,接下来的事,让徐非道如愿以偿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徐非道积极进言,聂心发现齐阳帝是一明君,听纳群臣建议,几次变法后,武明王朝越发强盛,三年的时间,先后派兵征剿西域大漠的沙寇,南荒群妖。
大军大胜之后,齐阳帝以告慰此次随军出征的徐非道。
大殿之上,徐非道一身官袍,不过那股气质依旧还在,聂心看着这一切,感叹无比,做一个看客,当一个局外者看着天下的变迁,的确有种难言的感受。
“徐卿家,你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你想要什么,说与朕听。”齐阳帝坐在黄纱之后淡淡道。
“帝君,臣只为舒展一身之能,报效朝廷,让天下百姓受益。”徐非道躬身道,声音不卑不亢。
“好,既然如此,朕也不能亏待了你,以免寒了天下贤士的心。”黄纱后又传出齐阳帝的声音,随即沉默了几息后又道:“徐卿家年少有为,有意惠泽天下百姓,那朕就封你为少泽君,将你的功绩载于史册。”
“少泽君”三个字就像三声天雷一样轰隆巨响,聂心险些惊得站不稳“徐非道,少泽君,竹隐居士,没想到我居然看到了这等前辈大能的人生,想必就祭奠徐前辈的缘故,才让我来到这。”
聂心有些难以置信,看着那跪拜谢恩的徐非道,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