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盛夏已经来临,中心街上依然人声鼎沸,五爷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中心街上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没有人再去谈论关于五爷的事情,人总是会健忘的。
很少会有学校会坐落在闹市区,因为嘈杂的环境会影响学生学习。但滨江中学却是一个例外,这座历史并不悠久的正是坐落在SY市中心街的后面,矗立在一片喧嚣之中。同样的是这里的地租贵的离谱。
滨江中学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地租,因为它是一座私立贵族学校。就读于这座学校的学生,不是SY市政要的公子就是商贾巨富的千金。正因如此,滨江中学也常常是整个SY市人们谈论的焦点。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学校,这里有着全市最优秀的学生,也有着全市最刺头的学生。这里表面秩序良好,实则攀比之风盛行,拉帮结派,数见不鲜。但是不管人们怎样评论这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里的学生才是将来SY市的真正主人。
正值放学时间,鱼贯而出的学生涌向学校大门,于万千私家车中寻找自己家的那一辆,这是真正属于富人的时间。
“喂,你直接回家么,不去天启游戏厅玩一会?”一个穿白衣的少年对另一个黑衣少年喊道。
“不了,今天手头有点紧。”黑衣少年答道。
“走吧,我请客。”说着,白衣少年搂过了黑衣少年的肩膀。
黑衣少年也没有推月兑,被白衣少年搂着,踉跄的朝着街边走去。
两个人在闹市区穿梭了一会,拐进了一个巷子。这巷口里面有一家店面,门面不大,门上挂着一个破旧的门帘。门口放着一个一块崭新的牌子,上面用粉笔写着:“天启游戏厅”,算是牌子。
就是这个看似冷清的店面,实则别有洞天。两个少年掀开门口的门帘,顿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不过四五十平米的小屋子,满满登登的挤了有三四十人。屋内一字排开了二十多台游戏机,有“拳皇,三国战记,铁拳”等等,每一台机子前都围满了人,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方启做了五爷之后,从陈天笑拿回了那二十万块钱,去南方避风头。谁想到SY市这里根本没有风头,方启根本没能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内。得到陈天笑的通知,方启又急急忙忙的回了,当然,他从南方回来时,二十万都换成了这些游戏机。于是两人就开起了这间游戏厅,游戏厅的名字各取两人名字的一半,名为天启游戏厅。
这是SY市的第一家游戏厅。在那个彩sè电视机尚未普及的年代,这彩sè的大型游戏机确实充满了诱惑力,从游戏厅开业到现在,几乎天天爆满。
整个游戏厅的空气不是很流通,充斥着刺鼻的烟味。两个少年皱了皱眉,开始在人群中缓慢地向前挤。
游戏厅里的人及其杂乱,有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初中生。有打着耳洞,纹着纹身的小混混,也有上了年纪无所事事的大叔,甚至还有夹着公文包刚刚下班的上班族。
陈天笑在游戏厅的最里面支了一张桌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见两个少年过来,连忙起身召唤道:“呦,来啦,今天玩点啥?”
两个少年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笑了笑,对着陈天笑说道:“耍两把。”
“今天又来耍两把呀?”陈天笑也是会心一笑,朝着外面看了两眼,见没有人注意这里,对着两个少年招了招手说:“跟我来。”
在陈天笑的身旁有一台大型游戏机,这台游戏机并没有紧靠着墙壁放着。在这台游戏机后面留着一道能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陈天笑带着两个少年走进缝隙,没几步便看见一个楼梯。
“今天多赢点啊。”陈天笑笑着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膀。
“借老板吉言。”白衣少年朝着陈天笑寒暄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与上面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这里虽然也只是三四十平米的空间,但却一点也不显得凌乱。
这里的机器不是很多,但是摆放的很整齐,而且每个机器都很大,是老虎机。种类很多,“水果老虎机,汽车老虎机,百家乐”应有尽有。
虽然是地下室,这里却一点不显得憋闷。空气中漂浮着馨香的气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灯光把屋子照的雪亮。桌面上有饮料和一些小点心免费供应,与地面上相比,这里简直就是vip级的待遇。
当然,要想享受vip的待遇,你就必须是vip级别的身份。在这地下室里,再也看不到穿着老土破烂的混混,这里的顾客大多穿着光鲜的衣服,下注出手阔绰,显然输赢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们只是来这里找找乐子,放松一下心情而已。
在这间地下室的最里面,另有着一间小屋子。方启没事的时候就呆在里面,注意着整个地下室的动静。方启平时是极少露面的,更多的时间他是窝在屋子里看电视。
方启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游戏厅对于SY市来说,还是一个新兴的行当,zhèngfǔ对待它的态度尚不明确,陈天笑和方启正是利用这一点在打擦边球,既不不违法,也不合法。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对于赌博zhèngfǔ是绝不会手软的。
所以方启并不常露面,为的就是有一天出事了,他和陈天笑能有一条后路。
整个游戏厅从早晨八点一直经营到晚上十二点。到了十二点统一清帐。
这一晚营业结束,陈天笑关了店里的铁门,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地下室。地下室里,方启早已经拿着钥匙打开老虎机的柜子开始收钱了。
“哼,不管赌多少次你们都是输,因为这老虎机是由我cāo纵的”方启一边往手边的袋子里装钱,一边鄙夷道。
看到陈天笑下来,方启问了一句:“上面赚了多少?”
陈天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碎的票子捧到方启面前,萎靡的道:“就这么一点,刚刚数过,二百多块而已,你这里呢?”
“还没数过。”方启盘坐在地上,将袋子里的钱抓出一叠,剩下的交到了陈天笑的手上,示意他数一下。
这里的钱很已经很少有零碎的票子了,所以也好数一些,没多大一会方启就数完了。
“你那多少。”方启握着手里的钱对着旁边的陈天笑问道。
方启问时,陈天笑正好数完手中最后一张票子,抬头回道:“三千三。”
“我这里是二千五,扣除我早上放在老虎机里的一千块钱,我们今天赚了”
“四千八百块。”
“我cāo。”陈天笑听到方启口中报出的数字,掩饰不住惊讶,爆了一句粗口。
在1991年,四千八百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那时候SY市的生猪肉才只有两块钱一斤。
“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个反应,真是没出息。”方启白了陈天笑一眼说道。
虽然不是第一天这样,但是陈天笑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以前自己在火葬场,累死累活的搬死人,虽然赚的也不少,但是跟这个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陈天笑盯着方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半天才说出一句:“这真是一个暴利的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