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吴胖一声令下,我们四人开始齐头并进,在快要踩到青sè石板的时候却又犹豫的站住了,因为这一脚下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心中理所当然的满是矛盾,最后还是吴胖第一个伸脚踏在了上面,地板应声而落,直接凹陷下去。
“吱…呀…”机括转动的声音从右上最顶端的棺材里传来。我们俱都一个激灵,情知再无退路,便纷纷踏上前。
瞬间,机括转动之声不绝于耳,听那音源分别是左下一棺,左上一棺和右下一棺。
“果真是毫无规律!咱们须快往前走,将这青sè石板踏个遍!”吴胖低沉急促的说着,已径自向前走了一步。
我们也急忙跟上,争取赶在百面魉破棺而出之前开了下面四棺。
就听机括声音此起彼伏杂乱响起,我们凝耳细听,才勉强分辨清楚:左上最高,右下最低,右上一棺。
“怎么…怎么只有七棺?我面对的那个怎么没开?”史美女疑惑道。却看吴胖面如死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慌乱间都爆了粗口:“妈的,八虚为七,生机叵然。有一机关地板是虚的!快瞅瞅你们周围,有没有什么暗格!”
我们立刻四下环视,努力观察,竭尽全力想要找出那能定我们生死的暗格机关。怎料能踩的青石地板已被我们踩了遍,再找不到任何异常之处。而那棺内的“擦擦”异声更是如催命符一般将我们逼得满头大汗,心慌意乱!
百般急迫中我已顾不得常理,循着墙壁去看,可除了左侧墙壁上一抹绿sè青苔外,别无它物…等等!绿sè青苔?我把手电再次打在上面,正待细看。就听吴胖说道:“来不及了,我,柳弟和雷弟先模已开了的三棺,飞儿你暂且待命!”
“哎,我…”我正要说自己看到了异处,却被吴胖骤然打断:“灭灯,闭眼!”霎时间,所有人都条件反shè一般关了手电,紧闭双眼。于此同时,一记棺材翻盖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把我震得头皮直麻:终于…来了!
黑暗中,我将全部jīng力都集中在了双耳,使其变得异常灵敏。只闻吱呀的机括声中夹杂了些许指甲刮擦木头的声音,不用说便是百面魉那骇人无比的蜈蚣状枝节蠕动扭曲时发出的,单是想想都让人汗毛直立!
我收回心神,开始专心致志的应对眼前险境:八棺开了七个,没打开的那个却正好属于存在生局的下方四棺,这真的只是巧合?还是说生局机关就在其内?如果真听吴胖的只去模这打开的三棺,万一都是空的呢?到时怕是再难有作为,岂不要白白等死?
一念至此,我心中已有所盘算,因为在灭灯的瞬间我还是看清了墙壁上那抹“青苔”的真相,它分明就是一块嵌在墙上的青sè方砖!而那墙壁距我不过四五米远,何不让史美女去模我正对面正在打开的棺材,自己则过去碰碰运气?
可是,又该怎么跟史美女沟通?既不能口说,也不能手语比划…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支应史美女时,一记清澈的婴孩嘶鸣声响起,在万般寂静的黑暗墓穴中被无限放大,撞击着我的耳膜,猛刺着我的心脏:百面魉出棺了!
我知事不宜迟,再无思考余地,遂一把抓住距我不到一米的史美女的手!虽是隔着手套,我仍能感觉到其剧烈的抖动,而史美女竟在我抓上她手的瞬间也将我紧紧握住。要搁平rì,我非乐开了花不可,然而眼下实在没时间纠结那些暧昧懵懂。所以只是紧紧的握了一下,便轻轻的甩开,然后剥开她的手心,用手指笔画了几个字:你去开我的。也不知隔着手套她能否感应的到,不过她的手明显一僵,旋即打开我的手,也写了些什么,似乎是个“好”字。
我心下一阵兴奋,知道信息已传递无误,便不再犹豫,将右手前伸,左手护在心脏要害处,捏起腿脚就往左侧记忆中的位置走去。
此时,婴儿的嘶鸣陆续响起,指甲蹭墙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呈四面八方扩沿之势。果如吴胖所料,这些劳什子觉察不到我们,便疯了一般四下游走起来!
我心下稍安,明白此时此刻仍算是有惊无险。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些,两三步就走出了好几米,凭感觉应该是不远了!
我心中暗喜,绝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头顶四壁的百面魉虽是四面散开,却只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打乱撞,行不成威胁。想必现在吴胖他们都已经模了棺材底了吧!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右腕突然传来一阵瘆心寒凉,其突然与猛绝似乎是在强烈的暗示着前方极近处必有百面魉!
我被这异觉吓得一哆嗦,本已平淡的心骤然抽紧,右手也如触电一般往后一缩!然而这一缩的动作实在过大,竟碰到了被我斜挂在腰间的手电筒!只听“咣”的一声清脆响声,手电被我打落在了地上!
这一声脆响当真是非同凡响,将我吓得五体不附的同时也把墓道中杂乱的指甲刮墙声给生生的压了下去。霎时间,万物俱赖,墓道里静的只能听到我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我停住脚步,低头咬牙,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洒然而下。心中只是不断祈祷,暗求漫天神佛,希望这声音不要引起过多注意。
然而骗人骗己终没用,掩耳盗铃总是虚。不出片刻就听得指甲刮墙壁的“擦擦”声再次响起。可这次的声响不再凌乱交错,毫无次序,而是整齐划一,重而不杂,听起来越发的震撼!就像是千军万马齐头并进,而他们的目标正是我!
听着这些由远及近的声音,我的心都快跳炸了!恍惚中只是默默的弓腰背身,紧握双拳,做出一副挣扎抵抗的姿势。可双眼仍是不敢睁开,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那恐怖玩意,更何况是七只!
我正暗下拼死决心,忽觉脖颈一凉,竟是一片丝柔顺滑的头发抚了过去!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瞬间整个人都僵了,一股恶寒从背脊缓缓漫向大脑!不过幸好头发只是一抚而过,要不非把我吓得昏死过去。然而还未等我喘口气,又觉一缕青丝擦着左耳划过,微麻瘆痒和透骨恶寒同时钻入了我的心脏!什么搏击,什么拼命,这些念头立刻就被吓会了爪哇国!
此时双腕上的玉镯已经变得凉的不能再凉了,就像两坨冰块,把我的手冻得麻木不已,然而与其相呼应的则是我那快要蹦出喉咙的狂跳之心!
无比惊惧间我把手轻轻的划向四周,侥幸的想要找出一线生机。然而不管双手朝向何方,玉镯的彻骨冰寒都未有丝毫减弱,挠墙之声也是分布在四面八方的极近之处。
虽是极不愿承认,但我仍狠咽了口唾沫,接受了这个事实:我被丑陋无比,yīn邪异常的百面魉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