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冷,尤其是在山上,那种滋味更加的让人难受,冷风从脖子里灌进去,全身上下,似乎连脚趾头都是凉的。
李进与我走的很快,我不知道那三皇姑庙的所在,但李进却知道,显然他以前一定是来过,这样也好,省的再去向别人打听。
远远的便看见庙前站着一个少年,但他却不是胖子,这少年的身材很瘦,与胖子有着明显的区别,除他之外,这庙前便再没有其它人了。
我走近,看着那少年,他也看着我,目光闪烁,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把我的左耳还给我,还给我。”那少年突然小声哼起歌来,歌词古怪异常。
但我却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的,胖子一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让这少年出来等我,倘若来的是青帮的人,自然不会听懂那句歌词的意思。
我走到那少年眼前,道;“我是夜路沙,胖子呢?”
“啊,你真的是小夜哥?嗯,一定是,胖子跟我说,除了小夜哥你之外,是没人能听懂我刚才所唱的歌词的,小夜哥,你跟我来,胖子在后面等着我们呢。”
那少年兴奋异常,拉起我的手便向那庙后跑去。
李进也随着我跟着那少年去了那三皇姑庙后。
庙后有两个大大的山石佛龛,里面各自摆了一尊木制菩萨,前面是两个大香炉,香烟袅袅,显然是有人刚刚上过香。
那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冲着其中的一尊菩萨喊道:“勇子,你出来吧,小夜哥来了。”
只见那佛龛菩萨像后面突然挤出一个人来,推开那菩萨的半边身子,从那佛龛里面跳了出来,不是胖子又是谁?
我几步跨上去,与胖子紧紧拥抱,在他的背后使劲的捶了几拳,见他平安无事,我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
“小夜哥,这些日子你可好,我很担心你呢,其实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两天了。”
我看着胖子,发觉他左耳伤处被纱布缠着,似乎还有些肿大,显然他的伤势还没有好转,但他却早早便来这里等我,这份情意,倍加令我心酸。
我与胖子相视而笑,似乎用不着过多言语,但彼此心中的情意,却已是剔透心间。
拉起胖子的手,我转身看向李进,道:“我们回去吧。”
李进看了一眼胖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而去。
这时候胖子却拉了我一把,道:“小夜哥,有件事我想求你。”
“什么事,你只管说就是,别说什么求不求的话。”
胖子指着那少年,道:“他叫李超,是从小跟我光长大的兄弟,他爹死了,家里穷,上不起学,便辍学到了天成市打工,跟人学维修家电,但他岁数小,挣的不多不说,还老受人欺负,我这次受伤,他拿出了所有的钱给我治伤,也辞了工作,所以,小夜哥,能不能让他跟着我们。”
“可我们的眼下的处境,岂不是连累了他?”
“不怕,这小子也倔的很,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我怕早晚有一天青帮的人会知道他帮我治伤的事,把他一个人留到天成市,反倒会更危险。这小子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但是人很机灵呢。”
我犹豫了一下,却终是点点头,道:“好,只要他自己愿意,我也不反对,其实他跟着我们也不见得就会安全,但是总比把他一个留在天成市好,走吧。”
那个叫李超的少年见我同意带着他走,甚是高兴,却不敢上来向我表达,只是抓住了胖子的肩膀,兴奋道:“谢谢,我早就不想在那个家电维修干了,天天受窝囊气。”
我与胖子、李超随着李进下了山,小雷子看到我带下来两个人,看着我的眼神更显不耐,却也没说什么。
李进坐在了前排,我与胖子、李超坐在后排,小雷子发动汽车,向冀兴市返去。
到了天成市市区之后,我向李进提出要到我当日所住的小旅馆去一趟,那里还放着我一些重要的东西,李进没反对,吩咐小雷子向那我所指的旅馆开去。
到了那旅馆门口,我自己一个人下了车,李进和胖子他们则留在了车里。
旅馆的老板还记得我,见到我回来,表情显得很是怪异,我还没说话,他已经先开口道:“你可算回来了。”
我以为他是着急我走了几日,却一直占着一间房,押金早已不够,谁知他又说道:“你的物品我一直给你保存着,你拿了东西,就赶紧走吧,这几天的房费,我就不要了。”
我觉得奇怪,问道:“我的房间你是不是已经给我退了,我的东西呢?”
“都在这儿,兄弟,咱谁也别为难谁,你的东西我肯定是没动过,一直给你留着呢,就等你来拿了,你放心,你只要拿着你的东西走了,我也绝对不多事。”他从柜台下面将我留在这里的提包取了出来,递给了我。
我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了,只觉得他话中的意思奇怪的很,而且他的眼神也是一直在躲着我。
我打开包,衣服、现金都还在,但是却少了一样东西,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什么都可以丢,但这样东西我却决不能丢。
老爷子留给我的那些信不见了,那些记载着老爷子所有的过往记忆,记载这不死血咒之事的信全都不见了,包括老爷子临走时留给我的那最后一封信也不见了。
我猛地抬起头,一把揪住了那老板的领子,怒道:“我的东西呢,我包里面的东西呢,是不是你拿了。”
“没有,我没拿,我从来都没有动过你的东西,我也不敢动。”那老板眼神紧张的很,甚至透出一股惧怕来,却是不承认拿了我的信。
“操,我的包一直都留在你的旅馆房间里面,除了你,谁还能动我的东西。”当日我去九中赵苏情,出于安全考虑,没有将包带在身上,总觉得留在旅馆会安全一些,却不成想,留在这里反而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丢了。
“真的不是我,兄弟,你听我说,我都跟你说了,其实你那天走了以后,当晚便有人找到了我这旅馆,他们去了你的房间,但是见你不在,他们出来问了我几句话就走了,你的东西,很可能是被他们拿走了。”
“是谁,是谁来找我,你怎么能随便让他们去我的房间?”
“不让不行啊,兄弟,那两个人可是……可是警察啊,他们都带着证件,还带着枪,你说我敢不让吗?”
“警察,你说是警察!”我的心突地有乱了起来,警察怎么会知道我来了这里,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他们为什么又偏偏只拿走了我的信,如果他们想抓我,又为什么不在这里等着我回来,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任我现在如何去想,我都无法想通。
“兄弟,我真没动过你的东西啊,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动过你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那两个警察,兄弟,你快走吧,我保证你回来这事儿,我绝对不会说,真的。”
旅馆老板的身体有些发抖,很显然,他可能是把我当作了什么通缉犯、杀人返之类的人了。
“那两个警察什么样子,是哪儿的警察?”
“我也不清楚啊,他们都穿着便衣,其中一个警察很年轻,估模跟你差不多的岁数,他们让我看了一眼证件,但是却只是让我看了一下封皮,根本没有让我看里面的内容,我见他们都带着枪,心里也紧张,哪儿还敢多问什么啊。”
我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那柜台上,力气极大,将那柜面砸出了一个坑来,怒道:“你敢骗我?”
“没有,我真没骗你,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啊,摊上这样的事儿,我躲还躲不及呢,哪儿还敢骗你。”那老板的身体似乎都已经软了,面色发白,看样子,是真的害怕了。
其实我也只是吓吓他,期望他可能真的是骗我,但我心里知道,这老板应该没有骗我,事情应该是如他所说的一样的,他没有必要拿我的信,他的旅馆在这里,他若是拿了我的东西,又能躲到那里,更何况在一般情况下,他要拿也只会拿我的钱,而不是那些信。
我松开了那老板,没有再难为他,的确如他所说的一样,摊上这样的事儿,他已经自顾不暇了。但我仍是要求那老板同我去了我住过的房间,我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很遗憾,我什么都没有找打,我的信就这样不见了,目前最大的可能,便是被那两个警察给拿走了。
我最终还是提着包回到了车上,李进见到我的异样,问了我一声,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就连胖子跟我说话,我也没有答茬,现在的我,心思已经全部被那些丢失的信和那两个警察给牵走了。
那些信可是老爷子留给我的啊,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里面记载的,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令人难以置信的秘密,那里面有着老爷子上千年的记忆和技能精华,除了擒龙手之外,那里面几乎记录了老爷子教给我的所有东西。
可是现在这些信却被我给丢了,我以后如何向老爷子交待,又如何向自己交待,这些信在我身边还好,但一旦落到了别人的手里,那么对我老爷子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我们所有的秘密都会被外人知晓。
但是那两个警察究竟是谁?他们是否又是真正的警察呢,其中有一个与我岁数差不多,那么像我这般年纪便当上警察的人有几个呢?而且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去了那家旅馆的呢?他们又为何单单拿走我的信,如果他们是想抓我的话,又为什么不派人留在那里等我回去,这一切疑问,没有一件我能想的通,它们全部汇集在我的心上,将我的心揉成了一团乱到不能再乱的乱麻,一股闷气憋在我的心里,几乎要将我的胸腔撑裂,我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狂喊了出来。
“啊!”随着我这一声发泄闷气的尖叫,开车的小雷子被我吓了一跳,惊诧之下,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带动了汽车也跟着晃了一下,但就因为这一晃,却再次将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砰!”很清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自我们车后射了进来,穿过了车后窗的一角,透过车厢,击中了车右前方的倒车镜。
我的神智随着这声枪响猛地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我急忙回头向后看去,却发现在我们的车后,有一辆吉普越野在紧跟着我们,那越野车的两旁,紧随着两辆越野摩托车,而那越野车前座的右车窗,此时正有一个人探出了半个身子,手上握着一把枪,正在左晃右晃的向我们瞄准着。
就在这由天成市通往冀兴市的高速公路上,我受到了青帮对我第二次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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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提出本书的黑道描写有些夸张,我自己也觉得的确夸张了些,仿佛那些警察和政府都是吃干饭的一样,不过本书主题之一描写的本就是一个江湖黑道的情仇故事,只不过背景放到了现代都市,大家也不必太过深究,姑且把它当作一本都市武侠黑道体裁的书来读就是了,以后涉及到的移魂出窍还会更玄乎,但我会努力把握主线情节的基本逻辑,故事讲究的是精彩,我也不想写的太过写实,生活本就太过现实了,烦恼甚多,何不让大家在书中童话一把呢?在这里,神州真诚向各位读者表示谢意,谢谢大家提出的宝贵意见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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