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 第122章

作者 : 宁儿

宋书瑶一番话出口,莫说皇甫少堇眉头一皱神色一沉,就连立于门槛外的水绿与哑娘亦是心头掠过诧异,谁会想到总与玉轻尘暗自较量的宋书瑶竟会在此刻出言相助玉轻尘?

唯有宋书瑶此刻明白知道自己该如何行事。

皇甫少堇身为皇子却不知避讳,擅自闯入相府女眷居住的院落,且皇甫少堇方才话中句句不离玉轻尘,想必早已打定主意要见玉轻尘一面。若房内当真发生不堪入目的一幕,莫说玉轻尘闺誉尽毁,就连她也要被玉轻尘连累。

宋书瑶虽看不惯玉轻尘,但在事关自身利益闺誉的事情面前,脑中心中却十分清晰也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今日她若闯入房内发现玉轻尘的不妥行为,定能够在宋培臣面前告玉轻尘一状,但这毕竟只是相府家事,只要她做得隐秘并不会影响相府以及自己的名声。

可若是让皇甫少堇擅闯玉轻尘闺房,届时就算玉轻尘清清白白,怕也会被外人传得不堪入耳,届时连累的可是自己这个自小被父亲培养起来的嫡出小姐。

玉轻尘可以留着以后再对付,但她绝不能让皇甫少堇在此时毁了玉轻尘与自己。

思及此,宋书瑶藏于披风中的玉手稍稍一紧,不由得抓了抓披风,心底豁然有些明白皇甫少堇如此‘恰巧’出现在此处的原因。只怕叶贵妃一党定是不容于相府两位千金,这才想方设法地想除掉自己与玉轻尘。

而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便是人言可畏,女子的闺誉一旦传出半点危言耸听的谣言,这一生便毁了,莫说嫁入皇家,只怕连命也难保。

好一个一箭双雕,叶贵妃今日召玉轻尘前去,怕是在玉轻尘面前碰了壁,这才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毁了相府两位千金。

一瞬间,宋书瑶将一切看透想通,后背却已是浮上了一层冷汗,若非自己此刻出现在东厢房,皇甫少堇是不是已经带人冲了进去?

想到此处,宋书瑶眼底神色冷了几分,脸上虽带着浅笑,但神色却是稍稍沉了一分,稍带着几分肃穆之情。

皇甫少堇冷目注视着始终冷静端庄的宋书瑶,见她神色在转瞬间稍稍冷了几分,便知宋书瑶心底怕是有些恼怒了,皇甫少堇不由得冷笑一声,正要开口,院外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道娇蛮的嗓音顺着夜风传了过来。

“宋书瑶,你睁眼说瞎话!你根本没有进去,又怎知玉轻尘已经歇下了?这大半夜,你不是早已歇下了吗?被吵醒这才带着丫头赶了过来,却被玉轻尘的婢女挡在了门外。此刻六皇子前来,你便改了口吻,竟说自己与玉轻尘聊天至深夜,真是可笑。堂堂相府小姐,竟是个说谎不脸红的小人,亏得你还与明雪姐姐被称为京城双璧,我看你这名声也该让贤了吧。”许嫣儿人未到声先到,娇蛮的音色中带着一丝尖锐刻薄,直言宋书瑶方才对皇甫少堇之言乃是谎话,话语中带着对宋家姐妹的怒意与敌意。

众人闻声,纷纷转目看向院门口,只见许嫣儿裹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与杜明雪领着一众婢女疾步赶了过来。

只是,伴随许嫣儿的到来,院中渐渐飘起一抹极淡极淡的臭味,味道虽极其淡薄,却依旧能够闻到,院中众人不禁纷纷皱了皱眉头,均是有些嫌恶地看向显然是刚出浴的许嫣儿。

被众多视线打量猜测,许嫣儿心头猛地涌上怒意,暗恨那将粪便泼在她身上的小和尚的同时,又嫉恨起将她一身狼狈尽数看去的玉轻尘,心底让玉轻尘身败名裂的念头更加肆无忌惮地窜上心头。

双手用力地将身侧的披风拉拢,再戴上披风的帽子,许嫣儿抬起头来,丝毫不惧宋书瑶此刻泛冷的目光,冷笑着开口,“宋书瑶,你我等一众官家小姐均住在一个大院中,发生什么事情,你以为能够逃过别人的眼睛?你既说是与玉轻尘聊至深夜才返回自己的西厢房,那为何你此时的装扮却是就寝时的模样?”

在宋家两姐妹手上吃过太多的暗亏,此次终于逮到了机会,许嫣儿焉能放过这般好的机会?若是借着皇甫少堇的手整倒了玉轻尘与宋书瑶,让叶贵妃一派与宋相府交恶,岂不更大快人心?

思及此,许嫣儿嘴角冷笑渐渐转为阴笑,眼底皆是一片阴毒狠辣。

听着许嫣儿的指证,皇甫少堇阴沉的目光转向宋书瑶,虽未出声,但表情显然是信了许嫣儿的话。

闻言,宋书瑶浅浅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让夜风吹入披风中冻坏了身子,淡雅端庄地开口,“我与姐姐既然是亲姐妹,同寝又有何不妥?只有许小姐与明雪郡主这样的异姓姐妹,才会这般生分。”

“前言不对后语,既然姐妹同寝,你又为何离开?宋书瑶,你的谎言是不是圆不起来了?也不嫌丢人。”一声冷哼,许嫣儿岂会让宋书瑶三言两语就逃过?抓住半点不妥之处便肆意放大,指出宋书瑶言语间的失误。

“宋小姐这是在挑拨本郡主与嫣儿的关系吗?我们虽不是同姓姐妹,但论起情分,却比你与玉小姐亲厚地多。”杜明雪不想宋书瑶身处这样的困境竟还想着将自己落下水,心底终是气不过,冷言出声质问。

“方才的声响太大,不会是你们姐妹在一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才不敢让玉轻尘出来见我们吧?宋小姐如此为其姐遮羞,当真是姐妹情深。”许嫣儿紧接着杜明雪开口,话中皆是一片陷害诬陷之词,眼中尽是幸灾乐祸之色,显然今日是不肯轻易放过玉轻尘与宋书瑶了。

语毕,院中众人均见宋书瑶面色一沉,原本维持着的浅笑瞬间隐去,一双凤目冷冷地直射向许嫣儿与杜明雪,语气极淡地住皇甫少堇开口,“六皇子明鉴,父亲平日对我们姐妹教导甚严,我们自是循规蹈矩洁身自好,断不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莫说在这深夜行许小姐口中子虚乌有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平日里与世家公子、皇室皇子之间的相处,也是本本分分不敢有半点逾越,半点不敢与外男私下见面或相处。今夜臣女本是打算与姐姐同寝,只是臣女胭脂水粉皆在西厢房,担心明日一早婢女进出里间扰得姐姐休息,这才返回西厢房,却不想竟引出这样的误会,还请六皇子为臣女做主,否则任由一些人胡言乱语,臣女与姐姐的闺誉可就毁了。臣女与姐姐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也不能任由他人诬陷我们姐妹,否则臣女定要上禀天听,让皇上为臣女与姐姐做主。”

说着,宋书瑶徐徐福身,动作娴雅淡定从容,带着一股大气端庄之气,即便是受尽委屈,此刻却腰板挺直丝毫不输人。

“请六皇子为我家大小姐二小姐做主。”与此同时,院中所有相府的婢女随着宋书瑶福身行礼,异口同声为玉轻尘宋书瑶请命。

许嫣儿与杜明雪相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一片恼怒,谁能想到宋书瑶竟能反手来了这么一招,竟隐隐有反败为胜的架势。

杜明雪心头更为震怒,谁能想到宋书瑶竟是巧舌如簧,在为自己辩解之事竟还将她与湛然前几日的事情绕了进去,暗指她不守妇道与外男私下见面,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渐渐握成拳,杜明雪面色一片冰冷,眼底泛起一阵阵恨意。

皇甫少堇更是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尤其此时宋书瑶稳稳地半蹲福身,眉眼间的神情坚定隐忍,显然是等着自己开口应下她的要求,否则她定不会起身。而他因着男女有别,自是不能上前将她搀扶起身。

而他又是深知内幕之人,确切得到玉轻尘已经离开东厢房的消息后,这才领着羽林军赶了过来,却不想竟被一个小小的宋书瑶堵在了门口。

宋培臣不愧是当朝权臣,就连女儿也能教养地如此厉害,看来母妃之前所言的确明确,若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只能斩草除根。

一时间,原本占有先机的几人,均被宋书瑶逼入困境。

“六弟,这深更半夜,你怎么在此处?”皇甫少堇片刻的深思中,外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待众人回过神时,皇甫少司领着另一队羽林军大步走了进来。

一面走来,皇甫少司一面细细地将院内所有人看了一遍,当注意到宋书瑶以及相府婢女始终半蹲着朝皇甫少堇福身行礼的姿势后,皇甫少司面色稍稍一沉,眉眼间已浮现一丝不悦,带着一丝冷淡地出声询问,“宋小姐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六弟如此对待相府嫡女?”

看出皇甫少司有意为宋书瑶解围,皇甫少堇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极淡的浅笑,遂寒声道:“皇兄的耳目真够灵敏的,这边刚出现点小误会,皇兄便赶了过来。”

“六弟难道不知这边住的皆是官家女眷,即便叶贵妃也住在此处,六弟也不能随意闯入女眷住所,这点男女之防六弟应该清楚,难不成是与叶公子在一起久了,也忘了礼义廉耻?”皇甫少司却鲜少地沉下脸来,直言指责皇甫少堇,更将叶弘渊拉入其中,显然是有意黑化皇甫少堇。

闻言,皇甫少堇双目微眯,眼底冷光射向皇甫少司,浅声道:“五皇兄真是能言善辩,刚过来便站住了‘理’,倒似是本皇子欺负了宋小姐。殊不知,这礼,是宋小姐自己行的,与本皇子毫无关系。”

见皇甫少堇将事情推到宋书瑶身上,皇甫少司神色微敛,视线不由得转向半敛着眉目的宋书瑶。

夜黑风高,一抹灰色身影沿着永宁寺内不算高的围墙熟练的在永宁寺内穿梭飞行,灰色身影身后则紧跟着一抹纤细窈窕的黑色身影,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追逐不休,在夜深人静的寺庙内快速飞过。

忽然,灰色身影放缓了速度,猛地转过身朝着玉轻尘的方向洒出一阵粉末,烟灰色的粉末顺着夜风飘洒开,染得玉轻尘满身尽是。

闻出香粉奇异的香味,玉轻尘眉头一皱,注意力尽数放在前方那道灰色身影上,用足内力想要追赶上前面的灰色身影,却发现对方轻功极高,竟带着自己在永宁寺内绕来绕去,二人穿过永宁寺后院厢房,越过永宁寺大殿的房顶,眼见着那抹灰色身影将要带着自己冲出永宁寺寺门,玉轻尘眼底神色一沉,方要射出手中握着的银针,却被一条突然横过来的手臂紧紧地握住了手腕。

心口憋着的那抹真气因着突然横过来的手臂突然一松而泄了气,玉轻尘原本飞在半空中的身子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从房顶摔下去,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突然伸过来,及时地揽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拉入了一具温热却坚硬的胸膛中。

被人搂住,玉轻尘被人握住的手腕轻转,指尖夹着的银针对准来人便要刺下去,却不想对方早有准备,在玉轻尘即将行动前,握着她手腕的大手轻轻点了点玉轻尘手腕的经脉,玉轻尘只觉手上突然失去了力道,五指微微一松,原本夹在指尖的银针顺势掉入房顶。

“嘘,别出声。”在玉轻尘采取第二次攻击前,来人突然凑近玉轻尘耳边,温热的唇瓣贴在玉轻尘玉白柔软的耳垂上,极低声地出声提醒。

听出来人的声音,玉轻尘侧头看向紧紧搂着她飞向后山的简珏,面上虽保持着一贯的冷静,眼底却不小心盈满了诧异之色,她怎么也不曾想到,简珏竟会突然出现在此处,更将她给劫走,否则她早已捉到拿到灰色的身影。

一抹懊恼划过眉心,玉轻尘转头看向身后大殿的方向,却发现大殿屋顶一灰一黑两道身影正打斗纠缠在一起,而此刻简珏却安心地带着自己离开,想必那道黑色身影定是简珏的人。

一片黑影遮住了头顶的月光,耳旁传来急速的风声,玉轻尘收回看向大殿方向的视线,转目看向四周,只见简珏带着她已经越过了永宁寺后院,朝着一座地势极高的山脉飞去,途径之处皆是一片树林植被,茂密的树叶将倾泻而下的月光遮住,只能从树叶的空隙间偶尔窥得几点星光。

而在这一片几近伸手不见十指的黑暗中,简珏却是行动如常,不但轻松地绕过四周的树林,更是熟门熟路地带着她往山顶而去。

缠绕在心头的疑惑不经意间地涌上心头,玉轻尘侧目看向几乎与她脸贴着脸的简珏。

黑暗让玉轻尘看不清简珏此时的表情,只是那双晶亮的眼眸却让人无法忽视,那双含着点点狡猾的黑眸此刻含着一丝笑意,并未因为今夜突发的事情而露出为难严肃的神色,轻松的浅笑让玉轻尘不由得皱了下眉心,心底更加怀疑起简珏的身份。

简珏岂会不知玉轻尘正认真地打量着他的表情神色,灵敏的周身触觉让简珏根本不用认真盯着前方漆黑一片的道路便能够畅通无阻,闲暇之余更有了与玉轻尘交谈的心情,转眸看向始终盯着他的玉轻尘,简珏勾唇一笑,清浅爽朗的笑声轻轻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树林间,顺着山风飘远遂而消声无迹。

笑过,简珏再次将脸贴上玉轻尘被山风吹得微凉的侧脸,感受到女子肌肤不可思议的柔女敕之感,简珏不由觉得舒心不已,微侧脸将薄唇贴上玉轻尘娇女敕的脸颊,低声问道:“玉轻尘,此刻你的脑中是不是只想着我的事情?”

“你……”玉轻尘岂会不知简珏在他人面前一套,在她面前又是一套的行事作风?此时见简珏趁着夜色掩护又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一双水眸早已盈满薄怒,在一片黑暗中瞪向眼底含笑的简珏。

正要出声警告简珏,却不想对方竟故意嘟起薄唇压向她的脸颊,在她脸上狠狠地印下一个亲吻,随后又将薄唇移到她的耳畔,低浅出声询问道:“是不是啊?”

“登徒子!”腰间的手臂强劲有力,那只扣在她腰间的大手更是稳稳当当让人掰不开,此时她整个人被他紧紧搂在怀中,想要月兑离他的怀抱除非武艺内功皆远远高过简珏,否则一切皆是妄想。如今能够反驳简珏的,也只剩一张嘴,玉轻尘面色极淡地怒瞪向黑暗中那双明显含着笑意的黑眸,却对这样一个人无计可施,当真让人暗自恼火不已。

“臣女若没有记错,宁郡王身受重伤休养数日尚没有恢复,怎么此刻宁郡王竟生龙活虎在夜间行动?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冷冽的寒风刮过脸颊,留下一层湿润的霜雾,因着这沁心的寒意,玉轻尘此时头脑更加清晰明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刺探着简珏的秘密。

闻言,简珏神色微微一凝,黑眸中的浅笑稍稍晃动了下,突然将唇用力地压向玉轻尘细腻的脸颊,狠狠地‘啾’了一下,将玉轻尘发间的清香尽数吸入肺中,这才依依不舍地暂时放开玉轻尘的脸颊,在玉轻尘满目瞪视下笑着开口,“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语毕,简珏静静地凝视着玉轻尘。

黑夜中,那双含笑的黑眸中流淌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情似*似怜惜,但更多的是喜悦,低浅摄魂的声音如魔音传脑般重重砸向玉轻尘耳畔,穿过耳膜冲入她的脑中,仿若婉转轮回千百回才真正传达到玉轻尘的心底,紧紧地缠绕住她平静中略微乱了一拍的心跳,再也不愿放开。

玉轻尘微皱眉,平静的眼底夹杂着几分懊恼几分怒色,剩下几分不自在让她转开了眼眸,即便四周入眼的皆是一片黑暗,却让玉轻尘跳乱的心暂时归于平静,不再有面对简珏时的狼狈。

“就当你在关心我吧。”见玉轻尘转开了视线,简珏眼底笑意渐浓,径自吐出这句话。与此同时,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将玉轻尘紧紧扣在自己的怀中,拉过身上的黑色披风披在玉轻尘的肩头,以免她被夜风寒气侵体。

因着简珏的动作,玉轻尘的心跳再次乱了一拍,强行压下心头升起的怪异感觉,玉轻尘清声开口,“大师兄果然对永宁寺以及九万大山地形烂熟于心了如指掌。”

语毕,玉轻尘收拾好心底的情绪,平静地转目看向简珏,却见对方始终注视着她的脸庞,黑眸始终保持着最初的冷静镇定,丝毫不见半点慌张诧异,只静静地与玉轻尘平静的水眸相视着,没有出声承认亦没有摇头否认。

“此时宋书瑶正堵在东厢房门外,若是她破门而入发现你不在房内,会有怎样的后果,你可知?”不答反问,简珏盯着玉轻尘即便在慌乱中依旧保持极度冷静的表情与头脑,心底欣赏于玉轻尘的理智,却又有些恼怒她太过理智。

“大师兄难道打算再带我坠一次悬崖?”玉轻尘同样不答反问,一抹银色的月光渐渐出现在前方的路口,玉轻尘浅声问道。

简珏沉默以对,前行的速度却比方才快了一倍不止,飞快穿过漆黑的树林,一抹月光瞬间打照在二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影上,简珏这才双脚着地,稳稳地立于山顶上。

与此同时,玉轻尘抬起双手推开简珏,脚下步子往后退了三大步,这才隔开与简珏的距离。

一阵冷冽的寒风刮过山顶,吹得玉轻尘垂在身后的秀发飞扬,幽冷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在这片充满秘密的大地上,忽明忽暗充满陷阱。

玉轻尘举目环顾山顶,这才发现山顶的悬崖边长着一颗参天松树,树龄想必超过千年,需十几人合抱才能环顾松树一周。

除此之外,山顶竟再无他物,只剩一阵阵夜风刮过山顶,卷起一阵尘土飞扬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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