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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萧夫人谈完话,知道今科比武招亲的状元郎非自己莫属。
雷立心中大爽。
这一爽,这厮便又蛋疼上了。
所以,在离开佟府后,雷立装模作样没走出去多远,左右一瞧没人,便一抹身,又溜了回来。来到佟府后墙,轻轻一跃,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跳进了佟府后花园。
虽然不是轻车熟路,可雷立对佟大小姐闺房的位置,却也早就熟稔在胸了。
后花园。
一座雅致清新的吊角小楼。
这便是佟大小姐的绣楼了,而在绣楼三层最左边的一个大房间,那就是佟大小姐的闺房了。不知为什么,雷立此刻心里特别激动,他甚至不想惊动佟香君的心月复小丫鬟楚南南。
在今夜,他只想自己和佟大小姐两个人,谈谈小手儿模模心啥的……
这么一想。
雷立又开始不走寻常路了!
他很快便模到绣楼下面,也不走正门,只纵身一跃,便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跳到佟香君闺房的窗外。
这会儿雷立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模仿那夜自己闯进入画房间的方式,给佟大小姐来一个大惊喜。至于到时自己的突然出现,究竟会给佟大小姐带来的是大惊,还是大喜?
则完全不在雷立的考虑范围之内。
人一发情,就容易冲动。
这一夜,雷立只是很冲动地想见佟大小姐,就是想见到她,就是想见她……
而且。
在这种迫不及待的冲动里,雷立隐隐还感觉到有一种甜蜜蜜的东西,揉杂在里面。
这是雷立从未体味过的一种感觉!
这感觉。
很美妙……
……
以采花的方式来约会。雷立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这种方式有什么不妥!
窗内的灯光亮着。可是很暗。
这个时间,佟大小姐似乎应该已经睡了罢?
雷立贴心地琢磨着。
为此。
他决定自己就礼貌一回,敲窗户再进去。
可雷立举手刚要敲打窗棂,给屋内的佟香君一个约会的信号。他伸出去的手。却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因为,雷立忽地听到,从佟香君的闺房中。竟然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香儿,你真的不后悔吗?”
……
什么个情况?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差点让雷立一脚蹬空,从半空摔下来。
娘的!
难道是……
自己未来的老婆,在和别的男人约会吗?对了,那男人还叫她香儿,这称呼。自己可还都没叫呢?
太过分了!!!
此刻,雷立心如刀绞,五内俱焚,便如一只被吊起来的疣猪,无声地喘着粗气。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往脑门涌。他化指为拳,便准备砸碎窗棂冲进去,看看那狗男究竟是个啥模样?
可这次雷立的拳头刚挥起来。
就听佟香君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爹,我不后悔……”
爹?
一听这个称呼,雷立差点儿又从窗户边掉下去。
不过他心里顿时大雨倾盆,把刚刚所有的邪火全都浇灭了,与此同时,他在心里骂自己道,真是个大笨蛋,连佟大小姐老爹的声音都没听出来,好险,差点儿误了大事儿!
不过。
自己好像也没听佟北城说过几句话。
既然佟大小姐的老爹在这儿,那自己干脆就再等一等,等他走了自己再进去也不迟!这样一想,雷立便理所当然地继续偷听下去,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这两人究竟在谈论些什么事,后悔不后悔的?
“香儿,那个雷立出身市井,混迹风尘许多年,爹怕你被他骗了!”
“你真的确定,他肯为你而死吗?”
“爹,我不确定,可即便是他在骗我,我也认了!实际上,我又何尝不是在骗他,我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跟着表哥一起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唉!香儿,都已经三年了,你这又是何苦?”
“爹,表哥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那只不过是一场意外。”
“爹,我的心已经死了。不要说那雷立出身市井风尘,就算他是一个更低等的乞丐,甚至他根本就是一只猪,我也已经无所谓了。更何况,我只是要他的生命值,之后,他便与我再无半分干系了……”
“唉!……”
……
听到这里。
雷立便如当头棒喝,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极酸楚的滋味儿。
原来。
自己在佟大小姐心里,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
一个乞丐,一头猪。
她都无所谓……
她真的会无所谓吗?
雷立忽然觉得,泪水已不知不觉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了下来。
……如果我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就算得到全世界我也不开心。如果说我可以从一个活人手中把她抢过来,却永远也无法从一个死人手中,把她抢走!
既然是这样,自己当初又何苦参加这一场争夺呢?
想到这里。
雷立心中一下子涌起一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还带着几分刺痛。
自己一直所追逐的,一直充满希望的,到最后竟然变得只是一个影子,一团阴暗的光。虽然看得到,可自己却永远也抓不到,连碰触,都碰触不到!
罢了……
与其留在这里徒惹伤心,不如就此放手,也算干净!
这个想法一出来。
便如疯长的青苔,在雷立心中一下子蔓延开来。
接下来,他便也懒得再听下去,只轻飘飘地纵身往下一跳,打定主意从此走得越远越好。可雷立的双脚刚一落地,就见佟大小姐的小丫鬟楚南南手中端着一碗荷叶粥,从一间膳房转了出来。
她是给小姐准备宵夜去了。
一出门,正看到雷立向自己走了过来。
“咦?”
“雷哥哥,怎么是你?”
雷立此刻失魂落魄,与楚南南擦肩而过,却完全视而不见。他径自越过后墙,只几个起落,便再消失不见了……
“奇怪?”
“雷哥哥究竟怎么了,看上去有些神经兮兮的!”
见雷立不搭理自己,楚南南嘟着小嘴,满心疑惑地向小姐的闺房走去。佟北城见楚南南给小姐取粥回来,此刻时候已经不早了,便又叮嘱了她几句,也起身回房准备休息了。
等佟北城一走。
楚南南便迫不及待地对佟香君道,“小姐,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呀?”
“是雷哥哥,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从绣楼的方向走过去,见到我也一声不吭,就像是丢了魂一般跳过后墙就走了。我怀疑,是不是你和老爷说了什么,被他偷听到了呀?”
楚南南这丫头很是古灵精怪,这一下子,倒被她猜了个**不离十。
佟大小姐一听这话,脸色却是一变!她再一细想,刚刚窗外似乎真的有极细的风声飘过,等佟香君再推开窗户,一眼便看到窗外有人踩踏留下的痕迹!
“坏了!”
佟香君一顿足道,“他刚刚一定是听到我和爹爹的对话,伤心走了。可……那却并非我的真心话啊!我之所以提到表哥的事情,是想骗爹爹,让他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了!”
“糟了!”
“我好像还说到乞丐,猪之类的……雷立是个盖世英雄,必受不了这种侮辱,这可怎么办呢?”
佟大小姐一着急。
也管不了那许多,起身便要冲出去追雷立。
可偏偏就在这时,佟北城却不知为什么又转了回来。只见他神情极是严肃地对佟香君说,她的师傅萧夫人有极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们两个人商量。
现在就过去!
虽然佟大小姐此刻心急如焚,却也没办法。
她只好冲着楚南南一挤眼睛,自己先跟着佟北城,向萧夫人的住处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