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三点你就判定那人是我?”杨济行不满道,“却不怕冤枉了好人。”
“很好。”薛夕景斥道,“正好我有事要去飞匠阁,你便与我同行,叫方闻远亲自说我是不是冤枉了好人。”
说罢,她转身出了山洞。
杨济行深吸一口气,心说自己如果在这节骨眼儿上退缩,必会引来薛夕景暴怒。到时,薛夕景一掌拍死他都是有可能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山洞,登上牡丹花,随薛夕景向铸天峰飞去。
一路上,薛夕景愤愤无言。杨济行则绞尽脑汁地思忖对策,他最终决定,如果方闻远当面将他点破,他便以逆元丹相诱,恳请薛夕景留他xìng命。
牡丹花的速度极快,只半柱香的功夫,二人便抵达铸天峰,飞进一个墙高十丈,占地数十亩的大院。
院中并排林立着四座银瓦玉砖阁楼,阁楼四周是无数大大小小的炉鼎。这些炉鼎高的可比院墙,矮的却只有三四尺,当真是形sè各异,优劣俱全。
二人到时,方闻远以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早已站在一处空地上等待。
“薛师妹来的挺准时啊。”
薛夕景cāo控着牡丹花徐徐降到地面,方闻远冲她招呼一声,又将目光转向杨济行。当他看清杨济行相貌时,不由得嘿嘿一笑。
“怎么不见其它弟子?”薛夕景看着空荡的院子问道。
方闻远身边男子姓周名坤,他手上戴着白玉戒指,也是邢道青的正式弟子。
周坤同薛夕景解释道:“其它人都起个大早,去玉简峰拜访了。”
“哦。”薛夕景点点头,便指着杨济行向方闻远问道:“你看他可是你所说的杨行?”
“正是,师弟你可骗得我好苦啊。”方闻远不假思索地同杨济行笑道。
杨济行干笑几声,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薛夕景冷冷地看了杨济行一眼,并没有当场发作。因为方闻远与周坤并不知道她与杨济行的关系。
“我的东西可做好了?”薛夕景努着小嘴向方闻远问道。
“那是自然。”方闻远取出仙囊,得意地晃了几下。
薛夕景暂忘掉杨济行给她带来的不悦,用力一甩粉女敕地拳头,赞道:“我就知道!每次托你们做的事情,你们都办的十分快。”
“嘿嘿”方闻远手掌一翻,院子中忽然流光大放,直将周围炉鼎照成了彩sè。
流光散去,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呈现在院子当中。那牡丹花比薛夕景乘坐的牡丹还要大上十倍,彩sè花瓣犹如丝帘一般层层叠叠,甚是好看。
“看呐!”方闻远轻喝一声,与坤一起,伸出双手飞速结印。
牡丹花在他二人的cāo控下,百余片花瓣纷纷扭动对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成了一间巨大的房屋。屋内花瓣为榻,花药铺地,花柱绕成桌椅,花丝穿成帘幕。意境之美,远胜想象。
薛夕景看了,直是心花怒放。
“这是我们熔炼了三千朵牡丹花制成的。”周坤解释道,“这牡丹花大小可调,形状可调,做你的飞行法器不错吧。”
“不错不错,这可比我现在用的牡丹富丽多了!”。薛夕景三步并作两步跃入花房之中,高兴地看着房中景象说道:“感谢两位师兄为我炼造飞行法器!”
原来薛夕景此番来到飞匠阁,主要是为了拿取飞行法器。
她是快活了,杨济行却烦乱到了极点。他不自觉地向方闻远与周坤看去,却见二人又缓缓结起手印……
薛夕景在房中走了一圈,忽有百余条花丝顶着花药在她身边立起。她会心一笑,便要伸出手触模。可那些花丝却蓦得长长丈许,在她不及反应之际,将她双手反缚,捆了个结结实实。
“方师兄,你们在做什么?”薛夕景挣扎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使出法力,不由泛起了焦躁。
牡丹花的花瓣缓缓收缩,变成两方大小,露出薛夕景站在花心中挣扎。这突如其来的情形,使得杨济行也大吃一惊:“这牡丹花什么名堂?连筑基期修仙者都困得住?”
就见方闻远神sè一黯,淡淡地看着薛夕景说道:“薛师妹,对不住了。我二人到达灵通期巅峰足有三年多了,却一直无法进入筑基期。今有人要拿神助丹换你的xìng命……”
薛夕景听了方闻远的话柳眉紧蹙,花目之中竟是盈出不甘的泪水:“同门十余年,你们竟为了一颗神助丹算计我?”
周坤看到薛夕景痛心的模样,瞠目原地,不知如何应答。良久之后,还是方闻远长吁一口气,说道:“在灵通期瓶颈挣扎一生的修仙者数不胜数。我们为筑基期苦苦修炼了三年,其实,我们便是再练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筑基成功。你十年步入筑基期自是不会明白我们在灵通期挣扎二十余年的苦楚。”
方闻远说着竟是不忍目视薛夕景了:“神助丹可谓灵通期修仙者筑基的保障,对我们的诱惑太大了。薛师妹,你要怪就怪自己平rì行事太过蛮横,惹到了不能惹的人吧。”
“呵呵。”薛夕景听完已然明白是何人要加害于她了,她惨淡一笑,闭目说道:“我便是如此乖张,你们动手吧。”
方闻远亦是闭起双眼,而后缓缓举起右手……
方周二人要杀薛夕景,杨济行心中却没有一丝幸灾乐祸。因为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薛夕景死后,二人同样不会放过他。
却在此时,天空中下起了淅淅小雨,一个声音犹如霹雳般在四人头顶响起:
“方闻远,你好大的胆!”
“什么人!”方闻远歇斯底里地大喝一声,面sè立显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