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锤落到王任南胸前时,忽然激起一片气浪。气浪冲到项宽身上,直接将其轰出四丈多远。
项宽趴到地上,用力挪了几子,却腮帮一股,喷出一口鲜血。不能使用法术,他已然成了任由王任南砍杀的鱼腩。
王任南长吁一口气,缓步走向项宽。
谭明澈见状急急地喊道:“快住手!项长老是要救你的啊,你怎能害他!”
王任南狠狠地瞪了谭明澈一眼,叫道:“这都是他自寻死路,刑长老屡次拉拢他他都不听。落到这般田地,他又怪得了谁?”
“邢道青那祸害,他早晚会毁了刃犀宗!”项宽低声斥道。
“好一个王师兄,利用我等阻挡光球,将我们害成重伤,省得在你行事之时为你添乱。”韩喧瞥了一眼杨济行,缓缓地说道,“却不知王师兄杀死项长老之后,打算如何处理我们?”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xìng命。我会叫你们服下念忘丹,抹去你们这半个时辰的记忆。”胜券在握,王任南却是不着急杀人了。
“可到时我们浑然不知地与你这枉害他人xìng命之徒处在一起,岂不是非常危险?”韩喧笑道。
王任南浓眉一皱,神情愤愤地说道:“我怎会是枉害他人xìng命之辈!是他不识抬举,刑长老早晚会做得刃犀宗掌门,他要阻拦刑长老,便只有死路一条。”
韩喧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杨济行,继续说道:“嗯,王师兄不是大恶之人。那么王师兄之所以算计项长老,算计我等,必是受了严久等人的指使。”
“没错,这些都是严师兄教我的。”
“那么严久等人是何时找上你的?”
“在我们报名之前。”
韩喧稍稍一愣,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你执意要选三十六号,你必是早就知道三十六号玉牌上写着项长老的名字。”
“正是。”
“而且这多小组一齐抽中项长老,乃是因为项长老的玉牌本就多于其它长老。就算选不到三十六号,你也可以选择其它号码。”
“正是,刑长老早将玉牌掉了包,无论如何他都会死。”王任南说着,已经走至项宽身前。他缓缓举起木锤,便要为项宽来上致命一击。
项宽冷哼一声,闭上双眼,静等死亡。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洞内忽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白光。众人受到白光照shè,皆是不自觉的闭合了眼睛。
“啊……”白光方一出现,王任南便痛苦地大叫一声。那叫声中充满了恐惧与惊讶,便是他自己听了,都难免激灵一下。
王任南的叫声落时,白光正好散尽。韩喧等人抬头看去,却见杨济行正手持两张符箓,傲然站立在山洞zhōngyāng。
而王任南,却满嘴鲜血的躺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作着喘息。
韩喧三角眼一张,旋即便露出得意地笑容。刚刚他不停地与王任南东扯西扯,为的便是为杨济行争取时间。他早就看到杨济行偷偷服下了乾阳丹。
在王任南大下杀手的刹那,杨济行先以光球符箓迷惑其视线,再将爆能符贴到胸口,凭直觉蹿到王任南身后,出其不意地使出“食指雷劲”。
“对不住了王师兄,便如韩喧所讲,我不能被抹去记忆后再不知凶险地与你处在一起。”杨济行向韩喧等人扔去三颗乾阳丹,而后缓步走向王任南。
“你要做甚?”王任南大声喊道。
杨济行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会杀你,否则面对不了邢道青等人的质问。你既然敢将坏血粉抹到额头,必是提前服下了解药吧。解药在哪里?”
杨济行摊开手掌,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任南。王任南迟疑片刻,终是将一个小瓶递到杨济行手中。
杨济行打开小瓶,见里面装着三颗黑sè丹药,便倒出一颗与王任南说道:“王师兄可敢先服一颗?”
王任南毫不犹豫地接过丹药,扔进口中,没有露出丝毫为难之sè。
杨济行见王任南服下丹药后没有生出大碍,便笑盈盈地将小瓶扔给了项宽:“项长老,你也服一颗吧。应该错不了的。”
“好小子!”项宽接过小瓶,甚是感激地赞道。
杨济行嘻嘻一笑,又转向王任南问道:“王师兄的念忘丹在哪里?”
王任南眉眼一翻,却不知杨济行要他的念忘丹所为何意。可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于是,他再次递给杨济行一个小瓶。
“这丹药可是吃得越多,抹去的记忆便越多?”
“正是。”
杨济行拿着小瓶把玩一番,而后蓦然挥出一掌,拍到王任南的脖颈上。
王任南吃痛,立时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韩喧等人服下乾阳丹,稍作调息便伤愈如初。项宽吃下解药以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杨济行想到刚刚项宽被重伤的情景,又将一颗乾阳丹递到他跟前,说道:“如此一来,不知项长老有何打算?”
项宽接过乾阳丹服下,而后说道:“如今邢道青已经到了势不可挡的地步,掌门不出云洞,仅凭石梦生等人是绝难与之匹敌的。十四山峰他已俘获十二,我早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此事过后,他更会找出种种理由除掉我,那时恐怕石梦生等人保不住我。因此我想先在元云山脉找一处地方躲藏起来。据说掌门会在拜师大会的最后一战现身,那时我再出来揭发邢道青。”
说着,他又转向韩喧等人,“可我若不死,你们必会受到邢道青的责难。不如你们放弃拜师大会随我一起躲藏。等邢道青落败之后,我便正式受你们为徒。你们若心系其它长老,我也可以为你们引荐。”
项宽此话说得十分诚恳,谭明澈听了直是心中大动。而杨济行却微微笑道:“项长老只管保全自己就好,却不用担心我们。”
说着他走到王任南身前,取出念忘丹,戳下一小块塞入其嘴中:“这么一块应该可以抹去他一柱香的记忆吧。项长老就此消失,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了便可。你以死亡之名,也更容易躲藏。”
“如此甚好,果然是聪明的小子!”项宽起身笑道,“不过你们再参加拜师大会时,仍需十分小心,实在不行便罢手。还是那句话,我会尽量帮你们解决拜师之事。”
“项长老美意我等心领了。”韩喧笑道,“可项长老却无需对我们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太过上心。我们无德无能,希望不要卷入门派之争才好。”
“嗯。”项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你们多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