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这边暗恨张辽越权,把个有功的张辽给狠狠地打磨了一通,颇有些杀鸡给猴看的味道,只是这猴嘛,定的人数可就没了限制了,可以是陈宫,可以是张邈,也可以是军中其它将领,更可以是这濮阳内的诸士族。至于这其中的真正含义,这猴子指的是谁,估计也就只有吕布自己知道了。
且说被张辽痛打了一通的曹cāo,此时,却是连夜的退往鄄城内修整。
二十几万大军,说来是很多,每次看得曹cāo一起兵去打别人都是十几二十万人马的,其实,这其中,曹cāo亦是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的。
兖州有陈留,济yīn,东郡,山阳,东平国,任城,济北,泰山八郡,曹cāo在接手兖州前,兵马不过二三万,后来接手了兖州,又经得兖州黄巾一场大战,曹cāo却是有了二十来万人马,加上原本兖州的本部兵马,倒也有三十来万,可是那多出来的十来万人马,却并不算是曹cāo嫡系,还需要曹cāo慢慢花时间去把他们收服,而在这种情况下,最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虽然曹cāo号称是兖州牧,可是他实际能掌控的也就只有陈留,东郡,任城等数个郡,其它郡内的兵马都是原兖州本部的,他手还伸不过去。
可能有人会说,曹cāo为什么不把兵马打散打入其它郡,以控制其它郡呢,这却是一个不符合实际的想法,一个,曹cāo现在还没那种权利,虽然他是兖州牧,可是把持地方的却是兖州士家,他们对于曹cāo的命令完全是听调不听宣,曹cāo若是派兵入其它郡,去少了被人给吞了,去多了,七八个郡,又哪分得过来?这就如刘表当年据荆北三郡,而宗贼据荆南四郡一样的道理。
可能又有人会问,那曹cāo为什么不直接派兵去把兖州给打下来,他手下兵多将广的,兖州谁能顶得住。对于这个问题,也确实,如果曹cāo直接派手下大将带兵去打,兖州内估计是没人能顶得住,兖州不出三月便可平定,可问题是,兖州乃是曹cāo将来立足于三国与天下群雄争锋的根本所在,打战打得是什么,打得是人口,是经济,是后勤,有人口才会有经济,有经济才会有后勤,若曹cāo把个兖州给平了,等打下来之后,估计,整个兖州内除了许昌外,其它郡将要全部报废了。
曹cāo又如何会去做这种蠢事,现在控制不了兖州,慢慢收服就是,何必急于一时,只要自己力量足够强大,兖州不怕他们不向自己投降,所以曹cāo甚至于连陈留都不要,直接带上自己所有兵马,起兵徐州,一月间连下徐州三十六城,转过头来又去打荆州,直打得荆州的苏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就是曹cāo曹孟德之智勇。
然而,如今的曹cāo却过得相当的不舒坦,或者说曹cāo的心情是很不开心。
任是谁碰上这种事也不会开心起来的。兖州内那一大帮子烦人的世家,时不时的搞出点事情出来,这都是小事,没错,对于曹cāo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曹cāo本身力量足够,完全可以压死这帮没用的废材的,只是如今,被苏策大败了一场后,又被吕布大败了一场,曹cāo自己的二十几万大军,如今只剩十来万左右,十来万兵马,这在三国前期,人口众多的时候,对于一方诸侯来说十来万兵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州之牧。
有见于此,所以曹cāo很郁闷,然而更郁闷的是,在这个时候,曹cāo却接到了一封信,一封很让曹cāo无语的信。
信是袁绍写过来的,送信来的人是曹cāo的老熟人许攸,而信的内容更是简单,如今曹cāo你已经败了一场,先前还在观望的诸兖州士族必将弃曹cāo,而再次依复于吕布,更何况,在南面,更有你当初打得人家不能还手的荆州苏策正起兵往兖州抄你后路而来,曹cāo现在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我袁绍与你曹cāo也算是好朋友,来我这,跟我混做我小弟,我罩着你。
曹cāo/他不想死,他了解袁绍这个人,但曹cāo更了解自己,他自问,比之袁绍那家伙,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人家袁绍占尽燕,赵之地,手下雄兵百万,猛将谋臣多如狗,比之曹cāo这个落难的同志,更是强的不止一点半点。
曹cāo能同意吗?当然不会,就算曹cāo同意了,他手下那一帮子人能同意吗?显然是不会的。
此时,驻守在鄄城内的程昱就给了曹cāo一道建议,或者说是很痛苦的一道选择题。
昔rì有齐世家田横者,兄弟三人并反秦,占据千里之地,拥兵百万之众,与天下众诸侯一起并称王。就如主公你现在这种情况,后来,汉高祖刘邦得了天下,而田横成为降虏,却并不降于刘邦,为何,因为他羞与为高祖刘邦之臣也,如今,孟德你却还要自己带着家眷去邺城投靠于袁绍,这是我眼中那曾经英明神武的曹孟德吗?
你要去投靠袁绍,那对不起,你就不是我认为的明主了,我将会弃你而去,这就是程昱的意思。
细细想来,以荀攸,荀彧,程昱,戏志才,这一帮惊才绝艳之辈,若不是因着曹cāo的魅力,相信任是谁也不可能把他们聚在一起,他们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又岂会再侍二主,随着曹cāo再投袁绍。
若没有了他们,我曹cāo又还有些什么?曹cāo扪心自问,夏侯渊?夏侯惇?或者是曹仁,还是曹洪,或许,这些兄弟们也是不会答应随着自己投袁绍的。
他们都是曹家的千里驹,又怎会甘心随了别人,做别家的爪牙?
看来,天注定我曹孟德不能屈居于人下耶……想到烦燥处,曹cāo不由得感到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充满着自豪与骄傲,我曹孟德,堂堂七尺男儿,当顶天立地,做一番大事业,何曾学过伺候他人,做那无能的老袁家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