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天sè,此时,已经是月过中天之时,又回过头来,打量着身后的大军,因为着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缘故,又打了一场大败战,士气全无,到得这一刻,能勉强保持住这个阵型,乐就心里就已经乐翻天了。
看着士卒仍然在不断的掉队,是一整队一整队的减少的士卒,乐就心里头虽然有一些微的痛苦,可是相比起能保住命来,至少,这消失的一队队士卒,还是值得的。
以张辽的骑兵脚程,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追上他这一群步卒,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没错,那一队队落下来的士卒,却实是经得乐就同意并指派后,故意留下来的,乐就每隔一段距离,就让大军后队自动分离出一小队来,堵在路中间,等着张辽大军的到来。
这样一来,让他们留下来,若是张辽不收降他们,反而是直接驱着大军杀戮而过。这样就一定会激起他们的反抗,到时候说不定花去的时候还会更长,还能消耗张辽的马力。
而若是张辽不杀他们,收降了他们后,这也是要花去时间来安排的,乐就此刻,缺少的就是时间,若给他们足够的时候,他们便可以月兑离张辽的追杀,早早的逃出生天去了。
其实乐就的大军累,张辽的大军更累,马不比人,那马儿还得驮着个百八十斤的骑卒,还得驮着他们的武器装备,压在马身上,若是一匹好马便罢了,可是这是成建制的骑兵,自然不会谁都是上等的名马,可能普通的士卒们所骑乘的,也只是马场里的一些比较好一点的战马而已,耐力持久上,却是并不如何出众。
经过这大半夜的追击,却早已经是没了力气。
看了看天sè,又看了看远处那朦胧的前方,张辽不得不轻叹一声,让大军停了下来休息。
张辽是一位出sè的统帅,更是一位出sè的骑兵统帅,他自随着吕布,接触过最多的自然也是战马,他太了解一匹普通战马的耐力度了。
再追下去,怕是自己这并州狼骑就要出现自然损伤的现像了。
而就现在的苏策来说,他少一匹战马,就等于是少了一个骑兵,你这又如何不让张辽心痛,因为苏策现在没有马场,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战马来源。战马死了,便没了。
大伙儿,把个战马赶到了外围的一圈,就这样,就算是做成了个简单的防御体系,而后,所有的骑卒,却就这般窝在马圈里面休息。
其实,也没什么好休息的,现在已经是月入中天,到了子夜时分,怕是睡不过一二个时辰,就又要爬起来,继续去追赶那乐就去了。
且说,仿佛是有默契般的,张辽这边,亦是不得不停下大军来休息。以免战马出现损伤。而乐就那边见得身后追风还遥遥无期,遂也就下令大军停了下来休息,以待天明后再走,
如此一来,直待第二rì,三更造饭,五更天便吹号而起,张辽早早就传下将令着诸军复又踏上战马,开始这一段追逐之战。
乐就带的毕竟是步卒,虽然一路上来,是千方百计的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以求能拖延住身后张辽的步伐,可是,显然,这效果并不是很大。
大军不过行了半个多时辰,便听得身后复又响起那如雷鸣般的马蹄声。
此时已是天sè大亮,视线也不比夜里,便是十里开外,双眼看去,也能让人依稀看得几分明朗的。
“苦也……”只看得一眼,便就让乐就大喊出声,来的,却不是那张辽所领着的并州狼骑,又是何人。
“结阵……结圆阵……”凄厉的长嚎声,自乐就口中大喊而出,此时四周空旷如野,没有了半分的遮拦,想跑吧,两条腿又如何能与那四条腿的畜牲相比,除了结阵以相守之后,乐就真的再也无法想出其它办法来。
“结锋矢阵,冲杀……”若说一字长蛇阵,是骑兵赶路时最好的大阵,那么,做为突击阵型,无疑,锋矢阵是最合适的一个阵型了。
锋矢阵,所摆出来的阵型,其实就是一个箭头的形状,而此刻,张辽,这位领军大将,这全威镇逍遥津的曹魏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辽文远,就是这箭矢阵的箭头所在。
两翼微微的张开,而中间,那一个突出来尖头,此刻,却已经化身成为一支锋利的箭簇,锋锐而又森冷无情。
“杀……”
身后,一万余并州狼骑,亦是吐气开声,狠狠的一声暴喝,放开马速,却就这般,随着张辽,狠狠地向前方冲刺而去。
战马,已经近入了他们最大加速度状态。
所有的并州狼骑们,此刻的双眼中,已经充满了丝丝的血线,这不是因为睡眠不足而造成的肝火旺盛的现象,而是因为愤怒的,因为杀气。
他们已经开始讨厌眼前那些让他们追了几乎一天一夜的步卒了,他们之间,已经需要再做一个了断,在这一刻,再与他们相遇,杀戮,便已经开始。
“哈……”雪亮的刀光,几乎是在瞬间,便充满在整个天地之间,映衬着这初生的朝阳,那一片森冷的刀光,却不在是那一片雪白,却仿佛是渡上了一层淡淡的七彩sè般,发出一缕缕明亮的七彩光芒。
张辽的长刀,已经在这瞬间,完成了从抬起到劈落再到横扫的动作。
“噗……噗,……噗……”连着数声的沉闷声音响起,这是利器割入血肉这中的声音。
鲜血,瞬间喷shè而出,溅shè在张辽那一身轻甲之上,只让那原本还有些明亮的甲胄,此刻,却显现出一片腥红之sè。
一刀,割破眼前四五人的咽喉。可是,刀,却并没有停止,马,亦没有停止。
狠狠的,提着马儿,借着马的加速度,张辽,一步当先,便就这般撞入了那如林的步兵阵营中去。
长刀暴闪而起。这一片雪亮的刀光,试问谁又有人能挡得住。
乐就?或者是那王,郝二校尉?或者其它人?
都不是。
在这一刻,张辽便是杀神,借着马的冲撞之地,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半分前进的脚步。
身后,一众骑卒,亦随着张辽,踏着战马,狠狠地撞入了乐就的军阵之中。
这是硬碰硬的搏杀,这是血与肉的相撞,没有半分可以取巧的地方。
乐就的步卒,经过昨rì一天一夜的奔逃,而昨天夜里,更是只休息不到二个时辰,便又起来赶路,可是张辽的骑兵却不同,他们是骑着战马来追击的,马累,人却是相对来说要好得多。又经过昨夜二个来时辰的休息,个人体力jīng力上早已是恢复,而战马,这种动物,有这一点点时间让他们休息,那早已足够。
此刻的乐就大军疲惫不堪,几乎已经是没有什么再战之力,而张辽所领的并州狼骑,本就是jīng锐,更何况,此刻的他们jīng力充沛,正是最巅峰的时期。
这一比较,高下立判。乐就的败局,其实是早已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