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联谊会开完了,张淑云那边也都安排好了,由于我们住的宾馆房间已经安排满了,所以只能又在附近找了另外一家五星级宾馆。同学们倒是也没有什么怨言,高高兴兴地回以前订的房间收拾东西,办理退房手续去了。
临走时王宁还不忘提醒同学们,晚上还有聚餐和其他的娱乐活动。老班也想参加晚上的活动,不过被我们给赶走了。明天就结婚了,这么多事等着他,晚上还想跟我们疯。
同学们相继离开后,王宁对我说:“还真没看出来啊,大班长竟然是位亿万富豪啊。上次吃完饭,我还跟我对象吹嘘,说你怎么也得是千万的身价了,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笑着说:“难道有多少钱还要写在脸上吗,那也不是我的作风啊。”
王宁说:“你就差在脸上刻字了,把同学们的费用都给包了,这还低调呢?对了,你干嘛不早点把同学们住宿都安排好了,现在还得去退房,估计还得交一晚的房费,又麻烦又浪费。”
我笑着说:“我这不是没考虑这么周到吗,谁知他们都提前预定了房间了。这几天都被老班烦死了,什么琐事都叫我去办,连他们家的卫生纸都是我给买的。”
我说完后,王宁和她对象都哈哈大笑。
老婆责怪我说:“有你这么说黄老师的吗?好了,咱们先过去吧,看看饭店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宁说:“嫂子,不如我们去接一下张玲吧,她两个小时前给我发了短信,说已经登机了,等我出去给她回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已经关了。”
我说:“估计现在她们差不多到了,等我们再赶过去时间也来不及了,还是算了吧。”
就在这时,王宁的电话响了,是张玲打来的,她赶紧接了起来。原来张玲她们已经到了,正在赶往市区的路上,王宁告诉了她晚上我们聚餐的地址,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等我们到了饭店,看见有几位同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笑着说:“来得早的,都是贪吃的,我以为只有我一个贪吃鬼呢,原来还有这么多做伴的。”
张淑云拿过了已经定好的菜单和座次安排表让我看。我先看了一下座次安排表,见竟然把我和王宁、马博、张玲他们安排在了一桌。这张淑云还是用了心思的,王宁和马博都没孩子,正确的说都还没结婚,这样我这桌就正好十个人了,其余八桌每桌九个人。
我又看了一下菜单,真是太丰盛了,每桌五十八道正菜,二十八样小菜,十八样餐前甜品。正菜里有八样汤菜,八样蒸菜,八样炖菜,八样冷拼,八样油炸,十八样炒菜。这些菜品囊括了几乎所有的经典菜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样样俱全,而且荤素搭配合理。估计要不是张淑云提前安排,这些食材要想在短时间里配齐还真不可能。
至于酒就没有什么花样了,无非是白酒、红酒和啤酒,每桌四瓶陈年的茅台、两瓶1982年份的拉斐,两瓶1982年份的拉图,两瓶1982年份的玛歌。
且不说白酒,只是这些世界顶级酒庄最佳年份的红酒就不得了,市场价均在十万左右。此外还有德国慕尼黑原酿啤酒若干,这怎么喝得了,不过准备下还是好的。
我满意的对张淑云点点头,让她下去安排了。我心里暗暗的高兴,这张淑云真是越来越得力了,过段时间,她的待遇还的提高才行。
不一会,同学们都陆续赶到了,服务员在大堂门口给大家发了菜单和座次安排表。
张玲一家也赶来了,同学们看见张玲都亲切得围着她说着话。女同学则是拉着她的手,问她的生活情况。虽然张玲表面上有说有笑,但我总感觉她气sè不对。
待同学们落座后,张玲坐在了王宁的旁边,我这才看清楚张玲的老公。长得虽说算不上风流倜傥,但还是有几分帅气的,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个耳环让人感觉怪怪的。他冲着张玲使了个眼sè,张玲会意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王宁,并跟她耳语了几句,虽然别人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但我自从有了功力之后,听力异常,张玲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她对王宁说:“此次同学聚会,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安排的,看今天这场面,想必大家一定都出了不少钱吧,这两万块钱是我和老公的心意。”
只见王宁没有接,只是微微一笑,也搞起了神秘,跟张玲咬了一会耳朵。
王宁说:“不用了,这次是班长请客,就连大家的食宿费用也是班长出的,还有班长把大家的回程机票和接下了几天的rì程也安排好了,你们在这里也好好玩几天吧。”
张玲微微一笑,把信封收到了包里,跟她老公悄悄说了几句话。
张玲说:“刚才王宁说,‘这次是班长请客,大家都没掏钱,同学们的食宿也是班长安排的。不但如此班长还把大家的回程机票和接下了几天的rì程也安排好了呢。’”
张玲老公的脸sè马上就变了,他问张玲:“哪个是你们班长,你不说他只是泉城市**行的副行长吗?怎么会这么有钱,我看他纯粹是扯虎皮拉大旗。吃几顿饭,安排个破宾馆也花不了几个钱,这是穷要面子,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在家不是给了你二十万吗,我这次陪你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撑个面子的。我可告诉你,待会你把风头给我抢回来,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完后还故意将手臂抬了抬,向众人显露了一下手腕戴的金表,只见张玲身体微微一颤,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别的同学没有听见她们说什么,也没注意到张玲这边发生的细微变故,此刻正悠哉地品尝着jīng致的餐前甜品。我却是一句也没落下,也看到了张玲的表情变化,怪不得人常说眼不见心不烦,还真是这样。
就在我心情颇为不悦的时候,王宁让我去致辞,我拿起话筒说:“大家今天都听我啰嗦了一下午了,在此我就不再多说了,大家都吃好喝好啊。”
说完我把张淑云招呼过来,对她说:“开席吧,你们也去楼上吃饭吧,不过告诉杜斌他们不能喝酒,待会还得开车呢。”
张玲老公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但他见了张淑云,眼睛一下就亮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表情呆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的一行一动都被我看在了眼里,我心想,“张玲这是找了个什么老公啊?别人还都以为她过得很幸福呢,我看未必,细观张玲的神情,就能看出几分憔悴。”
随着菜品和酒水上来后,盘子在桌子上都摆不开了,只能一个摞一个。同学们都津津有味的吃着,互相串桌敬着酒,场景就像菜市场那么热闹。
张玲的老公则是脸sè越来越难看,也不理人,让服务员开了一瓶拉菲,自己喝着,他倒是会享受。张玲在一旁也不敢多说,用眼瞟着她老公,战战兢兢地给他儿子夹菜。他儿子大约五六岁的样子,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很顽皮的,他却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吃东西,很乖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喜欢。
我无心再在这个桌子上呆下去了,拉着老婆和女儿借着给同学们敬酒的机会,挨桌走着,偶尔坐下来说几句话,吃几口菜。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一个多小时之后,酒量小的几个同学就撑不住劲了。在别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去卫生间。
没成想不一会,扶他们的那几个同学,就哭丧着脸下来了,原来是半路上就被吐了一身。引得我们哈哈大笑,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除了我、孙军、马博几个酒量大的,男同学几乎没有能站得稳的了。凭杜斌几人是无法送这么多人回酒店的,幸好张淑云早就安排饭店叫了很多的出租车。
待把一个个同学送走之后,我和老婆、王宁等人正想着上车回宾馆,饭店之内传出了一个男人的打骂声。
我觉得不对劲,刚才送人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张玲和她老公的身影,难道他们还在饭店里。我在杜斌几人的保护下走回了饭店,远远就看见,张玲此刻正跪在地上,任由她老公打骂,此刻她的脸都肿了,鼻子里还淌着血。他儿子站在一旁,吓得浑身颤抖,却也不敢大声哭闹。饭店的服务员也都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看见我们进来如蒙大赦。
我大声喊着:“住手,大庭广众之下,你就敢如此动手打人,还无法无天了。”
张玲老公抬起头,醉眼惺忪的看着我,颇为不屑的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班长啊,我打我老婆你管得着吗?想英雄救美啊,哼哼,快点滚,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说完一把薅起了张玲的头发,照她脸上就是一巴掌,当时她嘴角就出了血。
我在也看不下去了,对着杜斌几人说:“你们都是死人啊。”
其实杜斌几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只是我不发话他们不便出手罢了。既然现在我发话了,当即杜斌几人一哄而上,三两下就把那个畜生制服了。
老婆和王宁等人赶紧上前扶起了张玲,给她擦了嘴角和鼻子上的血迹,王若男搂着张玲的儿子,给他擦着眼泪。
张玲老公被按在地上,还放着狠话说:“知道老子是谁吗,黑白两道就没有我不认识的,得罪了老子,小心你们的狗命。”
我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打了他两个耳光。杜斌等人也很配合,在我上前的时候,给我挡住了摄像头。我这两下打得很讲究,从外面看可能没什么,但是我用了真气,估计他的内脏和全身经脉都被我震坏了。他死不了,只会成为个病秧子,受一辈子的罪,不过这个在医院里是查不出来的。
张玲老公被我打得呲牙咧嘴,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再理他,让张淑云报了jǐng,又请饭店调取了监控视频,不一会jǐng察到了,把那个畜生带上了jǐng车。我让杜斌和张淑云跟着jǐng察去派出所录口供,把饭店的监控视频也交给了办案jǐng察。
直到jǐng察走后,至始至终张玲都没事说一句话,她神情呆滞,任王宁怎么叫她,就是不理。
急得王宁不行,对我说:“张玲不会有什么事吧?我们把她送往医院吧。”
我能感觉出来,张玲的jīng神没事,或许今天的事情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太突然的变故把她吓着了,真不知道她以前受了多少苦。
我对王宁说:“不用担心,张玲心里憋了一口气,一会就会没事的,我们先回宾馆吧。明天老班就要结婚了,我们此刻把张玲送去医院,要是被其他同学知道了,传到老班耳朵里,他的婚还怎么结啊。”
张玲退学这件事几乎成了老班的一块心病,他时常后悔自己帮不上张玲,这些年我知道他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张玲。要是让他知道在张玲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定没有心思好好结婚了。老班的幸福得来不易,我不想在此刻打搅他。
王宁在我的招呼下,犹犹豫豫的和我老婆扶着张玲上了车。回到宾馆后,王宁让自己老公走了,自己没有离去,搂着张玲默默的流泪。
我扶着张玲的肩膀,表面上像是在安慰她,暗中却是给她输了一些真气。过了一会,张玲猛地咳嗽了几下,吐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之后大哭了起来,仿若啼血的杜鹃。
老婆和王宁搂着她,也都擦着眼泪,见此场景,我鼻子一酸竟然也掉了几滴眼泪。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张淑云和杜斌回来了,我问她们:“事情怎么样了?”
张淑云回答说:“办案民jǐng已经把他拘留了,具体怎么处理还要进一步取证,要看伤者的情况而定。”
我说:“那个畜生,这么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根本就不是人…,该遭千刀万剐。”我骂了个痛快。
见张玲已经好转了许多,于是对她说:“这件事你也别犹豫了,一切有我们给你做主,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任由那个畜生恣意妄为。我刚才扶你肩膀时,你身体微微一颤,你身上一定有伤,告诉我们这些年那个畜生是怎么对你的。”
张玲哭诉着告诉了我们一切。
“自从跟那个畜生结婚后,刚开始还甜甜蜜蜜的。过了半年之后,那个畜生便改了xìng子,吃喝piáo赌无一不沾,对张玲也是非打即骂。它不仅平时不给张玲一分钱的零花钱,还在外面包养了好几个女人,张玲也不敢过问一句。
张玲也提出过离婚,但那个畜生每次都让张玲还钱,不还钱就别想离婚。张玲当时嫁给他的时候,娘家确实收了很多彩礼钱。不过自从张玲父亲去世后,家里没有了收入,张玲的爷爷又体弱多病,在他去世以前,因为给他治病彩礼钱早就被花得差不多了。张玲拿不出钱来只能任由那个畜生胡来,本来以为有了孩子,他会对自己好点,却没想到那个畜生有时候连孩子一起打。
不仅如此,那个畜生还以张玲的家人相要挟,只要张玲敢报jǐng或告诉别人,她的家人就别想安宁。
这次同学聚会,那个畜生就是为了显示自己才来的。没想到风头全被我抢了,他觉得没面子,便拿着张玲出气,听说还打了一位上前劝阻的饭店服务员。”
听完张玲的哭诉,我恨恨地说:“张玲你好糊涂啊,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现在这事既然让我给碰见了,就不能不管了。我问你,你可愿意跟那个畜生离婚?”
张玲哭着说:“只要能跟他离婚我怎么样都行,只是…。”
我说:“你不用有任何顾虑,既然你同意离婚,那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排。”
我对张淑云说:“明天你去找一位最好的律师,一切交给律师处理,告他故意伤人,同时起诉离婚。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但也要因事而论,张玲和孩子跟着那个畜生,只会遭一辈子的罪。”
我让老婆和王宁带着张玲去卧房休息,我看着张玲熟睡的儿子。撩起他的衣服,只见孩子的身上都是红肿,还带着血丝…。我痛心不已,暗骂那个畜生。
不一会,老婆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神情黯淡地说:“张玲睡着了,身体不住的发抖,刚才我和王宁撩开了她的衣服,看见她身上满是伤痕,好像还有些发烧。我感觉不太对劲,模了一下她的前胸,我能感觉出来她的肋骨好像是断了,咱们还是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刚见到张玲的时候,我就感觉她的气sè不对,我真后悔没听王宁的话,带着张玲去医院。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跟着老婆走进了卧房,抱起床上躺着的张玲就快步走了出去。杜斌等人也抱着张玲二儿子跟了出来。
来到医院里,经过医生检查,张玲断了三根肋骨,身上伤痕无数。张玲的儿子,身上也有多处轻伤,她们都需要住院治疗。最后,医生还说,她们伤势都不是今天造成的。也不知道张玲是怎么忍受的,断了三根肋骨还能挺着。
张玲究竟遭了多少罪,那个畜生一定得让他罪有应得。忙了将近一夜,眼看就快到六点了,虽然现在是夏天,但chūn城这边天明的晚,外面还黑呼呼的,想必老班的婚车也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我留下王若男、刘静几人照顾张玲母子,又嘱咐了一些事情,才带着老婆、王宁等人离开医院。
不管怎么样,老班的婚礼我们是一定要去参加的。一路上众人都默不作声,我们都为张玲感到惋惜,都对那个畜生的所为痛恨不已。
我对张淑云说:“老班那边你先去露个面,过会你就赶紧去办张玲的事,这件事一定要办好,那个畜生一定要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