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病
眼睛被人强行扒开。
刺眼,无数令人眼睛刺痛的灯光照shè进来。她缓缓的伸手想要用手遮住眼前的光芒,却被人用手死死的按在一旁。
“四号药剂五毫升。”
“血压、心率正常,体温过低目前只有三十度······”
“注shèsp-a03,好不容易做个**实验可不能在药物没注shè完之前死掉。”
隐约中,她听到了嘈杂的说话声,和一声声皮鞋踏在坚硬地板上发出的清晰脚步声,还有各种各样样的金属碰击的声响。
刺鼻的药水味道,这里是哪里?
啊,头好痛。
头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身体的各个部位也都剧痛无比,她开始挣扎,奋力的想要做起来,一旁有两三个人想要按住她。在疼痛折磨之下她失去了理智,拉着她的人全部倒飞出去砸在苍白的墙上溅出一大片猩红。
她拔掉了自己身上的针头、插管,在拍飞了挡路的几人后一路狂奔,消失在众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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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冷冽
天边一道巨大的红芒贯穿云层,耀眼之极,竟好像是要撕裂天际一般。
身着黑sè斗篷的男子血红的瞳孔猛然一缩,随即双腿用力一夹马月复然后整个人完全的伏在马背上权利向红芒的方向冲去。
嗖嗖数声破空之声袭来,男子的马身中数箭倒在血泊里。男子身形一跃稳稳落在马的旁边。
倒在血泊中的马四肢发软,双目已没有了神采,胸膛只是机械的起伏。男子扫了一眼马,缓缓说道:“马上让你解月兑。”话音刚落,地下的马瞬间被肢解成了一大堆的碎肉块。
天sè越发的黑了,没有月光和星辰。男子血sè的眼瞳在黑暗中散发着死亡的光芒。
绞碎肉块的声音在打破了森林的寂静之后戛然而止。
男子踩着满地的衣物、尸体、箭簇混合而成的碎块坚定的向红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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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妖脸sè大变,立刻jǐng惕的盯着陆慢歌,气氛不再似刚才那般轻松了。
看见众妖黑的快要滴出墨来的脸sè,陆慢歌一怔,自己从幻境中挣月兑不是好事吗,怎么大伙都像看仇人时那样看着自己?想到这里陆慢歌立刻抬起手悬在空中,然后用眼睛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没有问题啊,哦对了!陆慢歌好像想起什么似得,全身一阵剧烈的颤抖,抖完了还跳起来使劲的跺着脚,两只手不停地在身上拍打。
“你在干什么?”白虎王冷冷的问道。
“拍灰啊,白虎爷爷怎么了?”陆慢歌此刻又恢复了以前的狡黠灵动的气质,一边抖着从袖子里调出来的黑渣,一边好奇的盯着白虎王。
白虎王看着陆慢歌若星辰般闪亮的眼眸,和里面闪过的那一抹令人熟悉的感觉顿时脑袋里就好像被人硬塞了几大团的浆糊一般转不动了。不只是白虎王,在场的其他妖和人都一样被陆慢歌弄得云里雾里的。
不是被夺舍了吗?可刚才明明就是小慢啊,只有小慢才有这样聪慧无双(其实就是jiān邪狡诈的另一种说法)的眼神,可如果是小慢,那更早以前的刚才那个家伙又是谁?
不光是众妖稀里糊涂的,陆慢歌自己也没搞清楚状况。身上的灰不是都拍掉了吗,怎么这些家伙还是板着一张脸?
“虎爷,是小慢,是她本人。”莫十七掏出怀里的一块发着红光的玉佩端详片刻后大声叫道。
众妖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气氛又变得欢快起来。
陆慢歌听了莫十七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白虎爷爷他们以为自己被夺舍了啊,十七叔确认了自己的本命玉佩才打消了大家的误会。
众妖叽叽喳喳的在本我千竹阵外你一句我一句的向陆慢歌“汇报”着这几年芷茗山发生的事。陆慢歌听着一身瀑布汗就下来了,自己还以为只是在幻境里呆了一天,没想到外面竟然过了五年,这要是在幻境里多呆个几天,自己这大半辈子不是都在浪费在这大阵中了吗?陆慢歌光是想想都觉得背后直冒冷汗。但是当陆慢歌从黑月带来的镜子里远远的观望自己现在的样子时,她惊奇的发现了自己的样貌身形还维持在进阵之前的样子,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萝莉。
陆慢歌郁闷了,自己好歹二十多了吧,按照人族年龄来算都是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可是现在这幅样子怎么看怎么小,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这边陆慢歌还在纠结自己是个二十多岁的萝莉,那边老黑鹰就扯着大嗓门向陆慢歌问道:“小慢啊,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啊,看着不像你啊,这不我们都以为你被夺舍了。”老黑鹰说完就是一阵傻笑,坐在那里等着陆慢歌的答案,周围的众妖、人(莫十七)也都紧紧的盯着陆慢歌。
陆慢歌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自己刚刚醒来时是那个家伙在用身体吧,众妖看见的一定是那个家伙。
幻境崩塌的时候,那家伙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啊,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了。等到幻境完全消失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和虚无,陆慢歌正在思考怎么离开这里时,突然有什么东西涌进自己的心里,那是一段段记忆,从自己出生在一户平凡的猎户家中,再到父亲死在山中、村长家的小儿子来家里抢东西,自己杀了他,最后自己还有母亲被绑在木架上被火烧······一幕幕的片段在陆慢歌的脑海里不断交叠回放,那是她六岁以前被遗忘的那段记忆啊!陆慢歌像个路人一般看着自己在险恶的人xìng中挣扎求生存,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少感触,这些记忆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这些记忆中的陆慢歌虽然相貌与自己相同,可是给她的感觉却好像陌生人一样。六岁以前的陆慢歌顽强、狠辣、为了自己不择手段。
不断的思索着记忆中的自己,思索着自己为了不暴露行踪亲手将无辜的凡人杀死······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境竟然发生了动摇,她从来没有如此的想要否认自己,否认那个恶贯满盈的自己。就这样,刚刚消失的反面人格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红sè的斗篷一挥,陆慢歌竟然化做一团红sè烟雾被吸收进了她的红sè斗篷中化作了斗篷里的一抹血红。
红衣斗篷少女将陆慢歌收入斗篷中后邪魅一笑,用有些黯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好好冷静一下吧,如果你继续钻牛角尖,我会很困扰的。毕竟我没有否定你的权利。”
陆慢歌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中,脑内只有不断重复的画面,和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
她陷入了无尽的困惑和煎熬中,她无法接受,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那个冷漠又无情的自己。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否认,不断的将记忆中的自己抹杀,可是无论如何心里始终有一个意志在告诉她、强迫她:那个人就是你。
不知过了多久,她心神耗尽,再也无力去反抗,她倒在无尽的虚空中,眼前仍然在回放那些片段。她疲倦至极,心力交瘁,她闭上了眼睛心里无比沧桑的想到:就这样吧······
陆慢歌被收进了斗篷之后,红sè斗篷少女暂时接管了陆慢歌的身体,此时心魔之火正在不断的侵蚀陆慢歌的肉身,红sè斗篷少女在代替陆慢歌承受身体寸寸灼烧之苦的同时运转起百兽之舞中的蚕之舞时时刻刻的使陆慢歌的身体像蚕一样破茧重生、再造。
恐怕世上用心魔之火淬体,而且还是由自己反面人格来支撑的修士千古独陆慢歌一人了。
被收进斗篷的陆慢歌在无数次的挣扎后终于接受了六岁以前的自己,但是她无法原谅自己以前的所做所为,她发誓自己以后绝不会再变成以前那样。结束了思想斗争的陆慢歌被红sè斗篷少女放出了斗篷。
少女一脸疲惫的说:“身体还给你,我要去休息了。”说罢不等陆慢歌回答,就化作一阵白sè的烟雾成为了陆慢歌身体(神识)的一部分。
少女消失后,陆慢歌突然脑中一晃,等她反应过来时就看见了神sè异常的众妖。
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陆慢歌才慢慢的把自己在幻境中见过的一切告诉了老黑鹰和其余的妖人当然她略过了自己反面人格的存在,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真心疼爱自己的亲人。不过虽然恢复了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记忆,但是那个记忆中叫做陪都的故乡却并未出现在她的人生中,这一点使陆慢歌感到有些奇怪。
莫十七见陆慢歌混身气息和神识比之前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从她的外表就能够看出似乎体内杂质也排除了不少。气息神识强悍,杂质外排,小慢她似乎是进阶了啊!
“小慢,你是不是进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