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潜手中的毛笔,将骆非马二人身周的血光凝缩成血团,并shè回血眼中之后,仍是带动肖潜的手掌,在空处不断划出奇怪的笔画。
肖潜细细看去,只觉这笔画走势歪歪扭扭,还有圆圈间或其中,反倒更像是奇怪的符号。
骆非马却是看向上方的血眼,便见血眼将那颗血团吸入之后,眼中血红的瞳孔之上,忽然生出一层血雾。
接着整个血眼,仿佛水中变幻的倒影一般,变得不真实起来,然后血眼如shè入水中的光线一样,扭曲婉转,竟是化为一团模模糊糊的血光。
那血光在湛蓝sè的夜空之下,看起来格外刺眼,只是这团模糊的血光仅仅抖动了几下,便伴随着从魔珠上shè出的三十六道血光,一同向下方缩去,转瞬间竟是完完全全遁回到魔珠之内。
本是半悬于牛三拳颈前的魔珠,立时变得一丝光泽也无,又恢复成本身黝黑的模样,重新挂到牛三拳的胸前。
牛三拳目中现出呆滞之sè,眼前的一切,令他无法相信,一时间竟是怔在那里,
师傅口中所说的魔星君主,公孙星芒的魔星珠,今rì竟然会被姓肖的小子手持一支毛笔,弄得失去威力。而且自己体内的气息,从那毛笔在空处划动之时开始,竟是不受控制般变得纷乱异常,此时更仿佛是被压制到身体的最深处,竟然不听自己使唤,这等情形以往从未遇到,不由心下骇然。
猛然间,牛三拳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师傅所说的一件极为厉害之物,好像是被称为‘封禁之笔’。
只是据师傅所说,这‘封禁之笔’乃是师傅的师傅的族中之物,而且好像只有三支。一支已经被师傅的师傅用来封印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另一支很早以前就被中原之中,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不惜损耗自身大量生机,以无上威力所毁,这最后一支吗,应该是在师傅的师傅手中,定然不会落到这个姓肖的小子手中。
而且这‘封禁之笔’其内的威力,必须要由师傅的师傅所授秘法,及其独特的修炼法门所凝异力,方可发挥。这小子既不会师傅的师傅所受秘法,也不可能凝出那异力,却是如何能够使用?
只是若不是那支极为厉害的‘封印之笔’,又会有什么东西,竟然有这等威力?
牛三拳本非心细之人,此时思来想去,只是觉得脑中纷乱异常,一时间毫无头绪可言。忽然看见面前骆非马与肖潜二人纷纷向自己看来,不由暗叫不好,口中竟是大叫一声,返身便向自己方才钻出的大坑之中,跳了进去。
肖潜与骆非马见牛三拳返身便逃,不由分别喊道:“那厮休走。”“哪里逃”。
原来牛三拳拦住几人,并且与之缠斗,但是身体却是始终围绕在他出现时,钻出的洞穴附近游走,此时一见自己的魔珠,以及自身力量被封,竟是毫不犹豫,返身便跳进那个洞穴之中。
牛三拳的身体落入洞穴的瞬间,便见一团白sè的光华,以及一条黑sè的软鞭,相继出现在牛三拳方才所立之处。
紧接着,骆非马与肖潜几乎同时赶到洞穴跟前,借着淡淡的星光,二人一起向桌面般大小的洞穴之内望去。
便见这洞穴约莫有五六尺深浅,洞内空空如也,连个半个人影也是没有,只是在洞穴底部的泥土,看起来仿佛山中泉眼向外涌出泉水一般,不住向上涌动。
肖潜看得眉头微皱,不由说道:“看来这汉子长得虽然高大,但实际上却是个老鼠变的,来时便是从地下钻将出来,此番看来又回到他的老鼠洞里了。”
肖潜却听得骆非马在一旁,冷冷哼了一声,便见他面庞上的四道金光,在夜sè之中,却是显得异常耀眼。
骆非马双掌一扬,掌上白sè光华再次生出,便yù跳入那洞穴之中。
却听二人身后有人清声说道:“骆公子,即便你跳入这洞穴之中,也是追他不上。那汉子所用的可是传说中的秘术,‘土之圆融’,他是借助‘土之元力’而逃遁的。
这汉子所学与中原武学大相径庭,他所掌握的乃是自然之力,‘万物有灵,皆生元力’,这汉子应该可以运用土之元力。”
骆非马听到有人出言提醒,口中不由随之念道:“自然之力,元力,这是……”
骆非马除了沉浸于禅学佛经之中,对于各种书籍也是多有涉猎,此时一听到元力二字,心中一怔,脸上现出若有所思之sè,接着道:“元力乃是古代巫族,通过拜服自然,信奉神灵,不断祈求庇护,再借助秘法方可获得,怎么这汉子明明是一个中原人士,为何能用出这等神秘之力?”
肖潜对于元力二字却是从未听说,只是听说话之人说得神秘,而且这人竟然悄无声息来到二人身后,二人竟无所觉,不由仔细向着来人看去。
却见来人身材不高,头顶抬起,也仅能刚刚到得骆非马的下巴,身上穿了一袭土布衣裤,卷着裤腿,露出赤着的双足,眉梢眼角之处具是皱纹,一颗大脑袋后面却是梳了一双抓髻,并且不住晃动,看起来极是怪异。
肖潜见到这人模样古怪,忽然记起这人不正是坐在一众耆宿之中,那个被称为梅岭一怪的范玉成,想不到这人竟然也月兑出了苏寒鸦魔音的迷惑。
范玉成此际晃了晃脑后的一双抓髻,看向骆非马二人道:“二位小哥年纪轻轻,可是一身所学,却也当真了得。那汉子凭借自身所修元力,再加上颈前所配魔珠,这等实力,恐怕即便是我等几个老家伙遇上了也是万难对付,想不到却是被你二人打得抱头鼠窜。”
范玉成说到此处,忽然双眼微眯,看向肖潜手中的那支毛笔,说道:“肖小哥,你手中这支毛笔可是大非寻常,若非是这支笔上当时发出的奇异力道,将那小妞的魔音弄出一丝破绽,我这老家伙还真不好从那魔障之中月兑出。”
“呵呵,要不是你这老家伙脑中贪念太多,又怎能被那妞儿的魔障所困。”范玉成话音未断,自其身后再次传出一阵笑声,几人一同向后方看去,便见凌五公,东方闻二人也是一同来到几人跟前。
范玉成见说话之人是东方闻,不由脸露愠sè道:“你到好意思说我,你可是比我强些了吗,还不是一样方从那魔障之中挣月兑。”
东方闻哈哈一笑,掩住自己的尴尬之sè,凌五公却是在一旁道:“范老怪,我们切不要干逞口舌之利,此处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凌五公说话之时,双眼不由向着肖潜手中的毛笔看去,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异之sè。
范玉成脸sè一正道:“我也是刚刚月兑出那魔障不久,具体情形还要问这两位小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