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旗目光微微闪动,方要出口相答,却听得一声娇诧,自不远之处传来,道:“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上得这碧空岛来,官府中人便不得干涉,更不用说是上岛拿人了。
若是当真任你们这帮衙门小吏来碧空岛上拿人,以后我们飞燕门之人,可还有何面目见燕来分支的花蕊师叔。”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竟是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便见一个娇美女子穿着一身水绿sè罗裙,正自站在众人不远之处。
便听得司徒琴斥道:“小桥,这里俱是师门长辈,可哪里有你这小丫头说话的份儿,纵然你言之在理,也要先听完这些师门长辈的话之后再说。”
“此处可是留仙一支的地界,你当是我们自己的地方不曾,你师父不在,我却是要代你师傅好好管教管教你才是。还不快些过来,见过这留仙一支的师叔婆戚芸长老。”
司徒琴见林小桥俏生生的来到近前,知她已然完全破除了那魔障七音对她的迷惑,心中只有欢喜,可哪里有半分责罚之意。表面上是责她不知深浅,暗地里却是完全赞同林小桥所说。
言下之意更有:这碧空岛是你们留仙一支的地方,平rì里便是我们其它三支的人上岛也是千难万难,如今却是让人欺到门上来了,看你们作何说辞。
虽然那花蕊夫人是燕来一支的人,但好歹我们几支均属飞燕门一事确属不争之事实,而且这次比试之前,燕来也与花蕊夫人通过消息,这碧空岛对别人来说或许难以节制,但是这官府中人理应万万不该登上此岛。
司徒琴这一番说话,其他几位门主与戚芸均是听得清清楚楚,严谨绫与霍思归对望了一眼,心中也是一般心思,倒要看看留仙一支如何对付这些官府中人。
严谨绫同时说道:“这碧空岛上之事,我很早便已然知会过花蕊师姐了,花蕊师姐也是有过分吩咐,按理说这帮官府中人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苏寒鸦被几人夹在中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已然开启许多的石缝,却是进去不得,一时间反倒是镇定下来,看起热闹。
戚芸见林小桥向自己盈盈施礼,心中虽然觉得这小姑娘不懂礼数,但是所说却也并非完全不对,而且看这司徒琴与严谨绫之意显,然是不同意这乌行旗进行那捉人之事。
正自出神,却听得穆水缘缓缓说道:“戚师叔,我看归风一门的林师侄所说不错,不管是什么人物,既然是受邀来我碧空岛上,即便是官府中人也是不可来此捉人,不然的话,岂不是不将燕来一支花蕊师姐放在眼中。”
乌行旗在一边忽然说道:“我等怎敢冒犯花妃娘娘,只是这人实是至关重大,花妃娘娘也是知道的,还望诸位飞燕门的女侠加以体谅,只要让我等将那人擒住,我们二话不说自会离去,绝不会耽误诸位一丝一毫的功夫。”
戚芸暗自琢磨这人所说,心中惊疑不定,却听得司徒琴忽然喊道:“小桥,你这是做甚?”
却见林小桥不知何时已然窜出多远,正自挺着长剑向一人刺去。
原来林小桥在那比试之所醒转之后,见诸人无事,却不见了肖潜与几位门主的身影,心中不由惦念,突见李然自行离去,心下奇怪便紧随其后,到得此处正逢乌行旗说要来此拿人,心中不由一惊,暗道:这里便只有肖大哥被官府通缉,莫非是来找肖大哥的,这可是大大不妙。
当下便出言阻挠,此时见过戚芸长老,心中惦念肖潜安危,不由四下张望,突然眼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小桥心中立时生出一股悲愤满腔的激荡之情,脑中竟是回想起昔rì父亲的豪迈英姿,双眼之中微微发红,忽然口中娇喝一声,道:“便是你这恶贼,断送了我朝的江山社稷!”
林小桥话音落处,整个身形竟是化为一道绿sè的影子,嗖地一下跃到一人面前,手臂展处,一柄长剑已是分心刺出。
林小桥手中长剑,乃是飞燕门的名剑之一,其名‘燕啄’,剑身极是纤细,刺出之时速度极快,仿佛雨燕啄食之时的利喙,本是归风一支长老岳照君的配剑。
岳照君没有传人,却对林小桥甚是喜爱,闲暇之时总会指点林小桥几式剑法,听闻这次林小桥要去碧空岛上争夺玉燕之位,心中高兴,竟是将贴身的配剑借与林小桥使用,只盼林小桥能够一展所学,当真成为飞燕门这一代的玉燕。
林小桥这一剑突然刺到,既准且狠,任谁也是难以防御,那人目中泛出一丝惊异,但身形却是动也未动,眼见那‘燕啄’宝剑便要将他当胸而过,却见林小桥玉腕之旁的空处,陡然现出一圈涟漪,涟漪之中探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掌,那手掌看起来莹白如玉,此刻一经现出,便已拼起两指,点到林小桥手腕的脉门之处。
林小桥顿觉右臂一阵酸麻,一股力道彷如敲鼓般,在自己的右臂之内波动不休,那刺出的长剑,竟是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再向前递进一分一毫。
林小桥娇哼一声,身形募然疾转,向旁边连躲几步,避开那涟漪之中探出的手掌,体内真气流转之下,握住宝剑的右手方始恢复,却听那人微微笑道:“小姑娘,你唤贫僧为恶贼,又说贫僧断送了你朝的江山社稷,此话却是从何说起,你可知贫僧是何许人也?小姑娘你又是谁?”
却听得站在戚芸对面的乌行旗忽然说道:“这姑娘乃是昔rì南唐大将林仁肇之女,若说有仇人的话,应当是南唐那一个昏庸的李煜才是,至于旁人与她又有何仇可言?”
林小桥站在一旁,冷冷地看向那个和僧,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卖国之恨又岂可忘怀,你这恶和僧,旁人不认得你,我却是将你牢牢记住。
你便是与樊若冰那恶贼,一同将我朝的大好河山送给他人的假和僧。你原本是大宋境内的一介小小沙弥,来我南唐之后以假言惑我朝昏君,一边又将我朝的机密之事尽数传递给樊若冰那恶贼,哼哼若不是有你这二个卑鄙小人,想我赫赫南唐之国,又怎能那般轻易断送在大宋手中!”
林小桥这一番话说将起来,慷慨激昂,仿若男儿,倒是将身边诸人均是听得一怔,便是那和僧也听得微微sè变。
乌行旗双目之中寒光闪动,沉声说道:“林姑娘,你可知道,你这一番说词,已然犯下了谋反之罪,当今天下乃是我大宋之天下,又何来南唐之说,你这般口口声声说你南唐之国,可不正是yù与我大宋为敌!”
乌行旗说罢,目光一转,再次看向戚芸说道:“这位留仙的婆婆,不妨说与你知晓,碧空岛此刻已被我官船围住,只要我一声令下,自然便会有大批高手自船上登岸,到时可不像我这般礼数周到!不过只要你允许在下将那朝廷要犯拿下,这位林姑娘今rì所说我便可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乌行旗说到此处,忽然嘿嘿笑了几声,其心意已是不言自明。
正在此时,却有一声长啸再次传出,啸声苍劲豪迈,更有一股令人臣服的气势,一时间众人竟是均为这豪迈的啸声所惊,忍不住举目看时,却见两个人影正自不远之处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