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潜’将脑中的第二道魂力唤出,那魂力也不待肖潜以意念化开于它,却是自行融到肖潜的神魂之中。
与此同时,碧空岛内宜主林中古井之下,赵飞燕的魂魄面上生出一丝冷笑,自说道:“你此时用了我的第二道魂力,不需多久便会用到第三道魂力。到那时,我便可一举收拾于你!”
‘肖潜’心中生出一丝疑虑,但是身上那突然不受控制之感却是立时消失。另一个肖潜的声音也是未在生出,‘肖潜’动了一下手臂,身体,只觉得已是控制自如,方才嘘了口气。
抬眼看时,张龙儿已是遁出多远,显然已是被自己铜镜散出的威力骇破了胆,一时间断然不敢再拦截自己。
‘肖潜’心中惦念楼十三的情形,连忙向前奔出数步,接着往楼十三所在的半空之处望去,便见距地面数丈的高处,楼十三仿佛成为一个悬在空中的风筝,身体忽上忽下的不住浮动。
在他的对面一个硕大的狼头口中不时飘出腥红的碎沫。狼头之旁,曲三倒立而置,双掌双足此时却是整个的分将开来,便如在用尽力气支撑着一方天地。
‘肖潜’双眉微皱,口中陡地吐出一道气息,喷在那铜镜之上,铜镜立时赤芒大盛,并且不住发出嗡嗡鸣声,仿佛要月兑手而出,‘肖潜’以左掌在铜镜上一拂,随之手掌扬处,已是将铜镜掷向空中。
那铜镜不偏不倚,正好被掷到楼十三浮动之处的不远空中,却见铜镜倏地一下立在半空,镜中赤光便如无数道长长的匹练一般向外穿出。一条条奔着楼十三缠绕而去,只是在距离楼十三身前数尺之处,便是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竟是再也无法前行半步。
赤色的气练纷纷撞到一处,眨眼间,竟是形成了好大的一个赤色光团,光团之上散出绵绵热力,看起来就如初升的旭日一般,光团抵住楼十三不远处的空中不住滚动,竟是将楼十三所在那方圆之内也是映得赤红一片。
曲三却是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不住震荡自己奋力支撑的方圆数丈空处。一时间,双掌双足再不如起初那般稳定有力,此时竟是隐隐颤动起来,便见曲三身旁的狼头口中忽然传出一声狼啸,紧接着便见狼头之上陡然飘出一股灰色的烟雾,硕大的狼头随着烟雾的飘出,却越来越是虚幻,转眼间狼头消失,只剩下一团摇摆不定的灰烟。
楼十三轻笑一声道:“孙行友,你这就黔驴技穷了不成。”楼十三说罢,上下浮动的身形忽然向前一荡,竟是直奔着曲三而去。
曲三倒立而置,此时体内力道大都用在这‘大悬空术’上,见到楼十三快步奔来,心中竟是现出惊惧之意,叉开的的双腿猛地一收,再次摆出那开弓之势,只待楼十三靠得近前,再次勉力用出,‘天地颠倒悬空一气箭’好定住楼十三片刻。
只是曲三双腿这般一收,整个方圆数丈的空中,忽然生出一阵动荡,竟是有向下方降落的趋势,曲三面上汗珠不停滴落,暗道:银使大人,你先是令我引开楼十三,好让兰沧田那厮趁空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谁知我费尽力气,冒着风险将那楼十三引走,兰沧田那厮倒好,不但未能捉到那个小子,反而不知为了什么?竟是退到一旁,观看起热闹来了。
而银使大人,此时你又暗中让我将楼十三引到空中,以我刚刚领悟的‘大悬空术’困住楼十三,让他沾不得地,他的遁影化形之术也就无法施展,然后你便可乘势杀他于此。
可是时已至此,也不见你的亲身来临,我的‘大悬空术’虽然神妙非常,但是人力时有而穷,只怕是我再也支撑不了多久,眼见楼十三仍是行若无事,他定是不肯放过于我。
早知如此,当初我在那‘玉林书阁’之内,就不应该读那本什么‘天地颠倒,悬空不落,一气非常’的典籍,我若是不会‘大悬空术’,你们定然也不会将我拉到这个楼十三的跟前。
曲三心中杂念从生,顿时令这本就动荡不已的数丈方圆,更加摇曳生风,仿佛就要崩塌下陷一般。
楼十三接连几步,已是荡到曲三面前,手掌抬出之时,却见曲三双脚忽然一拉一放,一股无形气劲竟是陡地由四面八方涌来,而胸前之处更是生出一股尖锐之极的力道。
曲三一箭射出,似乎已是用尽力气,双掌双脚顿觉一阵麻软无力,眼见双掌双足再也无力支撑这‘大悬空术’,却听一个冷漠森然的声音自那烟雾之中生出,道:“曲三,你再坚持一下便好。”
曲三心中一动,忍不住月兑口说道:“银使大人,此回可是你亲身所至?”
蓝忘情一剑无功,反倒助了兰沧田一臂之力,心中郁闷之下,本待仗剑追向兰沧田,却听兰沧田所说,显然已是有退出观望之意,不由呆了一呆。
待见到乌行旗笔杆之内喷出黑色烟雾涌向桑碧海,心中立时大怒,暗道此人端的阴险狡诈。再见桑碧海‘碧烟如海’的气息,绵长浩淼,果然若海潮一般惊人,竟是同时将乌行旗二人甩出身前,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莫非那烟雾之中无毒,只是个障眼法不成。
蓝忘情便是这念头转动的瞬间,眼前情形已是大变,却见桑碧海脚下踉跄,双掌发出的‘碧烟如海’气息也是断断续续,心头大惊之下,慌忙挺剑上前,恰好拦住焦四贴到近前拍出的双掌。
焦四见蓝忘情以蓝痂剑护住桑碧海,双眼之中露出一丝狠毒之色,口中哼了一声道:“看你能护得他到几时。”
双掌在身前一前一后,若流星赶月般分别拍出,前面的手掌拍向蓝忘情手中的蓝痂剑,后面的手掌,却是只待蓝忘情手中长剑被拍开,身前露出空隙时,好乘隙拍到他的胸前。
蓝忘情知道这人一双黄澄澄的手掌甚是奇特,却是不畏惧自己手中蓝痂剑的锋利,此时双掌一前一后拍到,竟是隐然已是罩定了自己。
而这人身旁那个手拿烂银笔之人,稀疏的胡须之下一张酱紫色的面庞,此即也是浮现出一片狡黠的笑意,手中烂银笔斜斜伸出,却是正在窥视自己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