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拿起了电话,“喂……这是!什么?采访?……等下,我问问。”
小柚子想叫寻夜听电话,一回头,却发现她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吓得连手里的电话都差点摔地上了。
寻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过电话,“喂,我是寻夜!”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寻夜不耐地和皱起眉,“抱歉,东西不是我捐的,我不接受采访,你们可以采访真正捐赠的人……恩,地址是银河路XX号,下午2点……是的,我和真正的捐赠人都在……好,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以后,寻夜说道:“下午有电视台采访,到时候你别乱说话。”
“哦……不能让他们知道师傅的东西是盗墓得来的!”小柚子很聪明,马上想到点子上了。
红姑不满地嘀咕,“盗了那么多死人的东西,还有这么好的名声,林秋山可真会计算。”
小柚子讪笑着说道:“师傅也是迫不得已,林家世代都是干这个的……”
“你好像也算是他的养子,那你是不是也要去盗墓?”红姑叉腰瞪眼。
玉锁也是幽怨地看着小柚子。
“我……师傅临死前要我拜入寻夜姐门下,没说要我继续盗墓。”小柚子小小声地回答。
“别打岔了,赶快吃完,等下还要出门。”寻夜打断两人的瞎扯,说道:“等到下月初一就让你正式拜师。”
“哦!”小柚子点头,可又想到下午的法事,“那下午……”
“红姑,打电话去三清观,跟他们说有电视台采访,再告诉他们时间地点,让他们出最豪华的套餐!”寻夜办事雷厉风行,不容别人质疑。
小柚子一听是最豪华的套餐,脸色变了变,可还是咬咬牙,向寻夜道谢:“谢谢寻夜姐。”
“放心,不用你出钱!”早知道这小子的性格,寻夜也没打算坑他,“有电视台采访,那些道士是恨不得倾巢出动,不会找你要钱的。”
“那太好了,师傅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两人吃过早饭,寻夜就领着小柚子出门了。
走出院门,寻夜不忘左右张望。
“寻夜姐,你找什么?”小柚子不解地问道。
“我看一下有没有变**态。”没发现有可疑人物,寻夜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去到上次到过的那户人家,一家三口早接到了寻夜的电话通知,早早地就等候着。
看着屋子一角那丰富的玩具,还有电视里头正是热播的动画片,寻夜很想赠他们一句,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天师您来了,快请坐!”这家的老人热情地招呼寻夜。
“不用客气,我赶时间,做完了就走。”寻夜说着,从傻站着的小柚子背上取下背包,里头掏出香烛,符纸,以及结印符册。
妻子紧张地看着寻夜的动作,问道:“天师,是不是这法事一做完,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寻夜点头,“对,超度完毕,他们魂归地府,再度轮回投胎。”
妻子含泪靠在了丈夫怀里,低低啜泣。
“天师,你一定要保佑她们来世寻个好人家啊。”老人家双手合十,虔诚地朝寻夜弯腰。
寻夜侧身避开,“我只是负责做法事引渡,能让她们投胎落富贵之家的,是紫冰银的结印符。”
“都一样,对于我们来说,天师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寻夜不再说话,皱眉看着小柚子道,“还不帮忙?!”
“啊……可是,她们……“小柚子指着自己脚边,“她们都是鬼吗?小孩子的鬼?”
屋里主三人听了,惊讶地在他脚边寻找着。
“她们就是这次我们要引渡的婴灵。”寻夜解释道,“也就是未出生,还在母亲肚子里就死去的胎儿的灵魂。”
小柚子看着紧搂着他的大腿,冲着他做鬼脸的女圭女圭,忍不住伸手抱起其中一个,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鬼啊?!”
因为寻夜的解释,因为小柚子的动作,这三个孩子的家人已经哭成一团。
“天师,请你让我再见见她们吧。”妻子向寻夜苦苦哀求。
寻夜心中轻叹,可还是如了她的愿,“以此,真香,摄召请——现!”
小柚子和婴灵玩得不亦乐乎,寻夜也懒得再叫他帮忙。手脚利落地摆放好一应物品,她开始烧符做法,“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令等众,急急超生!”
婴灵们听到寻夜念念有词,齐齐停下了动作,然后慢慢地朝香火所在的地方靠拢。
“真乖!”寻夜夸奖了她们一句,微笑着问已经飘到空中的三个孩子,“汝可愿自招?”
婴灵朝父母亲的位置看了一下,挥动着她们的小手。
“孩子啊……都是我老糊涂啊……是我作孽害了孩子们啊……”老人家忍不住嚎啕大哭。
个子最大的婴灵飘到老人家身前,用手轻轻抚过她脸颊。
老人家惊讶地看着眼前模糊的小脸。
“她在帮你擦眼泪。”寻夜帮忙解释道。
老人家听了,更是悔恨不已,伸手想搂住眼前的模糊身影,“乖孩子……”可是,手掌触及之处,皆是一片虚无。
寻夜:“人鬼殊途,阴阳两隔相,你们能看到她们的轮廓已经很不错了。”
在三人三小鬼的依依不舍中,寻夜狠心打开了阴阳道,“弟子寻夜,超度亡魂,上请无常,请开阴间路。”
通往阴间的路口打开,黑白无常在另一端手拿锁魂链已经等候在即。
“走吧,或许,你们可以来世再见。”寻夜给三个小怨灵一一挂上亲手制作的紫冰银结印符,然后朝黑白无常说道:“无常大哥,孩子还小,你们悠着点啊。”
阴风吹起,婴灵自动步入漩涡之中,寻夜看着黑白无常收了锁魂链,然后拉上了婴灵们的小手。
她笑得灿烂,使劲地挥着爪子,“再见。”
待到阴风停止,看不见漩涡,看不见无常使者的一家三口才恍然回神。
“她们离开了吗?”妻子问道。
寻夜点头,“是的。”
妻子送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着解月兑,有着不舍,更有着愧疚。
老人家从房间里拿出一叠用报纸包得紧紧的东西,问寻夜,“天师,请问费用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