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吵闹过后,喧嚣的百花宫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人去楼空,一片片漆黑中仅有一间房亮着灯。
靖苏立在檐下,眼睁睁看着五位侍女提着细软离宫,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一心只想出宫。
他好狠,她好恨。
理智,矜持,冷静俱已被熊熊燃烧的怒火淹没,靖苏几乎是飞奔而去,裙摆翻扬,步履匆匆,比不过她心头万分之一的急切。
夜已深,五角宫灯罩着烛火跳跃,照亮宽敞的宫道,黄蒙蒙的烛光中,一抹纤瘦的身影飞奔而过,带起尘埃飞扬,迷离了身后的路。
墨阳宫,龙栖殿外,满盛拢着袖子小心翼翼当着差,皇上性子越发难以捉模,饶是他跟着皇上这样多年,自以为能揣摩几分圣意,经此一夜也是心惊,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气神。
宫门传来吵闹的声音时,他拧着眉直叹气,这两个小王八羔子,连个门都看不住,这都什么时辰了,吵着了皇上安歇他们纵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么想着,他认命的快速往宫门走去,夜色深浓,只见一抹纤细身影立在门口,带着一股子杀气,走近了才辨出是百花宫靖侍女。
满盛下意识想躲,却也知躲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走近,磨磨蹭蹭请了安,“奴才给靖侍女请安,”
靖苏受了他的礼,急道:“烦请满公公通传,靖苏求见皇上。”她一路疾走而来,偏被拦在墨阳宫门外,心里早积了一团火气,此刻勉强定了定神,声音听上去反倒坚涩。
满盛苦着脸,他早在回来复旨时皇上便只冷冷说了两个字,不见。他一个奴才,又能如何?“皇上并无旨意召见,靖侍女请回吧。”
“靖苏知道,请满公公回禀一声,妾有要事面见圣颜。”
满盛面露难色,“靖侍女恕罪,皇上召了如妃侍寝,奴才不敢打扰,您还是回去吧,皇上什么时候想见您了,自会传召。”
更深露重,来的路上跑得太急,靖苏身上沁出了香汗,此时夜风呼啸,单薄的衣裳避不住寒,身体一阵发寒颤栗。
“小主,夜里凉,您还是回宫里吧。”满盛也瞧出她的不适,趁机劝着。
靖苏固执的摇头,再无它法,一咬牙,直直跪了下去,“靖苏求见皇上,恳请满公公代为通传。”
满盛直摇头,道:“奴才这就替替小主通传一声,至于皇上见不见,那就是圣意了,奴才不敢妄言。”
“多谢满公公。”
那一夜,秋风正盛,靖苏在宫门跪了一夜,皇上始终没有召见她。
翌日,皇上出殿上朝,见靖苏跪在地,只冷冷道:“回宫去。”
擦身而过之时,神思混沌的靖苏伸手扯住他衣摆,“皇上,奴才求您,放我出宫吧。”
重墨答曰:“不可能。”利落的抽腿,甩开她,扬长而去。
靖苏摇摇晃晃起身,行走在繁复的宫廷,似一具失了魂魄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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