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如风暴一样在后宫席卷,俪妃之得宠前所未有,羡煞旁人。
清冷的夜,又有宫人弹起那幽怨的筝,哀戚的调,凄凄惨惨戚戚,勾起人无限心殇。
日子淡淡的淌过,细细数来,竟已是十一月下旬,天气越发凉了,内务府早早给各个宫里分了过宫的衣料,裁制冬衣。宫里的人心眼最多,也惯是见风使舵的,给芙蓉宫里送来的自是一等一的好货,比皇后宫里却也差不了几分。
屋里铺了一地的光鲜的料子,俚末侍候着主子挑选制冬衣的料子,指着一块流光溢彩盈紫色锦缎,“娘娘,这块料子好看。”
靖苏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陡然一黯,紫色,蝶姐姐最爱紫色,也不知她现在如何,私自出宫一事终归是有愧于她,虽皇上不计较,也不知孤将军会否怪责?
这样想来,便没了兴致,随手指了几款素净的花样,带了宫人往御花园去。
天气渐冷,御花园里可赏的花减了不少,一路行来,越发觉得悲凉。穿过一条小径,转出,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盛开的菊花铺展在眼前,红的瑰丽,黄的女敕娇,最是那稀奇的绿色,倒是头一次见到。
俚末也沉浸在惊讶中,未留意主子神情,倒是剪月眼尖,窥得她目露喜爱,殷勤道:“奴婢去采几朵,带回宫里用水养着。”
“不用,”靖苏喝住她。
剪月颇有几分不解,俚末伸手拉了她回来,轻轻摇头,跟了主子这样久,多少还是了解主子的脾性,被困深宫已是十分无奈,她又怎会去剥夺花的自由生长。
主子,到底还是不喜这繁华深宫。
“臣妾替这些菊花多谢俪妃娘娘不折之恩。”青衣的娇人儿从矮木丛中转出,向着靖苏盈盈一拜,动作间自带一股婉约,不甚柔美。
好个温柔多情的女子!靖苏赞叹,亦认出她乃是玉棠宫主位玉妃,青玉婉。
“玉妃果然爱花之人,本宫自叹不如。”
玉妃嫣然一笑,似春风拂面,“娘娘缪赞,”
靖苏回以浅笑。
四目相对,又各自撇开眼,本就无甚交情,面对面立着,总有风情如画,也是徒生尴尬。
恰有一队巡查的御林军经过,铿锵齐整的脚步声适时缓解微妙的尴尬。
“你瞧,那两个女子好美!”依稀有清越的男声透过树丛传来,两人俱是一怔,随即听到另一个沉稳的声音,“你小子不要命了,专心点!”
先前的男子似不服,嘟囔念叨着什么,隐约间似听见,“邢大”一词。
“本宫不打扰俪妃雅兴,先回宫了。”玉妃福了福身,转身离开,飘渺的青衣没入花丛中,很快不见。
靖苏随即折回,还未及到芙蓉宫宫门,小路子急匆匆迎了上来,“娘娘您可回来了,庄妃在里头有一会了。”
庄妃?靖苏有些意外,这合宫上下嫔妃众多,她虽居妃位,却早已无宠,倒不知她怎会造访这芙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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