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稍等,我马上就来!”独孤盈闻言眼眸一亮,她急忙想要起身。
“公主当心!”身边女官立即小心扶住她。
独孤盈转眸冲江暖心抱歉一笑,指着一名丫鬟道,“姑娘,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白岚。”
“好!”江暖心望着独孤盈温柔的眉目,微微勾唇道,“多谢!”
也许,真的是她多心了!独孤盈从未见过自己,她还戴着人皮面具,独孤盈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何来别有目的之说?
直到屋内只剩江暖心一人,她立即坐下盘膝调息,昨夜血毒发作过后,此时她感觉身体尤其虚弱,即使听闻死对头独孤澈就在外面,她也没力气出去找麻烦。
眼下最令她感到忧心的还是她所中血毒,其实说是血毒也不尽然,因为就连死老道士也说不出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由于每次发作她都感觉血液像是煮沸要爆炸一般,所以才称之为血毒。
这毒之前还是一年发作一次,然而最近半年却已然发作两次,每一次发作都是痛不欲生,像是置身于烈火之中焚烧,五感几近丧失。
江暖心虽精通医术毒功,却对这种毒根本无计可施,每一次发作都只能靠硬扛,这几年她走遍大江南北,就是想要寻找能解她血毒的药,不过,至今依然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公主府花厅内。
独孤盈在女官搀扶下慢慢走来,远远就看到里面三人各自微妙的神色,一身深蓝华服,金冠束发的独孤澈俊颜依然冰冷,深刻立体的五官仿佛冰雪雕琢而成,神情亦是淡漠冷酷,此时正负手站在窗前,背对着独孤睿与独孤禹,眼眸垂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独孤睿则是坐在一侧,温文俊美的面容上眼神有些发怔,独孤禹倒是心情很好,正翘着二郎腿喝茶。
窗外,是清晨灿烂的春光,然而在屋内,自始至终三人都没有和彼此说一句话,独孤盈不由暗自摇头叹息,面上却依然保持温柔的笑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皇姐!”三人乍一听闻独孤盈声音,倒是异口同声全部走了过来。
独孤盈虽然贵为长公主,但她性子潇洒并不骄奢,对于自己的兄弟们亦是悉心关怀爱护,所以即使冷漠如独孤澈也从心底里将她当做除了母亲之外最亲的人。
“怎么不在怡园待到天气回暖?”独孤澈微蹙了眉心,眼中隐隐有丝担忧。
“是呀,皇姐,你有孕在身,怎么可以连夜奔波!”独孤睿与独孤禹难得赞同独孤澈的话,太医说独孤盈身子弱,这一胎怀得本就不稳,要倍加小心。
“我没事!”独孤盈垂下长睫,隐去眼中那一抹暗色,再抬眸时,已然再次恢复温柔笑颜,“既然来了,中午留下一起用膳吧!”
独孤澈淡淡瞥了一眼独孤睿,沉声道,“不了,这里有人碍眼!我改日再来!”
独孤睿眼光立即一沉,有不悦开始沉积。
独孤盈看了看这向来不对盘的两人,美目一颤,随即笑道,“我送你!”
两人刚走出花厅,独孤澈突然站住,似乎有话要说,“皇姐,你……还是不能原谅他么?”
独孤盈显然知道独孤澈口中的“他”是指谁,只见她身体猛地一僵,目中陡然掠过一道复杂神色,咬了咬牙,却是瞬间冷了声音,“澈,如果你是来替他做说客的,那么,你可以走了!”
“皇姐!”独孤澈剑眉凝起,薄唇翕动了下,终是什么也没说,他本就不善言辞,而独孤盈与李长风之间的纠葛几乎已是死结,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根本无法解开。
独孤盈知道自己方才语气过重,她闭了闭眼睛,将胸口那股烦躁压下,这才缓声道,“那位姑娘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醒了?!”独孤澈冰眸顿时亮起,向来冷硬的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一道完美弧度。
他相貌本就俊美绝世,且是那种阳刚气概十足的类型,若不是因为他常年镇守在北疆,这凤京城第一美男的交椅根本就轮不到独孤睿来坐,此时他这一笑,更似云破日出,他整个人的冰冷气质都在刹那消失殆尽,代之以阳光和暖冰河解冻的气息,仿佛烈阳一般直刺心扉,直接令公主府的一众女官丫鬟们看得面红心跳。
独孤盈也是被独孤澈面上的笑容晃了眼睛,一颗心猛地跳动了几下,她才反应过来,不由凝了眉心,嗔怪道,“这么担心她,那为何昨晚救下她之后不带回你燕王府,反而要将人交给我?”
“我去看看她!”独孤澈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昨夜后来他是接到母妃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匆忙出府,不想竟然看到那少女被数十名黑衣人围攻,他替她解决了几个,就见她突然晕厥在地,恰好独孤盈的车驾半夜进城,他又赶着进宫,于是他便将人交给独孤盈带回。
其实独孤澈不将江暖心带回燕王府也是有私心的,从内心里来说,他并不想让江暖心知道是他救了他从而欠他人情。二十多年来,他的生活太过单调,他还从没见过像她这么有趣的人。那一次雪夜初遇,她的勇悍机智就已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而且,还从没有人在打过他之后还能活下来的,更别提对他下毒,敢这么做的,不是早就死了,就是还未出生。
只有她!不但从他手上抢走了孤心草,还一次次挑战他的耐性。从那张让他青筋暴跳的“此男征婚”到昨夜竟敢对他用摄魂术,她那胆子还真是够大!
所以,她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独孤澈眯了眯眼睛,眸中闪过一道邪佞光芒,他相信,很快,他就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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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大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