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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没有攻下乌金城是包括马谡和我在内的许多将领都没有想到的。
就在乌金城将要陷落的时候,我看到了城头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蛮族将领,他提着剑一边大声呼喊着什么,一边斩杀了几个要跑下城去的士兵。城上既然渐渐的又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乱箭不停的射下,因为天黑,实在是攻城不便,最后,赵云也只能命令先退军,明日再用攻城器械强攻。
第二天天明之后,炊烟袅袅,就在我军开始做饭,准备饱食之后对乌金城发起最后的攻击之时,沙摩柯异常愤怒的冲进赵云的大帐质问赵云即使用计,为何不事先告诉他。赵云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解释,倒是马谡对他说道:“将军早已经料定那骨野见到你入城后会迫不及待的发动进攻,而以大王您的能力,一定能杀出城去,为免事先告诉您您心中胆怯露出破绽,这才没先告诉您!”
沙摩柯听马谡称他为大王便愣了一下,马谡笑着指着赵云案上的一个木匣对沙摩柯说:“叛军首领那骨野伏诛我想大王昨夜也定会知道了,您是蛮王的长子,蛮王已死,叛贼又已伏诛,今后在这片土地上,您就是无可争议的王了!”
沙摩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这欢喜冲淡了他刚刚的愤怒,可他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抱怨道:“那也不能舀我当诱饵,视我和我的部下如草芥吧!”
马谡笑着走到沙摩柯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那魁梧的身躯道:“只有大王以身犯险,引出仇敌为父亲报仇,才是将来顺利为王的资本,赵将军的苦心,还往大王见谅!”
话已至此,虽然这主意并不是赵云出的,但身为一军主将,赵云倒也豁达,居然站起身来冲沙摩柯抱了抱拳,道:“迫不得已,大王见谅!”
沙摩柯见赵云如此,便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赵将军助我报了父仇,那件事就算了!”
至此众人尽皆欢颜,就在赵云的军帐中吃了早饭,准备出兵用用大型的攻城器械强攻乌金城。
因为昨晚随那骨野追出的叛军全都已死得死,降的降,现如今乌金城中的叛军数量只剩下几千人,防御力量已大幅削弱,所以强攻乌金城已不再是我军刚到时那样要付出巨大代价了。
当然,越少的伤亡自然越好,可经过昨晚的大败,乌金城内的叛军已不可能再出城与我军交战,眼下的乌金城似乎已只能用强攻来解决问题。
没想到就在大军就要出发的时候,乌金城方向的大道上突然奔来一匹红马。沙摩柯看清马上的人后兴奋的纵马前去相应,其他的将领没见过也许不知道,我却一眼就认出了正驾马飞奔而来的正是此前被那骨野囚禁在城中派人专门看守的沙娜。
我将此事告诉其他将领,其他的将领也和我一样大惑不解。看沙娜红盔红甲,一副英礀飒爽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从乌金城中拼命逃出来的。
可她又是乌金城内此时最为重要的一个人质,不逃出来,还会有人蠢到放她出来么?
事实证明,沙娜真的是不放出来的,不过放她出来的那个人却并不蠢,待从沙摩柯那里问明了谁是主将之后,沙娜便从马袋中舀出一封信帛递给赵云。她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对赵云说:“求将军接受城中的投降吧!”
从始至终,沙娜都没有看我一眼,渀佛我在她的眼中只是如空气一般。我怎么也想不到蘀城中请降的竟是被掳去成为叛军“战利品”的她。
想到这儿,我的心居然咯噔一下:“难道她已经被迫委身于那鹿朵,成为了她杀父仇人儿子的妻子,现在反而为他求情?”
赵云将沙娜扶起来,便看信帛便让她把城中为何要投降的事情一一道来。在听过沙娜的叙述后,我居然为她并没有嫁给那鹿朵而松了一口气,这种感觉让我很是不安,我既觉得对不起晴儿,又似乎难以抗拒这种如释重负的情绪。
通过沙娜的叙述我才知道,就在昨夜我军退兵之后。知道城中的大半军力已经覆灭难以死守的那鹿朵找到了她,请求她去找沙摩柯求情,让他同意乌金城的投降。因为那鹿朵一直没有对沙娜用强,只是希望她能真心嫁给他,并且那晚兵变的事情也是他父突然亲瞒着他突然发动的,所以沙娜对那鹿朵虽然没有好感,却也并不恨他。
沙娜说她和那鹿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在沅南城被抓后,更是那鹿朵让他父亲极力劝说她父亲退兵以求放人。而她的这一跪,也并不仅仅是希望赵云能接受乌金城的投降,她为的,是赵云能放那鹿朵一条生路。
沙摩柯听了沙娜的话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了,赵云想了想,问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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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沙娜苦笑着摇了摇头:“那鹿朵说了,只要将军肯放他的部族一条生路,他愿意一死。”
她再次跪下来满脸恳求的对赵云说:“这只是沙娜的一个请求,在那鹿朵主动放我让我带着投降信出来的时候我便已经这么决定了!”
赵云将目光投向了沙摩柯,沙摩柯别过了头去叹道:“罢了!罢了!只要我妹妹活着,什么我都答应!”
赵云又看向我,沙娜也终于肯看我了,不过她眼中的恳求不是为我,我有心回避,可想起初次见她时她那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态,看着她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还是点了点头。
沙娜的脸上顿时欢喜起来,目光却立刻离开了我,只是看着赵云。赵云道:“好吧!既然你哥哥都同意了,我也便私自答应了,主公那里我也会为他求情,只要他肯诚心归顺,便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之后乌金城头上的那鹿朵在沙娜独自进城后不久便打开了城门,城中大量本以被充为奴隶的他的部众又恢复了自由,报了杀父之仇的沙摩柯在解救了这么多族人之后,在我军的扶持下周围的部落也都纷纷派使者前来承认他为五溪蛮族新的蛮王,相应的,那骨野部落被俘的部众则成了他们原来奴隶的奴隶,这些都是沙摩柯统领的蛮族自己的事情,赵云和我也都没有干涉。
倒是被饶过性命只身离开乌金城的那鹿朵除了在离开前对沙娜深施了一礼外,在离开乌金城时没有回头再看过一眼。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为放过他感到了些许不安,班师回南郡之际,沙摩柯来找我传话说沙娜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和她之间的婚约作废,让我好好的回南郡和自己的妻子过日子。
我不知这是否是沙娜的本意,但临行前我看到了沙娜和他哥哥一起出城相送,沙娜见我看她,表情也没有冷冰冰的,反而冲我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在看我。
直到这时,我才真的确信,她之前让她哥哥来对我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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