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抬杠子始终是标子的强项,他立即顶了一句:“吃鱼肉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多废话,现在出了事情,你就像个怨妇似的,就知道一个劲嚷嚷。你要知道,就算我把黑鱼弄了回来,也是你这个大厨亲自动手弄出来的,要不是你把味道弄得那么地道,我们肯定就不会去吃,说来说去,还是你这大鹏鸟的错,你就不能厨艺再差一点吗,搞得让人没有胃口吃你的东西,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刘大鹏一口气刚顺过来,听到标子的那番言论后,差一点又背过气去。谭佳虽然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却还有着领头人的威势,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句:“现在事情发生了,你们就算把嘴皮子说破了也不顶用,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把身上的毒给解了,你们有力气吵架,还不如多动动脑子,想想怎么解掉身上的毒。”
桑克拉毕竟是大昭寺的护教武僧,他身体极好,恢复的最快,喘息了几口气,就站起身来,他有些绝望的说道:“要是知道黑鱼的毒素是什么成分,凭着我对草药的了解,或许能在附近的山林里找到解药。可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就算有解药摆在面前,你也不敢乱用,看来只能听天由命,等毒素自然发作了。”
谭佳看向一旁脸sè铁青的顺子,不由问道:“顺子兄弟,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可知道那些黑鱼的来历?或者有没有听到村子里的人提起这种怪鱼?”
顺子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是抱歉,那种怪鱼我也不认识,也更加没有听人提起过,如若不然,我肯定会提醒你们,不让你们落到这般田地。说到底,还是因为黑竹沟内部是我们彝族人禁地的缘故,否则的话,这有毒的鱼儿也一定会被人发现,有了前人的经验,我也就不会犯下今天的错误。”
那黑鱼身体里的毒素很不简单,我们虽然吃下功效不同的解毒丸,却还是浑身劲道不足,休息了三个多小时,也只能勉强站起身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虽然肚子饿得不行了,却吃什么吐什么,照这么下去,就算身体内的毒素不发作,我们也会活活的饿死。
终于熬到了天亮,这时候顺子才发现,自己的大黄狗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黄狗陪伴顺子多年,相互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情谊,知道这片林子里危险极多,顺子只当大黄狗被野兽咬死了,比死了亲人还要难过。
顺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就用手指头吹了口哨,这是他呼唤大黄狗的信号,要是往常,大黄狗只要听到这声音,就算正在和母狗打情骂俏,也会放下一切不顾,第一时间回到顺子的身边来。可是这一次还是让顺子失望了,不管他怎么呼唤,大黄狗也没再回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顺子伤心的要命的时候,在后方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狗叫,不大一会儿,我就看见了大黄狗那熟悉的身影,他正摇着尾巴朝我们奔来。到了跟前,我们才发现,这大黄狗趁顺子昏迷了之后,估计野xìng大发,又去密林中捕捉野兽去了,此刻嘴里正叼着一只山猫。
吴剑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他见识一定极广,就对我纠正的说道:“这东西虽然和山猫的相貌极其相似,但却不是山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猞猁。”
猞猁是一种猫科动物,也分好多的种类,这种动物的体型比家猫要大,也能飞檐走壁,却更加凶猛,是一些小型动物的天敌。猞猁最擅长的就是速度,它们要是提起全速奔跑,快的就只能看到一溜残影,也不知道这大黄狗是怎么逮到的。
大黄狗逮住的这只猞猁体型极大,身上有着条形的黄sè花纹,要是体型再大一点,估计很容易被人当做豹子来认。可能是大黄狗下手太黑,这只猞猁被丢在地上后,一动也不动,全身的皮毛都失去了往rì的sè泽,显得有些暗淡。
标子有些可惜的说道:“这猞猁也是不得多见的野味,可惜我们都中了毒,吃什么吐什么,要不然还真要把它拔毛去油,放在篝火上烤着来吃,啧啧啧!那味道只是想想,就一定极好。”
桑克拉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都到了这般田地,你个死胖子还惦记着吃,这一次就是你贪吃惹出来的祸事,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简直没人救得了你。”
标子头也不回的说道:“现在肚子正饿的慌,咱们又吃不下东西,难道光想想也不行吗?我这叫望梅止渴,你到底学过这个成语没有,一看就知道你小学都没毕业,连我这么粗浅的想法都不明白。”
桑克拉还想回敬几句,却被大黄狗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标子趁机说道:“你看见了没有,连咱家的大黄都比你聪明,见你死没文化,都看不下去了呢?”
大黄狗一边大叫,一边用头将猞猁顶到顺子的面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顺子模了模大黄狗的脑袋,轻声说道:“我现在身中剧毒,吃不下任何东西,我看这次定是凶多吉少,你还是自顾逃命去吧!”顺子从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一个小玉牌,递到大黄狗的嘴边,说道:“回去后,把这件信物交给村长,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大黄狗一向听话,只要是顺子交代下来的事情,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可这次就反常了,见顺子把玉牌放到眼前,大黄狗立即避开,叼起地上的猞猁,就往顺子的身上顶,看那情形,就好像非让顺子收下猞猁不可。
顺子有些奇怪,不明白大黄狗老把猞猁往自己身上推做什么,就问道:“我现在连动一下都很艰难,做不了烤肉给你打牙祭,这只猞猁你就自己生吃了吧,吃完后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能久呆的地方。”
见顺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大黄狗发出“呜呜!”的鼻声,一个劲的围着顺子转圈子,张教授似乎明白其中的意思,就道:“都说狗生了病,会自己找药吃,难道这条狗知道我们身上的毒,找了猞猁过来救我们?”
他这样一说,顺子瞬间明白过来,大黄狗更是感激的看了张教授一眼,兴奋的连连大叫,更是一个劲的摇着尾巴。顺子见真是张教授说的那样,更是爱惜的模了模大黄狗的脑袋,拿出好几块肉干出来喂食大黄狗。
标子忍不住赞道:“真是一条好狗,我要是以后有机会了,也养那么两只玩玩,一来可以经常捉来野味,让我解解馋,二来还可以危险时候,用来救命,简直是妙不可言啊!”
李易山打趣的笑道:“就你这条大馋虫,还能养大一条狗?估计人家毛还没长齐,就被你先炖了火锅。”
谭佳挥了一下手,朝众人说道:“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如果真是张教授说的那样,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把那猞猁处理一下,好解了身上的剧毒。”
顺子告诉我们,要想顺利的解掉身上的毒,这猞猁的肉只能生吃,如果煮熟了,反而解毒的效果大减,其他人也觉得是这么个理,都赞成生吃。顺子是猎人出身,有弯刀在手,那猞猁的皮毛被它几下子就处理掉,割了几块最女敕的猞猁肉下来,顺子放在众人面前。
猞猁这种动物非常稀少,几乎到了灭绝的边缘,如果我没记错,也在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之列。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动物,可以说,要不是大黄狗的存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猞猁的肉中血液较多,生吃起来极具腥味,肉也很老,不似鸡鸭的肉鲜女敕,属于比较难吃的那种肉型。不过生吃肉类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难吃一点,我还是将它咽了下去。说起来还真神奇,之前我们吃什么吐什么,可如今猞猁的肉到了肚里,就没有了反胃的感觉。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一人吃了两块巴掌大的猞猁肉,见效果不是很明显,正想接着吃第三块下去,只觉肚子突然疼的厉害,竟然有了出恭的感觉。其他人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实在是忍不住了,谭佳第一个带头朝密林的隐蔽处奔去,其他人也纷纷找地方解决。
猞猁的肉果然是解毒的良药,我们生吃了几块后,力气没多久就恢复,不过闹起了肚子来。也不知道当天我拉了多少回,总之没有三十次,也有二十五次,直到拉到浑身接近月兑水的边缘,这才消停下来。
这个时候,我们几乎浑身乏力,仔细观察众人的脸sè,虽然那些青sè不见了踪影,却脸sè苍白的厉害,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就好像三天三夜没睡过觉一般,整个眼眶都深深的陷了进去。
张教授终究是年龄大了,这么给他一折腾,双腿已经发软,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喘着粗气,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说这猞猁的肉,怎么跟个泻药似的,要是再折腾个七八次,我看身上的毒是解了,不过我人也累死了。”
孙教授虽然整条胳膊都废了,不过他挺放得开,见到我们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由说道:“现在医学发达,对付中毒的手段,也无非是催吐和洗肠胃,甚至有些剧毒,以上两种方法还救不了。你们今天这么个拉法,正是说明猞猁的肉有些功效,能让人把身体里的毒素,从肠道中排出来,比起洗肠胃来,这个法子还算舒服的了,你们就知足了吧,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