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算不上宽阔的官道上,一支军队正在行进,队伍算不上整齐,步伐也是七零八落,不过陈到敢发誓,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轻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因为队伍中无意之中散落在外的煞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值正午,太阳虽然高挂天空,但是阳光已经不像夏rì一般毒辣,凉爽的秋风随意拂过,带走赶路人身上唯一的一丝烦躁与汗意。
刘备看了看身后稍稍有些疲累的士兵,心中估算了一下,然后对着身边的传令官说道:“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埋锅造饭,一个时辰之后继续出发,在天黑之前赶到涿郡”。
“诺”
也许是传令官办事效率极高,也许是刘备军数量少,传达命令比较容易,刘备军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就停了下来,到指定地点开始休息,造饭。
陈到jǐng惕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才坐下来休息,伸手接过廖化递过来的水壶,猛灌了几口,舒服地“申吟”一声。
“战争都结束了,你还这么jǐng惕,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啊。”拿回水壶,廖化一坐在陈到边上,有点无奈地说道。
陈到对他翻了翻白眼:“你懂什么,如今各地治安都不是很好,土匪什么的比以往更多了,连胆子也比以前大很多。我们在战场上都没输过,yīn沟里翻船可就丢人了”。
“找什么借口,胆小就直说吧,‘鼠将’!”廖化心里承认,陈到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但是口头上还是不肯服输。
陈到气急,转口就跟廖化“骂”战在了一起。
听着陈到和廖化的互相拆台,陈到手下的几个军候屯长都相视一笑。在他们心中,陈到在战场上身先士卒,作战英勇,武力不俗,更难得的是在智谋上都有卓越的能力,当之为愧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
而且对待士卒亲如兄弟,待人诚恳,虽然有时候也比较威严,不过这大多是对于正事而言的,在私下还是很好讲话的,还时不时地开开玩笑。
所以到现在,陈到在军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虽然还是比不上刘备和关羽,但却是能和张飞比肩了。
就在陈到和廖化闹得欢乐的时候,刘备的一个亲卫远远地朝着陈到跑过来。
“参见陈校尉,卑职奉主公之命,特来请校尉大人。”
“哦?主公有没有提起是什么事。”
“回大人,主公不曾提起,不过……”
“但说无妨。”
“卑职也是猜测,刚刚斥候传来消息,貌似前方道路不甚‘太平’。”
“哦?”陈到惊疑了一声,他哪里听不出亲卫口中的含义,神sè立马变得严肃,“既然如此,我稍微安排一下,马上就去”。
“诺!”
陈到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盔甲,转身对着廖化说道:“元俭,你暂且替我看管部下,随时保持jǐng惕”。
廖化在旁边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也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神sè也变得极为严肃,站起身郑重说道:“请大人放心!”
陈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立即上马,朝着刘备的方向赶去。虽然廖化平时都会跟陈到打打闹闹,但跟陈到一样,廖化做事是十分稳重谨慎的,对于这一点,陈到是极为放心的。
快马来到刘备驻扎的地方,陈到远远地就看见刘备和关张二人正在讨论什么,不过显然不是在讨论什么好事,从张飞那一副气急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了。
“主公,不知发生何事。”到了之后陈到立即下马,然后跑到刘备身边问道。
“斥候来报,前方距我军三里处,发现一支官军正在行进,大概在七千人左右。正在向我军左边的青阳山方向前进,而从当地百姓的口中打听得知,如今的青阳山被一支土匪所占据,数量很大,据说在三四千人左右。”刘备沉声说道。
“主公召我等前来商议,难道是想……”
“不错,这里距涿郡也就十余里,能派出这么大的一支军队,也就只有太守大人了,备料想,这一定是太守派去剿灭匪患的人马,可是青阳山易守难攻,地势极为险峻,当地百姓曾说官军来了数次,也没有奈何山上的土匪,所以备想助太守大人一臂之力。”刘备沉声说道。
陈到低头沉思了一会,考虑其中的可能xìng,刚想再问些什么,另外一个斥候回来了。
“报……启禀主公,匪军在山下设伏,官军中计,已然大乱!”
刘备听到顿时sè变,立即对着张飞说道:“翼德,立即率骑兵前去救援,不过只要在外围sāo扰,等我与云长,叔至率军到时,再进行突击”。
张飞听后一阵兴奋,自信满满地口道:“大哥放心!”然后就大步流星地去召集骑兵去了。
“云长,叔至,立即召集人马,全速前进!”
“诺!”
“诺!”
……
远远地看到脸上带着凝重和着急的陈到,廖化立马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对着身后的部下说道:“停止休息,立即整队!”
那些君侯和屯长丝毫不敢怠慢,丢下手中的食物,就立即下去准备了。
陈到刚刚下马,就看到部队已经有条不紊地在进行准备,陈到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另外一边,邹靖此时的情况却是有点糟糕了,他清晨率部队前往青阳山,虽然路赶的不急,但是官军难免有些疲累,而且不怎么细心的邹靖也是稍微放松了jǐng惕,防备意识全无的官军,理所当然地中了土匪的埋伏。
从旁边树林中冲出来的土匪,一下就冲乱了官军的阵形,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再加上一丝丝的慌乱,使得官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就在邹靖手足无措的时候,从战场的西南方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虽然这支骑兵没有明显的军旗或者标志来表达身份,但是经验独到的邹靖,一眼就看出了这支骑兵穿戴装备,是大汉军中的标准配置,当然,还有更明显的,那就是张飞的怒吼声……
看见来了这么一支援军,邹靖心中兴奋不已,扬起手中的大刀大声喊道:“我军援军已到,众将士随我杀敌!”
官军听说援军到了,个个心情激愤,抛却了心中的慌乱,在军中长官的指令下,开始慢慢结圆阵,抵挡土匪的攻势,即将崩溃的战局在一瞬间得到了缓解……
看着官军的阵形渐渐成型,伤亡大大减少,土匪首领张虎立即蹙眉,看着不远处那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心中愤恨。
“战事已然不可为,暂借放他们一马,来rì再战。”
于是张虎果断下令,开始组织撤退,但是他明显不是一个战场菜鸟,指挥之时镇定自若,毫不慌乱。而且撤退之时各部交相掩护,根本不给张飞打乱阵形的机会。
看着不远处阵形完好的敌军,张飞心中即是惊讶,也有愤怒:“想不到连区区土匪,都有人能如此善用兵法。哼,要不是俺手中骑兵不多,你们早就成了俺矛下亡魂了。”
张飞愤恨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马鞭,立即转调马头,带着部下向着邹靖的方向前进。
“邹校尉,许久不见啊。”看着眼前的老朋友,张飞心中还是比较高兴的,语气之中还带有一丝丝的“调笑”,不过这种“调笑”和嘲笑可是完全不一样。
(哎,文笔有限,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这种语气,比如大家在大学毕业之后,再次遇到大学同寝室的老同学,老朋友一样。就比如说,你和他是大学要命的好朋友,后来他当了什么总经理,那你遇到他,就好像会说:“某某总经理,好久不见啊”。就是像这样的语气)
看见曾经的战友,邹靖显然也是愉快的,但是在刚刚的战斗之后,实在让他提不起叙旧的兴致,略带羞愧地说道:“哎,今rì教翼德看笑话了。”
张飞伸手拍了拍邹靖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俺大哥教过我,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叔至也说过,失败是成功之母,所以文渊不必在意。”
听到张飞的话,邹靖沉吟了一会,感叹着说道:“好一个失败是成功之母啊。”然后面露感激地对张飞说道:“今rì若非翼德,我只怕是无颜回去见太守大人了。”
“哎,还提这个干什么,今rì重逢,乃是喜事,说这个干什么。”张飞略带怒气地说道。
“哈哈哈……翼德说的是,都是靖的不是。”邹靖虽然是长沙人,但是在涿郡呆久了,也难免染上了北方人的豪爽,就这么一会,就从失败的yīn影中走了出来。
看到邹靖恢复过来,张飞也是打心底里高兴,于是一边跟着邹靖一起打扫战场,一边就和邹靖聊了起来。
“哎?翼德,玄德与云长呢,他们怎么还不到啊。”
“这话说来就长了,先前斥候来报,说此处有战事,不曾想文渊你。后来又有斥候来报,说官军局势不妙,你也知道我大哥的xìng子,听说官军有难,立即就派我率骑兵前来支援,而大哥则率步兵紧随其后。如今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把。”
果然,没过多久,邹靖的斥候就来了。
“报……启禀大人,前方西南方一里处有一支人马正在往我军处赶来。”
转头和张飞对视一下,然后爽朗一笑,邹靖立即起身说道:“看来玄德的速度还是够快的啊,来,翼德,我们一起去迎接一下我们的裨将军大人,哈哈……”
刘备屡立战功,被陛下亲自封为裨将军的消息,刘焉自然不会不知道,邹靖又身为刘焉的头号助手,知道也是十分正常的。
听着邹靖半开玩笑的话,张飞也是爽朗一笑,二人翻身上马,只带着自己的亲卫,就前去迎接刘备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