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苏婉在水中站起,丝毫没有留意,身上的长裙已经被溪水溅湿,那谁中鱼儿被她惊跑,四下乱窜。()
她毫不理会,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对面那已经转过身去的白影。那身影让她熟悉之至。是她日日夜夜难以忘记的人,是她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泪溅衣襟的梦中人。她已经多次对自己说过,忘记他,可是此时心却好像不听话似的,在望到那人影的时候,再次心痛。
她用力地屏住呼吸,是他么?是——洛珈么?那个名字即便是此刻在心中真正地喊出,都是如此令她心跳不已。
她慢慢向他走来。
却见那身影蓦然消失,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是幻觉么?她伸出手去,试图抓住他的衣襟,人影渺渺,失去了踪迹。
她脚下一个踉跄,一声惊呼,人已经跌入水中。
水才一入喉,禁不住一阵窒息般的难过。苏婉死死咬住嘴唇,那不是幻觉,那些日子梦中见到的人,不是幻觉。他一直都在,只是他为什么不出来相见。
既然如此,洛珈,你不要后悔。
她的头已经深深地进入了水中,小溪中的水流并不湍急,可是却是齐膝而深,若是她不出来换气,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窒息而死。
既然,你我再不相见!那么就这样吧!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她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电影镜头一般闪过,那些日子耳鬓厮磨不是梦幻,是实实在在地跟他在一起,若是自己的命是他救的,就还给他吧!就这一次,她只想好好地赌一下,自己在他心中,是否让他心动,他是否会狠心让自己这样永远沉入水中,陷入黑暗当中。
肺中的气体越来越多,可是自己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微弱。要死了吧,只是若是真的就是这样,到了地府,洛珈,我绝对不会饶了你!这是她最后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洛珈听到了身后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他终是不忍,忍不住回身望去,却刚好看到她落入水中。
溪水的深浅,他知道的。那样对于她的生命安危是不成什么威胁的。只是,明明只过了一瞬,却好像过了千年那般长久,却不见她从水中钻出。
不会的,那溪水明明深可见底,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病体初愈,方才又在太阳下晒了那么久,会不会有事?
望着远处溪水中,她动静全无。但禁不住担心起来。在顾不得想太多,他心中一阵慌乱,仿佛有种极为重要的东西要从心中失去。不,不行,他不能让她再从自己的身边溜走。绝不!
他快步向溪边奔去。水中的容颜,仿佛睡去了的美人,神态是那么安详,是那么平静。她是决心要离开自己么?这样想来,他心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他跃入溪水,将她从溪底中抱起,她的面目苍白,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已经是进入了秋季,溪水冰冷刺骨,她新病初愈的身子怎么能够禁受得住那溪水的冷浸。
他将她小心地放在草地上面,此刻的她浑身湿透,用手试探地放在她的鼻息之下,气息全无。
他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她的嘴唇上面,为她度气。
触到了她的嘴唇,那种冰冷柔软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更多的是怜惜和触景伤情。
蓦然,她睁开眼睛。他吓了一跳,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木然,甚至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轻轻地望着他,“你终究是在乎我的,不是么?”猛然间,他猝不及防,被她紧紧抱住。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她轻声呢喃,在他耳边。
他的心中仿佛掀起了万丈波涛,面对如此的她的柔情。心中的冷酷仿佛遇到了烈日般融化殆尽。
他猛然狠命地抱紧了她。
去他的什么异世回归,去他的什么礼教立法!这一刻,她是属于他的,他也是属于她的!
他将她的脸蛋小心翼翼地捧起,仿佛捧起了一件轻盈易碎的绝世珍宝。目光落在她已经湿透的长发。
这一刻,她是他的新娘!
她也在他炙热如火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是在一厢情愿。在他的目光中,分明掺杂着爱恋和痛苦。
她想到了那首短诗。那分明是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若非为情所困,又怎么能够宁愿不见,宁愿不与你相熟。
若是不见,就不必为情自困,可是怎能不见,那不见的日子,是两个为情所困的的人,最煎熬的哀伤。
纵使你我不熟,可是月老明明将红线已经将我们牵到了一处,这么能够就这样再不见面。
轻吻着,恐怕她病弱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的深情。
她内心中波涛起伏,恨不得此身与他融为一体。她更加强烈地与他相合。
两个人犹如两条人鱼一般纠缠在一起。翻滚着,草地上面留下了两人爱的印记。
紫氏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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