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有些尴尬,不过这也确实是事实。自己实在是很不受人家欢迎,否则,怎么会被打入冷宫呢?
齐甜儿却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得一颗心都似乎被撞碎了,片片落在地上。
“那么,你真的是给皇上侍寝了?”她面色苍白,目光直直地瞪着她。
“嗯。”苏婉有些尴尬地点头,甚至不敢去看她们。这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自己居然喝醉了,被人家当成了主动的投怀送抱。
“啊!齐甜儿!你怎么了?”容嫣惊呼。她为何听完苏婉的话就昏过去了?
苏婉抬头,却看见齐甜儿已经倒在她的怀里。心中一慌,“甜儿,你怎么了?”
好久,齐甜儿睁开眼睛,触到苏婉关切的眸子,将眼睛慢慢闭上,道:“我没事!只是方才有些头昏!大概是没有休息好吧?”她慢慢站起身来,笑着对容嫣笑道:“容姐姐,谢谢你了!方才若不是你扶着,我就跌倒了!”
容嫣摇头,表示不必介怀。
“吓死我了!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若是这样不注意,将来出了宫,或者是做了皇上的妃子的话,恐怕就不好调养了。”苏婉自顾地说道,唇角带着一丝促狭地笑意,丝毫没有注意到齐甜儿脸上恹恹的神情。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么?会成为那么薄情寡义的人么?齐甜儿故作害羞,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她挣扎着起来,淡淡地道:“我没事了!多谢主子关心!”
容嫣蹙眉深思,为何这个齐甜儿听到她侍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你不要这样说!我们都是一样的!而且,不要叫我主子!”苏婉面红耳赤。
“若是不叫主子?难道叫娘娘?”容嫣笑道。
有些嗔怪,瞪了她一眼。“你这家伙,若还是这样,明日我跟福公公说,这个叫做容嫣的丫头,心中想着皇上,要皇上马上叫她侍寝呢!”
容嫣面上一红,道:“我才没有!”
冷宫。
“主子!起身了!”耳边,是温润如云的呼唤,听上去很是舒服。不过那声称呼去的确刺耳得紧。
“拜托了!容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叫我?”苏婉睁开眼睛,盯着头顶上柔美的笑靥面上带着不满。
“怎么?不喜欢?”容嫣笑道。坐在她的身边,将苏婉长长的头发挽起,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先这样吧,等用完了早膳,我在给你梳头。”她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亲切,让苏婉忍不住握着她的手。
“容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叫我。我听了之后,只觉得很难过。这样的话,我在这宫里面就真的没有朋友了。”说着,她的表情变得有些黯然。
容嫣笑了,反手握住,哄小孩似的,“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可是既然我们的身份是宫婢,若是因此废了礼数。只有两种下场。”
“什么?”苏婉不解,睁大了眼睛。
“你也许还不了解这宫中的规矩。礼不可废。纵然是我们跟你之前很要好,可是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变了。不是那个在杂役房的普通宫女了。”说到这里,她笑了笑,“也许你,原本就不平凡。”
“有么?”苏婉蹙紧了眉头,苦着脸。“我跟你们是一样的。”
“怎么一样呢?”容嫣笑道,这时候,见到齐甜儿端着早膳走进来,笑着招呼她。“甜儿,你可知道咱们的苏主子刚来到宫里面是什么样的么?”
齐甜儿目光有些复杂,看了看苏婉,终于低头道:“我不知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容嫣笑着朝她招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苏婉伸出手来,笑道:“甜儿,这里面就数你最小。你就是我们的小妹妹了!”
齐甜儿面上的神情变了数变,轻轻点头,“嗯,好!一切听主子吩咐!”
“你不要这样胆小,好么?”苏婉笑着拉着她的手。“不管之前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如今到了这深宫里面。若真的还是这么放不开,恐怕到了最后,吃亏的是我们自己。甜儿,你若还是这样畏首畏尾,我们的姐妹真的没有办法做了。”
齐甜儿猛然抬头,口中喃喃自语:“姐妹?”
“嗯!”苏婉点头。说着,她拉过容嫣的手放在一起,脸上带着笑容:“今天开始,我们三个人就是好姐妹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
容嫣笑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敢不听主子的话?”说着,碰了碰齐甜儿。
“你呢?”
“我……”齐甜儿还在犹豫。
“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要是那样的话,那我就跟福公公说,让你还是回到丽妃那里去吧!”苏婉故意板着脸说道。
果然,齐甜儿面上的神情惊慌,“不要。我不要回去!”
“呵呵!那就算是你答应了!”苏婉慧黠地笑道,满脸得意的笑容。
“嫣……哦!你还是像从前那么多主意!”甜儿见她说笑,脸上的神情微微松弛,有些嗔怪地说道,或许意识到自己有些言语不当,立刻改口。
“怎么?你们原来认识么?”容嫣歪着头,望着两人。
“哦……不,我们只是在杂役房里见过一面而已。”齐甜儿慌忙否认。
容嫣见她面色慌乱,心中已经了然。也就不再追问。掩唇笑道:“原来你们两个也是在杂役房里面认识的?”
“怎么?”齐甜儿见她笑得有些意思,也展开了眉头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容嫣笑着,将当日苏婉初进后宫,打闹杂役房的事情,跟齐甜儿说了。
说完,已经捂着肚子笑道:“甜儿妹妹,你说她可笑不?她居然跟谭嬷嬷对着干,让一向弹压新人的谭嬷嬷居然无言以对。”
“嗯。我知道的。她就是那个样子的。”齐甜儿微微一笑,面上露出一丝早就知道的笑容,看上去她倒是苏婉的一些伎俩颇为了解。
“怎么?莫非,后来你又去了杂役房么?”容嫣笑道。看来这杂役房倒成了苏婉经常去的地方。
“是呀。我后来在杂役房见到了……嗯……主子的。”齐甜儿说这话时,面上有些别扭。
若是没有那日,相信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在宫中见到她吧?
“我还忘记问你了。甜儿,你是因为什么去了杂役房呢?”苏婉有些奇怪。齐甜儿这么沉静,难道丽妃也是那样么?
“左右不过是主子们的不开心,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就只好受罚了!”容嫣淡淡地说道,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齐甜儿垂下眼睛:“是我不好,惹丽妃娘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