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抱在怀里,他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是多么舍不得放手。
她昏昏沉沉地倒在自己怀中,只是眼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就昏厥了过去。
他心痛如绞,将自己身体内的真气朝着她的身子输送过去。却无意间,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居然——此时容不得他多想,他长袖挥动,抱着她从祭台上面飘下。
“站住!好大胆的大晋国师!你可知道她是何人?”太后震怒,想不到这个洛珈居然如此胆大,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妖女救下。看到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显然是心怀叵测。
洛珈望着她被火焰燎得黢黑的脸颊,看到她的鬓发烧焦,心中难掩悲伤。“太后,洛珈自然知道自己手中救下的是当年在我通天观修行的女居士。”他没有说她是皇后,在她看来,她一定不想听到这个皇后称谓。
“你——”太后语塞,半晌道:“国师,你可知你救下的是大晋的祸害?她来历不明,意图掌控我大晋的国家社稷,她是妖孽呀!”
“洛珈愚钝,不知道太后所说的妖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洛珈丝毫没有放开苏婉的意思,依旧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太后正要开口,却看到旁边站出来常子陵,“太后,您莫要生气,您的凤体要紧。有些事情,臣也知道一些,不如让臣跟国师说说吧?”
太后点头,“也好,就你来说吧!”
常子陵转身笑道:“国师,你也看到了。是太后吩咐我说的。相信国师对于这妖女也不是头一次见面吧?”
洛珈蹙眉,心中猜测着他话中的含义。
“常廷尉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洛珈洗耳恭听。”
“呵呵,若是我说这个苏皇后不是叫做苏婉,而是叫做慕容嫣,或许国师会有印象吧?”他嘿嘿一笑,唇边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眼睛就如同恶狗一般死死盯着对方。
洛珈沉吟,看来他是知道一些苏婉的来历的。他望着他,淡淡地说道:“看来,廷尉大人似乎知道不少,不如请廷尉大人说说吧,也让洛珈了解。”
“呵呵,国师似乎是岚州人士,不知可对?自幼订下先帝身边凌丞相的孙女慕容嫣为妻,可是?”
“不错。”洛珈点头。他不惯说谎,见到他说的是事实,也没有反驳。
常子陵邪气地笑着,“那么,当年国师可是成亲了?可是跟眼前的慕容嫣成亲了?”
他说完,得意地朝着身边一瞥,果然众人色变。人人都没有想到当今的皇后居然是国师的妻子。
“呵呵,看来廷尉大人倒是对洛珈的家事,颇为了解。只是——”洛珈朝着他微微挑了挑俊逸的眉梢。“洛珈从未跟慕容嫣成亲。”
“你胡说!”常子陵大怒,指着他大叫:“你堂堂大晋国师,怎么可以撒下弥天大谎?难道你就不怕这天上的神明惩罚你么?”
洛珈面上露出虔诚的表情,朝着天空,郎朗说道:“我以我通天观历代祖师为证,若是我洛珈有半句虚言,让我天雷轰顶,不得善终。我洛珈从未娶过慕容氏女子为妻。”
太后动容,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探询。
常子陵恼羞成怒,指着他怀中的苏婉喝道:“难道她不是慕容嫣么?当年我亲眼看到她从花车上面下来,进了你们洛府,难道这还有假?”
“住口!”身后一声怒吼,惊得他身子一阵哆嗦。回头看去,却是楚承。他慌忙跪倒在地。“臣常子陵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常子陵妖言惑众,污蔑朕的皇后。其心可诛,其罪当斩。来人呀,将常子陵拉下去,斩首示众。”楚承怒容满面。
“皇上——”常妃凄厉地叫道。
“哼,有谁为他求情,一同论罪。抄家灭族。”他慢慢转身,望着洛珈。“此次事情,未曾调查清楚,就有人假冒朕的名义,意图谋害我大晋的皇后。念在尔等虽然其心可恨,却为皇室着想,倒也情有可原。若不是此次朕要国师出手,朕的皇后若是有个闪失,朕要你们陪葬。”
“皇上!”太后忍不住站起来,正要开口。
楚承朝她摆了摆手,“母后,毕竟儿臣才是一国之君。母后担心儿臣安危,儿臣心内惶恐。只是,我大晋的皇后怎么可以让人家说成是妖女呢?若是那样的话,儿臣不是辨认不明么?母后,您年事已高,有些朝中的事情,就不需母后操心,还是请母后回宫,颐养天年吧!”
“国师,若不是你出手相救!还不知道朕的皇后会出什么危险。”楚承朝着洛珈不动声色地笑道,走到他的身边,从他的怀中抱过苏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柔情万种。“婉儿,苦了你了!你放心,从今日起,有朕陪着你,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昏昏沉沉,苏婉紧闭双眼,口中无意识地轻轻呼唤:“洛珈……洛珈……别离开我……”
握着她的手的一双大手蓦然一紧,她痛苦地蹙紧了眉梢。“洛珈……我知道……你是怨我的……洛珈……我从没有……”
那双紧握她的手,轻轻松开,却被她反手抓住。“洛珈……别走……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里……”
浑身无力,仿佛整个人都似乎沉浸在那场大火中,烟尘弥漫,火势冲天。
他和她相依偎着,他拉着她的手,眉目中带着如许的神情,一如两人独处时候的温情脉脉。
她喜欢他这般看着她,一颗心都好似浸在蜜糖当中,却丝毫不觉得甜腻。
她依偎着他,轻轻地跟他说这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蓦然,一阵大风吹来,将他两人紧握的手剧烈的分开。
“洛珈……”她大叫,却再也寻不到他的踪影。泪眼滂沱,睁开了眼睛,却看到的却是楚承关切的眼神,那眼中还带这深深地痛楚。
“皇后,你醒了?”他手中拿着软香的毛巾,慢慢擦拭她的额角流下的冷汗,眼中尽是怜惜。“你受苦了!”
“皇上,怎么是你?”在那场焚天的大火中,她依稀看到了洛珈,她以为那一瞬间,她看错了。在他朗声说话的时候,她记得自己是在他的怀中。那清越的气息,实在而又让人怀念,。
“一直是我!婉儿,当时你在祭台上面,是国师奉了我的命令,上台救你!”他望着她的眼睛,违心地说着谎话。
他是她的,他不容许她的眼里面还有旁人。看到她眼中深深的失落,他的心儿微颤,只能默默地说着:婉儿,我不允许洛珈出现在你的身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