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九流第一人 147 冰魄之主

作者 : 岳秋

兵家老者骇然的望着眼前剑者,在孙藏龙和张天河二人的搀扶下迅速退走。鬼头陀则面露狰狞,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忙活半天,到嘴边的肥肉竟然飞了。

“小子,你找死!”鬼头陀身后魔佛再现,黑色拳劲化为两条魔龙,周身气势惊人。

“愚昧!”岳秋望着战局,心中有数,鬼头陀极招将发未发,虚空中率先闪过一道剑芒,随即,鬼头陀的气息竟嘎然而止,只见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血柱冲天。

“什么?”在场诸人惊骇,段天残之剑竟然凌厉如斯……

“剑,与你无关!”段天残目光迷离,但鬼头陀却已魂归酆都,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从未出剑,或者他出剑了,却没人看见:“告诉我,剑是什么?”现场无人回应、鸦雀无声。

“剑是什么?”

久久无声,却见道门老者缓步上前:“剑,乃杀生护生之物,剑,乃为恶为善之物,剑,乃断生断死之物,剑乃是一件行凶之器,也是一件为善之器,贫道的回答,你可认同。”

段天残目光微动,望向老者,随后微微摇头:“你的剑我不认同!”

道门老者闻言也不动怒,微笑退去。

“君子剑,仁者剑,剑乃权杖,君王佩剑意在仁德,兵士配剑意表忠义,我儒门以剑为尊,正是因为它乃是开辟天地大同的神圣之器,我之回答,你满意么?”一道厚重男音从儒门龙辇之中传出,随后,龙辇卷帘缓缓升起,一名身着华丽儒服,蓄着山羊胡须的老者缓步而出,面无表情的望着剑池之上的段天残。

“你,名字!”段天残手指老者,沉声问道。

“老夫曾参!”曾参话音方落,八荒厅中顿时响起一阵喧哗。曾参,儒门夫子门生,桃李满天下,乃是儒门之中德高望重的人物,虽未成圣,但是却被世人冠以“宗圣”之号,是儒门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

“原来是他!”岳秋望着曾参,想起了当年人魔大战之中此人的骁勇,儒门夫子七十二门生多数被他击毙,而曾参就是当年漏网的六人之一,重伤虽愈,但是修为却依然停留在天身中期。

就在岳秋思索之际,段天残突然开口:“儒门之剑不是我的剑,我不认同!”

被段天残否定,曾参面容一冷,但却没有纠缠。

“告诉我,剑是什么!”段天残再次发问,脸上透出痛苦之色,只见其身上的剑意越来越浓。岳秋知道此人心魔已生,若是不设法化去,不止修为停滞不前,将来在大自在人魔劫中必定在劫难逃。

“剑是什么?”

“剑是一根废铁!”岳秋来到台前,语出惊人:“你问我剑是什么,剑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它与废铁无异,你可认同?”

段天残闻言周身气息渐冷,只见其目光一凝,一道浩然剑气已朝岳秋激射而来。

“小心!”慧能见状,大声惊呼。

面对段天残极端一招,岳秋面容不变,只见其右手微抬,全身元力汇聚双指,一道璀璨青芒在其指尖快速凝聚,一股博大剑意席卷全场,在场宾客无不动容。

“恩?”段天残轻咦一声,岳秋指尖青芒已化为一道惊鸿反击而来。

青白二色剑芒相交瞬间,八荒厅为之一震,剑芒余劲化为无数剑蛇在厅中四壁留下了万千剑痕,触目惊心。

惊讶,怀疑,不可置信,谁都不会想到,在岳秋如此年轻的外表下竟然蕴含如此极端的剑意。道门老者,兵家老者、曾参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岳秋。

岳秋虽然接下段天残一剑,但他的嘴角却有一口朱红滑落,显然段天残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岳秋轻轻抹去嘴角残血,体内苍龙之气迅速运转,修复伤体。

“你是第一个在我出剑之后还能站着的人!”段天残狂傲一笑,似乎十分高兴。

“你是第一个一剑就让我吐血的人!”岳秋微微颔首。

“你的剑中蕴含一股生生不息的信念,不简单,方才我会出手是因你对剑的亵渎,如今看来你应该还有未完之语!”

“你认为我在对剑亵渎说明剑在你心中胜过一切仙佛,但剑是什么,什么是剑,这个问题你问错了!剑,就是剑,它不是什么。在剑客手中,它是杀器,在孩童手中他是玩具,在古董商手中,剑是白花花的银子。剑不是什么,用剑之人认为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你与其问剑是什么,不如问剑在你手中有什么意思!”

岳秋说完,八荒厅中再次陷入平静。段天残望着岳秋,脸上阴晴不定。岳秋轻叹一声,继续道:“剑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你何不回到你的原点看看,当初你为何拿起手中之剑!”

段天残只觉心中惊雷炸响,自言自语道:“为何拿剑,为何拿剑!”随后突然指着岳秋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的名字!”

“苍萍!”岳秋望着他重新变得清澈的双眸,微微一笑道。

“苍萍,好,你的名字我记下了,此间交予你,以表谢意,我们还会再见的!”段天残元力一动,冰魄顿时化为一道流光落入岳秋手中。

突来变故令现场宾客有些茫然,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动动嘴皮子就拿到了绝世神剑。

不等岳秋出言,段天残已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八荒厅中,岳秋本无意要这把冰魄,奈何造化弄人,但以其性格,既然接下了,就不喝扭捏。

岳秋的修为在场众人有目共睹,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上来挑衅,唯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曾参:“少侠接下神锋,意思就是担起了苍羽一脉千年的延续,老夫恭喜!”

曾参名为恭喜,实为威胁,岳秋又岂会不懂。望着面前人蓄无害的儒门大儒,岳秋心中冷笑:“有何不可!”

曾参闻言眼神微眯,岳秋则望向欧太羽道:“千年之内,苍羽一脉的安危在下必定以死相护!”

“走!”曾参知道再继续停留并无意思,儒门众人第一个离开八荒厅,随后兵家老者也随之离去。

道门老者来到岳秋面前,岳秋望着老者,对于道门他并无恶感,他很想问问慕容秋水的近况,但是他知道此时不是时候:“道长有何指教!”

“哈,指教不敢当,贫道只是对苍萍之名颇为好奇!”老道说完,哈哈一笑,闪身离去。

苍萍乃是数千年前的绝代人物,乃是其游历枯荣境时所用的名字,他敢以此名现世就不怕他人臆测,而去他也是有意为之。

欧太羽带着苍羽一脉的重要人物,对岳秋微微颔首道:“少侠,老夫希望冰魄在你手中能够成为另一柄绝代圣剑!”

“阿弥陀你的佛,欧老,你放心吧,小僧这个兄弟绝对办得到!”

“没想到慧能大师也来了,老夫有失远迎!”

“阿弥陀你的佛,小僧知道你害怕儒门报复,想探探底,你放心吧,我会让家师知会儒门,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慧能说完,看着欧太羽咪咪笑。

“哈,大师见笑了,如若有燃灯圣僧在,我苍羽一脉就可以全力铸剑了!”欧太羽的反应在慧能预料之中:“铸吧铸吧,多铸几件圣器!”

岳秋闻言直摇头,感情这大和尚把圣器当白菜萝卜了。

轰轰烈烈的剑鉴大典落下帷幕,翟风告别几人之后回去复命了,通往慈光之塔的路上,岳秋四人走的并不快。冰魄在岳秋的元力的灌注下竟然化为了一条水带,如灵蛇般在他的周身游走。

“此剑当真神奇,竟然能够随意在液态和固态之间变换,苍龙,你这次就动了动嘴皮子就捡了个宝,真想揍你!”白虎大咧咧道。

“白虎,收起你的嫉妒之心吧,咱俩又不用剑,拿了此剑也是浪费!”玄武拍了拍白虎的肩膀道。

“阿弥陀你的佛,马上就要进入千秋沙海了,慈光之塔就在另一边的须弥山之上!”

千秋沙海乃是一片巨大的沙漠,人迹罕至,气温高达七八十度,普通人进入有死无生,尸体会在半天时间内化为干尸,但是对于岳秋等人来说渡过这里却不是什么难事。

四人踏沙而行,白虎走了一阵开口道:“我还以为这枯荣境处处是宝地呢,就这片大沙漠,列皇境都少见!”

如今岳秋已将白虎二人的身份和盘托出,慧能自然是不会在意:“阿弥陀你的佛,白虎施主有所不知了,千秋沙海在万年前也是一处灵秀之地,只可惜因为一场变故失了地气,此地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啊,是什么样的变故这么厉害!“玄武好奇问道。

“我也是听家师说的,远古时代与现在不同,那时候圣人级别的人很多,连神圣都有不少,也许是因为大战吧,阿弥陀你的佛,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是千古不变的循环!”

“大师说的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的确是人类越不过的一道坎!”突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岳秋等人闻言一惊,心生警觉:“是儒门和兵家的人!”

曾参的龙辇从沙海一端急速而来,扬起漫天沙尘,兵家老者,张天宏,孙藏龙以及孔希、孔德等人全部严阵以待,不怀好意的看着岳秋三人。

“岳秋,老夫久候了!”曾参身形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微笑的望着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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