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清俩人听见说话抬头一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广清点头:“才进去一个多小时,后背上长了肿瘤,良性的。”
思思吐出口气:“哦,要多久啊?”
周洁拉着她坐下:“说不好,快的话三五个小时,具体的还不知道。”
李广清转头看坐着不动的李兴,回头小声的跟思思说:“是你老姑给我打的电话,直接就说让我快过来见妈最后一面,我以为……”
周洁拍拍李广清的手:“放心吧,市医院做这个手术还是很行的,绝对没危险。”
李广清点头,手术的人在里面遭罪,等在外面的家人更糟心,没想到一个肿瘤摘除手术做了六个多小时,当女乃女乃被推出来的时候爷爷终于动了,大门打开的一瞬他冲到车旁,女乃女乃身上盖着薄被,胸前都是血,脸色惨白,几个人赶紧跟上去,到了重症病房大家合力把女乃女乃抬到床上,接着医生呼啦一下走了,周洁打水给女乃女乃擦身子,爷爷坐在床边捏住女乃女乃的手没出声,思思静静的看了一会低头找周洁去了。
折腾了半天才把女乃女乃的身上收拾干净,爷爷坐到床尾握住女乃女乃的脚给她暖着,李广清三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半天爷爷开口了:“小儿来了吗?”
李广清和周洁对视了眼说道:“还没呢,估计快了。”
爷爷叹了口气:“就在家里,多远的路快一天了还到不了。”
思思靠着周洁看着爷爷平静的脸,不知道这个时候爷爷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直到晚上八点老叔一家到了,老婶手上拎着水果,两人一进屋老叔笑呵呵的说:“我就说妈这病没事吧,这回手术都完了,好好养着就行了。”
爷爷立起眉毛瞪着老叔:“说吧,这一整天跑哪去了?”
老叔尴尬一笑:“爸,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赚点钱多不容易,支个摊要是不整天看着,以后就没人去你那买东西了。”
李广清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问:“看个摊一个人够不够,你们两个总能有个闲的吧。”
老叔歪着嘴说:“我们都是穷人,不和你个大老板似的有钱又有闲。”
爷爷怒喝:“行了,既然来了,今晚就你守着吧。”
老叔赶紧拒绝:“爸,我可不行,我,我明天还得去上货呢。”
爷爷的表情一下哀伤下去:“小儿,我不管你明天多忙,今晚你一定要在这守着,医生说了你妈半夜就能醒,她平时最疼你,让她醒了就看见你。”
爷爷的一句话勾起了李广清的伤心事,他抹了把脸转身去了走廊,思思抬头看了周洁一眼,周洁指门口,思思点头跟了出去,李广清正在走廊里,思思靠上去说:“爸爸,你别难过。”
李广清摇头:“我不是难过,我只是想等你女乃女乃醒了看见我在这,估计心里该不畅快了。”
思思低了下头:“不会吧。”口气却是满满的不确定。
李广清摇了下头,领着思思到收款处多交了一万块钱押金,才回了病房。
半夜的时候女乃女乃醒了,虚弱的模样让思思忍不住想哭。
第二天思思跟着周洁回家,周洁打算给女乃女乃炖鸡汤补身体,思思拿出空间里种的大枣和人参掺进去,一连几天的补汤喝进去女乃女乃的身体开始有了好转,脸色也不再惨白,思思不禁萌生了学习医术的想法,仅仅靠人参灵芝不能治百病,庄园里留下的成药品种也不多,何况很多并不能完全对症。
这天中午思思跟着周洁去医院,进了病房一看,二姑老姑终于到了,两个人像唱戏一样一左一右夹住女乃女乃,哭的这个伤心,女乃女乃的表情倒是很平静,见周洁来了,招呼她:“我饿了,这就开饭吧。”
周洁点头,把保温盒里的饭菜摆出来,二姑一把抢过去:“妈,我喂你。”
周洁也没在意,拿着女乃女乃换下来的衣物出去了,思思也不想呆在这,出去找爸爸吧。
李广清在楼道的另一边和人说话,思思走近点一看居然是个女人,她慢慢的走过去,隐约的听见那个女人说:“……听说伯母病了,我也担心的不行,连忙赶过来,正想着是不是要联系首都的医院,还好手术比较成功。”
思思假装随便溜达拐进了旁边的屋子,靠在门口偷听,就听爸爸说:“席总,谢谢你来,我妈的病没什么事了,医生说再住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席一寒开心的说:“这么快就能出院了啊,那可好,明天我想去溪宁看看,你能不能陪我过去?”
李广清说:“我走不开,这样,我让公司里的王工跟你去?”
席一寒说:“哎,我也是,伯母还住着院呢,你尽管去忙吧,明天我自己去,不过过两天我走你可要给我送行。”
思思把席一寒三个字在心里念了一遍,转身轻手轻脚的走了。
女乃女乃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没几天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虽然爷爷女乃女乃对李广清和周洁的态度仍然不算热络,可是和以前相比要好的太多了,李广清很满足。
这两天思思发现妈妈和自己聊天的时候有点吞吐,她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周洁却不说,没办法她只好去问爸爸,结果李广清听了思思的话蹙起了眉,想了想摇头,转身走了。
这下两个人的反应让思思奇怪了,搞不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询问未果,思思也只能自己观察了,可惜在人前的时候两个人表情半点不变,只是独自一人才会恍惚,思思心里着急也没办法。
一转眼到了九月份,思思返校,因为心里惦记着爸妈,她没事的时候总会给两个人打个电话聊天,也许是隔着电话,周洁的心思渐渐放开,一次周洁吞吞吐吐的跟思思说:“最近,你爸爸他,应酬变多了。”
思思一听赶紧鼓励她继续说:“妈妈,爸爸外面有事业嘛,应酬多也是难免。”
“嗯,我也知道,只是最近有个席总,就是和你爸爸合伙开发溪宁那个,最近和你爸爸联系的频繁了点。”
思思手指摩挲着手机,果然是她,随即安慰妈妈让她不要多想,挂了电话她低头沉思。
没几天接到王瑞平的电话,耐着心和他聊了最近的情况,最后打听出席一寒原来是龚蕊的表姐,G省书记的独女。
王瑞平邀请思思过两天参加他们的聚会,目的是给龚蕊送行,思思一口答应,她要见席一寒,听妈妈的话席一寒最近还没回首都。回想前世好像是M城有件新闻闹得很大,听说为此一个领导还引咎辞职了……
这天周末思思穿戴好,九点整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王瑞平的车早就等在路旁了,思思上了车,看王瑞平一身清爽装扮,心里忍不住赞了下,上面是小立领的白衬衫,一条水磨牛仔裤,脚上穿的是天蓝的休闲鞋,衬得王瑞平整个气质更加出众。
车子一直驶进了郊区的别墅,思思跟着王瑞平下了车,站在车旁忍不住打量这个漂亮的花园洋房,很巴洛克式的建筑,支撑门庭的两个希腊陶立克柱让她眼前一亮。
王瑞平领着她进了大厅,室内的设计更是让思思喜爱,地面铺的大理石瓷砖,中央铺的长长的地毯,墙面贴了色彩强烈的壁纸,一个曲线形的壁炉让整个室内温馨宁静,壁炉上部镜框里的贝壳和涡卷闪亮可爱。
室内摆放的都是胡桃木的家具,还有很多金属器物,里面有大约六七个人在搓麻,见两个人进来一人打招呼:“瑞平,才过来啊。”
王瑞平带着思思过去:“你们这么快就杀上了,蕊姐呢?”
“没办法,他们女生闹人,我们只能赶快支桌了,蕊姐他们就去了后面。”
“哎,阿平,你妹妹?”
王瑞平侧头看了思思一眼:“嗯,叫她思思,八岁,和我一个学校。”
“呦,牛啊,也够可爱。”
思思扯了下嘴角,打招呼:“大家好。”
“小可爱好,来帮哥哥打一圈?”
思思摇头:“我不会打麻将。”
王瑞平推了下:“去,不会更好,帮他输点钱。”
思思只能过去,那个男生立马让了位置就往外跑,思思接过这一把,王瑞平坐到思思对面位置交代:“跟着我们抓牌,按着顺序从左到右打牌。”
思思左边的少年嘎嘎笑:“阿平,你要猴子输的掉裤子吗?”
王瑞平笑着说:“你们还替他省钱,可别忘了今年他换了新车了。”
思思右边的少年一阵怪叫:“就是,赢他钱,我也换车。”
思思没奈何的照做,三轮没下来王瑞平赢了,他笑着说:“你们两个都给我精神点,我这可是打好头了。”
“没问题,下圈看小爷的。”
待三人轮番赢了两三次那个叫猴子的才回来,凑到桌前一看战果,激动的哇哇叫:“你们几个黑心贼,趁我不在挖我老底,妹妹给哥让道,让哥教你怎么教训这几个家伙,看谁还欺负咱。”
思思正愧疚呢,一连输了好几场虽然多数时候自己不是那个炮手,也让她够不好意思的了。
她把位置还给猴子,转身研究起了室内的装潢,一路走到了后面。
后面和前厅气氛截然不同,还没走出去就听到很多女孩子的笑声,思思推门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泳池,里面有五六个人在游泳,旁边的伞下也有几个女孩子在聊天。
龚蕊看见思思过来叫道:“妹妹,你来了啊。”
思思走到泳池边,蹲下和趴在池边的龚蕊说:“嗯,哥哥带我来的。”
龚蕊划拉着水笑眯眯的说:“姐姐就要走了,可惜才认识个妹妹,还没来得及一起玩玩呢。”
思思也笑:“没关系,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想去哪还不容易嘛。”
“哎对了,你们学校的那个张冰怎么样了?还是到处乱咬人吗。”
思思摇头:“她退学了。”
“去,这么不抗压,怎么就退学了呢,赶快给我讲讲。”
龚蕊的话惹得四周的女生一阵兴奋,瞬间就把两个人围在了当中,龚蕊催促:“快,讲讲。”
思思只好说:“我只是听说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收到她和一个男生去旅馆的视频,校长怕影响学校的声誉,那几天就封校了,还不让我们私下里谈论这件事,让张冰停学回家反省,结果她回去后精神就逐渐不好了,她家长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检查,说是疯了,是强迫妄想症。”
龚蕊哈哈一笑:“原来是个疯子!怪不得到处乱咬人,早知道我也不弄那些个手段对付她了,直接把她送精神病院多省事。”
思思身后一个声音问:“跟姐姐说说,是怎么坏人的。”思思回头一看暗自挑了下眉,她果然来了。
龚蕊一个使劲从池子里爬上来,坐在地上说:“表姐你来了啊,就是前两天我去阿平学校,碰见那个女的,她警告我不要勾引阿平,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听了龚蕊的话周围女生咯咯的笑了起来。
“太好笑了,居然警告蕊姐。”
“这人也太白痴了吧,蕊姐和阿平那是从小玩到大的,就凭她居然警告蕊姐不要勾引阿平。”
龚蕊一摆手:“其实这也没什么的,谁让那个贱人骂我狐狸精,勾引人的贱人呢,我当时把腰上那条金属链解下来,就给她一顿好打,这才觉得出了点气,结果我给这个妹妹打电话才知道这个疯子平时就没少干这种事,凡是接近阿平的基本都被她给警告过,让人不爽。”
“这人真恶心,搞她。”
“那是自然,我回去就找了个人接近她,给她大把花钱,五天都没过就把她领到旅馆去了,偷偷拍了她跟男生上床的带子,给他们学校的老师校长挨个的送过去,校外也宣传宣传,谁知到就把她给弄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