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
“买吧,周洁她跟广清走,他们家现在事业大了事也多,两个人都过去也不见得能顾的过来,这边服装厂就顾不上了,如果不是超市还需要农场,我想让周波两个把农场接过来。”
周慧国的话让除了李广清三口外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老舅妈说:“厂子大部分我们买过来,剩下的部分给周姐留着,就当她的娘家本了,每年等分红就行。”
周慧国听了笑:“什么娘家本!你们要是不想全买下来具体的你们自己商量去,农场那边虽然不能让周波你们家全部接手,不过以后经营方面也归你管,让广清他们两个腾出手去首都发展,现在溪宁度假区那边也忙,还要看好超市的账,他们俩也够忙的,你们就当帮弟弟妹妹的吧。”
大舅点头:“我没什么说的,反正农场里的活我已经干顺手了,而且我可比广清适合种田,农场交给我没问题。”
李广清被周波说的一阵不好意思,只怪当初自己拔了两个菜叶被他看见,自此他就信不过自己了,见他进大棚一准跟进去。
趁着时代发展的大潮,李广清一家发了家,事业大了人也更忙了,年一过李广清打算去首都,周洁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只是放思思一个人在家他们也不放心,这么一想那就都去吧,正好马丁每周的电话打的勤,把孩子送到老师那里,就皆大欢喜了。
思思一听要去首都了,赶紧把最近做出来的作品翻出来,找到她刻意给马丁艾弗森他们做的礼物放在随身包包里。
马丁对思思的到来表示相当欢迎,思思把自己做的礼物拿出来,马丁笑着骂:“贿赂我也没用,过年没有假期,今天先休息明天就跟我去工作室。”
思思每天徜徉在珠宝的海洋里忘了今夕何夕,李广清夫妻的行程却不顺利,既然决定把公司开到首都,那么选块地皮先把超市建起来是他们的第一步打算,可是好地段的土地太贵,他们能接受价钱的土地又太偏,李广清开着车一遍遍的考察,最后还真让他给看中一个地方,几番打听之后知道这块地并没有卖的意思,这回俩人确实犯了难,人家不卖你也不能强买吧,正当两人犯愁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要买地的消息怎么就传进了王市长的耳朵里。
这天李广清夫妻两个正在酒店里商量事,王市长的电话打了进来:“广清啊,我听说你来首都了?”
李广清笑呵呵的说:“呵呵,是啊,王市长过年好啊,你们全家都回老家过年,我就没能给你拜上年,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
王市长笑骂:“哪个老家,不就是首都嘛,来了我的地头上都不打招呼,你出来吧,不是要请我喝酒吗。”
李广清赶紧答应:“哎,行,您定个地方,我这就过去。”
等李广清带着周洁到了王市长定的饭店,王市长早就到了,李广清进了包间一看,除了王市长还有两个人。
王市长见李广清夫妻到了笑着招手:“广清,进来坐。”
另外两个人在李广清夫妻俩坐定的间隙偷偷打量他们,王市长说:“给你们介绍下,这个是土地管理部门的郝成郝局长,这位是泽同地产的老板吴佳丽,这个就是我在N市特别支持我工作的老弟李广清。”
双方相互客套了两句,服务员开始上菜,李广清起身给几人倒酒,郝成体型肥胖,大肚腩尤其可观,酒量估计不错,李广清挨个倒过去,轮到吴佳丽面前,被她单手遮住:“李老板你可要给我少来点,我最近肠胃不好,可不能再贪杯了。”
李广清点头端起杯子倒了半杯白酒,王市长笑着用手指点吴佳丽的方向:“吴小姐可是骗人,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吴小姐是千杯不醉,跟我们意思意思喝点伤不到哪去。”
郝成眯着小眼睛瞟周洁:“让周弟妹陪着她少喝点。”
吴佳丽嗔了郝成一眼:“郝局长一点都不怜惜人,我要是喝醉了,郝局长可要负责送我回去。”
郝成笑眯眯的点头:“送,送。”
周洁在一旁是看明白了,这个吴佳丽和郝成绝对有问题,王市长第一个伸筷子,意思的吃了一口又放下,问李广清:“我听说你最近打算买地皮,怎么样了。”
李广清进门的时候就知道王市长今天叫他出来吃饭的意思了,顺着他的话把自己最近的观察说了。
王市长表情一肃:“广清,这事你怎么不找我帮忙?非得等我自己听说了主动找上你,你才开口。”
李广清一笑:“这不是平时得了市长太多的照顾,我过意不去啊,总不能事事都麻烦你。”
王市长摆手:“没什么麻烦的,这个社会讲究的就是个人情往来,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买地的事我既然能帮得上忙你就不应该跟我客气。”
李广清赶紧认错:“市长,王哥,我错了,那我就再麻烦你一次。”
王市长这才笑眯眯的点头:“这还差不多,说说你看中哪块地了,我们商量商量,正好郝局长也在这。”
郝成哈哈一笑:“没问题,老弟,你说说看中哪块地了。”
李广清把位置一说,难得的王市长和郝成都沉默了,吴佳丽咯咯一笑:“李老板真是好眼光,那块地虽然好,不过确是个硬骨头,它的所有权在一个港商手里,对方没打算卖,凭你出多少钱人家也不动心,这都闲置好几年了,大家还不是干看着眼馋!”
见李广清脸上露出了遗憾,吴佳丽接着说:“要不我们泽同那块地你看着怎么样?”
李广清一听眼睛一亮,泽同的地段虽不如他先前看中的位置正,可是也不差多少,这么好的一块地她居然主动要让给自己,抬眼扫了下王市长的表情,心中暗叹,这次怕是欠下了大人情了。
于是问道:“吴小姐要把泽同那块地让给我?”
吴佳丽妩媚的点了下头:“自然,不然我还和你闹笑话不成!”
“多少?”
吴佳丽伸出保养的白女敕的手指,李广清一看:“三百万?”
吴佳丽点头,李广清和周洁对视了眼,止不住抽气,这是不是太便宜了?周洁在桌子底下握住李广清的手,他们两个都很心动,可是却不知道这个地怎么会这么便宜就卖给他们。
王市长见李广清夫妻不语,忍不住跟吴佳丽说:“吴小姐,你是不是要价太高了,把我老弟都吓住了。”
吴佳丽咯咯一笑:“王市长,你可是冤枉我了,我糊弄谁也不会糊弄李老板呐,郝局长你给说说我可冤枉的很。”
其实王市长也知道她要价太低才把李广清夫妻震住了,所以故意这么说。
李广清摆手:“不高不高,我是占了大便宜了,吴小姐你真决定把泽同三百万让给我?”
“金口玉言,还能作假吗,明天我们就签个合同吧,省的你不放心。”
李广清赶紧答应,这么大一个便宜掉他头上让他有些头晕,合作谈拢了,几个人推杯换盏喝了个尽兴,散席的时候吴佳丽果然搭了郝成的车走了,李广清转身送王市长,王市长喝酒比较克制,仍旧十分清醒,他站在后车门旁问:“广清啊,哥哥有点事……”
李广清一听心里说来了,赶紧接口:“王哥,你直说,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王市长点头:“那行,我就直说了,广清,我需要一颗千年人参,老爷子要不行了。”
李广清直觉就是皱眉,他们家的农场大棚里除了最开始两个棚子里面还种着人参,后来的几个种的都是常用药材,所以决定再也不做参的买卖了,也就是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再拿出一棵好参出来,否则这种事解释不清,更何况千年人参他也没有,人参再好也不能起死回生!
他为难的说:“王哥,我知道只要一打听就知道我家有百年人参,不过真的都卖出去了,我那几个参也是机缘下才得的,早些年家里太穷了,我几次没忍住就把参卖了,才有的今天的家业,所以这个人参……”
王市长眼睛一下暗了下去,他知道李广清卖出去了几个好参,只是他的估计是如果百年人参都被他卖出去了,那么他手里绝对会留着最后一颗最好的,这一棵很有可能就是千年参王!
才下了酒桌,土地转让合同都还没签,这个时候李广清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他谋划了这么久就是想要这颗千年参王,他知道没有谁能够把这种东西,所以他千方百计的和李广清结好,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估算开始就是错的,根本没有什么千年参王!
李广清知道自己这么一说他肯定很失望还是关心的问:“老爷子得了什么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王市长招呼李广清坐进车里,难得的拿出了一颗烟点燃:“老弟,我也不瞒你,现在我正在运作,估计年后就会调回首都,这个时候我爸他病了,不是好兆头啊……”
李广清对首都官场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不了解,只是从王市长的语调和表情来看情况应该是不乐观,官场上的人情冷暖更显残酷,他回想从认识王市长至今,人家确实非常照顾他,现在他有难如果自己能帮他一定帮,可是并不代表他会冒着给家人带来危险的情况下还去冒这一腔热血。
王市长带着失望坐车走了,不过做了市长的境界毕竟不同,他并没有对李广清的态度和之前有丝毫不同,让李广清很受用的同时也非常愧疚,人和人交往都是有目的的,但即使是因为目的王市长对自己仍然不错!
他转身回了车上,周洁坐在副座上见他表情不对忍不住问:“怎么了?”
李广清把刚才的事一说,周洁也沉默了,老李说的不错,王市长就算是冲着人参来的,他对自己家也算够意思了,如果非要把他的那些好处折现一个溪宁就够买人参了。
王市长的车子随着车潮往前走,直到拐进了一个很幽静的小区,几拐之后车子停在了一栋独立的小红楼前,他下车往里走,门口两个站岗的士兵立正行礼,他点了下头进了屋,抬脚上楼梯准备去看看老爷子。
“国强。”
王市长回头:“哥,你在家啊。”
王国富点头:“别担心爸,就算没有爸我们哥俩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你要是不能调回来就在N市好好干,我很快就能升大校了,我们王家夸不了!”
王国强说:“我知道了,上去看看爸。”
王国富看着弟弟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如果当年他和自己一起入军届自己也能照顾他,总好比现在在政界尴尬强。
李广清两人驱车回了酒店,才梳洗好就接到思思的电话,思思问:“妈,你们今天都去了哪?地的事怎么样?”
“唉,地的事成了,你别担心,晚上好好吃饭了吗?”
思思答:“吃过了,跟着老师还能吃不好吗,我听着你说话怎么不开心,是不是地段选的不好?”
周洁看着李广清围着围巾从浴室里出来,忍不住说:“选了泽同那块地,地段不错。”
思思一听就知道了,泽同不是不错,是非常不错,对于前世那么大一片商业区,泽同的地段已经算是中间了,她好奇的问:“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还不开心?”
周洁想了下把王市长的事说了:“我和你爸都是实诚人,谁对我们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现在王市长想用参,可是我们却不能拿出来,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们还有参,可是我们心里不好受。”
听了周洁的话,思思也知道王市长为什么对他们家这么好了,对于一个政治新星,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市长,将来的官途不可限量,他想要自己家里的千年参王,绝不会用卑鄙的手段,政治上最怕的是钱财酒色,还有就是把柄,会被敌人抓住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