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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悦面色难看的拦住他,隐隐忍着发怒,“你到底干嘛?来无影去无踪,现在一句话都不留又给我消失,我让你给我查我父母的消息有没有头绪啊?”
他充耳不闻还加快了脚步。
言悦怒极,抓住他肩头的纤细手指往下一滑扣紧他的手腕处,往外用力一扭,听见他狼叫一声,跳上前把他的嘴巴给捂住,恶狠狠的威胁他:“玩什么花样,再不老实我给你把手臂给卸了。”
“哎呀,放开我,放开我。”闫东成脸色很难看的跳来跳去,撒了泼的皮猴似得。
看着人高马大的闫东成像小孩子样的蹦跶还真是一副逗人的画面。
“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你倒是松手啊。”
言悦顿时眉头一松,冷冷的威胁道:“敢不给我说清楚,你悠着点。”
“我这不是想办法混进来,才有机会进到陈伯然的房间里,否则你让我怎么正大光明的进去,难不成跟着你溜进去,再被抓个现行?”
这番话还是说的在理,她不可能这么贸然带着闫东成。但说起来,小庄园里并没有招聘事宜,尚且也请不了人,这怎么让他混进来还真是伤脑筋。
闫东成刚硬的声音响起,他露出自信的笑容,稳妥的看着言悦,“安心,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到时候你就清楚了。”
她勉强点头,她就期待吧。
两天没有出现的jack热情洋溢的带着他的俏丽女朋友到庄园里,他那俊朗的脸上的笑容和二十岁热恋模样没有区别,他把发色染黑后竟然显得更加年轻。
紧紧地拉着女朋友的手,他絮絮叨叨道:“亲爱的,我听你的把头发染成了东方人的发色了,现在是不是更帅了,你是不是更加的爱我了?比从前爱的更多吧,哈哈,我就知道,我这么帅气,你肯定非常迷恋我的。”
“你真是个自大狂啊,亲爱的。”身旁的女子虽然长相一般,但声音格外温柔可人,想必性格一定柔顺,是一位贤妻良母,“不过黑色真的更加适合你。”
言悦被他们酸的不行,开口打断,“二位,咱们坐下说话。”
陈伯然这时候才步入客厅内,打量起二人,目光游移不定,似乎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jack身侧人的身上。
言悦小声问他怎么了,他面色寡淡沉默不语。
言悦耸耸肩,无所谓。
倒是jack很是激动,想要让自己新交的女朋友得到陈伯然的认可,急急忙忙的拉着她冲到陈伯然面前,大声介绍,“我的哥们,陈伯然。”又道:“我的女人,rose。”
这兴奋劲就是想显摆。
他眉飞色舞的坐在陈伯然身边,殷勤的端了蜂蜜柚子茶倒在桌上杯里,给在座的每个人都低了一杯。
挑眉问言悦:“这儿好玩吧?”
“还不错,环境的很宜人,要是有机会一直住在这里我会很享受。”
“哈,这个地方可是我精挑细选,Klaus强烈要求让我把这个庄园让给他,我都没有同意,这个地方就是我的爱,怎么可能让给他。更何况,我还准备跟rose结婚的时候送给她的。”
“真是浪漫。”
这个黑发大叔还挺浪漫的,能有一个爱的女人以身相许还真是让人羡慕。
陈伯然皱了皱眉,看着rose满眼红心的爬在Jack身上,“你们两是要去演泰坦尼克号么?”
言悦听后,在一旁小声嘀咕“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陈伯然一记狠狠的飞到射过去,含着隐隐杀气和警告。
这厮如往常一样,根本就不允许有任何人违背和怀疑他所说的话,这么强硬而霸道,掌控着所有人的走向才是他惯有的语调。
他的声音冷的比起冰柜里的冻结冰块还要让人冷肃,眼角还带着稍许惺忪的懒散,抿了口香甜的茶,考虑到眼前的Rose这次可是和他的好哥们玩真的,不免多多施舍了三两眼,这一考量间,只听见Jack不要脸的渲染着冷冷的气氛,“对啊,最近不上映了3D版的吗?我可买到了最佳位置,手上还多了两张票,你可以带着悦一起去,到时候好好享受生死离别的惊心动魄。”
若不是言悦知道这位年逾四十大叔的性子,否则绝对会恶心到家。
特别是他双手紧握祈祷上帝的模样,很难相信他是如果再给公司IPO调查的。这么浪漫柔情、温柔多金实在是不适合做这样一项精明的事业。
让陈伯然去看浪漫爱情片,她的眼皮突突跳起来。
“爱情?”陈伯然冷哼,双腿交叠在一起,闭上眼道:“你要是能和你的Rose走上红地毯,还安安稳稳的把前妻共邀一桌,我就把另一套庄园送给你们当结婚礼物。”
Jack似乎早已习以为常陈伯然这样的挑衅语气,把手里的茶塞给Rose,把一个正正方方的精致绸绒锦盒放在陈伯然面前,“你瞧瞧,这可是我前妻送过来的。”
陈伯然眨眼的动作顿住,双腿舒展开来,指了言悦一下,“去,给我打开,我倒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她真的肯放弃你了。”
那是一枚精巧而绣美的戒指,镶嵌着粉色钻石,但是银色的圈上有几道刺眼的划痕,很显然是人为干的,言悦扬了扬手中的戒指,看向Jack,“可真是漂亮,钻石可是哄女人最佳的东西。”
“要一刀两断,肯把定情信物都交出来了?这女人诡计多端,你不会相信她已经说服她的祖父放过你,痴心妄想。”他挑了最直接的词,好不客气戳破Jack隐藏许久的伤口。
“我不怕。”Jack咬牙,瞪了眼言悦手中的钻戒,“我当时逼着她交出来,她不肯,拿着他祖父是亲王的身份压着我不肯离婚。到最后还不是同意了,现在把最后的东西给我,就是要断了所有来往。”
“你确定?”
“Klaus你别瞎操心了,到时候给我找牧师。”
“我拭目以待。”
——
言悦深吸一口气,瞥了眼毫无所谓的Rose,咬着下唇琢磨:其实,女人送回定情钻戒还又另外一层意思,她到底要不要告诉这两个男人,让他们有所警觉呢?
“等等。”她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举了在灯光和阳光下闪耀的钻戒,“也许你的前妻还是想要挽回你们的婚姻,钻戒代表着你们两个人的爱情,她现在也许正期望你看到她对你的爱情。”说完此话,言悦耸耸肩膀,眉毛挑高,“是我个人观点,也许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Jack笑的有些尴尬,揽着Rose的手指渐渐收紧,随后遮掩的看着从花圃走出来,挎着一篮子鲜花的梅,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很自然的转移话题,“嘿,梅你今天真是可爱,瞧瞧,你的装束就是花神,满满的香味啊。”
梅朝他一笑,从篮子里选了开的最漂亮的玫瑰花送给Rose,道:“我最美丽的女士,你一定爱玫瑰。”
又将自己编的花环戴在言悦的头上,闭着眼,狠狠的吸了一口香气,朝她竖了大拇指:“真正的花神在这里。”
梅的出现增添了浓浓的春天的味道,清风吹来,满室花香。
“嘿,你们不知道,新来的花匠简直是个可爱的大男孩,手艺真棒,修剪的不知道多漂亮。我感觉我又年轻了许多,看着漂亮的花朵,心旷神怡的。”梅将剩余的花朵插进瓶子里,感叹。
陈伯然眉眼上翘,问:“是新招来的?”
“是的,您上次要求的。要照顾好心爱的仙人掌,得找个专业的人来,以前的老花匠都只是除虫而已,没有做其他的。”
言悦竖起耳朵,心爱的仙人掌?她撩了撩散落的发丝,心想,是不是上次自己“教训”他不会照顾植物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否则他怎么会有闲情逸致。
陈伯然眼睛一眯,粗鲁的拽下言悦头上的花环,“这下符合你的心意了吧?”
“是你的仙人掌!”他扯痛了她的发根,从头皮处就开始隐隐作痛,言悦暗暗咬牙切齿,“我可是没有弄错,是你差点把它给淹死。”
被人戳到痛脚的陈伯然如挺拔的白杨,丝毫没有羞耻感。
“你看见了?”
擦!她没看见!才怪!
陈伯然突然钳住她的下巴,用的力很大,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言悦严重怀疑他是要杀人灭口,为了芝麻绿豆点小事他也能干出杀鸡儆猴的事来,谁要她戳痛脚的。
“说话。”
大庭广众之下,她嗤之以鼻,撇撇嘴,扫了梅诧异的眼光和Jack闪着光看戏的眼睛十分不愿意被他们看成有暧昧的成分,“没看见!没看见!”
这样的“**”被其他人看来是更加的有“奸情”,根本不需要证据就落实。
有的时候陈伯然被人称为“拼命三郎”还是有些道理的,譬如婉拒刘蒙之后,能够顺利的开发出新的客户,压根就不会浪费丁点时间,压根就不会浪费丁点压榨她的机会。
晚上,Jack热情邀请他们去玩大转盘,见识一下M国的特色。
她挎着小包很好奇的跟在陈伯然身后,这样的大赌场她是见过的,只是在N市是犯法的组织。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设置的地点,会全警出动端掉这个窝点。
现如今这样的合法存在,怎能让她不好奇的跟着。
一行人西装革履,随着俏丽美艳兔女郎的牵引来到赌场。
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VIP区域。
远离了后面嘈杂而混乱的地方,那样叫声谩骂充满,是让那些资金少的赌徒参与的。与他们一行人的整齐装扮不同的是,他们衣着痞气,嘻哈风格的衣服大有人在,甚至是不同肤色混杂在一起。
“不要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陈伯然讽刺的盯着她,好像她这样的目光是有多见不得人。
哼!言悦心里冷哼,受外国文化荼毒的男人竟然懂得国家经典文学,怎么了,看不起刘姥姥?这样规模的赌场她是真没有看过,参观和欣赏值得嘲笑吗?
她朝着陈伯然翻了个白眼,反倒引来Jack的大笑,拥着她的肩头,道:“悦,你别太在意他的话了,有时候你得多多忽视他话里的讽刺才能看出他是个优秀的人,他的话真没有别的意思。这样的豪赌你是不是只在电影里见过?今天我就带你看看一掷千金,很惊心动魄的,是那种心提到嗓子眼,随时有可能跳出胸膛的感觉,爽死了。今天听这里的经理说是,蒙特市的两大富翁纽曼先生和罗宾先生在较量,盛世场面很难得。咱们真是幸运,走去看看。”
说完,他扯着言悦就兴奋而急促的往房间里走。
言悦被他拽紧了,急急忙忙的嚷嚷,回头瞥了眼还闲庭信步的陈伯然,见他严重冷硬没甚兴趣,撇撇嘴,情绪低迷的被动往前走。
这个房间是蒙特市维多利亚赌场的最精贵房间,荷官是M国选美小姐的冠军,穿着布料稀少而诱惑的和服,深深的事业线一片黑色阴影。女敕白而白皙的脸庞娇艳动人,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童颜巨ru。
房间的铺上整块鲜红的地毯,很容易就激发人冲动的欲,一掷千金、挥金如土只在几秒钟之间而已。
翠绿白玉制成的高台上放着一个官瓷,里面盛了满满的水。取之水能聚财的意思,但凡赌徒鲜有人不相信这些,所以这些简单的装饰恰到好处,赌场的气氛更加重要。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桌子,正是接下来大富翁要用的赌桌,十分霸气。
而后面是观看区,被竖起的金属架拦住,大约有二十多个位置。还有四五名随身带枪的黑衣人维护赌场的秩序,整个场面很是威严而庄重,比起这是一个赌场的规格,言悦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会议厅。
“哈哈,这些观赏票可也是价值千金了。”Jack在她耳边道。
言悦扫视完周围环境:“真是很不错啊,今天真要感谢你,否则哪有机会能进来,看电影的时候我就期待了很久。豪华的游艇上,赌神之间的较量,挥斥方遒。”
言悦在第一排首位坐下,Jack热的拉着女朋友挨着她坐。刚刚坐热,就迎来了陈伯然寒冷的目光,冰冷彻骨,他打了寒战连忙站起来。
一个大叔屁滚尿流的样子还真是逗趣。
他挪了一个座位给陈伯然,就起身绕道言悦的左侧,微曲着双膝用手遮挡着嘴巴偷偷的道:“其实啊,这票还是Klaus弄到的,他可跟我说了虽然之前的生意丢了,可也不能在这无聊。特别是看你这无聊样,还特地嘱咐了。”
说完,蹭蹭蹭的跑回去和自己女朋友亲热了。
丢了言悦一个人尴尬的在这,侧目就能和陈伯然的目光撞上。
他还真花心思给她找乐子了?
言悦可没有接受过男人殷勤的机会,她这二十多年来简简单单的独自一人,学会了女人该做的事情和男人才能做的事情。这样的为一个人着想,怕她无聊、寂寞,是真的没有尝试着想过。
何况,她敢消想陈伯然对她有意思吗?他利用她的成分居多。
想到这,她的心平静下来,宁静而淡雅的下脸上增添三分认真和固执,沉默的把目光锁定在赌桌那边,对于陈伯然锋芒外露的眸光视而不见。
言悦为了躲避那热烈的眸光,倏地起身去洗手间一趟。
刚刚擦完收手出来,低着头还在想着刚才的目光,满心间都是纠结。
稍有不慎,无意间撞上了刚从男厕出来的老头,那老头被言悦撞的不稳,后退了一步,立马蹦出一行黑衣的保镖把他扶着,围起来,而有两三个人则将言悦围剿起来,目光犀利的锁定着她。好像言悦是个恐怖分子。
言悦看着那个外国老头脸色极其难看,变成了猪肝色,以为自己撞击的力量很强,连声道歉:“sorry,我不是故意的,真是不好意思。”
这样的阵仗也说明了老头来头不小,轻轻被人撞一下都要出动这么多人,肯定是金贵无比。
谁知那老头压根就不是被撞疼的样子,恶狠狠的犀利眸子扫过去,如机关枪扫射,不停的发出恶意的目光,一边擦着被言悦撞到的手臂,一边怒声骂道:“你这个奴隶是怎么走路的,哼!你们就该被关起来,每日端茶送水,哪有资格抛头露面。还撞到了我,你这个废物。”
言悦皱着眉头听着她难听的话,忍不住推开那些保镖,踹飞挡她路的人,“给我滚开!”从山海监狱里面出来,她就发誓不会再做一个弱者。
“先生,你怎么在说话?请您嘴巴放尊重一点,谁是奴隶。”
“哼!”那老头不屑的姿态,言悦好似情流感菌,碰都碰不得,他拍拍手臂,话不多说也不再看言悦,骂骂咧咧的被保安拥簇着离开。
言悦在后面满脸怒容,连吵架都懒得和她吵?她简直要气爆了,怎么会遇见这样的老头,他是不是有病。
心情极为不好的走回房间里,言悦沉默了片刻,只打算遇见了一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