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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一声,一手抓过言悦扔进自己的怀里,好不怜香惜玉。一边把自己身上的黑色风衣月兑下来裹住她娇小的身躯,冷眉对着Jack,“你今天睡够了吗?”
Jack当即连忙摇头,捂住自己的大脑袋的太阳穴,不停的眨巴眨巴眼睛,目露疑惑神色,“哎呀,今天是星期几啊,我这脑袋晕眩的。”又当着他们的面把自己的脑袋戳了两下,迷迷糊糊道:“看来我还是没有睡醒。”对着自己的房间门就是一阵猛敲,“Rose,快点开门,我记得我明明睡在你的身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了?”
他脚底抹了油,跑得特别快。
陈伯然仅用一句话就消灭掉了一个潜在的敌人,他冷眼看了言悦一眼,严重全然的不满意,看哪哪里都不舒服,扯着肩膀上比小拇指还要纤细的肩带,皱着眉毛训斥,“难道就不能换一件出来吗?”
言悦稍稍挪动了身体,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能和这个变态吵起来。
她二话没说,拥着陈伯然的风衣急速的往房内走去。
而身后一股无形的压力一直尾随,压得密不透风,言悦眼角偷偷瞥过去,就见他抿唇不高兴的样子。她无奈的犯了个白眼,他这招是玩什么呢?
陈伯然冷眸扫向她,愠怒含着冰冷卓绝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言悦顿时感觉周身寒气逼人,从尾椎骨的冷意一直蔓延,“你想当哑巴吗?”
“不,我不想当哑巴‘妈’,我也不想当哑巴。”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昂首挺胸,直愣愣的甩手不理他,他昨天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如果她就此原谅他轻薄了举动,只会助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见陈伯然怒气又上升到了另外一个等级,她感觉到一阵阴风从头顶扫过,而风衣的御寒能力似乎差得远,他冷萧的容颜。比冰雪还要冰冷。
他冷哼一声,唰的抓住言悦的衣领子,甩手一用力,就把她猛然的扯回来。在进门的瞬间就把她用力的扔回床铺上,“看来,偶尔我要给你上上课,让你知道不要对上级大呼小叫以及不要对上级说出他不爱听的话。”
“这个的难度恐怕很高。”她拽着被子的一角,睁大的双眼和他大眼瞪小眼,陈伯然的性格就和暴君一样,说变就变,如果让他掌握生杀大权,岂不是早就血流成河,冤情错综复杂难以解决?
陈伯然挂着满脸寒意,“咚”的拉开衣柜的大门,背对着言悦挑了件短袖长裤,取下衣架扔到床中央,“还看着做什么?要我帮你换么。”
他眉峰微微皱起来,似乎很不满意言悦这一身装扮,可不知道昨晚是谁兴致勃勃的给她上药,卷起她身上的真丝睡裙。
不讲理,蛮狠霸道,一下子激怒了言悦,她抽出床上看的顺眼的裙子,大声的嚷嚷:“这衣服华而不实,看着好看,穿着简直跟穿了抹布一样的材质。”
陈伯然沉着脸沉声道:“穿在你身上都一样。”
“那可未必。”她上扬嘴唇,漂亮的弧度让人赏心悦目,眼中是满满的兴奋。他可不知道原来房间里面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看样子价格不菲,她倒是很有兴趣一件一件慢慢的试一试。
勾着一件缀满蕾丝钩花,布料少的只能遮住重点部位的连衣裙,她娇笑的拿到陈伯然眼前晃悠,“怎么样,这一件不错吧?”
说话的人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胸口春光大泻,漂亮的沟壑曲线一览无遗,说话时胸口急促的起伏真真是摇曳生姿,她还不自知的凑近脑袋,在陈伯然面前挥舞着手。
“言悦。”男人声音深沉如海,浮动的暗涌**令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喉头涌出沙哑而粗重的声音,“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
她俏皮的敛眉,娇俏的耸耸肩,满头黑发随着摆动轻轻飘洒,掩藏在黑发下的小脸越发瑰丽而迷人。他深邃的眸极认真的定定望着她,大手掀开垂在胸口的长发,露出宛如陶瓷的精巧脸庞。
漂亮的锁骨,他的手指缓缓摩挲,嘴角勾出的温柔笑意极是难得。
言悦陷在他如浩淼星空的眸光里,诧异的顿了动作,她不知道原来他可以如此的温柔,从暴君变成温柔多情的人儿,手像是有魔力一般,顺着她的额头、鼻尖、锁骨辗转的摩挲。像是极其的眷恋。
可是她有什么值得眷恋的?
扣紧他停在锁骨还想往下的手指,她眼神霎时变得锋利起来,“我想你是不是玩过分了?”
陈伯然忽而笑了,将她娟秀的女敕白指头握住,“你觉得我是在玩?”
“否则呢?”她也跟着笑了,意识到两人距离太过贴近,背部往后靠,她可不想营造出什么暧昧的氛围,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否则?”他音调兀的提高,眼神骤然变亮,黑色长睫毛在灯光下颤动着,单手掐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的推向身后柔软的床铺,健硕的胸膛直接压了下去,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盘在他腰间的腿灵活的不可思议,就要狠狠踹向他。
陈伯然大掌滑过她在外的腿根,顺势掐住用狠力给按下去。
一直大手从裙摆下方探进去,而另外一只挑落她纤细的肩带,柔滑的皮肤、细腻的不可思议。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腰肢纤细而敏感,宛若精灵一般,清而不浊。
她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睫毛颤动的格外厉害,神色晦涩。
一股湿热酥麻的感觉从肩头传来,是陈伯然的吻,她贴着挑落肩带的地方留恋辗转,细细的啃着。
言悦心头巨震,推搡着他的头,“你做什么!”
他旋即埋进她海藻般长发里,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甜而迷人的果香味窜入鼻尖。陈伯然满脸笑意。
言悦忿恨的瞪大亮眸,乌眉弯弯,恰好对准了他扬起的头,她对准了他目露厌恶,“你松开。”
他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还是温情脉脉,“不放,能怎么样?”
“不放?”他声音又低又危险,捏着她纤细的手臂,定定的如猎鹰般凶狠的盯着,如果言悦稍有其他动作,他会伸出凶猛的利爪抓住她的命脉。
腾出的手顺着锁骨向下缓缓的移动,毛骨悚然的感觉袭遍全身,他的大掌温热的包裹着言悦胸口的山峰,在内衣肩带处若有似无的勾动,冰冷的唇狠狠的压了上来。
凶狠,像是饥饿的野狼,动作狂野。
言悦反抗,在他如夜色般深沉的幽深夜光里,发狠的咬了他薄薄的唇瓣一口。顿时热烈的鲜血留出,口中窜入一阵浓烈的铁锈味,一寸寸的侵入口腔,紧闭的牙齿偏不让他探入舌尖来。
他眸光一闪,凶狠的掐住她下巴,看着她在眼前吃痛的松开嘴,他更加肆意而狠厉的探入灵蛇般的舌头,而双手则拢住她细细的腰线摩动。
抵住她的贝齿,细细的吻上嫣红的唇,狠狠的肆虐过她的口腔。
他推起她的内衣,笑起来,“还咬么?”说罢,毫不留情的揉拧起她的嘴唇,听到她呜咽的声音,邪魅的低道:“怎么,很享受吗?”
情愫流动在两人摩挲之间早就展露出来,言悦细眉一拧,他坚硬的胸膛贴的非常近,陌生的异物感让她脑子如抽出一般,混沌不清。她羞红了双颊,眼神迷蒙。
陈伯然喘着粗气,猩红了双眼,揉搓着她的一边,暗哑的嗓音在她贝耳处响起,“我觉得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更加的迷人。”
言悦抓着陈伯然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呼吸,一字一句道:“滚、蛋!”她这时候才恢复一丝清明,被陈伯然控制的神情才纾解。疲软的身体强硬的支撑起来,盯着他刚硬的脸颊轮廓,调整着泄露的情绪。
他从她的身上起来,抚着她的后颈,将半掩的睡裙彻底剥离。给她穿好内衣,又从床上挑了件藕荷色的连衣裙给他套上,整个过程不发一言,眸光却直愣愣的落在她娇小的脸上。
给她拉上背部的拉链时,还极其留恋的在她细腻白瓷的肌肤上落下一吻。
言悦兀的颤抖一下,深深皱了皱眉头,朝着他道:“你给我放尊重点。”
说罢,顿时直起腰,从床上利落的爬起来,哪里还看得见是重伤未愈的可怜样。她步伐快得很,隔着陈伯然至少有三米远,端着手臂,翘起坚毅的小下巴,指着床铺上混乱的衣物,“抱歉,我可没有闲工夫整理这个。”
让你吃豆腐,总要付出点代价。
哪知陈伯然得意的一笑,自然无比的整理好领带上的褶皱,举步懒散又悠闲的推开房间的门,淡淡的声音对着外面道:“梅,进来整理房间。”
言悦听此,耳朵跟上了天线一样,立马竖起神经,窜到门口,一个大力把陈伯然推了出去。旋即又“咚”的一声合拢了大门,对着门外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颇有些咬牙切齿,她攥紧了拳头,如果被梅看见了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屋内还异常凌乱,不联想点什么东西都很难得。
更何况梅本来就有意撮合她两,被发现了还不是跳进黄河都难以澄清。
她悲愤的叠好被子,扯平了床单,把枕头归位。走到窗户处,唰唰的拉开窗帘,阳光热烈热情的像潮水般涌进来,一室明亮。
——
早餐时,爽口的清粥格外入口,就听见Jack大嗓门的道:“悦,你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吗?”指着她颈项间一块深红的印记。
她一口热粥差点没被呛死,不停的咳嗽,双眼已经氤氲起了水汽,梅赶紧的给她递过纸巾,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担忧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伤情严重了吗?还是内出血导致的,要不要现在把医生找来看看,这可不是简单的问题啊。”说着就要起身去给家庭医生给打电话。
言悦立马拉住她的手,红润着脸颊道:“别担心了,昨晚还没事,今早的时候被突然窜进来的一只剧毒的蚊子给咬了一口。”她咬牙切齿的说着,纸巾被她揉拧的不成样子,说着眼神还故意的偏过去,哀怨的瞪了陈伯然一眼。
一杯冒着热气的女乃茶放到了她的眼前,修长的手指扣在杯沿,“来,喝点女乃茶顺顺气。”他温柔的声音入水,却让在场的人都起了厚厚的鸡皮疙瘩,如果他是冷酷的面容,阴冷的声音还不足为意,可偏偏是这幅样子。
梅和Jack像是了解了什么一样,相视一笑,连声劝到:“对对对,赶紧喝了,压压惊。这蚊子再怎么毒,好歹就只是一只蚊子而已,不需要担心什么。连抗毒血清都用不上。”
她差点呕血,真的快要忘记了,这里可是陈伯然的地盘,他们都是陈伯然的人,自然是帮着他说话,她一时间百口莫辩,仰头喝尽了杯里的女乃茶。
——
下午时,陈伯然带着切斯特出门,而她责备勒令留在小庄园好好休息。
趁着天气格外舒爽,阳光充沛。她抱着被子打算在外面的晒一晒,庄园的屋顶上红色的砖瓦,倾斜的角度,上面铺上了干净的绸布,是梅一向晒衣服晒东西的好地方。
她拉着言悦上来,给她在比较平整的地方放了一张椅子,递过去一本简爱,满脸慈爱的笑意拥着她的肩膀,坐在她的身侧,“晒着太阳,读着书,这可真是惬意无比的生活。我活了这么多年,就属这几年最舒服了。”
阳光跳跃的因子洒落在言悦的脸颊上,她慵懒的伸开懒腰,声音格外的放松,“我以前就想做个小资青年,一杯咖啡一本书,就能呆上一天。”简单而不平庸的生活是她向往的。
梅撑开双臂,望着远方洁白的云朵,吐着心扉,“年轻的时候就该风风火火的追求爱情,像风像云一样自由自在,别被什么给拘束了。”她指了指言悦怀里的书,“当年,我可是爱极了这本书,无论什么职业,什么身份,都有资格享受爱情。”
她的目光平和而舒坦,不难猜想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为了爱情如飞蛾扑火,勇往直前。她知道这里的女性比起自己来更加的洒月兑更加的自由奔放,无拘无束,没有什么羁绊。
虽然听着梅说的这么简单,可也不难猜出她一定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否则不可能再高兴之余还暗自神伤,眼角留出的悲伤在阳光的敞亮照射下很明显。
“梅,想要自由总是会付出惨烈的代价的。”她勾起了这个话题,双目停留在远方的飞鸟身上。
她眉眼顿时一皱,手指扣在椅子的架子上面。陷入了深深的记忆里,“你想听故事么?”她浓厚的鼻音传来,悠远而又迷人,像是古老的画卷即将掀开他波澜曲折的第一面。
“想。”温暖的午后,总有让人向往而陶醉的故事让人沉默、沉迷。
梅小的时候,家里有个小牧场,她最爱的就是唱歌。悠远清凉的嗓音在宽阔的草坪上荡荡漾漾,像是天空中自由的鸟儿一样,无拘无束。而她的性格更是如此,热烈而奔放。像是娇艳红艳的玫瑰,到了十五六七岁时,正式少女叛逆的时期。开着家里的二手车在充满着工业汽油味的城镇里寻找“自由”,
破败的楼层,灰白的墙壁,怎么可能会有奔放的自由。浓烈的黑烟包围着整个城市,硝烟弥漫,战争充斥着整个街区。
很老套的情节,很俗气的相遇,却让少女深陷。
她被敌方的士兵抓住,堵在破旧的小屋内,扯了身上的衣服就要来侵犯她。无限绝望时,身着绿色军装的宪兵如天神一样拯救了她,那是个爽朗的小伙子,一米八的大高个,长相粗犷心里却细腻,月兑了军装外套将少女裹起来送进医院里。
英雄就美,少女一下子就钦慕爱上了英雄。
后来她曾问过他,如果不是战争,他会去做什么。宪兵爽朗的笑,指着外面嘶鸣飞过的战斗机,说他可能是一名工程师,专门给飞机维修。
两个人的爱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越烧越旺。可是宪兵却要去参加第二场战役了,在政府宫殿的大门口,他拥着她,深深的落下一个吻,许下承诺。
梅的容颜似乎和年轻时的娇丽重合,她声音无限的怀念,望着言悦说,“他说‘等我回来,我会娶你的。’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了,却没有看见过他的背影。”
言悦暗哑着嗓子,捏着她有些粗粝的手,“他是爱你的。”
梅擦去眼角晶莹的泪珠,扬起下巴,“我知道,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等他回来。”她重情而深情,守着一片安详的净土等着爱人的回归。
这样简单而又不简单的爱情极是难得,多少人愿意心甘情愿等一辈子,等到年华老去,皱纹斑驳的盘在柔女敕的脸上,挥下岁月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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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后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