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立马摇头,“属下方才什么也没说。”
好吧,锦瑟转身钻进马车,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尽量不和陆无忧有丁点的接触。
也不知走了多远,四处张望了很久这马车也没找到任何破绽,她想或许是自己现在脑子笨了还是许久没运动了,只是看着看着嗜睡的毛病又犯了,锦瑟拼命强迫自己不能睡,不然那就是亲自送上门去给陆无忧看笑话了。
锦瑟抬起头,微微避开,“陆无忧,我仍是那句话,此战之后,单单黑曜国一个你就很难对付。”zVXC。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就在锦瑟失望外面人竟然一丁点也没听到自己的声音时,竟有个官兵已经在开始询问了。
昨日已经闹了一遍,今日是万万不想再闹了。
紫溪毫无还手之力,大部分兵力在西面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南面这猛烈的攻势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可以想象一代女子之国就要毁于一旦,这个时代唯一存在的对于女子公平的地方也将消失。
锦瑟一愣,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谢右臣。
锦瑟早习惯了这种状况。但是军营是个莽夫的聚集地,总有那么一两个莽夫他一丁点也不通人情世故,偏偏要把一旁的锦瑟拉出来说。
就像眼前的两位,无论是从相貌还是皮肤,亦或者是身材,完全无可挑剔,而且从气质上来看绝对是那种值得推敲的女人,不肤浅,不娇弱。
“知道了。”陆无忧只简单应了一声,而后盯着地图看了良久,最后在那传令兵面前站起来,对着他展露出一丝胜利霸气的微笑,“好样的,传令下去,犒赏三军,整队一日之后再战。”
“救……”刚要喊出声的救命二字被陆无忧给生生地按回了喉咙里,锦瑟瞪
多么正常的口吻,但是,多么危险的表情和语气,这种情况,再笨的人都看得出来王爷是生气了,这人是万万动不得了!
“我……”锦瑟被他噎地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们寒真王爷的婚典都已经结束这么多日了,无忧殿下怎么现在才回国?”外面的官兵显然是个异常敬业之人,这话一出口,摆明了是不相信的,也是摆明了要查看的。
“你是打算在我怀里待多久?”
“做不到?”虽说是这样问,但是也算是承认了,陆无忧因为大战的初始胜利心情也是极不错的。
传令兵出去之后,陆无忧直直地朝着锦瑟走过去,径直对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睛,“怎么,对我的用人之策有意见?”
锦瑟握紧拳头,这人现在竟有这闲心思来激怒自己了,她倒要看着他是怎样打败黑曜国的。
正无聊和瞌睡打仗的锦瑟这时突然接收到陆无忧的一个眼光,而后马车瞬间便停了下来。
“如此……”陆无忧顺着他的说法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顿时变的万分凌厉,但是口中说的话却是正常的“既然如此,那么张将军要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
旁边已经有人拉了他一把,示意这是不该提的事情。但是他却不依,直直地看着陆无忧想要讨个说法。
锦瑟愣愣地坐在一旁,她第一次有种沦为阶下囚的感觉,刚被抓来的时候没有,被人送饭菜时也没有,但是现在有。这代表什么?陆无忧在很明确地告诉她,和谢右臣的对峙不远了。
从官兵这个角落,刚好可以看到无忧王怀里的女子一直在往他怀里钻。
“我怎么有种将要被算计的错觉。”陆无忧察觉到她的眼神,突然抬起头来,眼里带着点探究的味道。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锦瑟正冷眼看着陆无忧对着眼前的两名女子微笑,这是黑曜国送来的礼物,当做是同盟国的礼物,所谓的投陆无忧的喜好,当然要送从这紫溪过搜刮来的最美的女人。
虽然这有可能会形成大家短时间的信服,但是怀疑之后却是无上的荣耀。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喊救命是因为看到了陆无忧眼里的意思局促,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出雪昱国的,这中局促的神色只有在遇到了雪昱国的官兵城楼是才会出现。
回话的那人想了想,“主子说的是雪昱国?”良久见他默认才道:“如果他们内部的游牧事件好像闹得有些大,暂时应是没心思接受紫溪的受援申请的。”
终于在半月后,黑曜国的军队和赤焰国的军队顺利会师,一边是新皇亲自率领的亲军,拥有无懈可击的威严和战斗力,一边是已跻身神兵之列的无忧王,拥有绝对的爆发力和速度,把紫溪可怜的女皇帝夹在中间,不肖片刻,便听到女皇自杀的消息。
陆无忧听了这话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锦瑟,锦瑟撇过头去,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非要自己感恩戴德他才开心么。
“你这是在担心我?”陆无忧笑着站直,而后看着她有片刻的失神,顿了顿道:“走吧,早些看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付黑曜国的。”
很快,军帐里便只剩下陆无忧和锦瑟两个人。其实这几日两个人独处的日子并不算少,但是总有哪里不对劲,他们之间有一道墙,生生的尴尬,只要一停下来便是沉默,锦瑟并不想搭理陆无忧,陆无忧也只是单纯把自己的地盘当做人质的一个栖息地而已。
他现在几乎已经把她看成了看证他胜利的工具了,说完这些还不够,又加了一句:“也看看我是怎么对付你的家人断肠山庄的。”
但是等了片刻仍然不见主子有任何吩咐这女人下去避嫌的迹象,而且还懊恼了自己,他轻咳一声,没办法道:“因为黑曜国在紫溪与他相毗邻的西面已经交战了,而且这次黑曜国是倾尽了战力的,紫溪国甚至派上了所有的兵力来抵抗,现在这个地段正是紫溪国最空窗的地段,从这里突袭,将一举捣进紫溪国的月复地,他们毫无翻身的机会。”
锦瑟突然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陆无忧的眼睛,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搂着自己这么暧昧了。
说实话,这些天来她还真想找个他睡觉的时候逃出去,亦或者干脆对着他下一刀算了,但是陆无忧根本不给机会,每次在她等着困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他还很淡定地看书,要么就看其他的东西,反正就本来没有睡意一般。
“主子,我等已等候您多时。”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锦瑟相当陌生,但显然陆无忧一点都不陌生了,听到眉眼立马笑了出来,掀开车帘便走了出去。
“是,你不屑于大将之风,你想要的是王者之风。”锦瑟模清楚了他的想法,那眼神瞬间便透露着野心,一看便知,这个时候了就算不藏着掖着也别这么明显啊。
“王爷,怎么有个女人?”莽夫看了看锦瑟,还挺漂亮,顿时脸色更加不好了,这是个打仗的地方,谁也不能沉浸于温柔乡,王爷那也是一样。
“无忧王爷请恕罪,小人也是接受上面指示,为保证各国贵人的身心和声誉不受损才这样做的。”那官兵却是已然对陆无忧深信不疑开始赔罪了。
锦瑟开始挣扎,想着势必挣扎出点声音能让那官兵听出点不正常,但是却还没开始挣扎,陆无忧将她一把捞了过去,整个人便跌坐在他腿上。
“这不可能的主子,现在那边一个黑曜他们都应付不过来,怎么可能还有兵力来支援这边。”
陆无忧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那官兵,“怎么?阁下要妨碍我与美人春宵?”这话说得万分风流,还不忘模了一把锦瑟的脸。
传令兵有些奇怪:“主子,我……我去传令?”他还只是个前方派来的小罗罗,这么个重要的指令而且看样子不给手令,竟然要他去下传么?但是看了看周围,除了他还真没有其他人。
锦瑟跟着他下车的时候听到问话,不免要竖起耳朵来听的。
“无碍。”陆无忧说的大度,“若是我赤焰也能多几个阁下这样的好守卫,那将多荣幸。”
来商讨战事的将军也照样卡了锦瑟一眼,分明都能从他们眼里看到讶异和不解,但是见陆无忧不打算解释他们也不便说什么。
“你是在故意告诉我雪昱国的现状!”锦瑟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玩弄别人就这么好玩吗,你要想清楚你现在玩弄的可是整个天下!”
有的时候真怀疑他根本就没有睡觉,为什么每次都能挨到那么晚,然后每次醒来还看不见他沾枕头,这么久了他其实是个妖怪吧。
走的时候,锦瑟还是被他们一一看了一眼,锦瑟嗤之以鼻,一群脑子里装满了阴谋的野心家。野心家们心里也嗤之以鼻,仅有一幅好相貌而已。
“我知道又怎样,你不知道,那岂不是不好玩。”陆无忧承认的很自然。
“哦?”陆无忧模了模下巴,“他们有没有可能受援?”
“你一点都不像是来打仗的。”虽然上次被打击了,但是锦瑟这几日却不罢休,她需要照出破绽,需要了解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找陆无忧说话,不管什么,只要能扯上点关于战争的边就好。
“这么直白,你就不怕你这人质失去作用我直接丢弃掉?”他危险的眯起眼睛。
锦瑟见他还是有意识并未入睡,倒是吓了一跳,直接道:“你不是错觉,我的确是要算计你的,而且要一定算计下去。”
那人听了再不敢造次,一个劲地磕头,“不敢,属下不敢,小姐千金之躯,怎能受我一介匹夫的处置,王爷责罚我吧,我错了。”
正好这时有人在外面求间,锦瑟也不想做个不懂事的人,默默地退至一边,但却不肯直接退下,因为接下来的战事她想要知道,要为将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做些准备,这也是陆无忧不反对的不是吗?
“哦?那我像什么?”陆无忧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但是拒绝深入。原则这东西,他在这个时候,把握地比谁都清楚。
最后的那段路尤其崎岖,锦瑟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知道是条山路,而面前的陆无忧正打着强烈的要灭掉紫溪国的主意。
紫溪向来是个女子很好生存的地方,这里的女子比男子还多,而且多高雅风趣,当然美人也不少,而且可以说还有点多,不仅多,而且精。
车帘被拉下的时候,锦瑟早就不挣扎了,想着挣扎反而被他钻了空子,简直就是失策!心里早就骂了陆无忧和那官兵千百遍。
“像是个旁边站着观战的,”锦瑟实话实说,“大将之风要站在战场上才能体现,你日日坐在这里,想当军师吗?就连军师人家也是要上战场的。”上吧,去上战场吧,锦瑟就期待有一天他能这么做,然后最好回来再也看不见自己这“人质”了。
陆无忧顿了顿,见这人竟然还没有要收回话的意思,轻笑,“张将军这是在怪我不专正事?”
知道说这话已是没用了,但是现在锦瑟仅仅只是想激怒他,或许只有激怒了,等他重新平静下来之后才不会和现在一样疯狂,他现在就是头一路向西的野兽,路上遇上的再多已称不上风景了。
锦瑟心里咯噔一声,是啊,自己只是人质,他能让自己聆听战况已经算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怎么可能把所有的计划都托出来,她还没那个资格。
“主子,张将军他们兵分两路,在一天之内共捣毁了四座城池,现在正在据点等您安排。”传令兵很兴奋,以至于说话的时候都克制不住的有些发抖。
陆无忧摇头,看着的却是锦瑟,“我是说外部支援。”
那人见突然从陆无忧马车里跑出来个女人,并不是很高兴,传说主子以前的风流个性都是装的,那为什么现在还带着个女人,但片刻想想通过来,说不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为之,这样想着也不方便在这女人面前报告战况了。
莫易将会以怎样的姿势趴在地上痛哭?这是陆无忧没打下一个城池便思索的问题,也是乐于问锦瑟的问题,锦瑟总是沉默,她知道,紫溪灭了,下一场仗也许会比这残忍很多很多倍。
锦瑟模了模无辜躺枪的小肚子,转过身来看着他,“难道不对吗……你,你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锦瑟无奈手脚被他卡死,只好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抗议,希望那官兵能看出点端倪,但却不知陆无忧早有准备,腿稍稍一抬,她稍微一挪便往里蹭。
锦瑟这个时候不能说话,不然一声“流氓”势必已经叫了出去。
往后的每三天,锦瑟便跟着陆无忧挪一个地方,简直就是以神速在吞并紫溪,若不是亲眼所见,锦瑟绝不会相信紫溪这么脆弱,不,更重要的事,陆无忧竟然真有称霸的能力。
无忧王,这几年他们亲眼见他泛游四海,别人以为是在风流潇洒,日夜无虑,然后现在死心跟着的人都知道,他所有的游历都从来没那么简单过。能够在现在这个时候将所有国家的地势和优弱一举说出的,是个能顺利颠覆天下的人。他们不仅都对赤焰国的将来充满了信心。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循规蹈矩,还有,我说过我想拥有大将之风吗?”陆无忧倒是看的开。
官兵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千恩万谢地走了。
“现在情况如何?”
着一双大眼睛眼睁睁地看他点了自己的哑血。
这还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故意跟自己这么暧昧的说法,可以见得这四个城池还是很让他高兴的。
这个传统意义上的作战部署大会开的是异常的严肃,今天的陆无忧看起来明显是不能惹的,下面的几个将军都万分紧张,提的几个计划也都是战战兢兢的,好在陆无忧将公私两事分得很清楚,并没有再说什么,讨论下来,倒也安排下套完美的方案,顿时一个个都对陆无忧的敬佩之心又增添了几分。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不确定不会干出什么事来。”陆无忧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锦瑟以为他当真,开始用眼神制止他,但是就在车帘子即将掀开的时候,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近。
锦瑟还没来得及思索被撕票的后果,外面便有人紧急传报。但是陆无忧的神情看起来很镇定,让人有种他早知道结果的感觉。
“不敢。”那人这话中的意思还是听得出来的,这女人果真只是那个用途,“但是,这军中放个女人,着实有些影响士兵们的情绪。”
听到这声音,锦瑟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原来他已经放开了对自己的桎梏,她连忙跳了下来,仍然没有解她哑穴,她只能在一旁无声地瞪着他。
最后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陆无忧现在完全就是利益的执行者,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做些无利于他自己的事情,这里面必定是有阴谋的,而且还是对黑曜国的阴谋。
“唉,你很了解我。”陆无忧突然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没了反应。只见他趴在自己的桌案上,竟是要睡觉了么?
锦瑟下意识地挣扎,但在车帘被掀开的一刹那被理解成害羞……
“这是我们赤焰国的无忧王,今日正准备回国。”外面是方平的声音。
“唉没有,小的可以,可以做到,主子放心,小的定在一个时辰内将话传到。”传令兵真是又惊又喜,主子竟然不给他令牌便赋予这样的权力,那就等于他一走出这个军帐代表的便是半个陆无忧,是一块闪亮亮的令牌。
锦瑟认真地想着他们的计划,竟然第一战便是拿下紫溪国的南面防御线,和西面的黑曜国形成一个夹击之势,最后将紫溪赐死在最中间毫无生还可能。
“其实方才那人说的话你应该早就知道吧?”锦瑟就不信他会到这里来才开始了解真实情况。
这下算是彻底离开雪昱国了,锦瑟心下一阵悲哀,自己逃跑的机会又少了一些。和找任忧。
他害怕雪昱国知道他带走了他们的王妃,他还担心雪昱国知道他在这里窝藏佣兵据点。所以锦瑟在这个时候便毫不犹豫地喊出了声音。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陆无忧此刻确实抬头看她一眼也不愿意了,“你只是我的一个人质罢了,时间一到便推出去,别把自己想的命那么长,你管不了可管不住这些。”
不得不说,陆无忧的办事效率很快,昨日吩咐下去的作战计划,今日他便一定要执行,不,准备来说,是看着别人执行。
陆无忧抬眼看了看她,“我很高兴你替我思虑,但是小心想太多孩子萎缩。”他显然毫不领情。
“那便行动吧。”陆无忧宛如站在远处观望的旁观者,只负责一个指示和一场结果。锦瑟之所以知道自己跑不掉也是因为这点,他根本就不亲自参战,和谢右臣完全不同,他只在旁边观望,然后有的是时间监督她,最终的目的是要直逼谢右臣。
“但是这样的话你并不能得到什么。”锦瑟突然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南方是紫溪国的荒蛮之地,紫溪真正肥沃的地方真是黑曜国现在攻打的西面,难道他陆无忧要替黑曜国解掉后顾之忧然后得到几块完全没有发展可能的土地?这显然不是很科学。
看着一直守在军帐不动的陆无忧,锦瑟有些无奈,他真的让自己毫无逃月兑的可能了,怎么会有这种主帅,根本一点执行力都没有。
“你若是早些在我身边提醒,说不定我还能听得进去。”陆无忧突然冷冷地看着她,再次陈述被抛弃的事实。
陆无忧应该会喜欢的吧,忽视多年来的隐忍不说,他接近美人多年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况且现在也没有理由拒绝,胜了这么多场,来次风花雪月岂不是很浪漫。
陆无忧沉默了半晌,而后突然看向锦瑟,冲着她挑眉,“你觉得如何?”
锦瑟立马察觉到从那两名女子眼里射来的眼光,探究且奇怪,不禁笑着摇头,“难道我觉得不应该要你便不要?”现在对着她来问这个问题,当真是好笑。